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循環列車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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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陽光清澈,寒江一行人一路摸出了小屋,在村子裏狗狗祟祟地探查。
    和唐枝玉他們說的一樣,村裏一個人都沒有。
    田野、巷道、廣場,所過之處都空空蕩蕩,天地間除了風聲什麽都沒有,仿佛整個村子一夜之間變成了空村。
    “其實剛來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太對勁。”一行人走累了,坐在一棵花樹下,南哥撐著胳膊說道。
    “你們可能沒有在村兒裏待過,我小時候在村裏長大,基本家家戶戶都養了狗,鄰裏之間關係很親近,但是除了趕集,不會有那麽多人聚在一起。”
    他玩著手上的一片葉子,表情充滿了困惑。
    “但是這個村子,別說狗了,從我們進來開始,看到過哪怕一隻動物嗎?”
    “一個自然生態環境這麽好的地方,卻一隻動物都找不到,你們不覺得非常恐怖嗎?”
    在城裏長大的唐枝玉等人也反應過來了。
    “是很恐怖。”
    “感覺就像,就像……”
    “就像這隻是一個大型的造景,就像影視劇裏麵那樣,是演給我們看的。”寒江說道。
    “如果這個地方還遵循基本的客觀規律的話,”寒江說著,側頭看了一眼徐慎的表情,見他並沒有否認的意思,繼續說道:“沒有蝴蝶,沒有蜜蜂,這些花、樹,乃至於我們昨天晚上吃的水果、蔬菜,是怎麽結的果呢?”
    “村裏沒有養牲畜的,桌子上的肉又是哪來的呢?”
    難難難難難難道說!
    南哥已經聽的麵色一變,很想吐了。
    寒江瞟了他一眼,繼續道:“不過別擔心,那也不會是人肉,我的意思是這些東西可能都是以某種方式變化出來的,其實並不真實存在。”是人肉的話,徐慎肯定不會吃的。
    南哥的臉色肉眼可見的放鬆下來。
    “你們還記不記得,嚴子旭是怎麽描述他在森林裏遇到的事情的?”寒江問。
    幾人沉思幾秒,還是唐枝玉最先想起來,“他說幾個人突然瘋了,然後……一隻鳥!他說一隻鳥打掉了他的眼鏡。”
    “對的。”
    “假設失蹤的那幾個人都遭遇了不測,那無論那些鳥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它們都救了嚴子旭一命。”
    寒江回想起幾人站在村口時,祭司的手摸過嚴子旭的頭,摘下的那根絨毛。
    那根鳥類的絨毛。
    從那之後,精神很緊繃的嚴子旭一下子放鬆下來,再後來才是遇到小梅,和小梅成婚。
    祭司是無意這樣做的嗎?
    “你們是從樹林那邊過來的嗎?那可是個很危險的地方,小心那些鳥,他們是慣於欺騙客人的。”
    祭司輕柔悅耳的聲音回響在耳邊。
    她絕對,絕對,是故意的。
    祭司的話,摘去絨毛的動作,村莊裏完全不見動物的蹤跡,種種跡象表明,小斛村與森林中的鳥是完全不同的兩個陣營。
    誰才是真正慣於欺騙客人的呢?
    嚴子旭現在被綁過去成婚,村裏的人還一個勁兒的給他們幾個送迷藥,顯得十分可疑,寒江卻實在想不明白他們這樣做的目的。
    還有一個元素,一個最顯眼的元素,被大家忽略了。
    那片森林,不夜林。
    對村裏的人來說,森林是危險的地方;鳥兒能夠在森林中出入,卻阻止嚴子旭進入森林深處,它與森林是什麽關係?
    這些事情都不是現在的他們可以理清的,對於他們來說,現在最需要搞明白的事情是,哪邊才是安全的。
    寒江心中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也許他們7個人,並不能全須全尾地走出這個副本。
    “假設這個村子裏的人才是壞人,我們當務之急應該是盡快找到嚴子旭逃出去吧?無論森林和那些鳥怎麽怎麽的,我們隻要逃上列車就沒事了吧?”南哥實在想不明白,有些泄氣地說。
    “列車上也不見得安全。你忘了嗎?那個失蹤的大叔現在還沒有找到,在車門完全沒有開啟,窗戶也打不開的情況下,他能去哪裏呢?”唐枝玉說。
    “總比這個怪地方安全吧?說句不好聽的,搞不好這個村子就是專門做出來誘捕我們的陷阱……”
    “比起這個,我們快找完整個村子了吧……嚴子旭到底被關在哪裏呢?”白薇薇皺緊眉頭。
    “還有那些該死的村民,他們又藏到哪裏去了!”南哥焦躁地說。
    “還有一個地方沒有找過。”寒江站了起來,徐慎跟著她站起來,符洛坐在一根粗壯的樹枝上,悠閑地蕩著腿。“廣場後的那個小屋。”
    說是小屋,其實一點也不小,事實上那幾乎是村裏最豪華的一座建築,祭司明令禁止不讓他們去的地方,明擺著就是有秘密。
    “呃,說起這個,那裏算不算村裏唯一有動物的地方?你們記得吧,祭司說的,那裏有『惡犬』。”
    白薇薇很怕狗,往後退了一步,顫著嗓子問:“我們真要去那裏嗎?要是裏麵真的有很多狗,我們打不過怎麽辦?”
    寒江拍拍旁邊的徐慎,說,:“我們有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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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這種程度還是可以做到的吧?”
    徐慎輕輕點頭。
    “對對對,我相信這位!”南哥興奮地附和道,“這哥們兒抽刀速度很快,肯定是專業的,起碼學過武術。”
    一行人很快來到了廣場。
    不同於昨晚的熱鬧,今天的廣場冷冷清清,沒有任何人在,昨天所升起的篝火、桌椅全被收了起來。
    隻有滿地的明斛花,無人理睬,也無人打掃。
    “感覺他們也沒有很尊重這個神花呀,像景區賣的紀念品手串兒一樣,專坑外地人?”南哥小聲逼逼。
    幾人已經摸到了廣場小屋的門口,唐枝玉轉頭對著南哥比了個“噓”的手勢,示意他不要說話。
    南哥乖巧地點了點頭。
    徐慎走在最前麵,他側耳在門上聽了聽,轉頭和寒江對視一眼,直接把門推開了。
    門沒有鎖。
    刺眼的陽光照進屋內,幾個人愣在了原地都沒動作,後麵的南哥探頭一看,忍不住罵出聲。
    “我靠!唔……”
    被眼疾手快的唐枝玉捂住了嘴。
    不怪他反應這樣大,徐慎這樣自信的推開門,他們都以為屋裏沒有人,但事實恰恰相反。
    屋裏全他媽是人。
    一個又一個白袍的村民跪坐在地上,雙手合十,保持著虔誠向前跪拜的動作,詭異又熟悉。
    這簡直就是那節車廂裏麵景象的翻版。
    隻是他們看上去是活生生的人,雖然保持著姿勢不動,皮膚卻白皙紅潤有光澤,有風順著打開的大門吹進屋內,掀起最外麵村民的衣角。
    而他們本人紋絲不動。
    即使門被打開的瞬間發出了“吱呀”一聲,也沒有任何人回頭。
    在跪拜人群的最前麵,眾人看到了他們熟悉的三個人,小安,小梅,祭司。
    三人似乎在村中的地位很不一般,這點幾人在前麵就發現了,但在跪拜的位置上體現的更加明顯。在屋子最深處的高台上擺放了一張十分方正華美的椅子,底下鋪了垂到台下的深色地毯,祭司就坐在上麵,她麵對著所有村民,沒有雙手合十,而是雙手自然的垂在大腿兩側,閉著眼睛,仿佛隻是坐著睡著了。
    在他的麵前,最靠近高台的地方,是跪拜的小安和小梅。
    兩個人沒有像其他村民一樣深深的低下頭去,而是站直了上身,仰著臉閉著眼朝向祭司的方向,仿佛是在祈禱,又仿佛是在祈求。
    屋內沒有任何的燈光,也沒有點燭火,在大門打開之前是一片昏暗,但是所有人都閉著眼,似乎也不需要光源。
    南哥小心翼翼的將食指放在了村民的鼻子下麵,停頓幾秒後一臉驚恐的抬頭。
    幾人看著他的表情也明白了。
    沒有呼吸。
    其實不用他再試探,徐慎這樣肯定的推開門,本身就是他確定了屋內沒有活物。
    哪想推開門直接目擊整個村的四世同堂。
    唐枝玉大著膽子摸了摸一位村民的臉,如同蠟像般的質感,並不像看起來的那樣瑩潤,事實上,摸上去幾乎沒有任何的回彈,也沒有人體獨有的溫熱。
    “好像真的完全不會動啊。”唐枝玉說。
    “這是……偽人嗎?我覺得我有一點恐怖穀效應了……”這是南哥。
    “太好了沒有狗……”這是白薇薇。
    幾個人看向白薇薇:不是妹子你……
    白薇薇很是無辜,跟大家對視:?
    算了。
    沒什麽。
    “所以這些到底是什麽東西?”
    寒江進一步拉開了大門,光線傾瀉而入,將屋內照得清清楚楚,也讓每個人都注意到了,從跪拜的人們身下延伸出去的紅線,密密麻麻,蜿蜒交織。越往前,紅線越密集,最終在祭司的腳下交匯。
    幾人這才發現,祭司所坐的椅子下麵根本就不是什麽深色地毯,而是從每個村民身下蔓延出的,數不清的或粗或細的紅線,幾乎在祭司身下匯集成了一條紅色的河流。
    仿佛是一位母親的臍帶,連接著他的萬千個子民。
    寒江走上前,蹲著摸了摸那些紅色的線,出乎意料的,這些看起來就像是塑料管的東西,竟然比村民的身體摸上去更像是人體組織。
    溫熱,柔軟,富有彈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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