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長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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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完那個七年合約後,你將秦徹有關的事一字不落告訴了奶奶,包括黃督察讓你接近他,包括在車上的那次吻。
    你話音落下的瞬間,屋內隻剩下老式掛鍾的滴答聲。
    奶奶的眼皮緩緩垂下,褶皺在眼下堆成陰影,像是被歲月壓垮的紙頁。
    她枯瘦的手指撫過合約邊緣,紙張在她掌心微微發顫,仿佛承載著某種無法言說的重量。
    “你哥的事,跟秦徹無關。”她的聲音很輕,卻像鈍刀刮過骨頭,每個字都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
    "您怎麽確認的?"你將手機放回桌麵。
    "這幾天我聯係了幾個老朋友。"老人忽然掀起渾濁的眼球直視你,"阿晝……應該是被當局以重要人才的身份保護起來了,也可能是在接受作戰級別的訓練。"
    "那黃督察這件事呢?”你猛地前傾,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聲響,“他留給我的手機裏有秦徹和新義安、和聯勝、14k關聯的鐵證。他為什麽不直接遞交給警隊?"
    奶奶的喉結在鬆弛的皮膚下滾了滾,像是咽下某種苦澀的東西。"他寧願把這個留給你……"她頓了頓,眼神驟然銳利,"你覺得,有哪些可能?"
    你豎起兩根手指,"第一種可能是他不確認這些證據是否屬實,第二種……"你停頓了一秒,聲音壓得更低,"是他不信任上麵的人。"
    "秦徹說他來香港是為了做生意?"奶奶端起茶杯。
    你嘴角扯出的弧度像是被細線強行吊起,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他的原話是——俄羅斯至少未來十年都會政局動蕩。"指尖無意識摩挲著桌布上凸起的線頭,"他想把軍火產業布局到中國,但北京方麵連門都沒讓進......所以盯上了香港這個"後門"。"
    奶奶啜茶時喉間發出輕微的吞咽聲,茶湯在她舌尖停留了三秒才咽下:"你覺得......這話有幾分可信度?"
    你回想秦徹說話的表情,那個人似乎喜怒哀樂都露在臉上,而你質疑他不信任他時那種一閃而過的失落,應該不可能是演的。
    "我的直覺是,他說出口的每個字......應該都是真的,"抬眸時撞上奶奶犀利的目光,"但他就像俄羅斯套娃,剝開一層......永遠不知道最裏麵藏著什麽。"
    "商人啊......"奶奶的歎息帶著陳年普洱的澀味,皺紋裏嵌著幾十年看透的世故,"和平年代兜售鑽石,戰亂時販賣子彈——都是同一群豺狼。"
    她將馬克杯輕輕放下:"我的猜想是,他在觀望局勢......"蒼老的聲線陡然壓低,"若局勢穩定,就帶著那群豺狗向北京搖尾巴請功;若是繼續亂......香港就會變成他走私軍火珠寶的——地下金庫。
    你靠向身後的椅子:“那我們...我該怎麽做?”
    奶奶混濁的目光掠過你發頂,定格在電視機上方那麵褪色的國旗上。
    "帝國主義啊......"歎息裹著陳年的鐵鏽味,"從來就沒死過這份歹心。"
    突然轉來的視線重若千鈞,你看見她瞳孔裏晃動著某種你讀不懂的東西——像是烽火台將熄的狼煙,又像祖輩傳下來的那把豁了口的老軍刀。
    "我們這代人......走完了自己的長征路。"布滿老年斑的手掌突然覆住你顫抖的拳頭,溫度比想象中灼熱,"現在輪到你們......"
    她最後的尾音化在晚風裏:"自己選吧。"
    談話結束後,奶奶就一直坐在客廳靜靜看電視。
    洗完澡後,吹風機的熱風卷著洗發水香氣在臥室裏盤旋,你正用手指梳理著半幹的發尾,手機響了。
    "搭檔你睡了嗎?"沈星回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比平時多了幾分柔軟的鼻音,像裹著的竹簽輕輕戳了戳耳膜。
    "沒有呀,等我上線打遊戲嗎?"你順手將吹風機的插頭從插座拔下。
    "那方便來接一下我嗎?"停頓的間隙能聽見他調整呼吸的節奏,"我受傷了。"最後一個音節像融化的冰淇淋般塌陷下去。
    這句話讓你動作一頓,指尖勾開窗簾確認夜空是否有雨,然後立即抓起懶人沙發上的牛仔外套:"你在哪?我現在就出發。"
    "不用急。"他放輕的尾音像蒲公英落在水麵,"我在這乖乖等你。"
    路過客廳時,電視的藍光映在奶奶布滿皺紋的臉上。
    "奶奶我出趟門,您早點睡。"
    她盯著電視畫麵出神,對你的話隻是機械地點了點頭。
    玄關處,你的手指在汽車鑰匙上停留片刻。
    想起白天看到的畫麵——街道上的路障和碎玻璃,轉而拿起了摩托車鑰匙。
    頭盔拎在手裏沉甸甸的,樓道感應燈隨著關門聲亮起。
    摩托車急刹在體育館台階前。
    你一把掀開頭盔麵罩,三步並作兩步衝過去。
    台階上,沈星回抱著膝蓋蜷成團,路燈將他衛衣上的褶皺鍍上柔光。
    "傷哪了?怎麽弄的?"你喘著氣抓住他衛衣袖子,聲音裏帶著跑調的高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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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星回慢慢仰起臉,淺藍色眼睛裏晃著水光。
    他指著左頰那道幾乎看不見的紅痕,衛衣兜帽隨著動作滑落:"好像破皮了...會變成醜八怪嗎?"
    "帥著呢。"你拇指蹭過他臉頰。
    餘光瞥見不遠處三個鼻青臉腫的黃毛,其中一人捂著腫成饅頭的左臉,另一人抱著青紫的膝蓋,第三個正捂著肚子幹嘔。
    三人原本惡狠狠看向這邊,沈星回轉身時又縮回了頭繼續輕聲哀嚎。
    "他們拿磚頭砸體育館的玻璃窗,"沈星回扯了扯你袖口,"我警告他們,結果反而追著要打我..."
    你看著他們慘兮兮的模樣,眼睛眨了眨:"真的...不需要幫他們叫救護車嗎?"
    沈星回突然掰過你頭盔,讓你看向他:"被欺負的人是我,現在頭暈目眩...肯定是腦震蕩後遺症。"
    說著整個人歪過來,下巴重重磕在你肩窩,銀發掃過你頸側激起一陣戰栗。
    你扶住他下滑的身體:"送你去醫院?"
    "可能需要...一張柔軟的床..好好休息會兒..."溫熱的吐息透過布料滲進來。
    "那我送你回家。"
    你單手扶住他清瘦的腰線,另一隻手取下備用頭盔。
    沈星回配合地俯身,月光在他睫毛下投出扇形陰影,像個等待被加冕的王子。
    “路上千萬不能睡著啊。”你叮囑道。
    哢嗒一聲扣好卡扣時,他忽然用鼻尖蹭了蹭你手背:"會努力保持清醒的。"
    你利落跨上車座,皮靴踩踏杆的弧度像道黑色閃電。
    後座傳來衣料摩擦聲,沈星回的聲音混著夜風飄來:"能...抱著你嗎?"
    見你轉頭疑惑,他突然掀開你麵罩——看到你卷翹的睫毛下,鼻尖還沾著方才奔跑時沁出的薄汗。
    他的手指搭在頭盔麵罩邊緣時,呼吸突然變得困難,胸腔裏有什麽東西在瘋狂鼓動——是那隻總在心底安靜沉睡的兔子,此刻正用後腿拚命蹬著他的心髒。
    “我可以...抱你嗎?”他又重複了一遍。
    未等回答,你的手已抓著他手腕按在自己腰間。
    牛仔外套下是不可思議的柔軟弧度,讓他不禁收攏雙臂。
    下一秒麵罩落下,將兩人的呼吸聲鎖在各自的頭盔裏,摩托車轟鳴著衝進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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