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麽會在這裏？”江辭晚有些驚訝。
    這明明是她的房間，沈慕行卻坐在這裏。
    而且他現在的表情看起來嚇人得很，好像要把她整個人都吃了一樣。
    他這麽凶幹什麽……
    窗外，暴雨正以傾盆之勢砸在陽台的玻璃上，劈裏啪啦。
    沈慕行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微微偏了偏頭，側臉的輪廓顯得格外鋒利。
    “去哪了？”他的聲音像是從冰窖裏撈出來的。
    江辭晚注意到他領口的紐扣鬆了兩顆，領帶也沒了，露出鎖骨下方淡青色的血管。
    她下意識後退半步，後腰抵在冰涼的玄關櫃上。
    江辭晚莫名感覺沈慕行現在的視線如同一把淬了冰的刀，從她微亂的發絲一路掃到腳踝，然後定格在她穿著的外套上。
    她咽了咽口水，默不作聲地將外套脫下。
    “出去隨便逛了逛，吃了個飯。”
    江辭晚拿出自己的手機，可沒想到屏幕上都是沈慕行的未接來電。
    她剛才一直都沒有看消息，手機也靜音了，完全不知道這回事。
    她又後知後覺地發現——通話記錄裏除了沈慕行的號碼，周科的名字也赫然在列，他還發了好幾條消息問她在哪裏，需不需要司機去接。
    江辭晚癟了癟嘴，她哪裏知道自己不過出去半天，就有這麽多人在找她。
    她也不是故意失聯的，是真的沒有想起來要看手機消息。
    誰在外麵玩的時候還會一直盯著手機看啊……
    “你和誰在一起？”沈慕行的問題擲地有聲。
    “一個好朋友，你不認識。”江辭晚偷偷看他幾眼，“你們都在找我嗎？”
    “我沒有看手機，不是故意不理人的。”她又哼唧幾聲，有些心虛，知道自己讓人擔心了。
    “過來。”
    江辭晚慢吞吞地走了過去，腳步像灌了鉛。
    在她走近後，沈慕行的手突然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驚人。
    她驚呼一聲，跌坐在他身側，聽見他胸腔裏傳來悶悶的聲音，像是壓抑已久的火山即將噴發。
    “什麽好朋友？好朋友會讓你穿他的外套？”他握著她的手腕，“會摟著你送你回酒店，還親昵地捏你的臉？”
    江辭晚猛地抬頭，撞進他眼底翻湧的暗潮。
    沒想到他居然知道這些事情，看來剛剛他是看見林宇欽送她回來了。
    “是好朋友，也是我哥哥，而且……”江辭晚有些不服氣，試圖抽回手，卻被他按在沙發扶手上，“這是我的私事，你們根本……”
    江辭晚想說他們根本沒必要找她，可轉念一想，這麽多人都在聯係她，也是因為擔心她的安全，他們出於好心，她現在也不好說些什麽難聽的話……
    “根本什麽？”沈慕行問道。
    水晶吊燈的光落在她泛紅的臉上，映得臉頰細小的絨毛都染上暖芒。
    “沒什麽。”她別過臉，喉嚨發緊，手指無意識揪著裙子，“你要是覺得我亂跑失職了，那你扣我的工資吧。”
    江辭晚知道自己現在有點理虧，那大不了就小小懲罰她一下，扣一點錢。
    沈慕行見她這破罐子破摔的態度，眉頭一挑。
    他突然傾身逼近，溫熱的呼吸掃過她耳垂，帶起一陣酥麻。
    “扣工資？我扣你三個月的工資，你能接受？”
    他嘴角勾起一點弧度，像是故意要看她慌亂的模樣。
    果然，他話音剛落——江辭晚心裏一急，“不可以。”
    “這當然不行了，扣得太多了！”她急得像隻被踩了尾巴的貓，“最多……最多扣半個月……”
    聲音越說越小，最後幾乎快成了嗚咽。
    要是真的扣三個月，她就哭死在這裏！
    沈慕行看著她皺成一團的精致小臉，發出一聲冷哼。
    他的手滑向她背後，骨節擦過脖頸時激起細密的戰栗。
    江辭晚渾身緊繃，突然意識到這個姿勢有多曖昧——他的大腿隔著薄薄的布料貼著她，炙熱的體溫透過西裝褲灼人皮膚。
    “你幹什麽？”她伸手推他胸膛，卻發現掌心下是劇烈的心跳。
    沈慕行突然發力，將她整個人拽進懷裏。
    江辭晚跌坐在他腿上，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一種很好聞的味道。
    “那一晚的事情，是我不對。”沈慕行的聲音低沉，他的手掌落在她背上，輕輕安撫著。
    “你說過你沒有別的男人……我欺負了你，應該負責。”他突然收緊手臂，將她往懷裏帶了帶，下巴重重抵在她發頂，“不如，我們兩個人試一試。以後你想要什麽，我都會盡力滿足你。”
    江辭晚看著他，哪怕他現在已經盡力讓自己看起來溫柔些，可依舊壓不住那股與生俱來的矜貴氣場，“你說的負責，就是想包養我？”
    “包養？”沈慕行突然笑出聲，他屈指彈了彈她的額頭，“我如果要包養你，現在就應該把支票塞進你的裙子裏……”
    他歎了一口氣，似乎是沒想到她這麽呆，“我的意思是——我們交往，你做我的女朋友，光明正大地站在我身邊。”
    “做保姆太辛苦，一個月掙不了什麽錢。你如果和我在一起，我給你換個輕鬆的工作，還可以滿足你的願望……你想要什麽，珠寶、包包、房子？”
    沈慕行的拇指摸著她唇瓣，似乎是想將她可能說出的拒絕堵回去。
    “隻要你開口，明天就能出現在你麵前。”
    他突然扣住她後腦勺，強迫她與自己對視。
    “但前提是，你得答應我，以後你是我的人。”
    江辭晚的睫毛顫動著，還在思考他說的話。
    他的這個提議太過突然，像顆投入深潭的石子，把原本平靜的湖麵攪得亂七八糟。
    沈慕行看著她愣怔的表情。
    他深知商場上“過時不候”的鐵律，感情裏同樣也是。
    雖說他對江辭晚還隻是有些興趣，但基於目前的情況，自己還是得先下手為強。
    先將人留在身邊，以後再慢慢培養感情，這樣也能避免其他人的覬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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