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夜航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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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煜】:奶奶有沒有說我壞話?(撤回)
    【祁煜】:奶奶還說什麽了?
    【飛天小女警】:誇你像新醃的鹹鴨蛋黃——又紅又亮
    【祁煜】:......這是新型辱罵方式?
    【飛天小女警】:說你帥啦[翻白眼.jpg]
    【祁煜】:這個宇宙共識需要特意強調嗎?有沒有建設性意見
    【飛天小女警】:自戀是病,建議去二院掛黎醫生的號
    【祁煜】:[診斷書:確診為實話過敏症.jpg]
    【飛天小女警】:剛才突然視頻是?
    【祁煜】:防止你遺忘我的絕世容顏
    【飛天小女警】:重點是你為什麽總在非工作時間騷擾警員
    【祁煜】:[聊天記錄截圖]看看綠色對話框占比
    【祁煜】:當代社交禮儀需要雙向電流
    【祁煜】:下條信息必須是你主動發
    消息列表空白持續14分鍾)
    【祁煜】:給手機辦葬禮呢?
    【飛天小女警】:給奶奶拿藥的
    【祁煜】:那現在重來
    【飛天小女警】:來什麽?
    【祁煜】:[標紅圈出“下條信息必須是你主動發”聊天記錄]
    【飛天小女警】:你刷屏速度夠申報吉尼斯了
    消息列表空白持續4分鍾)
    【飛天小女警】:祁煜,睡了嗎
    【祁煜】:在給新顏料做色卡
    【飛天小女警】:哦好的,那我睡了
    【祁煜】:[對方撤回一條消息]
    【飛天小女警】:看到“被笨蛋氣得睡不著”了
    【祁煜】:然後?
    【飛天小女警】:笨蛋今天累癱了
    【祁煜】:[鯊魚捶背.gif]
    【飛天小女警】:別腦補我了,睡吧
    【祁煜】:......
    【飛天小女警】:[警用手電筒晃眼.jpg]乖
    【祁煜】:[白旗鯊魚點頭.gif]
    月光在窗簾縫隙遊走,和祁煜發完消息後你沒能睡得著。
    指尖懸在沈星回的聊天記錄上方——昨天他發來的吃雞邀請還頂著可愛的維尼小熊表情包,當時你正裹著夏以晝的空調被哭訴經期腹痛。
    你盯著他的頭像心緒複雜,認識兩年多,居然是從黑幫頭目口中得知沈星回爸爸就是警務處長。
    而自己不過是靠著一些會員卡和三十七次順風車,就被江湖打上了他的烙印,並且因此逃過一命,現在想來真是有夠荒唐。
    要怎樣才算真正成為一個男人的女人呢?
    是像母親一樣寧願與家庭決裂也要生下他的孩子?還是像姨奶奶一樣在愛人遭遇空難後終生不嫁?
    戶籍本上“父母雙亡”的鋼印早將某種殘缺刻進基因。
    你既渴望有人能填補那道裂縫,又恐懼自己會成為第二個母親——畢竟連被愛的樣本都不曾擁有的人,如何能摹畫出健康的情感圖式?
    或許與夏以晝守著奶奶的老藤椅過完此生,已是命運最慈悲的安排。
    正想的入神,夏以晝的對話框跳了出來。
    【夏以晝】:今天不續約哄睡服務了?
    【飛天小女警】:[翻白眼.jpg]
    【飛天小女警】:你心跳太吵,手臂太硬,差評退貨
    【夏以晝】:哦,所以今晚準備去折磨奶奶?你那一腳踹過來她老人家吃得消嗎?
    【飛天小女警】:我昨晚踹你了??
    【夏以晝】:還說了夢話
    【飛天小女警】:什麽夢話
    【夏以晝】:說夏以晝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飛天小女警】:[地鐵老人看手機.jpg]
    【飛天小女警】:腦殘也是病!建議開門右轉去黎深房裏掛急診    【夏以晝】:高清無碼,鐵證如山
    【飛天小女警】:[微笑中透露著疲憊.jpg]
    【飛天小女警】:詭計多端的男人!
    【夏以晝】:無情無義的女人!
    正狠狠戳著屏幕,背對著你的奶奶突然說道:“要搞網戀回你房間,我這老太婆的視網膜經不起折騰。“
    你趕緊將手機熄屏,穿上拖鞋逃出房間。
    月光打過黑漆漆的客廳,你躡手躡腳踩過老地板吱呀的紋路,踮起雙腳夠櫥櫃第三層積灰的鐵皮盒。
    風濕貼的薄荷味混著樟腦丸氣息漫出來——奶奶總把安眠藥藏在虎標萬金油下麵,像藏起戰時的金條。
    今晚沒有藥物輔助,你是絕對不可能睡得著。
    夏以晝的掌心突然從身後覆上你摸索的指尖,像黑豹的肉墊突然按住偷食的雀。
    柑橘海鹽的沐浴露味混著體溫漫過你後頸:“布洛芬、艾司唑侖......要湊齊七種召喚神龍?”
    你被嚇得心髒幾乎驟停,轉過身靠在櫥櫃上捂著胸口:“要死啊一點聲音沒有。”
    他輕輕鬆鬆取下鐵皮盒,黑暗中的桔梗色眼眸帶著審視:“找安眠藥幹什麽?去黃督察辦公室投毒?”
    “誰說我找安眠藥?”你心虛地摸出風濕貼,“我是找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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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準備溜走,他雙臂撐開你的逃亡的通道:“20歲的關節比樓下老槐樹還滄桑?”
    “幫我同事拿的,王姐的老寒腿犯了。”你扯謊從不打草稿,“倒是你,不睡覺來客廳幹嘛?”
    “哦——”他拉長的尾音在黑暗裏漾開漣漪,“刑偵組王姐,那位徒手撂倒三個持刀歹徒的散打冠軍?”
    抬腳想踹他小腿時,他的手臂突然抄起你膝彎,將人打橫抱起,失重感驚得你緊緊抓住他雙肩。
    你掙紮時兩人齊齊撞上博古架,奶奶收藏的陶瓷擺件叮當作響。
    “夏以晝!”你掐他手臂內側軟肉,壓低聲音命令,“大晚上抽什麽瘋?放我下來!”
    “噓——”他像抱一捆不安分的棉被般將你托起,鼻尖蹭過你亂糟糟的劉海,“想把大家都吵醒?”
    穿過走廊時月光突然大亮,水銀瀉地般漫過你們兩人交纏的身影。
    你回憶起幼時那些被噩夢驚醒的不眠之夜,哥哥就是這樣把你抱在肩頭,在八十多平的屋子裏來回踱步。
    明明那時候他也隻是十來歲的孩子,單薄的肩頭,突起的頸椎骨,卻硬是逼著自己快快長成參天大樹,為你遮風擋雨。
    奶奶的膝頭和哥哥的肩膀,是這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
    前者是浸透艾草香的避風港,後者是穿越暴風雨時緊握的錨點。
    你的指尖從他剃青的發茬滑落,像撫過年輪清晰的古樹表皮,雙臂忽然收緊成藤蔓,鼻尖抵著他耳後淡褐小痣時,呼吸間盡是蒸騰著的荷爾蒙氣息。
    老屋回蕩著拖鞋與木地板的摩擦聲,月光在牆上遊弋成搖晃的船。
    夜色突然變得綿軟,像被體溫烘化的太妃糖,慢慢裹住兩個警察遺孤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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