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玄晏睨了她一眼，道：“給就是了，朕有很多。”
    “那怎麽能行？這是陛下對臣妾的愛意，臣妾才不會給別人。”
    她依偎在蕭玄晏的肩頭，道：“臣妾最喜歡陛下了，陛下對臣妾那麽好，臣妾這輩子就要一直纏著陛下。”
    “...這可是你說的。”
    林晚卿立馬道：“我說的，說到做到。”
    蕭玄晏無奈道：“起來吧，朕要看奏折了。”
    林晚卿應了一聲，看著他走了過去，坐在桌前，又開始思索，他在看折子的時候，她要怎麽才能繼續膩著他？
    半晌後，蕭玄晏剛批閱完一封，抬眼準備拿下一封的時候，忽然就看到林晚卿她搬著個格外寬大的實木椅子，費力地一步一步挪過來。
    蕭玄晏當即站了起來，忍不住嗬斥道：“你懷有身孕自己不知道嗎？！”
    林晚卿把椅子重重放下，無辜地看著他。
    “臣妾就是想搬個椅子過去，坐在陛下身邊。”
    “你又要玩什麽把戲？”
    “沒要玩把戲啊，就是想陪著陛下。”
    兩人對視了半晌，最終還是蕭玄晏敗下陣來，走過去一言不發地將椅子提了過去。
    對比林晚卿雙手都費勁，他單手輕易就能將其提起來，因為用力，手背上青筋微微凸起。
    他的手指格外好看，修長有力，曾經許多次，就是這樣的手死死掐著她的腰肢，不許她躲避分毫。
    林晚卿收回視線，開始胡思亂想。
    其實如果蕭玄晏不是因為身份特殊，單是他平時照顧時的細心，以及格外的大方，還有這優越的外表，林晚卿說不定早就愛上他了。
    “過來。”
    “...好。”
    她回過神來，坐在蕭玄晏身邊，一條胳膊放在桌上，就這麽撐著額角，直勾勾地盯著他看。
    偏偏蕭玄晏把她當做空氣，表情凝重，並不看她，也絲毫不受她的影響。
    於是，林晚卿又站了起來，去桌上端了個果盤，回到蕭玄晏身邊，仔仔細細地將葡萄剝了皮，遞到他嘴邊。
    察覺到濕潤的東西碰了碰自己的嘴唇，蕭玄晏瞥了她一眼，蹙眉道：“老實點。”
    林晚卿眨眨眼，道：“之前我都不會給葡萄一顆顆剝皮然後喂給他的。”
    蕭玄晏詭異地沉默了半晌，忽然張嘴吃了。
    “甜嗎？”
    “還行。”
    他目不斜視，仿佛一旁的林晚卿真的幹擾不到他一樣。
    林晚卿自己剝了一個嚐了嚐，這個時候的葡萄其實不算很甜，甚至還稍微有些酸。
    她挑了顆最大的，剝好之後，伸手戳了戳蕭玄晏。
    “陛下，你看臣妾。”
    蕭玄晏剛把臉轉過去，林晚卿半含著那一顆葡萄，忽然俯身湊了上去。
    蕭玄晏眯了眯眼，他知道林晚卿要做什麽，本來想避開的，但是...
    他微微張開嘴巴，將葡萄含進了嘴巴裏。
    好酸......
    他麵不改色地咬了咬，咽下去後，嘴裏的酸澀之意尚且未消褪，在林晚卿準備回去時，忽然抬手叩住了她的後腦勺。
    他的唇壓了上去，帶著未散的酸澀，強勢地侵入她的唇齒間，將那殘留的葡萄酸味盡數渡還給她。
    林晚卿當即掙紮了起來，推搡著蕭玄晏，偏偏蕭玄晏像是早就預料到她的動作似的，精準地攥住了她的手腕，挑逗她的舌尖，半晌後放開了她。
    林晚卿小臉頓時皺成一團，忍不住道：“酸......”
    蕭玄晏麵無表情道：“確實。”
    ...他確實什麽。
    林晚卿把果盤端回去了。
    蕭玄晏無奈道：“你要是實在沒事做，就給朕研墨。”
    “好吧。”
    林晚卿拿著一根墨條，眼睛還是不老實，直直地看著他的臉。
    蕭玄晏忍了半晌，終於忍無可忍：
    “你看什麽？”
    “陛下長得英俊瀟灑、風流倜儻，臣妾傾慕不已，所以想多看看。”
    蕭玄晏：“......”
    她這番話說得格外順溜，倒像是提前就想好的了。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林晚卿站了起來，道：“陛下頭疼了？臣妾給陛下揉一揉。”
    不等他拒絕，林晚卿已經站在他的身後，斟酌著力道給他揉按著太陽穴，半晌後又暗戳戳地湊到他的耳邊，輕聲道：
    “臣妾之前也沒這樣對過他。”
    “哦？難道你之前一直格外凶悍？”
    “才不是...陛下別看臣妾現在這樣，其實都是陛下慣出來的，之前臣妾的樣子，陛下絕對想象不到。”
    其實原本林晚卿並不打算再提及過去的往事，畢竟對她來說是承載著痛苦與欺瞞的一段回憶，她不想再提及，可是蕭玄晏既然這麽在意......
    “你...是什麽樣子？”
    “之前臣妾...應該算是卑微吧，他來了，臣妾就趕緊去迎接，但不是像今天這樣，是很小心翼翼地、乞求他能施舍一些關心的迎接。”
    “他不給買東西，臣妾也不在意，就拿了自己的錢買，臣妾在冬天捏雪兔子，他看見了也會直接踢走。”
    “之前臣妾也想過回到自己家中，但每次一起了這樣的念頭，他就會立馬對臣妾好上那麽一兩天，再跟臣妾發誓、保證。”
    蕭玄晏垂下眼皮，心情格外複雜。
    他不知道自己該做出什麽反應，是吃醋，是心疼，還是憤怒？
    太多情緒摻雜在一起了。
    林晚卿說著說著，自嘲一笑：“其實臣妾說出來的時候也覺得很不可思議，對比現在，回想起曾經，那竟然也是我。”
    “所以陛下，有時候臣妾覺得愛是個很神奇的東西。”
    蕭玄晏忽然就聽不下去了，他沉聲道：“好了，不要再說了。”
    林晚卿怔愣了一瞬，“今日不說了，等日後陛下若是還好奇的話，臣妾會原原本本地、全部告訴陛下。”
    蕭玄晏不吭聲了，最終無奈道：“這奏折是看不下去了。”
    林晚卿當即道：“那要做什麽？”
    “不知道。”
    話音剛落，殿外，佩蘭走了進來，道：
    “娘娘，孟太醫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