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 榮國府喜降巧姐 勤儉人家迎板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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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在巧姐即將降臨人世之前的那段日子,那榮國府中早已彌漫著一種別樣的、充滿期待的熱烈氣氛。
王熙鳳身懷六甲,這段時日裏,她的性情較往常雖說依舊潑辣,卻也在不經意間悄然多了幾分難能可貴的柔和。她那高高隆起的肚子,就像一座小山丘,無疑成為了府中眾人矚目的焦點。
一日,王熙鳳慵懶地倚在榻上,她那嬌美的麵容略顯疲憊,卻仍難掩骨子裏的那股子精明勁兒。嘴裏不停地念叨著:“平兒,我這嘴裏呀,實在是寡淡得很,就想吃些酸物。”身旁的平兒趕忙應著,臉上滿是關切,腳步匆忙地差人去精心準備。
無巧不成書,這日賈寶玉深知林黛玉對梅子情有獨鍾,為了博美人一笑,親自下廚為她精心炮製了好些與梅子相關的食品。有那酸甜可口的新鮮梅子,細膩香甜的梅子醬,還有清爽解膩的酸梅湯。其用心之深,讓人瞧著便能深切感受到他對林黛玉的那份深情厚意。
賈璉偶然聽聞此事,心想著自家夫人正懷著身孕,近來也饞這口酸的,便興衝衝地往林黛玉屋裏去尋。剛到門口,就聽見屋內傳來賈寶玉和林黛玉輕言細語的說話聲。賈璉也顧不得許多,抬手就叩了叩門。門開了,賈寶玉和林黛玉見是賈璉,臉上不禁閃過一絲驚訝。
賈璉倒也爽利,臉上堆著笑,開門見山地說道:“聽聞寶兄弟為林妹妹做了好些梅子,正巧我家鳳兒有了身孕,也饞這口,不知可否勻一些給我們?”
賈寶玉一聽,忙笑著說道:“這有何難,璉二哥哥既然開口了,自然是要給的。”說著,便趕忙吩咐丫頭雪雁和紫鵑去取來好幾罐他精心製作的白糖醃製梅子。
賈璉麵露感激之色,連連拱手道謝。林黛玉微微一笑,那笑如春日裏的微風,輕柔而溫暖,說道:“鳳姐姐有孕在身,這也是我們的一點心意。”
此時的王熙鳳正眼巴巴地盼著賈璉歸來,心裏頭嘀咕著:“這賈璉怎麽去了這麽久還不回來?”當看到賈璉帶著幾罐白糖醃製梅子回來時,臉上瞬間綻放出驚喜的笑容,那笑容如同綻放的花朵般燦爛。
她那原本因懷孕而略顯疲憊的麵容,此刻卻煥發出別樣的光彩,眼睛裏滿是期待,急不可耐地說道:“哎喲,可算給我盼來了!”說著,便迫不及待地伸手就要去拿。
賈璉趕緊攔住,輕聲說道:“鳳兒,你慢些,小心身子。”語氣裏滿是緊張和關切。王熙鳳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嬌嗔道:“我肚裏的孩子都沒這麽嬌氣,我就嚐嚐。”說著,便拿起一顆梅子放入口中,那滿足的神情仿佛得了天底下最珍貴的寶貝,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光彩。
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王熙鳳的肚子愈發大了起來,行動也變得愈發不便。但她依舊不改往日的潑辣做派,坐在椅子上,一隻手撐著腰,另一隻手指指點點,有條不紊地指揮著府中的諸般事務。
且說一日,賈迎春聽說王熙鳳有孕,特地帶著女兒趙瑞和林黛玉、賈寶玉、賈探春,一同前來探望王熙鳳。
王熙鳳見到他們,臉上露出幾分欣喜,強撐著坐直了身子,笑著說道:“妹妹們今兒個怎麽一同來了?”眾姐妹說,好些時日不見,特地來看看嫂嫂。
林黛玉輕聲細語道:“鳳姐姐,近日身子可還好?”眼裏滿是關切。王熙鳳笑著回道:“有勞妹妹掛念,我這身子還算爭氣。”
賈探春接著說道:“嫂嫂,你且安心養胎,府中諸事不必過於掛心。”說著,走上前,輕輕地為王熙鳳理了理鬢角的頭發。王熙鳳點點頭,眼中滿是信任:“有妹妹們這番話,我也能放心些。”
那趙悅,在王熙鳳身邊乖巧的蹲下,將臉蛋兒貼著王熙鳳的肚子,好一會兒抬起頭對王熙鳳說“舅母這裏麵的是表弟還是表妹呀?”,王熙鳳說“那你喜歡表弟還是表妹?”趙悅答“我喜歡表妹,那表妹什麽時候才能出來和我玩?”
王熙鳳輕輕摸了摸趙悅的頭,笑著說:“小悅兒,表妹還要再等些時候呢。”林悅眨著大眼睛,一臉純真地說:“舅母,表妹肯定像您一樣漂亮聰明,我剛剛聽見表妹說話了”王熙鳳笑得更開懷了,“借悅兒吉言嘍。”
這時,林黛玉上前,拉著趙悅的小手說:“悅兒,你怎知表妹在講話?”趙悅歪著頭說:“林姑姑,我就是能感覺到呀,表妹好像在跟我說府裏好玩的事兒呢。”眾人聽了都覺有趣。
賈璉走進來,看著這溫馨場景打趣道:“看來咱們這未出世的娃娃已經備受喜愛了。”王熙鳳白了他一眼說:“你就知道打趣。”
賈璉嘿嘿笑著,看向趙悅說:“悅兒,等表妹出來,你們可要好好相處。”趙悅歡快地點頭。隨後大家又聊了些府裏的趣事,
賈迎春提醒趙悅莫要打擾舅母太久,讓舅母好好的休息,趙悅雖不舍,但還是乖乖跟著母親離開了,王熙鳳輕輕撫摸著肚子,眼神中滿是慈愛與期待。眾人又說了些體己話,才相繼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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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後,榮國府上下更是把王熙鳳當作重點照顧對象。這榮國府的廚房裏,每日都是一片忙碌景象。
廚子們天還未亮就開始忙活,挑選著最新鮮的食材。那老母雞燉的湯,雞肉煮得爛熟,輕輕一扯就能撕下肉來,雞湯表麵浮著一層金黃的油花,散發著濃鬱的香氣。
還有用鯽魚熬製的魚湯,奶白色的湯汁在鍋裏咕嚕咕嚕翻滾著,魚眼凸出,魚肉鮮嫩,廚師細心地撇去浮沫,隻為讓湯更加鮮美。
賈璉每日都會守在廚房,他一會湊到灶邊看看火候,一會叮囑廚子少放鹽巴。廚子們都打趣他太過上心,賈璉卻一本正經地說:“這可是關係到我孩兒與娘子的大事,怎能不上心?”
待湯熬好了,賈璉小心翼翼地端著湯碗走向王熙鳳的屋子。王熙鳳聞著湯香,臉上盡是笑意,一邊喝著湯,一邊同賈璉打趣,說他如今快成專職送湯郎了,賈璉隻是憨憨地笑著,整個屋子裏都彌漫著溫馨的氣息。
時光荏苒,終於到了王熙鳳生產的日子。那一日,榮國府上下忙作一團。王熙鳳在產房內痛苦呻吟,汗水濕透了她的額頭,雙手緊緊地抓著被褥,嘴裏喊著:“我受不了啦!”賈璉在外焦急踱步,額頭上滿是汗珠,雙手不停地搓著,嘴裏不停地念叨著:“菩薩保佑,保佑鳳兒和孩子平安。”
產房中穩婆們來來往往,端熱水的丫鬟跑得腳跟不沾地,生怕誤了事。一個穩婆大聲喊道:“用力啊,奶奶,再加把勁。”王熙鳳咬著牙,雙眼布滿血絲,用盡全身力氣。外麵賈璉心急如焚,幾次想衝進產房,都被婆子們死死攔住。“二爺,產房汙穢,您可不能進去。”
房內王熙鳳感覺一陣劇痛,隻聽穩婆驚喜叫道:“看見頭了,奶奶再使使勁。”王熙鳳已無力回應,隻能憑著一股本能用力。
而此時,因王熙鳳無暇顧及打理府中事務,賈探春和其夫林承瑞主動承擔起了這個責任。他們按照王熙鳳之前的安排,有條不紊地處理著各項事務。
‘賈探春精明能幹,坐在桌前,認真地核對著賬目,眉頭微微皺起,眼神專注。林承瑞穩重細心,在院子裏指揮著下人們的工作,神色嚴肅。夫婦二人配合默契。府中的賬目,下人的安排,各類迎來送往,都被打理得井井有條。
這邊,劉姥姥家,劉姥姥的女兒亦是身懷六甲,即將臨盆。劉姥姥每日裏忙前忙後,悉心照料著自家閨女。這一家子雖說日子清苦,但上次劉姥姥去榮國府,得了諸多賞賜,手頭也總算寬裕了些許。
終於,到了生產那日,劉姥姥家那不大的小院裏彌漫著緊張的氣氛。劉姥姥在屋外焦急地來回踱步,嘴裏不停地念叨著祈求菩薩保佑,雙手合十,不停地作揖。女婿王狗兒則在一旁顯得手足無措,滿臉寫著緊張與期待,不停地搓著手,眼睛時不時地往屋裏瞟。
屋內傳出女兒痛苦的呻吟聲,劉姥姥的心都揪了起來,臉上滿是心疼。經過一番艱難折騰,隨著一聲響亮的啼哭,孩子終於降生了。產婆抱著孩子走出來,滿臉喜氣地說道:“恭喜恭喜,是個帶把兒的!”劉姥姥激動得老淚縱橫,連忙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進屋去看女兒。
劉姥姥心疼女兒生產辛苦,一咬牙拿出些銀子,叫來街坊四鄰,擺了幾桌簡單卻不失溫馨的酒席,算是為外孫的降生慶賀一番。雖說這酒席遠不如榮國府那般豐盛奢華,但在這貧寒的小院裏,也充滿了濃濃的喜悅。
劉姥姥還特意囑咐女婿王狗兒去買了十幾隻母雞回來,三天兩頭地燉一隻給女兒補身子。她看著女兒虛弱的模樣,心疼不已地說道:“閨女啊,你可得好好養著,身子骨要緊。”
幸得老天庇佑,榮國府這邊,一聲響亮的啼哭劃破緊張的氛圍,穩婆滿臉喜色,高聲報喜:“恭喜鳳奶奶,是個千金!”王熙鳳雖疲憊不堪,卻也露出欣慰的笑容,心裏想著:“總算平安生下來了。”消息很快傳遍榮國府,賈母聽聞,喜得合不攏嘴,忙命人備下賞賜,又念叨著:“這可是咱們府裏的小寶貝,往後定要好好疼愛。”
賈璉在外焦急踱步,聽聞喜訊,長舒一口氣,臉上滿是初為人父的喜悅,興奮地說道:“我有女兒了!”他疾步走進房中,看著繈褓裏皺巴巴卻又無比珍貴的女兒,眼眶微微泛紅,輕輕握住王熙鳳的手,柔聲道:“辛苦你了,鳳兒。”
王熙鳳嗔怪地看他一眼,嘴角卻掛著笑意:“快給女兒取個名字,可別辱沒了她。”
賈璉撓撓頭,眼睛一亮說道:“就取一個‘巧’字吧。你看啊,咱們這一路過來,遇到不少巧合之事。
先是寶玉為黛玉做梅子,正巧你也饞這口;而後悅兒來探你,竟說聽到胎兒講話,恰似一種巧妙緣分;生產之時,雖曆經艱難,但最終母女平安,也是巧事一樁。
這孩子誕生在諸多巧事之中,希望她這一生,即便命運波折,也總能逢凶化吉,遇難呈祥,處處遇巧事,事事皆順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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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熙鳳聽了,微微點頭,眼中滿是認同:“這名字倒是取得妙,但願我的乖女兒真如你所說,一生福運相伴。”
賈璉抱起繈褓中的女兒,輕聲喚著:“巧姐兒,巧姐兒。”那小小的嬰兒像是聽懂了一般,揮舞著小手,小嘴咧開似是在笑,一家人沉浸在這新生的喜悅之中。
這邊,賈母已在正廳等候,眾人紛紛前來道賀。平兒抱著巧姐,小心翼翼地走到賈母麵前,賈母輕輕摸了摸巧姐的小臉,笑道:“這孩子眉眼像她娘,將來定是個伶俐人兒。”眾人附和,誇讚聲不絕於耳。
李紈笑著說:“老太太,如今府裏又添新丁,往後定是更加熱鬧了。”探春也打趣道:“說不定咱們這小侄女,將來比我們都要有出息呢。”眾人皆笑,一時間,榮國府內滿是歡聲笑語。
賈政、王夫人也前來探望,賈政看著繈褓中的巧姐,雖未多言,但眼中也滿是慈愛,微微點了點頭。王夫人則拉著王熙鳳的手,細細叮囑她好好調養身子,說道:“鳳丫頭,可要好好將養著,莫要落下病根。”
就在這時,劉姥姥家也傳來喜訊,劉姥姥的女兒也順利生產,是個男娃,取名叫板兒。
此時,賈寶玉和林黛玉聽聞巧姐降生,便攜了禮物一同前來探望。寶玉一路上小心翼翼地護著黛玉,神色間滿是關切,輕聲說道:“林妹妹,你慢些走。”到了王熙鳳的房門前,黛玉輕緩地邁進屋內,寶玉緊跟其後。
王熙鳳瞧見他們二人,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卻難掩疲憊,有氣無力地說道:“寶兄弟,林妹妹,你們來了。”黛玉款步走到床邊,一邊逗弄著繈褓中的巧兒,一邊輕聲細語道:“鳳姐姐,可覺得好些了?”那聲音如夜鶯啼鳴,輕柔動聽,眼神裏滿是擔憂。
王熙鳳強打精神,回道:“林妹妹有心了,我這身子骨還算硬朗,就是這生產之苦,著實難熬。”寶玉在一旁附和道:“鳳姐姐吉人自有天相,如今巧姐平安落地,也是大喜之事。”說著,目光轉向繈褓中的巧姐,眼中滿是好奇與喜愛,忍不住伸出手想去逗弄一下。
黛玉微微俯身,瞧了瞧巧姐,讚歎道:“這孩子生得著實可愛,眉眼間似有鳳姐姐的伶俐模樣。”王熙鳳聽了,臉上不禁露出驕傲之色,說道:“但願這孩子往後能順遂無憂。”
寶玉笑道:“那是自然,有鳳姐姐這般厲害的母親,巧姐定然錯不了。”
幾人又說了些貼心話,黛玉從袖中取出一方親手繡製的帕子,遞給王熙鳳,說道:“這是我一點心意,望鳳姐姐莫要嫌棄。”王熙鳳接過帕子,眼中滿是感動:“林妹妹的手藝,那自是極好的。”
隨後,寶玉和黛玉又叮囑了王熙鳳一番好生調養的話語,這才離去。
夜幕降臨,榮國府內依舊燈火通明。王熙鳳在房中,看著熟睡的巧姐,心中滿是溫柔與期許,輕輕地撫摸著巧姐的小臉,喃喃自語道:“孩子啊,為娘隻盼你一生平安順遂。”她深知,這孩子的出生,不僅是她與賈璉的希望,更是榮國府的新盼頭。
次日,榮國府大擺宴席,慶祝巧姐的誕生。闔府上下,無論主子還是奴仆,皆沉浸在這喜悅之中。在歡聲笑語裏,大家共同舉杯,祝願巧姐健康成長,也盼著榮國府在新的一年,能如這新生的嬰兒一般,充滿生機,萬事順遂。
自那宴後,賈璉對王熙鳳更是疼惜有加。每日清晨,賈璉總是先於王熙鳳醒來,他靜靜凝視著王熙鳳的睡顏,輕輕撥開她額前的碎發,眼神中滿是愛意。
待王熙鳳睜眼,賈璉便送上溫熱的巾帕讓她潔麵。白天裏,賈璉推去一切應酬,一心陪伴王熙鳳。他坐在王熙鳳身旁,時而講些府外的趣聞軼事,引得王熙鳳陣陣歡笑。
有時,賈璉親自下廚,照著食譜精心為王熙鳳烹製滋補的膳食。隻見他係著圍裙,在爐灶前認真翻炒著藥材與食材,那模樣甚是專注。
做好後,他盛出滿滿一碗送到王熙鳳嘴邊,還不忘吹涼,寵溺地說:“鳳兒,快吃,這可是大補之物。”
夜晚來臨,賈璉早早鋪好床鋪,扶著王熙鳳躺下,自己側臥在旁,手臂環著她,輕聲訴說著未來的憧憬。王熙鳳感受著賈璉的愛意,心中滿是甜蜜,兩人相擁而眠,房間裏彌漫著無盡的溫馨。
而劉姥姥家,雖沒有榮國府這般的排場,卻也是充滿了溫馨與喜悅,劉姥姥抱著板兒,心裏也盼著這孩子能有個好前程,嘴裏念叨著:“板兒啊,咱雖比不上人家大戶人家,可也得爭氣啊。”
在賈府的榮禧堂內,紅燭高照,華光滿溢,璀璨的燭光將每一個角落都照得亮堂堂的。巧兒滿百日這一天,賈府張燈結彩,大擺宴席,熱鬧非凡。
戲班子在園子的戲台之上賣力表演,鑼鼓喧天,絲竹悅耳。生旦淨末醜粉墨登場,那花旦輕移蓮步,水袖輕揚,婉轉的唱腔如黃鸝出穀;武生身姿矯健,動作利落,一招一式盡顯英武之氣。唱念做打間,演繹著人間的悲歡離合,引得台下陣陣喝彩。觀眾們有的目不轉睛,沉浸在劇情之中;有的則忍不住大聲叫好,巴掌都拍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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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賈府交好的朝中大臣、各王公貴族、生意場上的朋友紛紛前來道賀。他們的馬車一輛接著一輛,停滿了賈府門前的街巷。小廝們穿梭其中,忙得腳不沾地,有的忙著牽馬,小心翼翼地將馬匹引至馬廄;有的搬運行李,累得氣喘籲籲,額頭布滿汗珠。
忠順王府的一位管家率先前來,他滿臉堆笑,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條縫,雙手捧著禮盒,對賈璉說道:“恭喜璉二爺,這是我們王爺特地為巧姐兒準備的賀禮,願巧姐兒福澤深厚,一生順遂。”賈璉連忙拱手還禮,臉上洋溢著熱情的笑容,笑著回應:“有勞王爺掛懷,還煩請管家回去替我等多謝王爺。”
接著,一位富態的中年商人走上前來,身後跟著幾個夥計,抬著一箱箱的禮品。他對著賈璉和王熙鳳,聲音洪亮地說道:“璉二爺,鳳奶奶,我這生意能有今日,全靠賈府平日裏的關照。聽聞巧姐兒百日,我特意備了些薄禮,不成敬意。”王熙鳳嘴角上揚,露出一抹恰到好處的笑容,眼神中透著精明與熱情,說道:“喲,您太客氣了。以後還得仰仗您多照應著生意呢。”
這時,又有幾位朝中官員結伴而來,為首的一位官員笑著說:“今日真是熱鬧,賈府喜添千金,往後必定更加昌盛啊!”賈璉連忙招呼道:“各位大人能賞臉前來,實乃賈府之榮幸。快請進,裏麵已經備好酒菜,還望各位大人盡興。”
正熱鬧間,林府每半年送一次銀子的隊伍也到了。林承祖跟著送銀子的隊伍一同前來,他滿心歡喜,想著能看望姐姐林黛玉。臨行前,林如海和賈敏夫婦除了另外給邢岫煙準備的衣服和一百兩銀子,還精心準備了一份重禮恭賀巧姐百日,並囑咐林承祖一定要安全送到。
林承祖到了賈府,先去見了林黛玉,姐弟倆一番敘話後,便一同前往宴席處。林承祖向賈璉和王熙鳳呈上賀禮,說道:“這是我父母為巧姐準備的賀禮,恭賀巧姐百日之喜。”賈璉和王熙鳳連聲道謝。
宴席之上,佳肴琳琅滿目。那盤燒鵝色澤紅潤油亮,皮脆肉嫩,一刀切下去,汁水四溢,香味瞬間飄散開來。還有那精致的梅花糕,糕體鬆軟綿密,上麵點綴的果脯猶如盛開在雪地裏的紅梅,嬌豔欲滴,入口即化的口感令人陶醉。
眾人正歡飲暢談時,一個小廝匆匆跑來,在賈璉耳邊低語幾句。賈璉臉色微變,隨即恢複常態,站起身來對眾人笑道:“諸位稍作歇息,我去去就來。”
原來竟是府外有些流民聚集,聽聞賈府盛宴,想來討些吃食。賈璉本想驅趕,但王熙鳳勸道:“今日巧姐百日,積善積德也好。”賈璉聽了,吩咐下人將一些剩餘飯菜分給流民。
流民們感恩戴德,高呼賈府仁慈。這一幕被賓客看到,對賈府更是高看幾分。而後,宴席繼續,歡聲笑語再次響徹大廳,大家祝福著巧姐,仿佛看到她美好的未來正在徐徐展開。
賓客們在宴席間推杯換盞,歡聲笑語不斷。宴席過後,林承祖和賈惜春一起在園中漫步。兩人緊緊地拉著手,賈惜春雙頰緋紅,微微仰頭,眼中滿是柔情,說道:“承祖哥哥,我好想你。”聲音輕柔得如同微風拂過。林承祖則目光專注地看著惜春,眼中滿是疼惜,回應道:“惜春妹妹,我也想你。”
他們沿著蜿蜒的小徑緩緩前行,路旁的花朵在微風中輕輕搖曳,仿佛也在聆聽著他們的情話。林承祖輕輕折下一朵嬌豔的花,別在惜春的發間,笑著說:“這花襯得妹妹愈發嬌美。”惜春羞澀地低下頭,嘴角卻掛著甜蜜的笑。
不遠處,賈寶玉和林黛玉遠遠跟在後麵。賈寶玉臉上帶著促狹的笑,對林黛玉說:“你瞧他們,真是小兒女情態。”林黛玉用帕子掩嘴輕笑,眼中透著幾分羨慕,輕聲說道:“倒也純真美好。”
整個賈府沉浸在一片溫馨與喜悅之中。
各位看官們,欲知後事如何?請聽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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