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回 榮國府議婚展風範 兩親家詳談定良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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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阿詩瑪之父及族中眾人初入榮國府安住下來後,這赫赫揚揚的府邸便如一台精密運轉的大戲台,圍繞著議婚之事,上上下下皆忙碌開來,那場麵,真真似繁花著錦,烈火烹油一般。
王熙鳳,這位榮國府內當家理事的鳳辣子,恰似一隻靈動而威嚴的鳳凰,每日裏穿梭於各處,將諸事調度得井井有條。隻見她身著一件縷金百蝶穿花大紅洋緞窄褃襖,外罩五彩刻絲石青銀鼠褂,下著翡翠撒花洋縐裙,一雙丹鳳三角眼,兩彎柳葉吊梢眉,粉麵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啟笑先聞。
此刻,她正站在議婚的正廳中央,手中執著一把掐金絲的湘妃竹扇,輕輕點指著各處,脆生生地吩咐道“你們聽好了,這正廳乃是此番議婚的要緊之處,須得布置得既莊重肅穆,又透著那喜慶熱鬧的氣象。那蜀地進貢的上等錦緞,挑那花色最豔麗、圖案最吉祥的,速速掛在這廳堂的顯眼處,務必讓它一進來便能奪人眼目。還有那官窯燒製的瓷器,都是些稀世珍寶,擺放的時候可要錯落有致,顯出咱們府裏的品味來。再在那幾案之上,添些應季盛開的鮮花,什麽牡丹、芍藥的,紅紅粉粉的,才顯得有生氣。都手腳麻利些,可別誤了大事!”一眾小廝丫鬟們,見她這般威嚴,哪敢有絲毫懈怠,紛紛應了一聲“是”,便忙不迭地各司其職去了。
李紈與探春等姑娘們,也是閑不住的。李紈,素日裏端莊穩重,此刻與探春一同在那庫房中精心挑選書畫作品,一心要為這議婚之廳增添幾分文雅氣息。李紈手持一幅山水畫卷,緩緩展開,細細端詳了片刻,微微點頭,輕聲說道“探春妹妹,你瞧這幅畫,筆觸細膩,意境清幽,掛在這廳中,與周圍的富貴陳設相得益彰,又能添幾分文人雅士的意趣,倒也十分合適。”探春,那一雙丹鳳眼顧盼神飛,秀眉一挑,點頭稱是“大嫂子所言極是,隻是這位置嘛,還得再斟酌斟酌。”說著,便指揮著身旁的丫鬟,將那畫卷在廳中不同位置比劃著,自己則歪著頭,仔細打量,力求尋得最完美的懸掛之處。
且說林黛玉,在自己那清幽雅致的閨房之中,正為給阿詩瑪準備見麵禮而費盡心思。她輕移蓮步,如弱柳扶風般行至妝台前,將那妝奩打開,一時間,珠光寶氣閃耀。她微微蹙著那兩彎似蹙非蹙罥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裏滿是思索之色。
先是拿起一支翠色欲滴的翡翠簪子,那簪子在透過窗欞的日光下折射出絢爛光芒,宛如一泓碧綠的湖水。她將簪子置於眼前,心中暗自思忖“這簪子顏色鮮亮,阿詩瑪姑娘正值青春妙齡,戴著定能襯出她的溫婉秀麗,更添幾分嬌俏之色。”可轉瞬之間,又覺有些不妥,微微搖頭,輕輕放下簪子,轉而拿起一對圓潤瑩潤的珍珠耳環。那珍珠顆顆飽滿,泛著柔和的光暈,恰似天邊的滿月。
她將耳環放在手心,摩挲著,又尋思道“或許這對耳環更為雅致,與阿詩瑪姑娘那溫柔婉約的氣質更相符,顯得她愈發端莊大方。”如此這般,經過一番反複斟酌,她終是選定了一套羊脂玉的首飾。那玉溫潤細膩,觸手生溫,恰似阿詩瑪那如水般的品性。她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仿佛已然看到阿詩瑪佩戴上這套首飾時的美麗模樣。
王夫人這邊,亦是忙得不可開交。她身著一件青緞掐牙背心,頭上戴著紫貂昭君套,圍著那攢珠勒子,麵容端莊嚴肅。她親自過問采買事宜,對每一匹綢緞布料都精挑細選,隻選那色澤最為鮮亮、質地最為精良的。此刻,她正將那裁縫喚至跟前,上下打量了一番,神色認真地叮囑道
“你且聽好了,這衣料的花色既要鮮亮奪目,讓人一看便覺滿心歡喜,以顯咱們這議婚的喜慶之意,但又切不可流於豔俗,失了咱們賈府的體統。款式更是要做得時新,打聽清楚如今時興的樣式,再結合阿詩瑪姑娘的身材與氣質,精心裁剪。你是府裏的老人兒了,手藝我向來是信得過的,可千萬別出了差錯,若是做得合了阿詩瑪姑娘的心意,少不了你的賞賜。”那裁縫趕忙躬身行禮,滿臉堆笑地說道“太太放心,小的必定用心裁剪,不敢有絲毫馬虎。”說罷,便專心致誌地量體裁衣起來。
賈政則在那幽靜的書房之中,身著一件石青色的長袍,頭戴方巾,神色凝重,正喚來賈璉與賈寶玉,要對他們細細叮囑一番。賈璉,穿著一件半舊的銀灰色長衫,束著一條青色絲帶,顯得精明幹練;賈寶玉則是一身月白色錦袍,領口袖口繡著精致的花紋,頭戴束發嵌寶紫金冠,麵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
賈政坐在書桌前,眉頭緊皺,目光嚴肅地看著二人,緩緩開口說道“此次議婚,乃我賈府重中之重的大事,關乎家族顏麵與玉瀾的終身幸福。你們二人在這期間,務必謹言慎行,每一個舉動、每一句話都要思量再三,切不可有絲毫差錯。一應禮數,皆要嚴格遵循祖宗傳下來的舊例,不可擅自更改,若是因你們的疏忽而貽笑大方,壞了這門親事,仔細你們的皮!”賈璉趕忙躬身行禮,神色恭敬地說道“叔父教誨,侄兒銘記於心,定當悉心照辦,不敢有半點懈怠。”賈寶玉也跟著躬身說道“父親放心,兒子知道此事重大,必不會讓您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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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阿詩瑪之父與族中長輩們在客房之中,也正商議著回禮之事。阿詩瑪之父,身材魁梧,麵容剛毅,身著一件具有台灣特色的長袍,那長袍以深色綢緞為底,繡著精美的海洋紋飾,頭戴一頂黑色方帽,帽簷上鑲著一圈圓潤的珍珠,顯得既莊重又不失獨特。
他神色凝重,緩緩說道“榮國府此番相待,禮數周全,對這門親事極為重視,咱們也絕不能失了禮數。我思來想去,家中珍藏的那套台灣特有的茶具,乃是祖上流傳下來的,工藝精湛,別具一格,作為回禮甚為合適。再搭配上一些咱們本地的珍稀特產,如那上等的烏魚子、甘甜的鳳梨幹之類,諸位意下如何?”
一位族中長輩,白發蒼蒼,留著長長的胡須,身著一件古樸的深藍色長袍,手捋胡須,點頭讚道“此計甚妙,那茶具獨具我台灣特色,定能讓賈府眾人眼前一亮,彰顯咱們的誠意,又可讓他們見識一番我台灣的獨特風物。這特產也選得好,都是咱們家鄉的精華,他們必定歡喜。”眾人又就回禮的細節,如包裝樣式、數量搭配等,商討了許久,最終確定下來。
終於,那備受矚目的議婚之日,在眾人的翹首期盼中,如那緩緩拉開帷幕的大戲,正式來臨。
清晨,晨曦透過薄霧,宛如一層輕紗般,輕柔地灑落在榮國府那雕梁畫棟的庭院之中,給這莊重威嚴的府邸蒙上了一層柔和而神秘的光輝。阿詩瑪之父及族中長輩們早早便起身,在客房之中精心整理衣冠。他們皆是神色莊重,動作一絲不苟。
阿詩瑪之父再次仔細審視了自己的穿著,輕輕撫平長袍上的褶皺,確保每一處細節都無可挑剔。族中長輩們也各自整理著服飾,相互檢查著,眼神中透露出對此次議婚的重視。他們身著的傳統服飾,針腳細密,花紋精致,每一處刺繡、每一道鑲邊,都彰顯著他們的身份與莊重。準備妥當後,眾人帶著精心準備的回禮,神色凝重,邁著沉穩而有力的步伐,宛如出征的將士,朝著正廳緩緩走去。
榮國府這邊,賈政、王夫人、林黛玉等早已在正廳中等候多時。廳中布置得富麗堂皇,猶如天宮仙境一般。那桌椅皆是用上等的黃花梨木製成,紋理細膩,散發著淡淡的木香。桌上擺放著的官窯瓷器,造型精美,色彩斑斕,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四周牆壁上掛著的錦緞,繡工精細,圖案栩栩如生,仿佛訴說著古老的故事。地上鋪設著厚厚的波斯地毯,柔軟而華麗,踩上去悄無聲息。
賈寶玉與賈玉瀾站在一旁。賈玉瀾,身著一件嶄新的紅色錦袍,袍上繡著金色的龍鳳呈祥圖案,顯得格外喜慶。他麵色微紅,神色緊張又難掩興奮,雙手不自覺地反複整理著自己的衣衫,時不時地用手摸摸頭發,確保自己的儀容儀表萬無一失。那眼神中透露出對未來妻子的期待,又夾雜著一絲麵對大事的忐忑。
賈寶玉看著兒子這般模樣,心中暗笑,輕輕握住他的手,微微用力捏了捏,低聲安慰道“玉瀾,莫要慌張,有你祖父、祖母、母親與我在此,萬事皆有定數。你且放寬心,依照禮數行事便是。”賈玉瀾微微點頭,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林黛玉則邁著輕盈的步伐走上前,麵帶溫柔的笑容,輕輕為玉瀾整理了一下衣領,輕聲說道“我兒且放寬心,禮數周全些,莫要失了分寸,一切有長輩們做主。你隻需大大方方的,莫要緊張壞了。”
不多時,阿詩瑪之父等人踏入正廳。雙方先是行了莊重的見麵禮。阿詩瑪之父向前一步,拱手作揖,彎腰至地,動作沉穩而規範,說道“久聞榮國府聲名遠揚,今日得見,果然名不虛傳。”賈政趕忙還禮,同樣拱手作揖,說道“親家客氣了,今日兩家人相聚,實乃大喜之事。”眾人相互行禮完畢,各自入座。
賈政率先開口,聲音沉穩而有力,宛如洪鍾般在廳中回蕩“今日,我等兩家人齊聚於此,為孩子們的婚事共商大計。大家皆為孩子著想,有話但說無妨,不必拘束。咱們敞開了說,隻求給孩子們一個美滿的未來。”阿詩瑪之父微微欠身,點頭稱是,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說道“正是此理。我觀玉瀾這孩子,儀表堂堂,氣宇不凡,對阿詩瑪亦是一片真心,我這個做父親的,心中也算有了慰藉。隻是阿詩瑪自小在我身邊長大,猶如掌上明珠一般,如今要遠嫁他鄉,為人父母,縱有萬般不舍,也隻求她日後能順遂幸福。”說著,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淚光,但他很快便掩飾過去。
林黛玉麵帶微笑,那笑容如同春日裏盛開的花朵,溫婉動人,輕聲說道“親家但請放心,玉瀾這孩子,我們自會嚴加教導,斷不會讓阿詩瑪姑娘受了委屈。日後進了賈府,我們定將她當作親生女兒一般疼愛,讓她在這府中感受到家的溫暖。”王夫人亦在一旁附和道“是啊,我榮國府向來恪守禮數,對待兒媳,必定關懷備至,親家無需憂慮。我們定會為孩子們營造一個和睦美滿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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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雙方開始商討婚事的具體細節。依照文化風俗,婚期的選定頗為講究。賈政喚來府中的老管家,那老管家手持一本厚厚的黃曆,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賈政說道“婚期一事,關乎重大,需慎重抉擇。既要避開那些凶煞之日,諸如歲破、月破、四離四絕等,又要考慮家族諸事順遂,像祭祀、慶典等日子也需避開。還得挑選一個陰陽和利、五行相生的良辰吉日,如此方能保佑孩子們婚後生活幸福美滿。”
阿詩瑪之父點頭稱是,說道“正是此理,隻是小女自幼在身邊長大,驟然遠嫁,我希望能給她些時日適應,也讓我們能精心準備嫁妝。這嫁妝乃是娘家對女兒的心意,馬虎不得。”賈政思索片刻,手捋胡須,說道“親家所言極是,婚期不妨從長計議。隻是這婚禮的儀式,乃家族傳承,需遵循我賈府的規矩,如此方能彰顯家族體麵,親家莫怪。”阿詩瑪之父趕忙說道“理應如此,入鄉隨俗,我們自當尊重賈府的規矩。隻是不知這婚禮儀式,具體有哪些講究?”
賈政微微一笑,說道“這婚禮儀式,從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到親迎,每一步都有嚴格的禮數。就說這納采,需備下大雁為禮,寓意忠貞和信義。問名,則是詢問女方的名字和生辰八字,以便合婚。納吉,便是在祖廟中占卜吉凶,確定雙方年庚八字沒有相衝相克現象。納征,又叫納幣,這彩禮可得豐厚些,以表誠意。請期,就是確定婚期,需用紅箋書寫男女生庚,此謂‘龍鳳帖’,再由媒人攜帖前往女家。最後親迎,新郎需親自前往女家迎娶新娘。每一步都容不得半點馬虎。”阿詩瑪之父聽後,連連點頭,說道“果然是大家族,這禮數周全,令人欽佩。”
王熙鳳在一旁,手持紙筆,將雙方的意見詳細記錄下來。她身著華麗,笑容滿麵,適時調節氣氛“依我看呀,這婚期就定在三個月之後吧。這段時日,咱們兩家人都能把諸事準備得妥妥當當,婚禮也必定辦得風風光光。這三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足夠咱們籌備周全了。”眾人聽了,皆覺此提議甚好,便定下了婚期。
然而,就在眾人皆覺順利之時,賈府中卻傳來一陣小小的風波。原來,府中一位旁支親戚聽聞議婚之事,心中竟生出些許嫉妒之意,私下裏散布了一些不利於阿詩瑪的謠言,說她雖出身不凡,卻性情乖張,難以相處。這謠言如同一股暗流,在府中悄然傳開,使得原本和諧的氣氛略顯微妙。阿詩瑪之父聽聞後,心中難免憂慮,眉頭微微皺起,麵上卻未顯分毫。他心中暗自思忖“這賈府果然人多嘴雜,不知這謠言會對孩子們的婚事造成何種影響。”
賈政得知此事,雷霆大怒,他麵色鐵青,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都跟著震動起來,大聲喝道“這是何人如此大膽,竟敢在府中散布謠言,壞我賈府名聲,擾了孩子們的婚事!”立刻責令嚴查謠言出處,並當著阿詩瑪之父的麵說道“親家莫要往心裏去,這府中人口眾多,難免有些不省事的人胡言亂語。我定當徹查此事,給您和阿詩瑪姑娘一個交代。定要讓那造謠之人受到應有的懲罰,以正家風!”阿詩瑪之父心中稍安,說道“我自是相信賈府的家風,隻是這等謠言,若不及時製止,恐對孩子們的婚事不利。還望親家速速處理。”賈政連連點頭,即刻命人去辦。
經此一番波折,眾人更加謹慎。待風波稍息,阿詩瑪之父讓人呈上回禮。隻見那套台灣茶具,造型古樸典雅,質地細膩溫潤,壺身雕刻著精美的海浪、貝殼等紋飾,線條流暢自然,仿佛將台灣的海洋風光濃縮其中。那茶杯小巧玲瓏,杯口鑲著一圈金邊,更添幾分華貴之氣。賈政等人見了,不禁讚不絕口。賈政拿起茶壺,仔細端詳,眼中滿是欣賞之色,說道“親家這份厚禮,足見誠意,實在讓我等感激。這茶具工藝精湛,別具一格,實乃稀世珍寶。”阿詩瑪之父謙遜道“些許心意,不成敬意,還望賈府諸位笑納。這茶具乃是我台灣的特色,也希望能讓賈府眾人領略一番我家鄉的風情。”
隨後,阿詩瑪之父又與賈政等人談起台灣與中原文化的差異。阿詩瑪之父感慨道“台灣之地,雖與中原相隔甚遠,但文化同源,卻也有諸多獨特之處。就如這茶具,融合了海洋文化的元素,與中原的茶具風格大不相同。此次阿詩瑪嫁入賈府,也希望能將台灣的一些風土人情融入賈府,讓兩府文化相互交融。比如我們台灣的歌仔戲,曲調優美,故事動人,日後也可在賈府中表演一番,讓大家感受感受。”賈政點頭稱是,說道“親家所言極是,文化交融,方顯包容之態。日後還望兩府多多交流,共促家族興盛。我賈府中也有不少文化雅事,如詩社、燈謎會等,到時也可邀請親家一同參與。”
議婚之事,就在這般波折與和諧中最終順利完成。眾人麵上皆浮現出欣慰的笑容,仿佛已然看到賈玉瀾與阿詩瑪喜結連理、琴瑟和鳴的美好場景。然而,這榮國府中,人口眾多,事務繁雜,恰似那平靜湖麵下暗流湧動,不知在這婚期將近的日子裏,又會生出些什麽意想不到的事端。
此時,賈政有感而發,吟道
《議婚誌喜》
榮府議婚喜氣洋,兩親詳談意悠長。
風波小擾終消散,喜結良緣譜韻章。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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