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暗河迷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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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莫高窟被薄霧籠罩,洞窟群在氤氳水汽中若隱若現。林夏被急促的腳步聲驚醒,帳篷外傳來王研究員驚慌的喊聲:“沈連長!新發現的洞窟滲水了!壁畫正在加速脫落!”
沈淮舟幾乎是從行軍床上彈起,扯過軍裝就要往外衝,卻因傷口牽扯而踉蹌。林夏一把扶住他,目光掃過他泛白的臉色:“我去,你留在這裏。”不等他反駁,她已抓起修複工具箱和溫濕度檢測儀衝了出去。
洞窟內的景象觸目驚心。水珠順著洞頂裂縫不斷滴落,打在斑駁的壁畫上,顏料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暈染擴散。王研究員拿著棉布手忙腳亂地擦拭,卻無濟於事。“必須找到水源!”林夏大喊,“這不是普通滲水,水流侵蝕速度太快了!”
她蹲下身,用指尖蘸取地麵的水漬放在鼻下輕嗅,眉頭瞬間緊皺——水中帶著一股淡淡的硫磺味,與她在2025年研究過的地下暗河水質極為相似。“王老師,這附近有暗河嗎?”她急切地問。老人愣住片刻,突然一拍大腿:“老輩人倒是說過,莫高窟底下有條‘龍隱河’,但從來沒人找到過入口......”
林夏的心跳陡然加快。記憶閃回2025年,研究院的地質勘探報告曾提及,莫高窟地下存在複雜的暗河係統,其中一條支流極有可能穿過第329窟下方。她迅速打開便攜式地質雷達——這是她從現代帶來的“作弊器”,雖然電量僅剩最後一格,但或許能派上用場。
儀器屏幕上跳動的波紋逐漸勾勒出地下結構,林夏的瞳孔猛地收縮。在洞窟西南角下方二十米處,一條蜿蜒的藍色線條清晰可見,正是暗河的輪廓。“快!”她指向角落的壁畫,“移開這幅畫,下麵應該有通道!”
眾人合力挪開壁畫,露出隱藏的暗門。潮濕的黴味撲麵而來,一道陡峭的石階延伸向黑暗深處。林夏抓起手電筒正要往下走,手腕卻被沈淮舟攥住。“我帶隊下去。”他的聲音不容置疑,眼神中滿是擔憂,“你的地質雷達能借給我嗎?”
林夏咬了咬牙,將儀器塞進他手裏:“小心點,暗河可能有漩渦。”她看著沈淮舟帶領戰士們消失在黑暗中,耳邊傳來水滴墜落的滴答聲,與自己急促的心跳交織在一起。洞窟內的溫度越來越低,她望著不斷受損的壁畫,心急如焚。
地下暗河中,沈淮舟舉著地質雷達艱難前行。潮濕的岩壁上長滿青苔,稍不注意就會滑倒。突然,雷達發出尖銳的警報聲,前方水麵泛起詭異的漣漪。“停!”他大喊,“有旋渦!”話音未落,一名戰士腳下一滑,整個人跌進水中。
沈淮舟幾乎是本能地撲過去,抓住戰士的手臂。湍急的水流瞬間將兩人衝向漩渦中心,他奮力揮動另一隻手,試圖抓住岩壁凸起的石塊。千鈞一發之際,身後的戰友甩出繩索,將他們拉回岸邊。“連長,你的傷口......”戰士看著他滲血的繃帶驚呼。沈淮舟低頭一看,方才的掙紮讓縫合線崩開,鮮血染紅了繃帶。
“別管我!”他抹去臉上的水珠,“找到暗河源頭才是關鍵。”隊伍繼續小心翼翼地前進,地質雷達顯示,前方有一處巨大的空洞,暗河正是從那裏分流而出。當他們終於抵達時,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撼——洞頂垂下萬千鍾乳石,在手電筒的照射下折射出奇異的光芒,而正中央,一道瀑布從高處傾瀉而下,落入下方的深潭。
“快看!”一名戰士突然指向潭邊,“那裏有字!”沈淮舟走近,借著手電筒的光,岩壁上斑駁的刻痕逐漸清晰。那是一種古老的粟特文,他曾在林夏帶來的古籍中見過類似記載。“上麵寫著......‘龍隱之眼,時空之門’。”他喃喃自語,心跳驟然加快。
與此同時,洞窟上方的林夏正與時間賽跑。她將帶來的納米修複膠均勻塗抹在受損壁畫表麵,這種在2025年用於修複脆弱絲織品的材料,此刻成了挽救壁畫的最後希望。但滲水速度太快,剛修複好的區域又開始出現新的裂痕。
“林老師!”王研究員突然喊道,“沈連長他們傳來消息,暗河源頭找到了!”林夏顧不上擦拭臉上的汗水,跟著眾人衝向暗門。當她抵達地下暗河時,一眼就看見沈淮舟染血的繃帶,眼眶瞬間發熱:“你不要命了?!”
沈淮舟卻抓住她的手,指向岩壁上的刻痕:“夏夏,你看這個!這和你說的時空符號有關!”林夏湊近細看,心跳幾乎停滯。在粟特文下方,赫然是那個熟悉的朱砂符號——“時空之眼”。她的目光掃過深潭,突然想起2025年研究院的一個猜想:莫高窟的某些洞窟可能是古代用於觀測天象、研究時空的特殊場所。
“王老師,”她轉頭問,“有沒有辦法暫時堵住瀑布?”老人沉思片刻:“或許可以用沙袋,但水流太急......”“我有辦法。”林夏從帆布包中掏出一個密封罐,裏麵是2025年研發的速凝材料,“這種膠遇到水會在三分鍾內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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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迅速行動起來。沈淮舟不顧傷痛,帶頭搬運沙袋,將速凝膠倒入水流中。隨著白色泡沫迅速擴散,瀑布的水流逐漸減弱。當最後一絲水流消失,深潭底部露出一塊刻滿紋路的石板,中央凹陷處,剛好能放下一枚玉佩。
林夏的手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她摸出貼身收藏的並蒂蓮玉佩,緩緩放入凹槽。刹那間,整個洞窟開始震動,岩壁上的鍾乳石發出蜂鳴般的聲響,而那枚朱砂符號竟發出紅光,與玉佩產生共鳴。
“小心!”沈淮舟將林夏護在身後。強光閃過,他們麵前出現一道半透明的光幕,光幕中交替閃現著八十年代的軍營、2025年的研究院,還有莫高窟千年前的模樣。林夏的淚水奪眶而出——這就是她穿越的真相,是千年時光設下的謎題。
“原來......我們一直在彼此的時空裏尋找對方。”她哽咽著說。沈淮舟握緊她的手,堅定地說:“不管時空如何變幻,我都會找到你。”光幕漸漸消散,暗河的水流重新恢複,但那塊石板上的玉佩卻消失不見,隻留下淡淡的朱砂印記。
回到地麵時,洞窟滲水奇跡般停止了。林夏望著修複中的壁畫,心中百感交集。這次經曆不僅挽救了珍貴的文物,更解開了困擾她許久的謎團。她轉頭看向沈淮舟,男人正笑著和戰士們交談,晨光為他鍍上一層金邊。
“在想什麽?”沈淮舟走過來,將外套披在她肩上。林夏靠在他懷裏,輕聲說:“我在想,或許我們的相遇,是千年之前就注定的緣分。”遠處,莫高窟的壁畫在陽光下靜靜佇立,見證著這段跨越時空的愛戀,也守護著那些關於過去與未來的秘密。而他們的故事,仍在繼續書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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