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秦陽的質問。
    劉霄硬著頭皮點頭道：“秦董，我說的都是實話，不信的話，您可以問在座的各位。”
    果然，不少人全都點點頭，給劉霄作證。
    秦陽早就猜到了，因為有一個算一個，他們的情況秦陽來之前已經掌握了。
    目前就是在等待契機處理他們。
    “那最近，你們誰去薄板廠考察過？”
    秦陽又問。
    這些人你看我，我看你，沒有一個人說話。
    “嗬嗬！”秦陽不怒反笑，冷聲問道：“那我就好奇了，你們這些副總都是幹嘛的？”
    “秦董，大家其實都是各司其職，負責生產、設備、後勤、安全等等……”劉霄忙說道。
    “那好，負責生產和設備的兩位，你們也不下去看看嗎？”
    秦陽目光落在其中兩個副總身上。
    “秦董，我是剛出差回來，去外地看了一些設備。”
    其中分管設備的副總忙解釋。
    “秦董，我這幾天一直在北線的幾個廠子視察，還沒來得及去薄板廠那邊。”
    生產副總也忙解釋了一句。
    “嗬嗬，這麽說都有理由唄？”秦陽冷笑一聲。
    “秦董，其實這也能理解，畢竟咱們是企業，還是要以生產為主，效益好了，大家自然都高興。”
    劉霄再次說道。
    眼下的劉霄不像一開始那般緊張，顯然剛才給後台打的那個電話起到了作用。
    “那你作為總經理，難道沒有去生產現場看看嗎？你看看那些工人，苦不苦累不累？！”
    秦陽冷喝道。
    瞬間，會議室的氣氛變得有些緊張起來。
    劉霄臉紅脖子粗，想到後台剛才跟他說的話後，他忽然抬起頭反駁道：“秦董，您以前沒有在工廠幹過。”
    “鋼鐵企業的工人哪有不累不苦的，別說是底下工人了，我們這些做領導不也一樣嗎？”
    “秦董，這真不是政府部門，我們這些人每天要操多少心呢？”
    “您今天是第一天到任，又是第一天下去視察，看到了一些平時看不到的，覺得想不通可以理解，但是不能太理想化啊。”
    “全國各地哪家鋼鐵企業不是這樣的現狀？”
    劉霄公開在會上表達了對秦陽的不滿，瞬間使得會議室的氣氛變得緊張起來。
    秦陽明顯都有些意外，這跟剛見麵時候點頭哈腰賠笑的劉霄，簡直是判若兩人。
    這一刻，他明顯猜到了原因。
    肯定是有人在給他撐腰了。
    秦陽還巴不得他跳起來呢。
    “劉總說的沒錯，我之前是在體製內上班，但是不代表我不了解企業，尤其是鋼鐵企業。”
    “當然，生產工藝我可能沒有專業的人了解的詳細，但是我肯定比你了解的更多。”
    “再說工人的工作環境。”秦陽滿臉冷峻，敲著桌子說道：“你們這些人，應該都去過其他鋼鐵國企參觀過吧，人家的工人的工作環境是什麽樣的？”
    “你們有沒有學到一些真正的精華？”
    “看看你們學了一些什麽，連皮毛都算不上，甚至都是人家淘汰下來的！”
    “你們自己說說，你們配坐在這個位置上嗎？”
    會議室再次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今天我把話放在這裏，從今天開始，我要將每個廠子都轉一遍，到時候別怪我不客氣！”
    “我看你們真的是辦公室坐久了，不知道工人都過著什麽樣的日子了。”
    “目前鋼鐵市場是什麽樣的環境，你們難道不清楚嗎？”
    “秦董，我們都知道鋼鐵市場不景氣，所以這不是在降本增效，減員增效嗎？”
    劉霄再次開口。
    “說的沒錯，降本增效，降的是誰的本？”
    “減員增效，減的又是哪些人？”
    一句話，使得劉霄瞬間閉嘴。
    “怎麽，都不好意思說了？”秦陽冷眼掃視著在場的人，“拿我來說，降的是一線工人的工資，減的是一線工人！”
    “我想問問你們，這是你們哪一位拍著腦門還是拍著屁股想出來的辦法？”
    麵對秦陽的質問。
    這些人大氣都不敢喘。
    “既然剛才劉總提到了這兩點，那我正好跟你們說一下。”
    “從現在開始，公司辦公樓裏的幹部和職工，工資下調百分之五十，將近下調百分之六十！”
    這話一出，眾人全都抬起頭，不可思議的望著秦陽。
    果然，一說到錢，全都肉疼了。
    “這是第一步！”秦陽根本不理會這些人，繼續說道：“各分廠辦公樓的幹部和職工，工資下調百分之四十，獎金下調百分之五十。”
    “同時所有工人工資上浮百分之三十，獎金上浮百分之四十。”
    “如果你們哪位有不滿意的，可以隨時來找我談，或者你們可以找地方反映！”
    “散會！”
    秦陽氣衝衝的離開會議室之後，整個會議室都炸開了鍋。
    他們沒想到，秦陽的手腕這麽硬！
    “砰！”
    劉霄滿臉憤怒，一拳砸在桌子上，眾人瞬間安靜下來，“剛才怎麽都不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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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不趕緊滾！”
    劉霄聲音落下，眾人急忙起身離開了會議室。
    “秦陽，我還真是小瞧你了！”劉霄陰著臉，心裏一聲冷哼。
    秦陽回到辦公室，周文濤急忙跟進來給秦陽倒了一杯茶。
    隨後從包裏掏出一包軟華子，打開包裝給秦陽遞了一根。
    秦陽下意識的接過煙，忽然想到什麽，抬起頭看向周文濤：“你知道我喜歡抽煙？”
    周文濤不敢隱瞞，忙說道：“其實賀書記讓我給您當秘書的時候，我多問了一嘴。”
    “嗬嗬，這個老賀……”秦陽輕笑一聲，沒有繼續說下去。
    不管是賀為民還是周文濤，腦子全都夠用。
    尤其是周文濤情商絕對夠。
    “我聽老賀說，你老家是農村的？”秦陽好奇的打量著周文濤，“那是畢業分配來的，還是……”
    “秦董，其實我也沒什麽好隱瞞的，家是農村的，但是有個親戚以前在鹿鋼集團下麵一個分廠當綜合部部長，是他幫我安排進來的，算是走後門兒吧。”
    “不過我是省本科大學畢業，學的是工業自動化，專業對口。不過想進鹿鋼集團還是有些難度的，隻能以這樣的方式進來了。”
    “當然上班沒兩年，我那親戚就退休了，我是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你別緊張。”秦陽看了一眼對方，忙說道：“自身學曆夠，親屬幫著安排個工作也是正常的事情，隻是我有點好奇，既然你是本科專業對口，那怎麽不自己應聘進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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