第3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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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刃回響
光劍入手的瞬間,吳邪掌心的鎮魂玉突然爆發出灼熱的光芒。那些異化鎮魂者手中的斷裂光刃竟同時震顫起來,刃身殘留的暗紫光芒與光劍的七彩流光激烈對衝,祭壇地麵浮現出蛛網般的裂痕。白逸的記憶絲線突然不受控製地飄向最近的一具水晶棺,棺中鎮魂者甲胄上的青銅紋路正以詭異頻率閃爍——那是歸零者數據鏈的入侵痕跡。
“他們的意識被鎖在光刃碎片裏!”解雨臣的數據流突然纏上一名異化者的手腕,青銅紋路如活蛇般攀爬,“歸零者用記憶錨點把他們困在戰鬥程序裏!”他話音未落,那名鎮魂者突然揮刃自毀,化作漫天金屬碎屑,其中一枚碎片竟刺向白逸的記憶絲線。
王胖子的鏈錘及時砸在碎片上,圖騰硬幣的紋路卻在碰撞中出現裂紋:“胖爺的寶貝疙瘩!”他罵罵咧咧時,吳邪已舉劍劈向地麵裂痕。光劍斬落處,液態金屬如潮水般退去,露出下方盤根錯節的機械根係——每根根須都連接著一枚記憶結晶,其中最大的那顆正散發著歸零者特有的冷光。
“心跳聲!”白逸突然指向核心結晶,她的記憶絲線不知何時纏上了根須,“這東西在模仿古老生物的心跳頻率!”她的聲音帶著顫抖,額角滲出銀色光點——那是尚未完全剝離的記憶正在流失。吳邪猛地將光劍插入結晶縫隙,七彩光芒順著根須蔓延,那些異化鎮魂者的動作瞬間凝滯。
最前方的鎮魂者突然抬起手,斷裂光刃在他掌心重組為完整形態。他頭盔下的麵孔逐漸清晰,竟與初代鎮魂者的虛影別無二致。“終於等到能斬斷錨點的人了。”他的聲音透過氣泡傳來,手中光刃刺入自己胸口,“歸零者用我們的記憶鑄造囚籠,隻有獻祭守護者的記憶才能解鎖核心——”
話音未落,所有異化鎮魂者同時將光刃刺向核心結晶。祭壇劇烈震動,液態金屬牆壁開始融化,露出後方由珊瑚與骸骨構成的螺旋通道。初代鎮魂者的虛影在光劍中凝聚,伸手握住吳邪的手腕:“帶她去心髒腔室,那裏藏著歸零者最害怕的東西。”他的身影化作光點融入光劍,吳邪突然看到一段破碎記憶:年幼的白逸握著半塊記憶結晶,站在燃燒的鎮魂者基地前。
“小逸!”吳邪轉身時,發現白逸正對著通道深處發呆。她的記憶絲線變得透明,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太陽穴——那裏本該有屬於父親的記憶碎片,此刻卻隻剩下空白。王胖子剛要上前,通道頂部突然墜落無數機械孢子,它們在半空組合成巨掌,拍向光劍所在的位置。
解雨臣的青銅數據流突然暴漲,在眾人頭頂凝成盾牌:“孢子在吸收記憶能量!快進通道!”他的後背浮現出複雜的符文,那是用自身記憶加固的防禦矩陣。吳邪拉著白逸衝進螺旋通道,光劍斬開的瞬間,他聽見身後傳來王胖子的慘叫——胖子的圖騰硬幣被孢子分解,露出硬幣夾層裏藏著的老照片,照片上的三人正在西湖邊笑鬧,瞬間被孢子吞噬。
通道盡頭是橢圓形的腔室,中央懸浮著半透明的生物心髒,血管狀的金屬線將其與牆壁連接。白逸的記憶絲線不受控製地飛向心髒,觸碰到的瞬間,所有金屬線突然收縮,心髒表麵浮現出歸零者的標誌。吳邪舉起光劍劈向金屬線,卻見白逸的記憶絲線已纏上他的手腕:“等等......這心跳聲......”
她的瞳孔突然變成銀色,記憶絲線如蛛網般包裹住心髒。吳邪看見無數記憶碎片從心髒中湧出:被異化的鎮魂者、歸零者的母艦、還有年幼的自己握著鎮魂玉,站在白逸父親麵前。初代鎮魂者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歸零者想抹除所有文明的記憶,而這顆心髒,藏著第一次記憶戰爭的真相......”
腔室頂部突然裂開,歸零者的母艦探出頭顱狀的核心,無數機械孢子如瀑布般落下。吳邪將光劍插入心髒下方的基座,七彩光芒與心髒的血色光輝交織,形成巨大的防護罩。白逸的記憶絲線在光芒中暴漲,化作巨網兜住所有記憶碎片,那些碎片竟在網中重組為初代鎮魂者們的虛影,他們手持光刃,齊聲呐喊著衝向歸零者核心。
“原來我們獻祭的記憶,都在這裏。”解雨臣的聲音帶著驚訝,他的青銅數據流與記憶虛影融合,在防護罩上刻下古老符文。王胖子摸著光禿禿的硬幣槽,突然從口袋裏掏出半塊糖果:“胖爺的零食總不會被偷吧!”糖果的甜味竟讓部分孢子遲疑,給記憶虛影爭取了衝鋒的時間。
歸零者核心發出刺耳的尖嘯,金屬線根根崩斷。白逸的記憶絲線突然纏上吳邪的脖頸,她的眼神恢複清明,卻帶著淚水:“我想起來了......我父親說過,鎮魂者的最終使命,是把記憶還給大海......”她將手按在心髒上,所有記憶碎片突然化作光雨,穿透防護罩灑向深海。
在光雨落下的瞬間,所有機械孢子停止了活動,歸零者核心的暗紫光芒逐漸熄滅。吳邪看著白逸逐漸透明的身體,突然明白初代鎮魂者的真正意圖——所謂獻祭記憶,是為了讓記憶回歸本源。他握緊光劍刺入自己掌心,將屬於自己的記憶也化作光雨,鎮魂玉在光雨中碎裂,露出裏麵藏著的完整記憶結晶。
當最後一片光雨沉入海底,神廟開始崩塌。吳邪背著失去記憶的白逸,和解雨臣、王胖子一起衝進穿梭艙。艙門關閉的瞬間,他看見初代鎮魂者們的虛影站在崩塌的神廟頂端,將光劍插向海麵。深海中升起無數記憶結晶,它們在黑暗中閃爍,如同新生的星辰。
穿梭艙的燈光再次刺破黑暗,吳邪低頭看向白逸,她的眼角滑落一滴淚水,口中無意識地念著某個名字。解雨臣調出青銅數據流,上麵顯示著歸零者母艦正在撤離的信號,而王胖子正對著空糖果紙發呆。光劍在艙壁上投下七彩倒影,吳邪突然握緊拳頭——歸零者雖然退去,但失去的記憶尚未歸來,而那片藏著無數秘密的深海,顯然不會就此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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