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明明動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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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戒線外擠滿八卦市民,鑒證科閃光燈在樓道裏接連亮起。
    沈星回正用鐳射儀掃描門框血跡,你捏著被屍臭浸透的筆記本,看探員用粵語盤問樓下便利店老板:“阿伯,你前晚有無見到戴鴨舌帽嘅可疑人?”
    手機震動時你咬著筆帽蹲在門邊,筆記本上潦草記著——「屍斑呈暗紫紅,按壓部分褪色;指甲縫殘留織物纖維疑似窗簾布);門鎖完好,無暴力侵入痕跡……」
    “下樓。”電話接通後電流聲裹著秦徹特有的胸腔共鳴,“對麵街口第二個停車位。”
    “送外賣的?我沒有點餐啊。”你在不遠處沈星回投來的目光中掐斷通話。
    電話再度震動,“三分鍾,或者你更希望我去警署等的話。”背景音是安全帶扣輕響。
    你看著手機咬著下唇思忖20秒,最終扯掉防護服扔進醫療廢品箱:“這就下來。”
    秦徹的黑色轎車靜靜停在警戒線百米外,雨刮器規律地掃落細雨。
    透過車窗,他看見你踩著積水走來——警用雨衣兜帽遮住半張臉,但唇角的弧度能看出來,你並不期待這次他推掉兩個行程換來的見麵。
    司機剛要伸手替你拉開後車門,你的掌心已拍在車頂:“三分鍾。我還在執勤。”
    秦徹按下車窗,皮革混著他的氣息湧出來:“這次準備了什麽說辭搪塞我?”
    “我不僅拉黑,還直接刪了。”你低頭踢開腳邊的碎石子,“你要是賣水果的,我還能叫個外送。珠寶商?留著占內存嗎?”
    人總會因為這樣那樣的顧慮言不由衷,舌尖能吐出千百種偽飾的修辭,比如你現在。
    但身體不會說謊。
    他本想陪你慢慢玩,一點點讓你這個小騙子吐真言,可情緒上頭時他隻想用最直接的方式讀取你對他的欲望,顧不上什麽高明不高明。
    昨晚的吻裏,你瞳孔裏炸開的驚愕占十分之一,繃緊的肩線藏著三成惶惑,推拒的掌心滲出四分迷惘,而藏在發絲間的戰栗,分明裹著兩粒星火般的悸動。
    原本因為砸車的恐懼而僵硬的身體,在他的吻和擁抱裏一點點被撫慰,他能感受到。
    你當時明明接納了他,明明也動了情。
    車內靜得出奇,腕表秒針跳動聲清晰可聞,讓他覺得太吵。
    “既然對你來說算性騷擾,為什麽不報警?”
    “昨天忙忘了,不過謝謝提醒——”你終於抬眼看他,“秦老板要是再糾纏,下次見麵就是在原告席。”
    這應該是你們第一次卸去所有偽裝的對視,他眼裏一半挫敗混著一半困惑,你眼中一半決絕裹著一半顫動,像兩杯比例精確的雞尾酒。
    明明是你喜歡的一張臉,和你父親有幾分相像:眉弓起伏的弧度,上唇中央拱出的圓潤,乃至下頜收緊的線條。
    你曾對著父親為數不多的模糊照片想象他的聲線和神情,應該就是和眼前這個男人一樣,帶著青瓷般的溫潤,鬆柏似的端方,還有那份亦正亦邪的迷人危險。
    『溫而厲,威而不猛。』
    可如果這張完美的臉皮下包裹的是惡臭,甚至毒梟的血,就有多遠滾多遠。
    “那我排隊。”對視了有一刻後他突然開口,緊繃的唇角再次舒展開。
    “你說什麽?”你一時沒反應過來。
    “昨晚你不是說‘要真喜歡你,就按部就班排隊追你’?”他盯著你無辜又好奇的杏眼,“所以現在是需要先取號還是先寫申請書?”
    話音墜地的瞬間,他意識到自己已經不想像做生意那樣步步為營,所有談判籌碼早在掌心熔化成水。
    若你是攻城略地的將領,他甘願做第一塊獻上城門鑰匙的降石。
    一陣偏南風吹來,明明空氣中隻有雨水,可胃部突然痙攣的你突然感覺有腐臭味在翻湧。
    你猛地扶住車頂弓腰幹嘔。
    秦徹的瞳孔瞬間驟縮成冰棱,下頜線繃成冷硬的弧度。
    司機捧著依雲水和真絲手帕遞來,你婉拒時耳麥傳出沈星回的呼喚:“你去哪了?我買了薄荷膏,塗在人中,能壓住臭。”
    “這就回來。”
    回複後你看向車裏已經將臉生生別過去的男人,對著他淩厲的側臉說道:“要調情去找名媛貴婦,不要幹擾我為人民服務。如果你還打算繼續自取其辱,就盡管再來找我。”
    後視鏡裏你的身影快步穿過雨幕,沾著泥點的褲腳掠過水窪,頭也不回地紮進唐樓。
    “先生,後備箱的花...”
    “開你的車。”
    後視鏡裏的紅瞳像淬了冰的槍管,他正把腕表摘了往儲物格裏扔。
    發動機剛啟動又被他叫停,秦徹目光釘死在右後視鏡。
    街對麵唐樓前,你正擎著黑傘跑上跑下給搬運物證箱痕檢員撐出幹燥空間,自己左肩瞬間洇濕一片。
    司機瞥見秦徹咬肌抽動,突然想起想起昨夜暴雨滂沱,後座隔屏明明升到頂,卻擋不住唇齒廝磨的水聲,以及兩人斷續的對話。
    你喘著氣說“秦徹,夠了”,尾音黏著蜜糖似的顫,他回應的“不夠”卻像砂紙磨過鋼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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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是一副水到渠成的樣子,但秦徹讓自己買藥送去警署卻偏不讓你知道,而今天明明是想來看看你身體好沒好順便送束花,見麵後兩人卻像仇人一樣隔著車窗較勁。
    真是看不懂一點。
    當最後一箱證物被送走,你看向街角時,那輛黑色的車才慢慢駛出車位。
    你準備轉身上樓,卻發現穿背帶褲的小男孩把作業本撕成方格子,疊成的紙船順著汙水漂向十字路口。
    “姐姐你看!”男孩又放下一艘,“這是去迪士尼的航線!”
    你指尖突然抽搐——十六年前的廈門海邊,自己也是這樣踮腳往浪裏推紙船。
    每艘紙船上都畫著兩個大人拉著小人,因為阿媽說阿爸在香港。
    “爸爸能收到嗎?”四歲的你攥著被海水洇濕的船隊,看著一望無際的海洋。
    幼時的希冀此刻卻正中眉心,你居然又在渴望一個虛無縹緲的男人和他虛無縹緲的愛。
    下班後你背著包轉出更衣室,頸間草藥香隨動作晃出清苦弧線。
    站在走廊的沈星回走近輕笑:“像棵會走路的中藥櫃。”    “我第一次見到屍體時抱著垃圾桶吐了半小時,”他突然伸出手輕輕摸了摸你發頂,“你比我厲害。”
    淺藍色虹膜泛起漣漪,你發現他睫毛在暮色裏近乎透明。
    “你...是專門在這等我?”
    “嗯。”他晃了晃車鑰匙,金屬掛墜是隻抱著蘿卜的兔子,年初時你們抓娃娃的戰利品。
    這已經是他調來警署後你第n次拒絕他的順風車,次數多到你今天似乎已經不好再開口。
    “黎深的生日禮物你準備好了嗎?”他將車鑰匙收回,“夏以晝在健身房給他開派對。”
    “今天9月5?”你突然原地跺腳,“完蛋完蛋!上周還特意在日曆上畫了三個感歎號!夏以晝給我發消息說別遲到,我以為是說柔術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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