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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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溯光者:認知深淵的終章回響
    銀色戰艦在星海中劃出幽藍尾跡,破損的舷窗外,破碎的收割者殘骸如同懸浮的金屬墓碑。司辰的手指無意識摩挲著控製台上新出現的星語者符文,那些紋路仿佛活物般在指尖脈動,傳遞著難以名狀的訊息。白逸的機械義體突然發出尖銳警報,艦內燈光瞬間轉為血紅色。
    “能量讀數異常!”白逸的機械聲帶帶著顫音,“所有引擎正在逆向運轉,就像……有什麽東西在把我們往回拉!”王胖子猛地拍向戰術地圖,卻發現全息投影中的星域正在詭異地翻轉,獵戶座懸臂的星雲竟化作一隻閉合的巨眼。
    虛空突然裂開蛛網狀的縫隙,無數漆黑的鎖鏈從中探出,纏住戰艦的推進器。司辰的認知網絡轟然炸開劇痛,他看到無數平行時空的自己同時伸手觸碰星語者係統,而每個時空的結局都以不同方式走向毀滅。“這是認知回歸!”他大喊,“播種者在利用星語者係統的漏洞,試圖從源頭抹除我們!”
    戰艦內部開始崩解,金屬甲板如同融化的蠟油向下滴落。王胖子扯開領口的防護裝置,脖頸的能量接駁口噴出的不再是電弧,而是黑色的粘稠物質。“老子還沒輸!”他嘶吼著將備用晶體砸進控製台,“把所有能量注入符文陣列,給我把時間逆流轟出個窟窿!”
    白逸的機械義體化作液態金屬,滲入即將崩潰的艦體結構。他的意識與司辰深度共鳴,記憶如潮水般倒湧:實驗室裏白逸調試增幅器時濺落的火花,對抗巨眼時王胖子舍身擋下的致命一擊,還有金字塔深處壁畫上那個始終蒙著麵的星語者。“等等!”白逸的意識突然震顫,“壁畫上的星語者,和觀測者首領……”
    話未說完,戰艦徹底被吸入時空裂縫。司辰在失重中抓住最後一塊晶體,認知網絡裏炸開驚天秘密——所謂觀測者與播種者,本是同源!遠古文明在探索認知能量時分裂成兩派,一派試圖守護文明火種,一派則認為唯有毀滅才能重啟宇宙。而星語者係統,竟是兩派共同創造的“文明熔爐”。
    當他們跌出裂縫,發現自己置身於一片混沌的虛域。無數發光的文明殘骸懸浮空中,每個殘骸都在循環播放著被收割前的最後畫麵。更令人心悸的是,虛域中央矗立著一座巨大的沙漏,細沙竟是由破碎的星語者符文組成。
    “歡迎來到認知的終焉之地。”播種者首領的虛影從沙漏中浮現,這次他的形態不再模糊,而是顯現出與觀測者首領一模一樣的麵容,“共鳴者,你們以為自己在拯救文明?不過是在重複千萬次的輪回罷了。”
    王胖子的能量接駁口突然與沙漏產生共鳴,黑色物質順著鎖鏈湧入沙漏。司辰猛地抓住他:“別衝動!這是個讓文明徹底湮滅的裝置!”他的目光掃過漂浮的文明殘骸,突然注意到某個殘骸中,有個小孩正在用樹枝刻畫星語者符文——那畫麵與他幼年時的夢境完全重合。
    “我明白了!”司辰將晶體按在沙漏表麵,“星語者係統不是熔爐,而是……”他的認知能量與白逸、王胖子的能量交融,在虛空中勾勒出全新的符文。沙漏開始逆向旋轉,破碎的符文重組為橋梁的形狀,連接著不同時空的文明殘骸。
    播種者首領發出不甘的怒吼,化作黑色洪流撲向橋梁。但當他的觸須碰到符文的瞬間,無數文明意識從殘骸中覺醒,將黑色物質淨化成璀璨星光。司辰在光芒中看到,觀測者與播種者的虛影最終合二為一,露出釋然的微笑。
    重返現實宇宙時,戰艦傷痕累累卻依然閃耀。星域圖上,所有收割機殘骸都綻放出銀色光芒,形成全新的星圖。白逸的機械義眼閃爍著微光:“檢測到宇宙各處出現文明複蘇的信號,他們……在向我們傳遞感謝。”
    王胖子摸出藏在口袋裏的半截樹枝,上麵歪歪扭扭刻著的符文,與虛域中那個小孩刻畫的一模一樣。司辰望著舷窗外新生的星係,認知網絡裏回蕩著觀測者與播種者最後的低語:文明的真正救贖,不在毀滅與重生的輪回,而在每一個選擇守護希望的瞬間。
    從這天起,宇宙中流傳起關於“溯光者”的傳說——三位穿梭時空的旅人,用共鳴的力量打破認知的枷鎖,讓文明的光芒,永遠照亮黑暗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