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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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區回響
    穿梭艙突破海平線的瞬間,光劍突然脫離吳邪掌心,化作流光沒入鎮魂者母艦的艦橋。白逸的記憶絲線不受控製地飄向舷窗,那些在深海中排列成星圖的記憶結晶正同步升空,在母艦外殼織出發光的經絡。王胖子摸著下巴上的胡茬:"合著咱們開的是輛需要拿回憶當油加的古董車?"
    解雨臣的數據流纏繞著主控台,青銅紋路在屏幕上解析出艦橋全息圖:"母艦核心使用記憶共振引擎,需要同步所有鎮魂者的記憶頻率。"他突然指向全息圖中央的休眠艙,艙內漂浮著一名身披銀甲的女性,甲胄縫隙中滲出的不是液體,而是正在流動的記憶碎片。
    "那是......第一次記憶戰爭的幸存者?"吳邪的手指觸到艙壁,光劍的七彩光芒突然在他掌心複刻出女性戰士的劍痕。白逸的記憶絲線突然刺穿休眠艙,碎片湧入她腦海的瞬間,眾人眼前浮現出破碎畫麵:燃燒的星係、歸零者如蝗蟲般的母艦群,還有那名女戰士將光劍插入恒星核心的決絕背影。
    "她叫曦光,是初代鎮魂者的領航員。"白逸的聲音帶著不屬於她的滄桑,記憶絲線在艦橋地板上勾勒出星圖,"歸零者的真正母體藏在暗區的記憶黑洞裏,它們靠吞噬文明的集體記憶維生。"話音未落,母艦突然劇烈震顫,舷窗外的記憶結晶紛紛炸裂,露出裏麵蟄伏的機械孢子——它們此刻已進化成銀藍色,表麵刻著與曦光甲胄相同的紋路。
    "孢子在吸收母艦的記憶能量!"解雨臣的數據流凝成鎖鏈,卻被孢子釋放的記憶脈衝震碎,"它們進化出了記憶擬態能力!"王胖子剛甩出鏈錘,就看見錘頭映出自己最害怕的畫麵:潘家園的老夥計們都變成了機械傀儡,舉著刻有歸零者標誌的算盤。
    吳邪握緊重新飛回掌心的光劍,劍身在記憶脈衝中泛起漣漪。他突然想起曦光記憶碎片裏的一句話:"當記憶成為武器,唯有遺忘能斬斷輪回。"光劍突然脫離控製,自行斬向主控台的記憶接口,七彩光芒注入的瞬間,所有機械孢子突然靜止,銀藍色外殼剝落,露出裏麵封存的原始記憶結晶。
    "它們被歸零者篡改了記憶底層代碼。"白逸的記憶絲線探入結晶,抽出一段被汙染的數據流,"就像在純淨的記憶水裏投毒。"她指尖的光點突然融入結晶,那些被異化的孢子竟重新組合成記憶信標,射向暗區方向。母艦的引擎發出共鳴般的嗡鳴,艦橋天花板裂開,露出鑲嵌在艦體核心的記憶黑洞模型。
    模型表麵流動著暗紫色光芒,無數細小的光刃虛影在其中沉浮。吳邪認出那是初代鎮魂者們的記憶碎片,每片光刃都被一道暗紫色鎖鏈捆綁。解雨臣的數據流纏上最近的鎖鏈,青銅紋路剛觸碰到暗紫光芒就冒出青煙:"這是歸零者的記憶枷鎖,用文明的恐懼記憶鍛造而成。"
    王胖子突然指著模型深處:"你們看那是啥!"在記憶黑洞的核心,漂浮著一顆燃燒的記憶恒星,恒星表麵纏繞著巨蛇般的機械藤蔓,藤蔓頂端盛開著暗紫色的記憶之花。白逸的記憶絲線突然劇烈震顫,曦光的聲音在眾人腦海中響起:"那是歸零者的母體意識,它靠吸收文明臨終前的絕望記憶生長。"
    母艦突然加速,記憶結晶經絡發出不堪重負的嗡鳴。吳邪看見光劍上的七彩光芒正在黯淡,取而代之的是從記憶黑洞滲出的暗紫色。他猛地將光劍插入自己掌心,用鮮血覆蓋劍身:"歸零者怕的不是我們記住仇恨,而是記住希望。"鮮血融入光劍的瞬間,所有記憶枷鎖發出碎裂聲,初代鎮魂者的光刃虛影紛紛掙脫,匯聚成光刃風暴衝向記憶之花。
    記憶之花在風暴中綻放,每片花瓣都化作歸零者的臉,它們齊聲發出尖嘯,機械藤蔓突然收緊,記憶恒星開始坍縮。白逸的記憶絲線如蛛網般包裹住恒星,她的身體開始透明,額頭浮現出與曦光相同的符文:"父親說過,記憶的終極形態不是永恒,而是傳承。"
    當記憶恒星的光芒即將熄滅時,吳邪突然將光劍擲向坍縮點。光劍在接觸暗紫色花瓣的瞬間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那是融合了所有人記憶的光芒——有西湖邊的笑語,有古墓裏的驚險,有深海神廟的抉擇。光芒中浮現出無數鎮魂者的虛影,他們手持光刃,將記憶之花斬成碎片。
    歸零者的尖嘯漸漸消失,記憶黑洞開始瓦解,露出裏麵漂浮的無數記憶種子。這些種子閃爍著不同文明的光芒,有些像古埃及的聖甲蟲,有些像瑪雅的曆法石,還有些像中國的青銅鼎。解雨臣的數據流探入種子,突然驚呼:"這是第一次記憶戰爭中失蹤的文明記憶庫!"
    王胖子撿起一枚形似羅盤的記憶種子,上麵突然浮現出潘家園的地圖:"胖爺的老本行!"白逸的記憶絲線輕輕觸碰種子,所有記憶種子突然升空,在母艦外排列成璀璨的星河。曦光的休眠艙緩緩打開,她睜開眼,眼中閃爍著記憶恒星的餘輝:"歸零者以為吞噬記憶就能不朽,卻忘了記憶的真正力量,是讓消逝的文明在新生中回響。"
    母艦的引擎切換成記憶播種模式,無數記憶種子被射向各個星係。吳邪看著光劍上逐漸穩定的七彩光芒,突然明白鎮魂者的使命從未改變——不是守護某段記憶,而是守護記憶流動的自由。當穿梭艙再次啟動,駛向新的未知時,他回頭望向逐漸縮小的記憶星河,那些光芒中,有白逸父親的微笑,有初代鎮魂者的堅毅,還有屬於他們四人的、正在成為傳說的記憶殘響。而在銀河係的更深處,某個被遺忘的星雲中,一顆暗紫色的記憶之種正在悄然萌發,預示著歸零者的真正威脅,或許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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