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回 榮國府眾議平叛事 瀟湘館妙筆歎世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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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榮國府因賈家子弟參與江浙平叛立下戰功,聖上龍顏大悅,大加犒賞,一時間,榮國府上下榮耀非常,喜氣洋洋。
    這日午後,暖煦的陽光仿佛帶著絲絲縷縷的溫柔,透過雕花窗欞,如金縷般灑落在榮禧堂的金磚地上,映出一片暖黃,將整個廳堂烘托得愈發莊重而溫馨。府中眾人齊聚一堂,談論起此次戰事。
    賈政身著藏青色常服,那顏色襯得他神色愈發凝重,然而,凝重之中又隱隱透著欣慰。他正襟危坐在主位之上,身姿挺拔,透著一股久居官場的威嚴。他輕撫著胡須,緩緩開口,聲音沉穩卻又帶著幾分痛惜:“此次江浙平叛,實乃一場艱苦卓絕之戰。那平安州知州趙康,竟如此利欲熏心,全然不顧朝廷法度與百姓死活,橫征暴斂,致使民不聊生,最終官逼民反,禍亂驟起。想我朝以民為本,卻出此等貪官汙吏,實乃朝廷之恥,百姓之大不幸啊!”言罷,他微微搖頭,眼中滿是痛惜與憤慨,仿佛能看到江浙百姓在水深火熱中掙紮的慘狀。
    賈璉身著一襲寶藍色錦袍,身姿矯健挺拔,站在一旁,恭敬中透著一股英氣。他接口道:“父親所言極是。此次隨您趕到江浙時,那局勢已然危急萬分。鎮海城被叛軍如惡狼般猛攻,城牆上的守軍拚死抵抗,那場麵,真叫人觸目驚心。我親眼看著叛軍如螻蟻般密密麻麻地攀附城牆,箭矢似飛蝗般漫天紛飛,遮天蔽日。而守軍們毫無懼色,哪怕渾身浴血,仍高呼著奮勇殺敵,那股子壯烈勁兒,至今仍曆曆在目,仿佛就在眼前。”說到此處,賈璉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手臂上的青筋微微凸起,仿佛又置身於那硝煙彌漫、殺聲震天的戰場,眼神中透著堅毅與果敢。
    賈琮年紀尚小,卻一臉堅毅,他往前邁了一小步,那小小的身影在這莊重的廳堂中顯得格外稚嫩卻又堅定。他聲音清脆地說道:“我當時見那叛軍如潮水般洶湧而來,心裏頭著實害怕得緊。心就像揣了隻小兔子,砰砰直跳。可一想到家國大義,又念著絕不能給賈家丟臉,便咬著牙,鼓起勇氣,跟著兄長們一同拚殺。我還記得,有個凶神惡煞的叛軍舉著長刀,惡狠狠地朝我砍來,那一刻,我腦袋裏一片空白,隻知道本能地舉劍去擋,所幸老天爺保佑,有驚無險。”賈琮說罷,小臉漲得通紅,眼神中透著一股稚氣未脫卻又無比堅定的勇敢,那模樣,仿佛在向眾人證明他雖小,但也有一顆勇敢的心。
    賈寶玉身著月白色長袍,身姿修長,神色略顯疲憊,微微皺眉,似仍沉浸在對那慘烈場景的回憶之中。他輕咳一聲,緩緩說道:“此次江浙戰事,讓我又憶起往昔在邊疆與蠻王交戰之時。那時,邊疆大漠,黃沙漫天,狂風呼嘯著卷起層層沙浪,天地間一片昏黃。蠻王率領部眾來犯,妄圖侵占我朝疆土。我雖自幼長於富貴之家,然家國危難之際,自當挺身而出。戰場上,喊殺聲震得人耳鼓生疼,刀劍相交,寒光閃爍,鮮血飛濺。我手提長劍,縱馬馳騁,心中隻有一個念頭,便是擊退蠻王,保我家國安寧。麵對蠻王的精銳部隊,我毫無懼色,憑借著平日所學,奮勇殺敵。那一番惡戰,直殺得昏天黑地,最終我們大獲全勝,蠻王潰敗而逃。此次江浙平叛,亦是如此,我身為賈家子弟,為了保衛家國,為了百姓安寧,又怎會退縮半步。”賈寶玉目光堅定,言語間盡顯英勇豪邁之氣,仿佛那戰場上的烽火仍在他眼中燃燒。
    眾人正說著,一旁的李紈、探春等女眷皆麵露憂色。李紈身著素淡的淺灰色衣衫,那顏色襯得她神色愈發溫婉而憂慮。她輕聲道:“隻盼往後這世上再無這等戰亂,讓百姓們都能平平安安地過日子。咱們在這深宅大院裏,光是聽聞這些戰事,都覺得心驚肉跳,那些身處戰火之中的百姓,不知得受多少苦楚啊。”說著,眼中不禁泛起一絲淚光,她下意識地將身邊的賈蘭往懷裏攏了攏,仿佛想為他遮擋住世間所有的苦難,那眼神中滿是母親對孩子的疼愛與擔憂。
    賈蘭年紀雖小,卻一臉認真,從李紈懷裏掙出半個身子,目光堅定地說道:“等我長大了,也要像叔叔伯伯和哥哥們一樣,保家衛國,不讓百姓受苦。”李紈看著賈蘭,眼中滿是欣慰與擔憂,輕輕撫摸著他的頭,柔聲道:“蘭兒有誌氣,隻是這戰爭太過殘酷,但願你永遠不必經曆這些。可若真有那麽一天,你也要記得,做個正直勇敢、心懷天下的人。”那輕柔的聲音中,滿是母親對兒子的殷切期望。
    探春柳眉微蹙,秀目含憂,接口道:“是啊,為官者若都能清正廉潔,以民為念,又怎會生出這許多禍事。這天下,終究是百姓的天下,失了民心,便是失了根基。”她的眼神中透著聰慧與憂慮,仿佛在思考著這世間的興衰之道。
    此時,林黛玉輕移蓮步,如弱柳扶風般從屏風後轉出,身著一襲淡綠色羅裙,越發顯得身姿婀娜,宛如畫中仙子。她微微福身,聲音清脆如鶯啼,說道:“聽聞幾位兄長所言,那戰事之慘烈,民不聊生之狀,著實令人痛心疾首。為官者若都似那趙康,隻知中飽私囊,搜刮民脂民膏,全然不顧百姓死活,又怎能不逼得民眾奮起反抗呢?”言罷,略作思忖,便輕啟朱唇,命丫鬟紫鵑取來紙筆。紫鵑會意,趕忙將文房四寶置於案上,動作嫻熟而迅速。林黛玉款步走到桌前,輕研墨汁,那細膩的動作仿佛帶著一種詩意。而後揮毫潑墨,寫下一首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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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歎世亂
    太平州內起幹戈,皆為貪官虐政苛。
    橫斂暴征民憤起,流離失所淚成河。
    榮府兒郎征戰苦,沙場血染劍纓磨。
    願祈聖主施仁政,再看人間樂事多。
    眾人見林黛玉寫詩,紛紛圍攏過來。待詩寫成,眾人看著那娟秀的字跡,皆讚歎不已。薛寶釵身著淡粉色衣衫,體態豐腴,舉止嫻雅,微微點頭讚道:“林妹妹才情,當真是令人欽佩不已。此詩不僅一語中的,道出了戰事根源,更祈願聖上施仁政,實乃妙筆。既有對當下亂象的深刻洞察,又飽含著對太平盛世的美好期許,情真意切,立意深遠,真真是好極了。”她的話語中滿是真誠的讚賞,眼神中透著對林黛玉才情的欣賞。
    王熙鳳一身錦繡華服,手持絲帕,也笑著誇讚道:“林姑娘這詩,寫得又好又貼切,把咱們心裏所想的都寫出來了。瞧瞧這用詞,這意境,我是無論如何也比不上的。林姑娘不愧是咱們府裏的才女,將來必定能名動京城。”王熙鳳的笑聲爽朗,話語中帶著幾分潑辣與豪爽。
    林黛玉微微紅了臉,雙頰似染上了一抹雲霞,謙遜道:“鳳姐姐又打趣我了,不過是一時感慨,胡亂寫來,讓姐姐們見笑了。”她的聲音輕柔,帶著幾分羞澀,那模樣宛如春日裏含苞待放的花朵。
    賈政看著詩句,微微頷首,麵露讚許之色,說道:“林姑娘此詩,既有對世事的敏銳洞察,又飽含憂國憂民之心,難得難得。我賈家子弟,經此一役,也當明白,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日後更要為朝廷分憂,為百姓謀福。切不可貪圖享樂,忘了本分。”賈政的聲音帶著一種長輩的威嚴與教誨,仿佛在為賈家子弟指明前行的道路。
    眾人皆稱是。李紈看著眾人,輕聲說道:“此次幾位兄弟建功立業,實是賈家之幸。隻是這戰爭背後的苦難,更讓人深思。我雖為女流之輩,不能像男子般征戰沙場,但也盼著能為這世道的太平盡些心力。就像林姑娘詩中所祈願的,願聖主施仁政,天下百姓都能過上安穩日子。”李紈的眼神中透著溫柔與堅定,那是一種對世道和平的美好向往。
    這時,賈蘭掙開李紈的懷抱,走到眾人麵前,小臉帶著一絲緊張與期待,說道:“我聽了叔叔伯伯、哥哥姐姐們的話,也作了幾首詩,想請大家指點一二。”眾人聞言,皆露出鼓勵的神色。賈蘭清了清嗓子,朗聲道:
    讚英烈
    江浙烽煙起,奸貪致禍殃。
    榮門多義士,沙場戰豪強。
    血灑山河壯,功成姓字香。
    英魂應笑慰,盛世複安康。
    盼太平
    州官行暴政,黎庶苦熬煎。
    戰火無情起,家園有淚漣。
    心期奸佞滅,願睹太平年。
    四海清平日,歡歌滿陌阡。
    眾人聽後,皆感驚喜。賈政麵露欣慰之色,說道:“蘭兒小小年紀,竟有如此才情與見識,實乃賈家之福。這兩首詩,一首讚我賈家子弟征戰之功,一首盼天下太平之景,情真意切,格律工整,假以時日,必成大器。”賈政的眼神中滿是對賈蘭的喜愛與期許,仿佛看到了賈家未來的希望。
    賈蘭聽了,小臉洋溢著喜悅,又道:“還有一首,是我對這世道的一些想法。”說罷,又念道:
    思吏治
    為官當善政,廉潔念蒼生。
    休起貪財念,常存濟世情。
    心清民怨少,意正國風明。
    但願朝堂上,賢良盡赤誠。
    李紈聽著賈蘭的詩,眼中滿是驕傲與欣慰的淚水。她說道:“我兒能有此等胸懷與抱負,為娘深感欣慰。隻盼你能始終堅守初心,做個對國家、對百姓有益之人。”李紈輕輕拭去眼角的淚水,那動作中滿是母親對兒子的深情。
    林黛玉聽聞賈蘭作詩,心中歡喜,又覺感慨。她再次展紙研墨,沉思片刻,提筆寫下一首描繪民間疾苦的詩:
    憐民苦
    春雨難滋瘠土田,夏炎似火炙荒阡。
    秋收本望倉盈粟,冬稅偏催屋絕煙。
    病嫗街頭悲瘦骨,饑童巷尾泣空筵。
    朱門酒肉香飄處,可念蒼生困苦煎?
    眾人圍過來觀看,不禁黯然神傷。薛寶釵歎道:“林妹妹此詩,真真寫盡了民間疾苦,讓人聞之落淚。”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悲傷,仿佛能看到詩中所描繪的悲慘場景。
    賈寶玉看著詩,神色凝重,說道:“林妹妹心懷悲憫,以詩訴民苦,實乃巾幗不讓須眉。我等男子,更當為百姓謀福祉,解其倒懸之苦。”賈寶玉的眼神中透著堅定與決心,仿佛在心中立下了為百姓奮鬥的誓言。
    此時,賈母在丫鬟攙扶下緩緩走了進來,眾人趕忙行禮。賈母坐下後,目光慈愛地看著眾人,說道:“我雖老了,聽你們說這些,心裏也不好受。這天下不太平,受苦的還是百姓。咱們賈家,既然得了聖上的恩寵,就更要為朝廷、為百姓多做些事。”眾人齊聲應是。賈母的聲音雖略顯蒼老,但卻透著一種長輩的慈愛與威嚴,仿佛在為賈家定下了行事的準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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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時間,榮國府內,既有對戰爭殘酷的反思,又有對未來太平的期許。眾人各懷心思,卻都盼望著天下能早日太平,百姓能安居樂業。而林黛玉與賈蘭的詩,也在府中悄然流傳,成為眾人談論此次戰事時,對世態炎涼、官民之困的一種深刻寫照,更為這榮國府的午後,增添了一抹別樣的色彩。
    眾人談論完,賈寶玉便看向林黛玉,眼神中帶著溫柔與關切,輕聲說道:“林妹妹,咱們去沁芳閘畔走走吧。”林黛玉微微點頭,輕移蓮步,與賈寶玉一同往沁芳閘畔走去。
    來到沁芳閘畔的亭子裏,四周靜謐非常,唯有潺潺的流水聲,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故事。微風拂過,吹起林黛玉的發絲,她不禁輕輕打了個寒顫。賈寶玉見狀,趕忙將自己的披風解下,輕輕披在林黛玉身上,動作輕柔而小心,說道:“林妹妹,仔細著涼。”林黛玉抬眸,眼中滿是感動與依賴,兩人相依坐在亭中的石凳上。
    林黛玉想起賈寶玉參戰之時,眼眶漸漸泛紅,聲音帶著一絲哽咽 )“寶玉,你可知你去參戰的那些日子,我是如何熬過來的。每日我都提心吊膽,生怕聽到什麽不好的消息。夜裏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著,滿腦子都是你在戰場上出生入死的模樣。我一會兒擔心你會不會受傷,一會兒又害怕你遭遇危險,心就像被放在火上烤一樣,備受煎熬。”說著,淚水便奪眶而出,順著臉頰滑落,滴在她的衣襟上,洇出一小片深色。
    賈寶玉心疼地伸出手,輕輕為林黛玉擦拭著淚水,那手指溫柔地觸碰著她的臉頰,柔聲安慰道:“林妹妹,莫要傷心,我這不是好好地回來了嗎?我在戰場上,心裏也一直想著你,想著一定要平安歸來見你。每當遇到危險,隻要想到你,我就充滿了力量,告訴自己一定要活著回去。”
    林黛玉抽泣著說道:“我每日都在瀟湘館裏,望著窗外,盼著你能早日歸來。聽到一點關於戰事的消息,就嚇得心驚肉跳。那時候,我才知道,原來擔憂一個人,是這般滋味,心就像被千萬根針在紮。我不停地在心裏祈禱,希望老天爺能保佑你平安無事。”
    賈寶玉將林黛玉輕輕擁入懷中,緊緊地抱著她,仿佛想把自己的溫暖傳遞給她,說道:“林妹妹,是我不好,讓你如此擔心。往後我定會加倍小心,再也不讓你為我這般憂心。我保證,以後無論發生什麽事,我都會在你身邊。”
    林黛玉靠在賈寶玉懷裏,輕聲說道:“寶玉,我隻求你能平平安安的,這世間的功名利祿,於我而言,都比不上你的安危重要。隻要你好好的,我就心滿意足了。”
    賈寶玉輕撫著林黛玉的秀發,那發絲柔順如絲,說道:“林妹妹,我明白你的心意。我也願與你長相廝守,看這世間太平,歲月靜好。我們一起在這大觀園裏,賞花寫詩,度過每一個美好的日子。”兩人依偎在一起,沉浸在這深情的氛圍中,仿佛此刻,整個世界都隻剩下彼此的心跳聲和那潺潺的流水聲,時間也仿佛在這一刻靜止。
    正在這時,紫鵑匆匆走來。“姑娘,老太太那邊傳飯了。”林黛玉忙從賈寶玉懷中起身,理了理衣裳。賈寶玉牽著林黛玉的手,二人並肩向賈母處走去。
    飯桌上,眾人歡聲笑語。賈母看著賈寶玉和林黛玉親密的樣子,心中暗自欣慰。飯後,眾人散去。林黛玉和賈寶玉又漫步至園中一處幽靜角落。
    忽然間,天空飄起細雨。賈寶玉拉著林黛玉躲進旁邊的遊廊之下。雨絲隨風飄落,如同珠簾一般。林黛玉伸手接住雨滴,輕歎道:“這雨水也似這世間命運,難以捉摸。”賈寶玉附和著:“但隻要你我相伴,任它風雨又何妨。”林黛玉淺笑,二人靜靜地看著雨幕,心中滿是對未來的憧憬,盡管深知前路或許依然有著諸多波折,但此刻的寧靜與相守已足夠慰藉心靈。
    幾日後,賈府收到宮中傳來的旨意。原來是當今聖上想著賈府子弟在江浙平叛之事,特召賈寶玉進宮麵聖。賈寶玉接旨後,心中雖有些許忐忑,但仍整理衣冠準備入宮。林黛玉心中擔憂,悄悄拉著賈寶玉叮囑道:“寶玉,進宮之後萬事小心,莫要莽撞。”賈寶玉點點頭,安慰她幾句後便隨著傳旨太監離去。
    皇宮之中,金碧輝煌。聖上坐在龍椅之上,神態威嚴。賈寶玉恭敬地行了大禮,聖上對他褒獎有加,並詢問了一些關於平叛作戰的細節。賈寶玉一一作答,言辭懇切且有條理。聖上龍顏大悅,賞賜了不少珍寶財物。
    賈寶玉出宮回府,眾人皆來迎接。林黛玉見他平安歸來,鬆了口氣。賈寶玉拿出聖上賞賜之物與黛玉分享,笑道:“今日聖上的嘉獎也是賈府的榮耀,今後定要更加用心輔佐朝廷。”黛玉微笑著回應,兩人對視間,滿是對未來的希望,堅信在這變幻莫測的世間,隻要相伴同行,便能無懼任何風浪。
    一日,園子裏舉辦詩會。林黛玉和賈寶玉早早到來,坐在亭中等待眾人。周圍繁花似錦,香氣氤氳。
    不久,眾人陸續前來。李紈提議以“春景”為題賦詩。眾人或凝思,或揮筆。林黛玉輕搖手中絹扇,略一思索便寫道:“春影入簾花弄姿,燕歸舊壘語相思。風吟小徑香盈袖,醉賞幽庭意韻遲。”賈寶玉則寫:“春臨庭院柳先知,蝶戲花叢舞夢思。暖日烘雲添畫意,湖光山色映瓊枝。”眾人相互品評,讚不絕口。
    詩會過後,天氣漸熱。賈寶玉約林黛玉同去藕香榭乘涼。行至橋上,忽見水中魚兒成群嬉戲。賈寶玉童心大發,撿了石子投水逗魚。林黛玉嗔怪道:“你這調皮勁兒,莫要驚了魚兒。”兩人相視而笑,在藕香榭憑欄而坐,清風徐來,驅散暑氣,隻覺愜意悠然。此時的榮國府,仿若世外桃源,歲月安然,他們的情誼也在這平靜的日子裏日益深厚,仿佛外界的紛擾都無法觸及這片祥和之地。
    各位看官們,預知後事如何,請聽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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