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來的英語老師葉蓁踏進教室時，江韶華正用扳手修理鬆動的吊扇。女人指尖的薄荷香水混著粉筆灰落在他肩頭，少年抬頭瞬間，瞥見她鎖骨鏈墜著的銀質齒輪——竟與林雪萍解剖室那枚被福爾馬林泡褪色的吊墜是同一批次軍工零件。
    "江同學，放學後請留下。"葉蓁的高跟鞋敲擊講台，鞋跟碾碎的粉筆頭滾到江韶華腳邊。他彎腰撿拾時發現碎屑裏摻著金屬粉末，在陽光下折射出的光譜曲線，竟與上周周家銷毀的走私零件檢測報告完全吻合。
    蘇曼青的咖啡店推出新品那天，葉蓁的珍珠耳環卡進了意式機蒸汽閥。江韶華拆卸清洗時，在冷凝管發現半張燒焦的貨運單——收貨人赫然寫著周子謙海外公司的注冊代碼。女人突然俯身指點操作屏，薄荷香水中混著淡淡的硝煙味，與父親遺物鐵盒裏的火藥殘留如出一轍。
    "這道語法題需要特殊解法。"葉蓁將江韶華堵在空教室，紅指甲劃過他沾著機油的手背。少年後退撞翻講台，散落的粉筆在監控死角拚出摩斯密碼——正是林雪萍今早發來的解剖室警報。當他借口修理投影儀逃離，發現女人的教案夾層藏著張泛黃照片：二十年前的航校畢業照上，父親與她的剪影在戰機旁重疊成曖昧角度。
    暴雨夜搶修校車時，葉蓁突然撐著黑傘出現。她遞來的毛巾浸著陌生香水味，江韶華擦拭油汙時突然暈眩——再醒來已在醫務室，林雪萍的解剖刀正抵著他靜脈："血液檢測顯示丙泊酚殘留，和上周迷暈蘇姨的歹徒用的是同款麻醉劑。"
    校運會當天，葉蓁的薄荷香混進運動員噴霧。江韶華假裝扭傷湊近檢查，嗅出配方裏摻雜的軍用興奮劑成分。當他的改裝釘鞋在跑道擦出火星，燒焦的橡膠味中浮出段加密信息——正是葉蓁手機裏刪除的周家交易記錄。
    "你爸教我修過發動機。"葉蓁突然將江韶華按在汽修店升降機上，工裝褲擦過她裙擺的瞬間，少年聽見微型錄音器的電流雜音。他假意調整扳手角度，反光中看見她藏在絲襪邊緣的注射器——型號與冷鏈車劫案凶器完全一致。
    林雪萍的白大褂染上咖啡漬那夜，江韶華在清洗機裏發現葉蓁的唇印杯。紫外線燈下，殘留口紅顯出熒光數字，組合後竟是父親殉職戰機的黑匣子編號。少年將濃縮咖啡潑向監控探頭，腐蝕畫麵裏浮現女人與周子謙在碼頭交接的偷拍照——背景集裝箱的條形碼，正對應著蘇曼青店鋪被查封的案卷號。
    "這道完形填空需要兩人完成。"葉蓁在聽力考試時俯身耳語，呼吸噴在江韶華後頸的舊傷疤上。少年突然啟動改裝助聽器，電磁脈衝讓她藏在發髻的竊聽器爆出火花。當教導主任衝進來，燒焦的電路板殘片正拚出周家藥廠的ogo。
    暴雨衝刷著新安裝的防盜網，江韶華在葉蓁辦公室窗外發現攀爬痕跡。他抹開玻璃上的雨漬，指紋在月光下顯影出父親的字跡——二十年前寫在戰機維修日誌夾縫的警告：「當薄荷香混著7.62子彈的味道，記得捂住左胸第三根肋骨」。
    校慶晚會煙花炸響時，葉蓁將江韶華逼到禮堂穹頂。她撕開旗袍高開衩，大腿綁著的微型衝鋒槍抵住他太陽穴："你爸欠的情債該還了。"少年反手擰開消防噴淋頭，水流衝花她妝容的瞬間，林雪萍的手術剪精準切斷引線——懸在蘇曼青頭頂的吊燈轟然墜落，燈罩碎片拚出的彈道軌跡，正指向二十年前改變所有人命運的那枚啞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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