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回 榮府商途綻繁華 鳳探才略展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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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說賈府之中,諸事順遂,闔府上下,一片安寧祥和之象。家族生意經王熙鳳、賈璉夫婦,與林承瑞、賈探春夫婦殫精竭慮操持,恰似春日繁花,愈發興旺昌盛,盡顯繁華之態。
    這日清晨,賈府便如往常一般,在一片有條不紊的忙碌中蘇醒。天邊才泛起魚肚白,丫鬟小廝們便已穿梭往來,灑掃庭除。晨光透過那重重疊疊的雕梁畫棟,像是給這古老的府邸蒙上了一層輕柔的薄紗,絲絲縷縷地灑在青石板鋪就的庭院中,映照出那歲月打磨出的光滑紋理。
    王熙鳳於房中晨起梳妝,身旁丫鬟們小心伺候著。她身著縷金百蝶穿花大紅洋緞窄褃襖,那金線繡就的百蝶仿佛在錦緞上振翅欲飛,外罩五彩刻絲石青銀鼠褂,每一針每一線都精致無比,下著翡翠撒花洋縐裙,走動間裙角飛揚,熠熠生輝。她坐在妝台前,銅鏡中映出她精致的麵容,眉眼間透著與生俱來的精明與幹練。
    待妝容完畢,她手持賬目明細,黛眉微蹙,鳳目含威,緊緊凝視著賬目,那眼神仿佛要將其中隱匿的玄機一一洞悉。心中暗自思忖:賈府家大業大,生意繁雜,竟有人膽敢在賬目上動手腳,若不徹查嚴懲,日後這府中的規矩怕要大亂,生意也必受影響 )她伸出戴著赤金護甲的手指,輕輕叩了叩桌麵,那清脆的聲響在寂靜的房中格外清晰,緊接著脆聲疾喚負責此賬目的管家。
    那管家聽聞傳喚,心內已自慌亂,一路腳步踉蹌,神色倉皇地奔進房來。隻見他臉色煞白,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滾落,未及開口,便“撲通”一聲,重重跪地求饒,額頭緊貼地麵,身子如風中殘葉般瑟瑟發抖不止。
    王熙鳳見狀,柳眉倒豎,杏眼圓睜,臉上怒容頓現,厲聲叱道:“這賬目究竟是何緣故?怎的生出這許多差錯?你須得從實招來,若有半句虛言,仔細你的皮!”管家嚇得麵如土色,嘴唇哆哆嗦嗦,好半天才結結巴巴地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和盤托出。
    王熙鳳聽畢,氣得渾身發顫,怒發衝冠,猛地一拍桌子,桌上茶盞都跟著震顫,喝道:“好你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奴才,竟敢在我跟前耍這般花樣!來人呐,拖下去,重責二十大板,以儆效尤!”左右小廝得令,如狼似虎般將那管家拖了下去,須臾,便聞得遠處傳來聲聲慘叫。
    處置完此事,王熙鳳並未就此作罷,反倒陷入沉思,思索著如何進一步拓展賈府的生意版圖。少頃,她遣丫鬟去喚賈璉。不多時,賈璉身著月白錦袍,那錦袍質地柔軟,泛著淡淡的光澤,外罩石青貂裘,頭戴束發嵌寶紫金冠,邁著闊步走進房來。
    王熙鳳朱唇輕啟,娓娓道來:“如今這市麵上,綢緞生意正做得如火如荼,恰似那烈火烹油,繁花著錦。我聽聞南方有一家綢緞莊,其所出布料質地精良,花樣更是新穎別致,獨具一格。依我之見,咱們何不同他們攜手合作,引進些新穎款式,想來必能在這生意場上賺得盆滿缽滿。”
    賈璉聞聽此言,眼中閃過一絲讚許,深以為然,連連點頭稱是:“夫人所言極是,真乃高見。此事便交與我去操辦,定不負夫人所托。”王熙鳳微微頷首,麵露淺笑,抬手輕輕理了理鬢角的發絲,叮囑道:“你辦事,我向來放心。隻是商場如戰場,處處暗藏玄機,切不可粗心大意,凡事多加留意才是。”
    再言探春,自嫁給林承瑞之後,非但未荒廢其管家之才,反倒與夫君林承瑞齊心協力,如那比翼之鳥,共展宏圖。這日午後,探春身著一件秋香色的錦緞長襖,那顏色宛如秋日裏熟透的果實,透著一種溫潤的光澤,下著一條翠綠撒花綾子裙,裙上的碎花仿佛在微風中輕輕搖曳,頭梳靈蛇髻,髻上斜插一支翡翠簪子,簪頭的翡翠翠綠欲滴,顯得端莊秀麗又不失英氣。她與林承瑞相攜來到香料行。
    出得賈府,街市上熱鬧非凡。街道兩旁店鋪林立,招牌林立,行人摩肩接踵。小販們的叫賣聲此起彼伏,有賣糖葫蘆的,那紅彤彤的果子串在竹簽上,裹著晶瑩剔透的糖衣,在陽光下閃爍著誘人的光芒;有賣布娃娃的,手藝精巧,模樣憨態可掬,眉眼間仿佛帶著笑意,引得孩子們駐足觀望,吵著鬧著要買。馬車在街道上緩緩前行,車輪轆轆作響,與周圍的喧囂聲交織在一起,仿佛奏響了一曲市井的樂章。
    香料行位於繁華的市中,店內香料琳琅滿目,香氣撲鼻,令人心曠神怡。此時,賈母在王夫人的攙扶下,也悠悠然來到了香料行。
    賈母身著一件醬色緙絲鶴氅,那緙絲工藝精細,每一處花紋都彰顯著不凡的手藝,頭戴黑色貂皮昭君套,手上撚著一串佛珠,每一顆佛珠都圓潤光滑,色澤溫潤,臉上帶著慈祥的笑容,目光溫和地看著探春和林承瑞。
    王夫人則穿著一件寶藍色的綢緞旗袍,那綢緞質地上乘,散發著柔和的光澤,梳著旗頭,旗頭上珠翠搖曳,每一顆珠子都璀璨奪目,顯得端莊穩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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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探春與林承瑞正細細查看新到的香料,或輕嗅其味,那專注的神情仿佛要從每一絲香氣中探尋出獨特的韻味,或端詳其色,與香料商一番唇槍舌劍,討價還價。探春巧舌如簧,言辭犀利,每一句話都切中要害,那香料商雖久經商場,見多識廣,卻也被探春說得節節敗退,額頭上漸漸滲出細密的汗珠。
    林黛玉與紫鵑也隨後走進香料行。林黛玉身著淡粉色的綾羅長衫,外罩白色的薄紗坎肩,那長衫和坎肩的質地輕盈,仿佛微風一吹便能飄動起來,嫋嫋婷婷,宛如弱柳扶風。紫鵑跟在身後,穿著樸素卻幹淨利落,眉眼間透著對黛玉的關切。
    林黛玉輕輕嗅著空氣中彌漫的香氣,微微皺眉,輕聲對紫鵑說:“這裏的香氣雖好,卻總覺得少了幾分清幽。”心中想起家鄉的山水間,那些淡雅的花香,不禁有些黯然神傷 )
    紫鵑抬眸看了看黛玉,眼中滿是心疼,輕聲安慰道:“姑娘莫要傷懷,這賈府中的香料自是與別處不同,各有其妙處呢。”
    此時,探春瞧見黛玉,笑意盈盈地迎了過來,說道:“林姐姐,你也來了。快來幫我參謀參謀,這批新到的香料,我正想著推出些新香方,不知姐姐可有什麽想法?”
    林黛玉微微點頭,輕啟朱唇:“妹妹聰慧,這香料品質上乘,隻是若要出新香方,不妨添些清幽之味,如那梅花、竹葉之香,或能別具一格。”
    探春眼睛一亮,拍手讚道:“姐姐所言極是,倒是我疏忽了。如此一來,這新香方定能吸引不少顧客。”
    最終,探春與香料商達成協議,成功談成一筆生意。探春麵露喜色,對林承瑞笑道:“此次進的這批香料,品質上乘,皆是難得的佳品。咱們再推出些新的香方,想來定能吸引更多顧客,在這香料行中獨樹一幟。”林承瑞凝視著眼前聰慧過人的妻子,眼中滿是讚賞與愛意,讚道:“夫人聰慧無雙,有你相助,賈府生意如虎添翼,定能蒸蒸日上,愈發昌盛。”
    此後,他們夫妻二人不斷開拓新的市場,如那勇敢無畏的探險家,探索未知的商業領域。引進新的經營理念,仿若春風化雨,滋潤著賈府商業的土壤。與各方商人廣結善緣,建立起良好的合作關係,使得賈府在商界聲名遠揚,成為眾人傳頌的傳奇佳話。
    且說賈政聽聞王熙鳳處理賬目之事,心中暗自思忖:鳳丫頭雖行事果斷,隻是手段略狠了些,恐於下人心中留下嚴苛之名。但賈府如今生意繁雜,若不立威,亦難服眾,此事倒也兩難。遂搖了搖頭,輕歎一聲,那歎息聲中滿是無奈,卻也未再多言。
    至於那綢緞莊合作之事,賈璉細細籌劃,與南方綢緞莊書信往來數次,商討合作細節,從布料的選樣、定價,到分成比例,皆一一斟酌。他親自帶人南下,一路車馬勞頓,風塵仆仆。抵達南方後,實地考察綢緞莊的工坊,那工坊內機杼聲聲,工匠們熟練地穿梭引線,織出的綢緞色澤鮮亮,紋理細膩,每一匹綢緞都凝聚著工匠們的心血。
    那香料行新香方推出後,果然吸引眾多顧客。探春與林承瑞精心調製的梅花竹葉香,香氣清幽淡雅,似能將人引入山林之間,仿佛能讓人看到傲雪綻放的梅花和隨風搖曳的竹葉,備受文人雅士喜愛。香料行每日顧客盈門,生意愈發紅火。前來購買香料的人,有身著華麗的富家公子小姐,他們衣袂飄飄,談笑風生,或是為了熏香衣物,增添幾分雅致;也有尋常人家的婦人,她們雖穿著樸素,卻也精心挑選,或是為了饋贈親友,表達一份心意。
    且說林黛玉自那日在香料行與探春交談後,心中對香料所蘊含的意趣有了更深感悟。回到瀟湘館,她屏退眾人,獨坐在窗下的書桌前。
    窗外,翠竹搖曳,光影斑駁地灑落在書桌上,仿佛為這靜謐的空間添了幾分詩意。她輕輕鋪開宣紙,那宣紙質地細膩,宛如羊脂玉般溫潤,又緩緩研起墨汁,墨香在空氣中漸漸彌漫開來,愈發勾起她的情思。
    腦海中浮現出香料行內那琳琅滿目的香料,它們或裝在精致的瓷瓶中,或盛於古樸的木盒裏,所散發的如夢似幻的香氣,絲絲縷縷,縈繞鼻尖。還有記憶裏家鄉那清幽的花香草味,交織在一起,觸動了她內心深處最柔軟的角落,才情如泉湧般噴薄而出 )
    少頃,她抬手,玉指輕撚毛筆,將筆尖蘸飽墨汁,筆觸輕盈而靈動,似蝴蝶點水般落在宣紙上,開始揮灑起來。隻見她時而蹙眉凝思,時而展眉舒顏,隨著毛筆的遊走,不多時,一首以香料為題的詩便躍然紙上:
    《香韻》
    瑞腦金猊夢亦遐,沉檀嫋嫋透窗紗。
    梅花竹葉添幽意,一縷心香繞物華。
    此詩以細膩的筆觸描繪出香料點燃時的夢幻之景,“瑞腦金猊夢亦遐”,仿佛讓人看到瑞腦在金猊香爐中緩緩燃燒,輕煙升騰,如夢如幻,使人的思緒也隨之飄向遠方;“沉檀嫋嫋透窗紗”,沉檀的香氣嫋嫋娜娜,透過窗紗彌漫開來,給人一種朦朧而美妙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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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借梅花竹葉之香傳達出清幽雅意,“梅花竹葉添幽意”,梅花與竹葉的香氣融入其中,為這股香味增添了一份清幽與雅致,恰似在喧囂塵世中尋得一片寧靜之地;“一縷心香繞物華”,將心中情思與香料韻味相融,一縷心香環繞著世間萬物,盡顯才情,仿佛世間萬物都因這一縷香而變得更加美好。
    詩成之後,她仍覺意猶未盡,又鋪開數張宣紙,精心繪製了幾幅畫。其中一幅畫著一座雅致的小軒,軒前有一彎清泉潺潺流過,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軒中,一隻造型古樸的香爐青煙嫋嫋,那青煙仿若有生命一般,蜿蜒升騰。旁邊幾枝梅花斜逸而出,花瓣嬌嫩欲滴,似在微風中輕輕顫動,仿佛能聞到那清幽的梅香與香料交織的香氣,讓人仿若置身於這寧靜而美好的場景之中,忘卻一切煩惱。
    另一幅則繪有一片幽靜的竹林,修長的竹子高聳入雲,竹葉隨風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響。林中有一佳人正輕嗅手中香囊,佳人眉眼含情,神態悠然,仿佛沉浸在香囊所散發的美妙香氣之中。香囊上的絲線色彩斑斕,仿佛都能隨風飄動,將香料與自然、人物巧妙融合,營造出一種悠然自得、充滿詩意的氛圍,讓人不禁心生向往。
    探春得知林黛玉詩畫已成,大喜過望,趕忙親自帶著幾個心靈手巧的丫鬟,來到瀟湘館。她看到詩畫後,眼中滿是讚賞與驚喜,連聲稱妙。回到香料行後,她趕忙命人將詩畫裝裱妥當,特意選了香料行內最顯眼的位置掛好。那裝裱後的詩畫,更顯精致,古樸的邊框與詩畫相得益彰,仿佛一件稀世珍寶。
    這日,香料行如往常般顧客往來不斷,熱鬧非凡。突然,一位身著淡藍色長衫的書生模樣的顧客,不經意間瞧見了牆上新掛的詩畫,腳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目光瞬間被吸引,仿佛被磁石牢牢吸住。他湊近幾步,仔細端詳起來,口中連連讚歎:“此詩此畫,真乃妙絕!將香料之韻展現得淋漓盡致。詩中有畫,畫中有詩,實在是難得的佳作。”這一讚歎,引得周圍其他顧客紛紛圍攏過來。一時間,香料行內熱鬧非凡,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紛紛對詩畫評頭論足。
    那些公子小姐們,本就喜好詩詞書畫,聽聞有如此佳作,更是慕名而來。隻見一位身著月白色錦袍的公子,手持折扇,風度翩翩地走進香料行。他徑直走到詩畫前,微微仰頭,對著詩畫細細品味,時而輕搖折扇,時而點頭稱讚,讚道:“這詩畫意境深遠,詩中之意與畫中之景相得益彰,讓人仿若身臨其境,沉醉在這香韻之中。
    從詩中,仿佛能感受到作者細膩的情感與對香料獨特的見解;再看這畫,每一處細節都栩栩如生,無論是梅花的姿態,還是佳人的神情,都描繪得入木三分,實在是令人拍案叫絕。”身旁一位身著粉色羅裙的小姐,手持手帕,也附和道:“是啊,如此才情,令人欽佩。聽聞這是賈府林姑娘所作,果然名不虛傳。早就聽聞林姑娘才高八鬥,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這些公子小姐們的讚賞,引得更多人前來觀看。眾人在欣賞詩畫之餘,也對香料行的香料產生了更濃厚的興趣。他們或是挑選與詩畫意境相符的香料,希望能將這詩畫中的美妙香氣帶回家中;或是詢問是否有能調製出類似香氣的配方,想要親自嚐試調製出獨特的香味。香料行的夥計們忙得不亦樂乎,臉上洋溢著喜悅的笑容,一一為顧客耐心介紹。
    如此一來,香料行的生意愈發火爆,每日前來購買香料的人絡繹不絕,比往日更加興隆。店門口排起了長隊,人群熙熙攘攘,熱鬧非凡。
    而林黛玉的詩畫,也成為了人們口中的美談,在城中迅速流傳開來。無論是街頭巷尾的茶館酒肆,還是達官貴人的府邸,都在傳頌著賈府林姑娘的才情以及香料行因詩畫而生意興隆的佳話,為賈府的生意和聲望,又添上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賈府眾人齊心協力,將家族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條,財富日益增長,家族聲望也愈發隆盛。與此同時,賈府內的日常生活依舊豐富多彩。每日三餐,廚房中忙碌非凡,廚師們精心烹製各種珍饈美饌,從山珍海味到精致點心,擺滿餐桌。飯後,小姐少爺們或是在園中吟詩作畫,那園中花香四溢,亭台樓閣錯落有致,
    他們在這樣的美景中,揮毫潑墨,抒發才情;或是聽戲逗鳥,戲台上演員們粉墨登場,唱腔婉轉,鳥兒在籠中嘰嘰喳喳,仿佛也在為這熱鬧的場景增添一份生機。夜晚,賈府燈火輝煌,一盞盞燈籠照亮了各個角落,歡聲笑語回蕩在各個院落之間,盡顯大家族的雍容與繁華。
    真可謂是:
    賈府商途綻瑞光,鳳探才略韻悠長。
    綢莊香肆同興旺,錢莊田莊共煒煌。
    決策如神開富路,經營有道譜華章。
    家族昌盛傳佳話,富貴綿延歲月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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