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慶功會
字數:6158 加入書籤
裴硯琛微微挑眉,平靜的麵容看不出他的任何情緒。
段邵陽坐直身子,眼中燃起興致,這場比賽似乎越來越有趣了。
王翊坤嗤笑著搖頭,眼中盡是對藍羽的鄙夷,滿心滿眼都隻有劉月在賽場上的颯爽英姿,期待著她能在決賽中再創輝煌,狠狠碾壓藍羽。
許柏年依然老神在在,嘴角噙著詭譎淺笑。
他看著賽場上眾人的反應,心中暗自期待著藍羽真正發力時,會掀起怎樣的驚濤駭浪 。
決賽的空氣仿佛凝固。
藍羽摘下護腕,腕間淡青色血管隨著呼吸微微起伏。
她深吸一口氣,走上起射線,目光如鷹隼般鎖定靶心。
第一支箭離弦的瞬間,破空聲尖銳如裂帛 ——10 環!
觀眾席陷入死寂,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剛才還在嘲諷的人們,此刻張大了嘴巴,滿臉震驚。
緊接著,第二箭、第三箭…… 箭箭命中紅心。
箭尾羽毛在靶紙上顫動的頻率,與電子計分屏跳動的數字形成詭異的共振。
藍羽的身姿挺拔如鬆,每一次拉弓、放箭,都充滿了力量與美感。
雲熠乾激動地抓緊座椅扶手,他為藍羽的表現感到無比驕傲。
眼中閃過”果然如此“的了然目光,開心的心情溢於言表。
隨即他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馬上收斂心神,又恢複了往日沉穩溫和的神態。
段邵陽張大嘴巴,香檳酒灑在定製西裝上,完全被眼前的場景震撼。
裴硯琛唇角微揚,雪茄灰燼終於墜落,眼中閃過一絲欣賞。
許柏年笑得眯起的眼中閃著滿意的光,他知道,藍羽從未讓他失望。
劉月的臉色越來越陰沉,她緊握手中的弓,指節泛白。
原本勝券在握的她,此刻看著藍羽的完美表現,心中滿是不甘。
箭雨紛飛間,劉月的分數優勢被藍羽以近乎殘暴的方式蠶食殆盡。
她看著計分屏上不斷縮小的分差,耳邊回響起李蓮盈先前的嘲笑,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當藍羽射出倒數第二箭時,劉月終於按捺不住,握弓的手不受控製地微微發抖,精心維持的完美儀態出現裂痕。
當最後一支箭穩穩釘入 10 環時,全場爆發出山呼海嘯般的掌聲,聲浪幾乎掀翻穹頂。
藍羽以絕對優勢奪得冠軍,她站在領獎台上,捧著獎杯,目光堅定而自信。
領獎台上,藍羽捧著獎杯的手指修長白皙。
她的目光越過歡呼的人群,與看台上的許柏年對視。
後者走上前,低聲問:“笑什麽?”
藍羽眉眼彎成月牙:“看到師兄就想笑,開心。世上懂我者,唯師兄耳。”
晚風掠過體育場穹頂,將藍羽耳畔碎發輕輕掀起。
她低頭摩挲著獎杯底座刻著的"九霄逐星"字樣,金屬表麵還殘留著掌心的溫度,恍若還能聽見箭矢破空時的銳響。
許柏年輕輕搖頭,眼中滿是縱容的笑意:“你啊,總是讓人驚喜。”
裴硯琛站在人群中,看著領獎台上的藍羽,曾經那個在他麵前唯唯諾諾的妻子,此刻綻放出的光芒讓他無法忽視。
劉月臉色陰沉地走向裴硯琛的方向,李蓮盈跟在後麵破口大罵:“那個賤人憑什麽能贏,剛開始她不是不會射嗎?”
劉月沒有回應,她知道,自己輸了,輸得徹徹底底。
裴硯琛見到劉月不開心的樣子,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嗓音低沉:“比賽而已,不必放在心上。”
劉月垂眸盯著自己顫抖的指尖,突然看向裴硯琛的側臉,心裏想到:沒關係,藍羽贏了比賽又如何,硯琛愛的還是我,隻要我把他的心牢牢抓在手裏,就什麽都有了。
思及此,她陰鬱的心情豁然開朗,麵上重新掛上得體的微笑,挽住裴硯琛的手臂,嬌嗔道:“嗯,你說得對。”
人群逐漸散去,藍羽卸下比賽時的鋒芒,換回那身簡約的職業裝。
手機消息提示音響起,她拿起一看,是趙新時和姚期仁發來的”恭喜“信息,並致歉,二人言及,今日有工作,未能親身到場為她助威,深表遺憾。
藍羽指尖在屏幕上輕點,快速回複著感謝。
收起手機時,她瞥見遠處許柏年正在和雲熠乾交談,兩人不時向她投來目光。
她邁步走至二人身邊,神色自然地笑看著雲熠乾:“雲總,還沒走?”
半點看不出之前二人發生那樣的事該有的尷尬,昭示著克洛伊家族繼承人的強大心理。
雲熠乾清了清嗓子,氣定神閑地對藍羽說道:“藍小姐今天的表現...超乎想象。”
雲氏集團的太子爺自小接受的精英教育讓他擅長控製情緒,此刻雖難掩眼底的驚豔與悸動,卻也將情緒完美收斂。
他端起一旁的香檳抿了一口,喉結滾動間,方才因激動而泛紅的耳尖還殘留著熱度,舉手投足卻已恢複往日的沉穩矜貴。
許柏年雙臂環胸倚著欄杆,挑眉調侃:“小羽的慶功宴,雲總去嗎?“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雲熠乾指尖摩挲著香檳杯杯壁,沉吟片刻,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許總相邀,自然卻之不恭。”
他抬眸望向藍羽,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隻是不知藍小姐是否歡迎?”
藍羽聞言,笑意愈發燦爛,眼眸如浸著星光:“雲總肯賞臉,自然蓬蓽生輝。”
她將垂落的發絲別到耳後,智能芯片在燈光下泛著微光。
慶功會上 ,風塵仆仆趕來的蕭念給藍羽來了一個熊抱:”寶貝,對不起啊,今天有工作,沒去現場看你的比賽。“
藍羽笑著回抱蕭念,發絲間還帶著淡淡的柑橘味:“沒事,你的祝福我收到了。”
她鬆開手,指著桌上擺滿的香檳與甜點,“快嚐嚐,這次的慶功宴可是柏年親自安排的,據說甜點師傅是從法國請來的。”
蕭念眼睛一亮,徑直拿起一塊馬卡龍放入口中,酥脆外殼與綿密內餡在舌尖化開,她眯著眼發出滿足的喟歎:“不愧是法國師傅,這味道絕了!柏年這次可下了血本。”
不一會,她們聽到女同事在不遠處討論關於男人的潛台詞。
“我喜歡素顏的女人。”——“我喜歡不化妝也好看的女人。”
“ 喜歡微胖的女人。”——“我喜歡胸大的女人。”
“你想多了。”——“你猜對了。”
“ 隨便你怎麽想。”——“你又猜對了。”
“你要這麽想,我也沒辦法。”——“你都猜對了,我還怎麽編,編不下去了。”
“我發誓,以後再也不犯了。”——“我發誓,以後再也不會被你抓住了。”
“你想吵架就直說。”——“吵嘛,吵起來就是你無理取鬧。”
“你好物質。”——“沒錢,有錢也不給你用。”
“談戀愛是兩個人的事情,一定要別人知道嗎?”——“全都曉得了,我還怎麽玩?”
藍羽聽著這些調侃,忍不住輕笑出聲,眉眼彎彎地看向蕭念:“原來男人的潛台詞還有這麽多門道,以後可得好好研究研究。”
蕭念眨眨眼,狡黠一笑:“那必須的,以後咱們可都是破譯男人‘密碼’的高手了。”
兩人相視而笑,笑聲清脆,在慶功宴熱鬧的氛圍裏,顯得格外自在愜意。
女同事們的竊竊私語還在繼續,玻璃杯碰撞的輕響裏,有人轉動著無名指上光禿禿的戒痕:“以前他總說我穿旗袍好看,後來衣櫃裏的真絲旗袍都發了黴,他卻再沒說過一句熨燙的話。”
“上周收拾書房,翻出大學時他送的鋼筆。” 另一個聲音頓了頓,將吸管戳進檸檬水裏攪出漩渦,“筆尖早就幹涸了,可我還是舍不得扔。”
有人望著遠處舉杯的精英們,指尖摩挲著香檳杯的弧度:“男人總愛說‘你值得更好的’,卻從沒想過,他眼裏的‘更好’,從來不是自己。”
“記得去年生日,他說要帶我去看極光。” 說話的女孩低頭輕笑,發梢垂落遮住眼底的黯淡,“後來極光照片倒是在朋友圈見了不少,隻是再也沒人說要牽我去追光。”
“其實有些承諾就像箭靶子,” 最年長的女同事摘下珍珠耳釘,動作輕緩得像在拆解易碎品,“當時看著穩穩命中紅心,日子久了才發現,風一吹,全是窟窿。”
藍羽握著香檳的手指驟然收緊,杯壁凝出的水珠順著指縫滑落,在裙擺暈開深色痕跡。
她低頭輕笑,笑意不達眼底。
那些落在耳鬢廝磨裏的念想,終究成了紮在心頭的刺,每思及此,便在回憶裏輾轉生疼。
別人的丈夫對他們的妻子有過許諾,而裴硯琛之於藍羽,連一句像樣的承諾都吝嗇給予,卻用沉默編織成網,將她困在名為婚姻的荒城裏,獨自咀嚼無盡的荒蕪。
突然,人群中傳來一聲清脆的碰杯聲。
染著酒紅美甲的手高高舉起香檳杯,說話的女人眼角細紋裏都藏著故事:“管他呢,女人可不能說不行。”
她仰頭飲盡杯中酒,喉結滾動間,碎鑽項鏈在鎖骨處劃出冷光,“旗袍發黴了就捐給博物館當古董,幹了的鋼筆正好用來簽離婚協議 —— 沒了誰,日子還不照樣過?”
話音落下,四周陷入短暫的寂靜。
藍羽望著那抹豔麗身影消失在人群,玻璃杯外壁的水珠正順著她攥緊的指節,無聲墜入塵埃。
好一句“女人可不能說不行”。
藍羽將杯中的香檳一飲而盡,辛辣的酒液灼燒著喉嚨。
在藍羽的字典裏,從來沒有“女人不行”這樣的話,男人能做的事,女人照樣能做。
男人不能做的事,女人依然可以做。
她藍羽就是要在商界同那些男人一樣平起平坐,甚至壓他們一頭,羨慕你,成為你,超越你……
喜歡裴總別虐了,藍院士要和你離婚了請大家收藏:()裴總別虐了,藍院士要和你離婚了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