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回 榮府除夕繁華盛 黛玉情思寄新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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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這年除夕,榮國府仿佛被洶湧澎湃的喜慶之潮全然吞噬,那熱鬧歡騰的景象真可謂是舉世無雙,無人能及。
    那巍峨壯觀、氣派非凡的府門,宛如一座被殷紅綢緞嚴嚴實實包裹起來的雄偉關隘,雄偉中透著幾分神秘與喜慶。
    一對對大紅燈籠高高懸掛,那豔紅的光芒在輕柔如絲的微風中悠悠搖曳不止,恰似嬌羞的佳人在低聲細語,傾訴著新春的愉悅歡快與滿心的欣喜期待。
    紅燭高燒,璀璨奪目的光芒將四周映照得如同白晝一般明亮,就連潛藏在角落裏那細微到極致的塵埃,也在這溫暖明亮的光線中歡快無比地跳躍著,仿佛也在為這新春佳節而歡呼雀躍。
    眾多小廝們步履匆匆,好似穿梭於萬花叢中的蜜蜂,來來回回地奔波忙碌著。他們的肩頭扛著沉甸甸的年貨,仿佛扛著的是滿滿的新春希望。
    額頭上布滿了豆大的汗珠,那汗珠順著臉頰滾滾滑落,恰似斷了線的珍珠,一顆接著一顆,接連不斷。
    然而,他們的眼中卻滿是興奮至極的神采,每一步都邁得堅定而有力,仿佛正在用心細細丈量著這新年的喜慶,用腳步去感受這濃鬱的節日氛圍。
    丫鬟們則三五成群,聚在一起精心地布置著府中的每一處角落。手中的糨糊刷子在朱漆門扉上輕柔地刷動著,動作嫻熟無比,且帶著過年所特有的歡快勁兒。
    她們一邊張貼著寓意吉祥美好的春聯,一邊輕聲地交談著,那銀鈴般清脆悅耳的笑聲不時響起,讓整個賈府都沉浸在濃鬱至極的新春氣息之中,猶如一幅生動鮮活、美輪美奐的民俗畫卷,讓人不禁陶醉其中。
    而府外的大街上,同樣是熱鬧非凡,別有一番繁華景象。商家店鋪張燈結彩,叫賣聲此起彼伏,交相呼應,宛如一曲激昂澎湃的華麗樂章。
    賣糖葫蘆的小販高聲吆喝,那一串串紅彤彤的糖葫蘆在燦爛的陽光下閃爍著誘人的光澤,宛如一顆顆璀璨奪目的紅寶石,令人垂涎欲滴。
    耍雜技的藝人在街頭施展絕技,引得圍觀的人群陣陣喝彩,叫好聲如洶湧的波濤,一浪高過一浪,震耳欲聾。
    孩子們穿著嶄新的新衣,手裏拿著各式新奇的玩具,在街上嬉笑奔跑,那純真無邪、無憂無慮的笑聲仿佛能穿透雲霄,直達天際。
    清晨時分,林黛玉的屋內彌漫著淡淡的熏香,那是雪雁一早精心點上的,隻為讓自家姑娘醒來便能感到神清氣爽,心曠神怡。
    紫鵑早已在一旁靜靜候著,眼中滿含著深切的關切與疼惜。“姑娘,今兒個可是除夕,可得把您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紫鵑一邊輕聲說著,一邊輕柔地為黛玉捧來溫水淨麵,每一個動作都小心翼翼,輕緩至極,生怕驚擾到剛剛醒來的黛玉。
    洗漱完畢,雪雁取來一件簇新的月白綾子的衣裳,上麵繡著淡雅清新的梅花,針線之細膩仿佛能看見繡娘那靈動的指尖在絲線間輕盈穿梭。每一朵花瓣都栩栩如生,似乎帶著淡淡的梅香,讓人忍不住想要湊近輕嗅一番,感受那清幽的芬芳。
    外罩一件蔥綠綾子的比甲,色彩搭配相得益彰,更襯得黛玉身姿婀娜多姿,宛如一朵盛開在寒冬的清蓮,純淨而又高潔,出塵脫俗。
    黛玉對著鏡子梳妝,望著鏡中略顯消瘦卻依舊眉眼含情的自己,不禁輕輕歎了口氣。她那如水般澄澈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落寞,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回到在家時的除夕。
    那時,家中人口雖說不算眾多,卻充滿了溫馨與甜蜜,讓人倍感幸福。父親總會放下手中繁重的書卷,笑意盈盈地與她一同貼春聯,那蒼勁有力、雄渾大氣的字體仿佛蘊含著無盡的智慧與深厚的期許;母親則會在一旁溫柔地微笑著,精心準備著一家人的年夜飯,那嫋嫋升起的炊煙中都彌漫著家的味道,那是獨屬於家的溫暖與安心。
    如今寄人籬下,雖說賈府待她不薄,可到底是有著諸多的不便與落寞之感。這份思鄉之情,就像心底的一根尖銳無比的刺,時不時地刺痛著她那敏感而脆弱的心靈,讓她在這熱鬧的節日裏,更覺孤獨與傷感。
    這邊,怡紅院內也是一片忙碌的景象。襲人正為主子賈寶玉忙活著,手中仔細整理他的衣物,嘴裏不停地念叨著:“寶二爺,今兒可別再到處亂跑了,仔細誤了祭祖的時辰。”
    襲人說話時,眼神專注而認真,手中的動作一刻不停,將寶玉的衣物疊得整整齊齊,每一個褶皺都被她細心地撫平,那專注的神情仿佛在對待一件價值連城的稀世珍寶。
    寶玉卻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應著,可他的眼睛卻不時看向門外,心思早就如同一隻關不住的小鳥,急切地向往著外麵那熱鬧非凡、充滿新奇的世界。
    晴雯則在一旁整理著寶玉的書案,一邊整理一邊嘟囔著:“也不知二爺怎麽想的,書扔得到處都是,這麽喜慶的日子,還得我來收拾。”
    晴雯性格直爽,說話時眉毛微微皺起,手中的書本被她擺放得規規矩矩,可嘴上卻一直停不下來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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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寶玉嘻嘻笑著走向晴雯,從袖子裏掏出一兩銀子,遞到她麵前,道:“晴雯姐姐了,呐,今天是除夕,我給你一兩銀子,算是紅包了,辛苦了,好不好。”晴雯先是一愣,隨即展顏笑道:“喲,二爺今日倒是大方。”接過銀子,還調皮地朝寶玉眨眨眼。
    寶玉又轉身走到襲人跟前,照樣拿出一兩銀子,“除夕啦,辛苦襲人姐姐了。”襲人抿嘴笑納,嗔怪道:“二爺就會哄我們開心。”
    寶玉撓撓頭,左看看晴雯右看看襲人,忽然伸手捏了捏晴雯的臉,晴雯佯裝惱怒要打他。襲人見狀忙拉住晴雯,三人便打鬧起來。
    寶玉躲在襲人身後,探出腦袋朝著晴雯做鬼臉,晴雯氣呼呼地繞過來抓他,一時間屋子裏充滿了歡聲笑語,那笑聲混合著窗外傳來的鞭炮聲,顯得格外歡快。
    嬉鬧過後,寶玉坐定,眼睛亮晶晶的,說道:“有兩位姐姐陪著,這個除夕真是有趣極了。”晴雯哼了一聲,“就知道二爺貪玩。”但臉上卻是藏不住的喜悅。
    此刻,王熙鳳正風風火火地在府中各處指揮調度,盡顯大管家的核心作用。她身著一襲華麗無比的錦緞衣裳,那衣裳上繡著的花鳥魚蟲栩栩如生,仿佛隨時都會從衣裳上活靈活現地飛出來,躍入人們的眼簾。
    頭上珠翠環繞,光彩照人,每一顆珠子都散發著璀璨耀眼的光芒,猶如夜空中閃爍的繁星,璀璨奪目。一雙丹鳳三角眼,兩彎柳葉吊梢眉,顧盼之間,威嚴與精明盡顯無遺。
    她高聲吆喝著,聲音清脆而響亮,猶如黃鶯出穀,悅耳動聽:“都給我手腳麻利點!這可是過年,半點差錯都不許有!”那些小廝丫鬟們聽了,更是不敢有絲毫懈怠,動作愈發迅速,生怕稍有不慎便惹得這位管家奶奶動怒。
    她這邊查看年貨的準備情況,那邊叮囑廚房年夜飯的細節,又忙著安排戲班子和雜耍藝人,忙得是腳不沾地,卻依然井井有條,將一切都安排得妥妥當當。
    待黛玉梳妝完畢,她款步走向正堂。一路上,小廝丫鬟們如穿梭的魚兒般往來不停,個個臉上都洋溢著喜慶的顏色,見到黛玉,皆恭敬地行禮。
    黛玉微微點頭示意,她的動作優雅如詩,卻難以掩飾眼中那一絲若有若無的惆悵。心中不禁感慨這熱鬧背後的虛幻,這賈府的繁華於她而言,始終像是一場不屬於自己的美麗夢境,美好卻又遙不可及。
    來到正堂,賈母端坐主位,她的身上散發著一種不怒自威的強大氣勢。歲月雖然在她臉上留下了深深淺淺、縱橫交錯的痕跡,卻也沉澱出一份威嚴與慈愛交織的獨特韻味。
    那滿頭的銀絲在燭光下閃爍著柔和而溫暖的光芒,仿佛訴說著她一生的滄桑與輝煌,見證著歲月的變遷。
    邢夫人、王夫人分坐兩旁,邢夫人麵容端莊,神色間帶著幾分拘謹,猶如一朵嬌羞的海棠,美麗卻帶著幾分含蓄;王夫人則一臉和善,眼神中透著對賈母的敬重與順從,宛如一朵溫婉的百合,優雅而又順從。
    眾姐妹也都依次而坐,迎春溫柔安靜,默默坐在一旁,如同春日裏一朵安靜綻放的花朵,散發著淡雅的芬芳,讓人感到寧靜與平和;探春精明幹練,眼神中閃爍著聰慧的光芒,如同夜空中璀璨的星辰,熠熠生輝,引人注目;惜春如今也已長成,亭亭玉立,端莊秀麗,恰似一朵含苞待放的蓮花,清新脫俗,充滿了青春的朝氣。
    眾人先是行了祭祖之禮,氣氛莊重肅穆,莊嚴肅穆。鴛鴦在一旁小心伺候著賈母,每一個動作都嫻熟而穩重,眼神時刻關注著賈母的需求。她的步伐輕盈如風,為賈母遞上香燭時,雙手微微前傾,盡顯恭敬與謹慎,那身姿宛如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優美動人。
    而後,便是闔家團圓的盛宴。桌上擺滿了珍饈美饌,山珍海味一應俱全,熱氣騰騰的菜肴散發著誘人的香氣,彌漫在整個正堂。一道道精致的菜品,宛如一件件巧奪天工的藝術品,讓人垂涎欲滴。
    那晶瑩剔透的水晶肘子,仿佛是用羊脂玉精心雕琢而成,溫潤細膩;那色澤金黃的烤乳鴿,皮脆肉嫩,香氣四溢,讓人聞之欲醉;那盤清蒸鱸魚,鮮嫩多汁,仿佛在訴說著江河的富饒,讓人感受到大自然的饋贈。
    可黛玉卻隻是淺嚐輒止,她那纖細的筷子隻是偶爾夾起一些菜肴,輕輕地送入口中。她留意著眾人的言行,王熙鳳依舊是那般八麵玲瓏,笑語盈盈間便掌控著全場的氣氛。
    她一會兒誇讚賈母精神矍鑠,一會兒又逗得眾姐妹歡笑連連。隻見她手持酒杯,巧舌如簧:“老祖宗,您瞧瞧這一桌子的好菜,都是托您的福,咱們才能這般享受。
    我先敬您一杯,祝您新的一年身體康健,福壽雙全!”說罷,仰頭一飲而盡,引得眾人紛紛叫好。
    晚宴間,眾人舉杯同飲,互道新春祝福。黛玉也舉杯,輕聲向賈母等眾人祝福,聲音清脆卻帶著幾分淡淡的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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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著這熱鬧的場景,心中卻思念著遠在姑蘇的父親母親和弟弟。父親林如海平日裏忙於政務,卻也不忘關心她的學業。每次回家都會給她帶回幾卷好書,耐心地與她探討詩詞中的深意,那溫暖的畫麵在她心中不斷浮現。
    母親賈敏溫柔慈愛,對她嗬護備至,在她生病時,會徹夜守在床邊,用溫柔的聲音安慰她,用溫暖的手撫摸她的額頭,那關切的眼神仿佛就在眼前。
    弟弟林承祖天真活潑,雖有時調皮,卻總能給家中帶來不少歡樂。他會拉著黛玉的手,在院子裏奔跑嬉戲,那清脆的笑聲仿佛還在耳邊回蕩。
    晚宴過後,眾人又移至暖閣內,或聽戲,或聊天。暖閣內布置得溫馨典雅,紅色的帷幔隨風輕輕飄動,增添了幾分喜慶的氛圍。那帷幔上繡著的牡丹栩栩如生,仿佛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展現出無盡的風姿。
    黛玉尋了個安靜的角落坐下,靜靜地看著台上的戲子們唱念做打。戲子們的表演精彩絕倫,唱腔婉轉悠揚,如黃鸝鳴翠柳,清脆悅耳;動作優美流暢,似彩蝶舞花叢,輕盈靈動。可黛玉卻無心欣賞,她的心思早已飄向了遠方。
    賈寶玉和幾個丫頭在院外的雪地裏放鞭炮,玩笑打鬧了一陣。貓著腰進暖閣拉著黛玉,招呼著襲人、晴雯、紫鵑、雪雁,還有幾個小廝,興衝衝地往沁芳閘邊去放煙花。
    夜空中,五彩斑斕的煙花綻放開來,照亮了眾人的臉龐。寶玉興奮地跳著,手中拿著一支煙花棒,在空中揮舞出一道道絢麗的光影。他轉頭看向黛玉,眼中滿是歡喜:“林妹妹,你瞧這煙花多美!”黛玉微微淺笑,目光卻被那璀璨的光芒吸引。
    寶玉湊近黛玉,輕輕說道:“妹妹,我給你點一支特別的。”說著,他小心翼翼地為黛玉點燃了一支心形的煙花。煙花綻放,散出粉色和紫色的光芒,如夢如幻。黛玉不禁驚歎,眼中流露出驚喜。
    寶玉看著黛玉,笑著說:“妹妹喜歡嗎?這可是我特意為你準備的。”黛玉臉上泛起紅暈,嗔怪道:“就你會弄這些新奇的。”
    寶玉又拿起一支煙花,拉著黛玉的手一起揮動。兩人的手在煙花的映照下緊緊相握,溫暖而又甜蜜。
    寶玉講著笑話,逗得黛玉格格直笑,她笑著用帕子輕打寶玉,笑罵道:“你這促俠鬼,就知道拿我打趣。”寶玉也不惱,笑得更加歡快。
    寶玉見黛玉如此高興,心中更是得意。他又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巧的煙花,這煙花形狀奇特,似一隻展翅欲飛的蝴蝶。“林妹妹,你看這個。”寶玉將煙花放在地上,用火折子一點。隻見那煙花緩緩升起,並未爆炸成普通煙花那樣,而是真的化成一隻蝴蝶模樣的光團,翩翩飛舞在二人頭頂。黛玉瞪大了雙眼,滿是驚奇。
    寶玉笑嘻嘻地解釋:“這是我央著那巧手匠人特製的呢。”隨後他又拿出好幾樣新奇煙花,有化作流星墜落的,有變成繁花盛開模樣的。黛玉看得目不暇接,笑容綻放在臉上,憂愁盡散。
    此時其他小廝丫鬟們也圍攏過來觀看,大家歡聲笑語不斷。晴雯拍手叫道:“寶二爺可真是有心了,這些煙花怕是神仙才見過呢。”襲人也笑著點頭。在這絢爛的煙花下,黛玉感到前所未有的輕鬆快樂,她望向寶玉的眼神中多了些別樣的情愫。寶玉則一心隻想著讓黛玉再多些歡笑,這除夕之夜,二人的心在煙火中靠得更近了。
    黛玉和寶玉見此美景,詩興大發。黛玉輕吟道:“煙花璀璨映寒天,彩光如夢舞翩躚。”寶玉接道:“願此良辰永相伴,歲歲今朝樂無邊。”他們的才情引得賈母、王熙鳳、李紈等人都前來觀看。
    看完煙花,眾人又回到暖閣。夜漸深,眾人漸漸散去。
    黛玉回到瀟湘館,坐在榻上,手中拿著一本詩卷,卻無心翻閱。那泛黃的書頁在她手中輕輕翻動,卻始終無法吸引她的目光。
    她望向窗外那一輪高懸的明月,思緒萬千。這新的一年,不知又會有怎樣的境遇等待著自己。想著想著,眼中泛起了淚光,那淚光在月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如星般的光芒。她輕輕吟道:“新歲伊始繁華盛,獨倚軒窗意自傷。明月應知吾念苦,清輝照影訴離腸。”
    吟罷,用帕子輕輕拭去眼角的淚水,那帕子輕柔地劃過臉頰,仿佛想要帶走她心中的憂傷。
    紫鵑和雪雁看見黛玉傷心,都過來勸慰她。紫鵑挨著黛玉坐下,輕輕握住她的手,柔聲道:“姑娘,莫要過於傷懷,今兒個雖是除夕,難免觸景生情,但還有我們在您身邊呢。”
    雪雁也湊上前,眼裏噙著淚,“姑娘,紫鵑姐姐說得對,您要是總這麽愁悶,身子可受不了。”
    黛玉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從袖子裏拿出兩包銀子,大約每包10兩左右,遞給雪雁和紫鵑說:“今兒除夕,過年了,這是給你們的紅包,辛苦你們了。”
    紫鵑和雪雁兩人紅了眼,紫鵑趕忙推辭,“姑娘,我們照顧您是應當的,哪能要您的錢呢。”雪雁也跟著點頭。黛玉輕輕搖頭,把銀子塞到她們手裏,“拿著吧,這是我的心意,你們也陪我度過許多時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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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鵑捧著銀子,感動道:“姑娘待我們真好,我們定會更加盡心侍奉姑娘。”雪雁也緊緊握著銀子,抽泣著說:“姑娘放心,不管何時,我們都不會離開姑娘。”
    黛玉欣慰地點點頭,心中的哀傷也淡了些許,有這兩個知心之人陪伴,這清冷的除夕也算有了一絲暖意。
    她又想起遠在姑蘇的家人,父親或許正與幕僚商議著來年的農事,眉頭微皺,神情專注,手中的筆在紙上沙沙作響,寫下一行行關乎民生的計劃。
    母親說不定在為弟弟準備新衣,手中的針線上下飛舞,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那針線間縫進的是滿滿的母愛。
    弟弟呢,大概在院子裏和小夥伴們吟詩讀書,歡笑聲回蕩在整個院子,那純真的笑聲如同春天的風,溫暖而又充滿生機。
    思念如潮水般湧上心頭,眼中泛起了淚光,她再次輕輕吟道:
    新歲伊始繁華盛,獨倚軒窗意自傷。
    明月應知吾念苦,清輝照影訴離腸。
    椿萱千裏身安否?愛弟學業可長進?
    遙盼歸期重聚首,共話家常暖心房 。
    吟罷,用帕子輕輕拭去眼角的淚水,起身將詩稿小心地收在妝奩之中。
    此時紫鵑給她打來溫水,拿來柔軟的毛巾,動作輕柔地伺候她洗漱。
    紫鵑的眼神中滿是心疼,輕聲說道:“姑娘,莫要再傷心了,早點歇息吧。”雪雁細心整理床鋪,點上有助睡眠的熏香,那嫋嫋升起的煙霧,仿佛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量。
    雪雁一邊整理,一邊勸道:“姑娘,開開心心的,新的一年會好起來的。”二人勸姑娘要開開心心,不要再傷感了。
    黛玉微微點點頭,她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感激。然後和衣而臥,在這除夕之夜,帶著對未來的迷茫與對家人的思念,緩緩進入了夢鄉 。
    在夢中,黛玉竟奇跡般地回到了姑蘇家中。她穿過熟悉的庭院,那庭院中的梅花開得正豔,散發出陣陣幽香。
    花瓣如雪般飄落,宛如仙女散花,美不勝收。父親林如海正站在書房門口,看見黛玉歸來,眼中滿是驚喜與慈愛,連忙迎了上來。“玉兒,你可算回來了!”
    林如海拉著黛玉的手,走進書房,書桌上擺放著他為黛玉新尋來的書籍。那些書籍裝幀精美,散發著淡淡的墨香,讓人沉醉。
    母親賈敏從廚房中走出,身上還係著圍裙,臉上洋溢著溫暖的笑容。“我的玉兒,快來嚐嚐為娘新做的點心。”點心的形狀精致,宛如一件件藝術品,散發著誘人的甜香,令人垂涎。弟弟林承祖歡快地跑過來,撲進黛玉的懷中。
    一家人圍坐在桌前,桌上擺滿了黛玉愛吃的菜肴。父親關切地詢問她在賈府的生活,聲音溫和而慈祥,充滿了關愛。母親則不停地為她夾菜,眼神中滿是疼愛,仿佛怎麽愛也愛不夠。
    弟弟講述著近日在學堂裏的趣事,眉飛色舞,逗得大家哈哈大笑,其樂融融。飯後,一家人一同來到庭院中,點燃煙花。五彩的煙花在空中綻放,映照著每個人幸福的臉龐。黛玉緊緊依偎在母親身旁,感受著這份久違的溫暖與安心。
    夜漸深,黛玉躺在自己熟悉的床上,伴著父母和弟弟的輕聲細語,沉沉睡去。這一夜,她的夢中充滿了家的溫暖與甜蜜,沒有了在賈府的孤寂與哀愁。
    次日清晨,黛玉從夢中悠悠轉醒,一時有些恍惚,分不清夢境與現實。她望著周圍熟悉的瀟湘館陳設,心中湧起一股失落。紫鵑進來看到黛玉發呆,輕聲問道:“姑娘,可是昨夜沒休息好?”黛玉搖了搖頭,眼中仍殘留著夢中的眷戀。
    早飯後,寶玉來找黛玉。他手中拿著幾枝新開的梅花,笑著說:“林妹妹,這梅花剛折下,極為新鮮,送來給你插瓶。”
    黛玉接過梅花,嗅著那清幽的香氣,心情稍好了些。寶玉瞧見黛玉似有心事,便問:“妹妹,你是不是想家了?”黛玉微微頷首。
    寶玉想了想,說:“妹妹,待到春暖花開之時,我求老太太準我們去姑蘇遊玩一番,也好讓妹妹解思鄉之苦。”
    黛玉抬眸看著寶玉,眼中閃過一絲驚喜與期待。她知道此事不易,但寶玉的話還是像一束光照進了心底。兩人相視一笑,那笑容裏有著對未來渺茫希望的憧憬,也有著彼此相伴的慰藉。
    寶玉拉著黛玉的手,輕輕在她耳邊說“今兒是大年初一,我們去給老太太拜年,說不定能討些好處。”黛玉睨了他一眼,“就你整天惦記著好處。”嘴上雖如此說,腳步卻隨著寶玉挪動。
    一路走去,隻見府裏張燈結彩,處處透著新年的喜氣。小廝丫鬟們穿著嶄新的衣裳,見了他倆紛紛行禮問好。到了賈母房中,隻見屋裏堆滿了各種禮盒。賈母正坐在軟榻上,周圍圍著邢夫人、王夫人等。
    寶玉率先走上前,跪下行禮,甜甜喊道:“老祖宗,孫兒給您拜年啦,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賈母笑得合不攏嘴,招手讓寶玉起身,賞了他一個大大的紅包。黛玉隨後也盈盈拜下,嬌聲道:“外祖母,黛玉給您拜年。”賈母忙拉起黛玉,也給了她一份厚禮,還拉著她的手細細打量,直說又瘦了。眾人說笑間,王熙鳳也扭著身子進來拜年,屋內又是一片歡聲笑語,新年的喜樂氛圍越發濃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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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黛玉和賈寶玉一左一右,乖巧溫順地依偎於賈母身畔。賈母麵龐之上笑意盈盈,雙目之中盡是慈愛之芒,那曆經歲月滄桑、布滿褶皺的雙手,各自緊緊握著兩人的柔荑,溫言軟語,聲聲親切,恰似那春日裏和煦暖人的驕陽,將溫暖絲絲縷縷地沁入兩個孩子的心底深處。
    賈寶玉一臉興奮之態,那一雙靈動如星的眼眸眨巴不停,急切說道:“今兒正值大年初一,外麵必定熱鬧非凡,孫兒我欲帶林妹妹上街去玩耍一番。”
    賈母聽了,笑容愈發慈祥溫和,連連頷首應允,緩聲說道:“過年之時,難得這般開心,你們自去便是。寶玉啊,你定要照顧好你這表妹,萬不可欺負於她,否則我可不依。”言罷,輕輕拍了拍寶玉的手背,目光之中帶著幾分告誡與深深期許。
    接著,賈母又轉過頭來,目光轉向黛玉,眼中滿是關切疼惜之色,溫聲說道:“玉兒,你們年輕人理應多出去走動走動,莫要整日悶在屋裏,需得多出去散散這鬱結之心。”邊說邊悄然從衣袖中悄悄掏出一張嶄新厚實的銀票,趁眾人不注意,迅速塞到林黛玉的手中。
    那銀票麵額竟是整整一千兩。賈母緊緊握住黛玉的手,壓低聲音道:“玉兒,隻管拿著,想買何物便買,切莫委屈了自己。”
    黛玉微微一怔,先是麵露驚訝之色,隨即臉上泛起如霞紅暈,趕忙推辭道:“老祖宗,這如何使得,黛玉在府中一應俱全,怎能要您這許多銀子。”
    賈母輕輕拍了拍黛玉的手,嗔怪道:“傻孩子,此乃我的一點心意,你隻管安心拿著。在這府裏,萬萬不可虧著了自己。”
    黛玉見賈母態度堅決,眼中淚光盈盈閃爍,滿是感激之情,說道:“多謝老祖宗疼愛,黛玉定不辜負您的一番心意。”
    說罷,小心翼翼地將銀票收入袖中。
    而後,賈寶玉帶著林黛玉,招呼上襲人、晴雯、雪雁、紫鵑,又叫上兩個伶俐乖巧的小廝,備好那華貴精致的馬車,一行人歡歡喜喜、熱熱鬧鬧地出城遊玩。
    馬車一路顛簸前行,車窗外的風景如詩如畫,變幻無窮。黛玉輕輕掀開簾子一角,望著外麵那新奇美妙的世界,眼神中透著好奇與欣喜,猶如小鹿初入山林。
    到了城外,眾人紛紛下了馬車。隻見遠處青山連綿起伏,宛如巨龍蜿蜒盤旋;腳下綠草如茵,似絨毯綿軟鋪地;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溪潺潺流淌,水聲清脆悅耳,仿若仙樂奏鳴。
    寶玉興奮地如脫韁之駒跑在前麵,時不時回頭高聲招呼著黛玉:“林妹妹,快來這邊,此處風景甚好!”黛玉輕移蓮步,小心翼翼地跟在後麵,衣袂飄飄,宛如仙子下凡,步步生蓮。
    襲人拿著披風,緊跟在黛玉身旁,目光中滿是關切,生怕她稍有不慎著了涼。晴雯則在一旁笑著,和雪雁、紫鵑一起欣賞著這郊外的美景,歡聲笑語此起彼伏,恰似銀鈴作響。
    兩個小廝手腳麻利,動作嫻熟,忙著準備野餐的諸般物件,鋪上那精美的繡花毯子,擺上帶來的精致點心和香醇可口的茶水。
    寶玉興高采烈地折下一朵嬌豔欲滴的野花,跑到黛玉麵前,笑嘻嘻地遞給她:“林妹妹,這花恰似你的嬌顏,與你極為相襯。”黛玉接過花,輕輕嗔怪道:“就你頑皮,沒個正經樣子。”
    眾人圍坐在一起,享受著這難得的悠閑愜意時光。寶玉眉飛色舞地講著詼諧有趣的笑話,逗得大家笑聲如銀鈴般清脆不斷。
    忽然,一隻五彩斑斕的蝴蝶翩然而過,寶玉頓時起身去追,那模樣仿若孩童般天真無邪,引得黛玉也忍不住掩嘴輕笑,那笑聲如黃鸝鳴翠柳,清脆婉轉,動人心弦。
    陽光溫柔地灑在他們身上,映照著一張張歡快愉悅的麵龐,恰似一幅絕美的人間畫卷,美不勝收。
    寶玉追逐蝴蝶無果後,氣喘籲籲地回到黛玉身邊。他看到黛玉被陽光照耀得宛如畫中人,不禁看得癡了。黛玉被他看得害羞,低下了頭。寶玉回過神來,坐到黛玉身旁,悄悄牽起她的手。黛玉掙了一下,沒掙脫,也就由他去了。
    這時,天空飄來幾朵烏雲,似有下雨之勢。眾人趕忙收拾東西。寶玉拉著黛玉躲進一個山洞。洞不大,兩人貼得很近,呼吸可聞。黛玉雙頰緋紅,心跳加速。寶玉看著她,輕聲說:“林妹妹,今日與你在此處,哪怕雨下個不停,我也覺歡喜。”黛玉嗔怪道:“你又說胡話了。”但嘴角卻含著淺笑。
    不多時,雨停了。天邊出現一道彩虹。寶玉扶著黛玉出洞。黛玉看著彩虹,喃喃自語:“這般美景,若能長留心中便好了。”寶玉接口道:“隻要妹妹想看,我便常帶你來。”黛玉抬頭望他,兩人目光交匯,情意綿綿,仿佛世間唯有彼此存在。
    玩鬧了一會兒,寶玉和黛玉並肩漫步在溪邊。溪水清澈見底,魚兒歡快地遊弋其中,似在與他們嬉戲玩鬧。
    寶玉俯身撿起一塊扁平的石子,手腕輕輕一抖,石子在水麵上跳躍了幾下,濺起串串水花,宛如珍珠散落,晶瑩剔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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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得意地看向黛玉:“林妹妹,你瞧我這打水漂的功夫如何?”黛玉抿嘴一笑,美目流轉,宛如秋水含情,說道:“還算有些本事。”說罷,她也彎下腰,仔細挑選了一塊石子,學著寶玉的樣子,手腕用力一揮,石子卻“咚”的一聲沉入了水底,濺起一小片水花,弄濕了她的裙擺。
    寶玉見狀,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林妹妹,莫急莫急,我來教你。”說著,他快步走到黛玉身旁,輕輕握住她那柔若無骨的手,幫她挑選了一塊合適的石子,耐心地說道:“妹妹,打水漂要選這種薄而扁平的石子,出手時速度需得迅疾,角度要低而巧。”
    黛玉微微頷首,專注地聽著寶玉的講解,那神情專注而認真,猶如學生聆聽師長教誨。又試著扔了一次。這次石子在水麵上跳了兩下,雖然比不上寶玉,但也讓她欣喜不已,那笑容如春花綻放,明豔動人。
    寶玉笑著鼓勵道:“妹妹這進步可是神速啊!”黛玉嬌嗔道:“你就會打趣我。”但臉上卻滿是笑意,那嬌羞之態,更添幾分迷人風姿,恰似芙蓉含露。
    兩人你來我往,不斷嚐試,笑聲在溪邊回蕩,驚起了樹上的鳥兒,鳥兒撲棱著翅膀,似乎也被這歡樂所感染。黛玉的臉上泛起紅暈,額頭上也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在陽光的照耀下,越發顯得晶瑩剔透,宛如清晨帶著露珠的嬌豔花朵。
    寶玉看著黛玉認真又可愛的模樣,心中滿是歡喜,仿若春風拂麵,說道:“妹妹,咱們比比誰打得水漂多。”黛玉欣然應允,美目之中透著躍躍欲試。
    寶玉先出手,一連打出了好幾個漂亮的水漂,引得一旁的襲人、晴雯等人紛紛喝彩,叫好聲不絕於耳,猶如浪潮洶湧。黛玉也不甘示弱,調整姿勢和力度,竟也打出了一串不錯的水漂。
    兩人互不相讓,比拚得越發激烈,歡聲笑語在溪邊交織成一曲動人的樂章,直上雲霄,驚得白雲也駐足傾聽。
    這時,襲人蓮步輕移過來提醒:“寶二爺,林姑娘,日頭漸高,莫要曬著了。”晴雯也在一旁附和:“就是就是,咱們吃些點心,歇歇腳。”
    眾人又圍坐回毯子旁,品嚐著美味的點心。寶玉拿起一塊糕點,遞到黛玉嘴邊,柔聲道:“妹妹嚐嚐這個,甜而不膩,定合你口味。”黛玉微微頷首,輕咬一口,點頭稱讚,那模樣嬌俏可人,惹人憐愛。
    紫鵑看著兩人親密無間的模樣,笑著對雪雁說:“瞧咱們二爺和姑娘,真是一對璧人。”雪雁捂嘴偷笑,眼中滿是歡喜,連連點頭。
    稍作休息後,寶玉興致勃勃地提議:“不如我們去那山上逛逛,說不定能看到更美的景致。”大家紛紛響應,個個神采飛揚,猶如飛鳥出籠。
    沿著蜿蜒曲折的山路,眾人緩緩而上。山間微風拂過,帶來陣陣花香和草木的清新氣息,令人心曠神怡,仿若置身仙境。黛玉微微喘息,胸脯起伏不定,寶玉關切地問道:“妹妹可累了?我扶著你走。”黛玉輕搖了搖頭,朱唇輕啟:“不妨事,隻是這景色太美,讓我有些陶醉。”
    終於登上山頂,眼前豁然開朗。遠處的村莊炊煙嫋嫋,似雲霧繚繞,如夢如幻;田野一片生機勃勃,如綠浪翻滾,綿延不絕。寶玉張開雙臂,大聲呼喊:“好一片錦繡山河!”那聲音在山穀中回蕩,氣勢豪邁。黛玉也被這壯闊的景象所感染,臉上洋溢著喜悅,那笑容燦爛如霞,光彩照人。
    寶玉興奮異常,宛如脫韁的野馬,在這山頂之上肆意奔跑起來,口中還不住地呼喊著:“林妹妹,快來追我!”黛玉見他這般肆意灑脫,毫無拘束,也被勾起了玩心,提起裙擺,輕笑著追了上去。那裙擺隨風飄動,宛如彩雲追月。
    山間的微風溫柔地拂過他們的發絲,衣袂飄飄,宛如仙人臨世。寶玉時不時地回頭,做著鬼臉,擠眉弄眼,逗得黛玉笑聲連連,銀鈴般的笑聲在山間回蕩。她嬌嗔道:“寶玉,你慢些,莫要摔著了。”寶玉卻哪裏肯聽,跑得愈發歡快,猶如小鹿歡騰。
    兩人你追我趕,仿佛將世間的煩惱都拋諸腦後。時而穿過一片絢麗多彩的花叢,驚起紛飛的彩蝶,彩蝶翩翩起舞,圍繞著他們;時而跑過一片柔軟如茵的草地,帶起陣陣草香,草香彌漫,沁人心脾。
    跑累了,寶玉便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臉上卻滿是暢快淋漓的笑容,猶如陽光般燦爛。黛玉緩緩走來,輕輕用手帕為他擦拭額頭上的汗珠,嗔怪道:“看你,這般瘋跑,像個孩子似的。”寶玉抓住她的手,笑嘻嘻地說道:“與妹妹一起,我便如同孩童般無憂無慮。”
    黛玉紅著臉抽回手,輕啐一口:“沒個正經。”但眼神中卻滿是溫柔與歡喜,那目光如水,能將人融化。
    他們又在這山頂漫步起來,時而駐足觀賞一朵奇異的野花,那野花嬌豔欲滴,芬芳撲鼻;時而仰望天空中飛過的鳥兒,鳥兒自由自在,令人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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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寶玉指著遠處的一片樹林說道:“林妹妹,待秋日來臨,那片樹林定是紅葉滿山,到時我們再來,定是另一番美景。”黛玉微微點頭,應道:“嗯,想來定是美極了。”那聲音輕柔婉轉,如夜鶯低鳴。
    此時的他們,沉浸在這山水之間,盡情享受著這難得的自由與歡樂,仿佛時間都為他們停住了腳步,歲月也為他們凝固。
    不知不覺,日已西斜。天邊晚霞似錦,絢麗多彩。寶玉望著那漸漸西沉的落日,說道:“時候不早了,咱們也該回府了,改日再出來玩耍。”眾人雖有些意猶未盡,但也都點頭讚同。於是收拾好東西,坐上馬車,伴著餘暉,踏上歸程,留下一路歡聲笑語在這山間回蕩。
    馬車上,寶玉和黛玉仍沉浸在遊玩的興奮之中,興奮地討論著今日的種種趣事,笑聲不斷。那笑聲如春風拂麵,溫暖人心。
    而另一邊,襲人和紫鵑湊在一塊兒小聲商量著。襲人麵帶憂色,蛾眉微蹙,輕聲說道:“姑娘和二爺今兒這般暢快遊玩,回去難免有些倦乏。咱們還是提醒著點,莫讓他們失了儀態,免得被夫人念叨。”
    紫鵑輕輕點頭,應道:“正是呢,咱們找個時機提醒下,讓他們回府後也能精神些,莫要讓旁人瞧出端倪。”
    兩人相視一眼,心領神會。紫鵑輕輕咳嗽一聲,蓮步輕移,走到寶玉和黛玉身旁,柔聲道:“二爺,姑娘,咱們今兒玩得盡興,可也得注意回府後的儀態。”
    寶玉和黛玉聽了,這才稍稍收斂了些,彼此對視一眼,眼中仍滿是歡喜,卻也知曉紫鵑所言有理。
    馬車在餘暉中漸行漸遠,帶著眾人的歡樂與疲憊,向著賈府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那車輪滾滾,碾碎了夕陽的餘暉,留下一路的溫馨與期待。
    各位看官們,欲知後事如何,請聽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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