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目標轉移與深淵的阻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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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如同寒冬的冰水,澆滅了他們心中最後一絲關於“造神”的幻想,但也讓他們看到了唯一真實的生路。
“逃離…利用石碑逃離…”王芳重複著這個詞,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比起虛無縹緲的“成神”,這個目標更具體,也更符合她內心對自由和生的渴望。
李明也調整了自己的心態,從最初對係統的好奇和探究,轉變為對活下去的執著。“這些冷冰冰的數據…太可怕了…”他低聲說,“我絕不會變成它們記錄裏的一個‘樣本回收’數據!”
張林深吸一口氣。他感到一種沉重的責任壓在肩上。他擁有與石碑共鳴的能力,他能感知到“可能性”,這似乎預示著他在這場逃離中扮演著關鍵角色。
“我們現在知道的…太重要了。”張林說,“不僅僅是為了我們自己。如果能成功逃離…我們就能揭露‘篩選者’的真麵目…也許還能找到方法…幫助其他人…”
“其他人?”王芳皺眉,“那些人相信‘造神之地’…你覺得他們會相信我們?”
“至少…我們不能讓他們白白犧牲…”張林握緊拳頭,“趙剛他們…他們正一步步走向被‘回收’的深淵…”
“顧不上那麽多了。”李明打斷了他,“根據數據,‘湮滅協議’的進程正在加快。主節點顯示,再過一段時間…整個區域的能量將開始大規模釋放…那將是真正的末日。”
“我們必須盡快找到石碑的主控接口。”李明在終端上調出核心區域的結構圖。這張圖比之前的複雜了無數倍,充滿了禁區和高危標記。
“主控接口…在這裏…”李明指著結構圖中央一個被多重能量壁壘和高強度防禦係統保護起來的點,“這是整個終焉之地係統的核心樞紐…‘篩選者’的意識投影也最接近這裏。”
地圖上顯示,前往核心樞紐有幾條路徑,但每一條都充滿了致命的危險。有標記著“高能輻射區”的通路,有顯示著“空間不穩定”的區域,還有…一些被標記為“活躍樣本隔離區”的地方。
“活躍樣本隔離區?”王芳不解地問。
“日誌裏提到…”李明臉色凝重,“那些達到很高潛力的‘樣本’,在被回收前,如果表現出極強的反抗或無法被完全同化,會被暫時隔離在這裏…他們依然擁有強大的能力…但可能心智已經扭曲…”
隔離區裏關押的,很可能是那些“成神失敗”或“回收未遂”的可怕存在!
“我們走哪條路?”王芳看向張林和李明。
張林的“可能性洞察”在這張複雜的地圖上顯得有些混亂,但隱約指向一條經過“空間不穩定區域”的路徑。
“走這裏…”張林指著那條路,“危險…但…可能性最高…”
李明和王芳沒有懷疑張林的預感。他們在終焉之地活到現在,很大程度上依賴張林這種非同尋常的直覺。
“好。”李明點頭,“我先研究一下這條路的具體結構和潛在危險點。”
他們在這個數據主節點處進行了短暫的休整,李明利用主節點的少量殘餘能量為終端充能,並盡可能多地下載了關於核心區域防禦係統和路徑的信息。張林努力恢複精神力,雖然緩慢,但那種與石碑的模糊連接感,似乎也在催促著他。
當他們再次啟程時,心情已經完全不同。不再是盲目地求生或追尋虛假的希望,而是帶著明確的目標,以及對“篩選者”的憤怒,向著真正的核心進發。
通往“空間不穩定區域”的路徑,是一條寬闊得有些不尋常的通道。通道兩旁的金屬牆壁不再是光滑的,而是呈現出一種波浪狀的扭曲,仿佛隨時可能坍塌。空氣中彌漫著一種令人頭暈的波動感,時不時能看到空間中閃過短暫的、如同水波紋一樣的漣漪。
張林的“危險預感”在這裏變得更加劇烈,就像是有無數隻手在撕扯他的精神。他感覺到周圍的空間充滿了不確定性和隨機性,每一步都可能踏入未知的陷阱。
“這裏的空間…非常不穩定…”李明用終端掃描著,“能量讀數忽高忽低…任何一步都可能引發空間坍塌…或者被傳送到未知區域!”
王芳握緊拳頭,在這種無法用力量對抗的環境麵前,她感到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她的超常力量無法固定扭曲的空間,她的速度也無法快過空間的隨機變化。
“張林…你確定是這裏嗎?”王芳問道,她的聲音帶著一絲緊張。
“確定…”張林額頭冒汗,這裏的預感太混亂了,但他仍然能感覺到,這條路雖然危險,但通往核心的“可能性”是其他路無法比擬的。也許,其他路更安全,但會被更強大的防禦係統或隔離區擋住,反而無法前進。
他們小心翼翼地踏入扭曲的空間區域。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張林的“危險預感”是他們唯一的指引,他能感知到哪裏是相對“穩定”的落腳點,哪裏是即將發生空間坍塌或傳送的危險區域。
“左邊…別過去…那裏要塌了!”張林猛地拉住王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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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們避開的同時,左側的通道牆壁瞬間向內凹陷,然後像橡皮泥一樣被擠壓變形,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前麵…前麵那個光點…是空間傳送的標記…避開!”
李明緊緊跟著張林,終端在他手中幾乎成了擺設,這裏的空間扭曲幹擾了所有精確掃描。他隻能依靠張林的預感和自己對大體結構的理解來判斷方向。
他們走得非常慢,每一步都需要張林耗費巨大的精神力去感知周圍的空間波動。疲憊迅速積累,眩暈感再次襲來。
突然,前方的空間劇烈波動,一個巨大的、不穩定的空間旋渦憑空出現,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旋渦中心漆黑一片,散發出危險的能量波動和空間撕扯的力量。張林能感覺到,一旦被吸進去,後果不堪設想。
“該死…係統防禦機製…或者…是湮滅協議加速導致的隨機空間異常…”李明臉色難看。
空間旋渦正在緩緩擴大,吞噬著周圍的通道結構。他們必須在旋渦吞噬他們之前,找到通過的方法!
“能繞過去嗎?”王芳問道。
張林的預感顯示,漩渦兩側的通道牆壁都非常不穩定,強行通過很可能引發更危險的空間坍塌。
“不行…太危險了…”張林喘著氣,“隻能…想辦法通過它…”
通過一個不穩定的空間旋渦?這聽起來簡直是自殺!
李明盯著旋渦,試圖從能量結構上找到一絲規律或弱點。王芳則警惕地觀察著旋渦邊緣的空間波動,防止它突然擴張。
張林閉上眼睛,強行催動“可能性洞察”,將感知投向那個巨大的空間旋渦。他看到了無數種“可能性”——被吸入漩渦、被撕碎、被隨機傳送到未知區域、旋渦突然消失、旋渦穩定下來…
在這些混亂的可能性中,他捕捉到了一絲…微弱的、通過旋渦的“可能性”!這種可能性非常渺茫,就像大海中的一根針,但它確實存在!
他將感知聚焦到那根細微的可能性絲線上,試圖理解它為何存在。他看到…旋渦的能量流動並非完全混亂,在極短的瞬間,它的中心會有一個能量波動的“空隙”…一個可以容納他們通過的“窗戶”!
“我知道了!”張林猛地睜開眼睛,“旋渦有規律!在它能量波動的瞬間…會有一個空隙…我們可以通過!”
“空隙?!多大?持續多久?!”李明急切地問。
“非常小!非常短!”張林知道這需要極高的精度和速度,“必須…抓住那個瞬間!”
“我來開路!”王芳毫不猶豫地說。她能爆發出驚人的短距離速度和衝擊力。
“不行!太危險了!”張林阻止她,“旋渦的撕扯力太強!純粹的力量衝撞可能會直接引發它崩潰!需要…需要一種更‘柔和’的方式…”
“柔和?”李明皺眉。
張林看著眼前的空間旋渦,腦海中閃過石碑開啟拱門時的場景——那是利用能量的“共鳴”和“頻率”來解除鎖定,而非暴力破解。
“共鳴…頻率…”張林喃喃自語,“如果…如果我能用我的能力…和漩渦的能量波動產生共鳴…在那個空隙出現的瞬間…暫時‘穩定’它…或者…引導它的能量…形成一個臨時的通道…”
這聽起來比之前的任何嚐試都要瘋狂和危險。用一個不穩定、難以控製的能力去影響一個失控的空間旋渦?一旦失敗,結果不堪設想。
但張林的預感告訴他,這是那個微弱“可能性”的來源!
“我來嚐試!”張林咬牙說道,“李明,你幫我監測旋渦的能量波動,確認那個‘空隙’出現的精確時機!王芳,準備好,一旦通道出現,我們立刻衝過去!”
李明立刻用終端連接這個區域僅存的能量傳感器,試圖捕捉旋渦的波動規律。王芳則集中精神,準備隨時爆發。
張林深吸一口氣,將所有精神力都集中起來,對準眼前的巨大空間旋渦。他將自己的“可能性洞察”能力催動到極致,試圖與旋渦混亂的能量波動建立連接。
這是在刀尖上跳舞!每一次感知到旋渦狂暴的能量流,都讓他的精神像是被撕裂一樣痛苦。但他堅持著,努力尋找那種微弱的、可以與之共鳴的“頻率”。
時間仿佛變得無比漫長。空間旋渦發出低沉的咆哮,仿佛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快了…能量波動即將達到峰值…空隙…就在峰值後!”李明緊張地喊道。
“找到你了!”張林猛地捕捉到了那個瞬間的“空隙”,以及與它相關的某種微妙的能量頻率!他立刻催動“信念增幅”能力,將自己“穩定漩渦”、“通過漩渦”的信念,連同那種捕捉到的頻率,一同投射到空間旋渦中!
微弱但堅定的波動從張林身上發出,湧入狂暴的旋渦。
奇跡發生了!空間旋渦劇烈扭曲了一下,但並沒有立刻崩潰。在旋渦的最中心,一個短暫的、半透明的“通道”出現,維持了不到一秒的時間!
“現在!”李明大吼!
“衝!”王芳的速度在此刻爆發到極致,她一把抓住張林和李明,像一道閃電般衝向那個短暫出現的通道!
他們幾乎是在通道消失的最後一刻,從漩渦中心穿過!
身後的空間旋渦在他們通過的瞬間,失去了某種平衡,發出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狂暴的空間能量向四周噴射,將他們剛剛走過的通道完全摧毀!
三人摔倒在地上,滾出老遠,渾身是傷。但他們活著!他們穿過了空間不穩定區域!
他們成功了…但付出的代價是巨大的。張林的精神力消耗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感覺意識隨時可能消散。王芳為了那一下爆發,幾乎耗盡了所有體力。李明的終端也在剛才的能量衝擊中徹底損毀,失去了與係統的連接。
他們成功通過了危險區域,但同時也失去了唯一的外部連接手段,前路更加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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