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恐怖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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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羽的聲音瞬間冰冷:”你當時在哪?“
    阿岩動作微頓,喉結滾動了一下,緩緩開口:“阿羽!”
    他的聲音裏滿是壓抑,重新開始按摩的手微微發顫。
    ”你到底是誰?“藍羽的聲音裏夾雜著冰碴,凍得阿岩的心微微顫抖。
    藍羽並未有任何動作,直直地用被蒙著的雙眼麵向前方。
    阿岩沒有說話,隻是一味地給藍羽的患處做著按摩,指腹一下又一下,似在無聲地安撫。
    藍羽等不到回答,胸腔裏似有火在燃燒,身體微微顫栗著,顯示著她內心的不平靜。
    阿岩輕輕按住她的肩膀,他終於開了口,聲音沙啞得像是被砂紙磨過:“阿羽,你乖一點,今天不處理好,明天傷口會更疼。”
    藍羽的心裏又有了分手的衝動,她倒不是氣阿岩沒有出來幫她,她也不是那不識大體的人。
    她隻是又被勾起了被他隱瞞身份從而對他產生的絲絲恨意。
    畢竟當時那種情況,是她自己沒有做出反抗。
    她這個人從不矯情,自己能做到的事,一般不會要求別人幫她做,也不會抱怨別人沒有幫忙。
    她痛恨的是明明兩人關係如此親密,可他卻始終將真實身份藏得密不透風。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壓製著內心翻湧的情緒,可眼眶還是不受控製地泛起了紅。
    阿岩突然吻住了她的唇,手上還在不停地揉搓著腫脹的肩膀,為她緩解疼痛。
    藍羽先是一怔,隨即想要掙紮,可肩膀的疼痛讓她的動作變得遲緩無力。
    一動就帶來鑽心的痛感。
    阿岩的氣息將她籠罩,溫熱的唇瓣貼合上來的瞬間,藍羽緊繃的神經卻繃得更緊。
    她能感受到對方的舌尖輕輕撬開她的牙關,帶著幾分試探與安撫,與掌心按摩的節奏默契配合,似在無聲訴說著歉疚。
    阿岩的吻暗藏著小心翼翼的溫柔,像是要用這一吻撫平她所有的委屈與憤怒。
    藍羽漸漸停止了掙紮,任由阿岩的吻落在唇上。
    藥油的清涼、掌心的溫度,還有這個帶著複雜情緒的吻,讓她緊繃的身體和心緒都在這一刻陷入了混亂。
    她分不清自己此刻是繼續追問,還是沉溺在這該死的溫柔裏,內心的矛盾與糾結如同亂麻,越纏越緊。
    良久,阿岩才戀戀不舍地離開她的唇,額頭抵著藍羽的額頭,氣息交纏間,他啞聲道:“阿羽,別說分手的話,好不好?”
    他們每次吵架理由都是老生常談,還是那個舊問題。
    明明知道症結在哪,可就是無力解決。
    藍羽想要開口反駁,卻被他用指尖輕輕按住了嘴唇:“求你,別不要我。”
    他又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手上按摩的動作從未停歇,房間裏隻剩下藍羽偶爾因疼痛溢出的輕哼,和阿岩一下又一下的揉按聲。
    藍羽的低吟勾得阿岩心癢難耐,他忍不住將她緊緊摟入懷中,滾燙的呼吸噴灑在她耳畔:“阿羽,別推開我...”
    話音未落,他的吻便順著她的脖頸一路蜿蜒而下,帶著滾燙的眷戀與不容拒絕的占有欲,將所有未說出口的話語,都化作了細密的親吻。
    藍羽在這鋪天蓋地的溫柔攻勢下,理智逐漸分崩離析。
    她的雙手不知何時已勾住了男人的脖頸,阿岩的吻像帶著蠱惑人心的魔力,讓她心底的防線一寸寸坍塌。
    她想質問,想逃離,可身體卻背叛了意誌,不由自主地回應著這份熾熱。
    不知過了多久,阿岩終於停下手中的動作,語氣裏都是饜足:“我幫你洗澡。”
    藍羽渾身酥軟,無力抗拒,隻能任由阿岩將她抱進浴室。
    溫熱的水流衝刷而下,帶著藥香的泡沫在周身翻湧,阿岩輕柔地擦拭著她的身體,每一個動作都細致入微,仿佛在嗬護一件無價之寶。
    氤氳水汽中,藍羽緊繃的神經徹底鬆弛,先前的憤怒與委屈,在這般溫柔的照料下,悄然化作繞指柔。
    洗完澡後,藍羽被阿岩抱到了床上。
    房間裏還殘留著沐浴露的清香,暖黃的燈光將兩人的影子疊在一起。
    阿岩拿來吹風機,手指穿過她濕潤的發絲,小心翼翼地將每一縷吹幹,輕柔的動作裏裹滿了討好。
    人家都說先動心的人注定是輸家,此刻的阿岩可不就是這個境況。
    明知是深淵,卻還是義無反顧地跳了進去。
    誰讓他的心早早就交了出去。
    翌日。
    藍羽抬手試了一下,感覺肩膀果然沒有像昨天那樣疼了。
    晚上許柏年約她一起吃飯,她答應了。
    餐廳裏,二人剛坐下,門口進來的一男一女卻吸引了藍羽的注意力。
    兩人勾肩搭背,舉止親密地走進了餐廳。
    他們坐在了離藍羽不遠的位置,但卻被中間的柱子擋住了視線。
    二人以為周圍沒有其他人,說話也越發的肆無忌憚。
    隻聽女人嬌笑著說:“書懷,這家餐廳的牛排超棒,你一定會喜歡~”
    聲音甜得發膩,藍羽微微挑眉,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女人的一舉一動,心中暗自疑惑:書懷?好耳熟啊!
    她突然腦中靈光一閃。
    昨天她和顧燕南一起吃飯的時候,聽對方提及屈若溪的丈夫正是他的小叔顧書懷。
    難道這個儀表堂堂的男人是顧書懷?
    許柏年見藍羽也不吃飯,隻專心地關注著旁邊桌的客人,他正要開口詢問,卻見藍羽對他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他瞬間秒懂藍羽有需要他閉嘴的理由,隻是現在不方便說。
    他其實也注意到了旁邊的男女。
    實在是二人的外貌太出彩了,而藍羽的關注力似乎都在他們身上。
    藍羽眯起眼睛,借著餐廳柔和的燈光,仔細打量著顧書懷。
    他麵容清俊,西裝革履,舉手投足間透著儒雅氣質,與女人親昵互動時,眼神裏滿是寵溺。
    隻聽女人千嬌百媚的聲音徐徐傳來:“書懷,人家的腎和心都在衰竭了,需要做器官移植。你老婆屈若溪配型和我完全相符,隻要你說服她捐器官,我就能活下來了~”
    說著,女人將頭埋進顧書懷懷裏,手指無意識地揪著他的領帶,聲音裏帶著撒嬌的意味:“書懷,你那麽愛我,一定會幫我的,對不對?”
    漂亮的唇形,溫柔的聲音,說出來的話卻寒徹人心。
    顧書懷輕輕拍著她的背,眼神卻閃過一絲猶豫,不過很快就被眼底的狠厲取代:“寶貝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的。”
    這番對話讓藍羽瞳孔驟縮,她怎麽也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秘密,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了桌布,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我侄子的眼角膜和肝髒與你兒子顧沐澤的配型也一致,隻要把他的器官取出來,我的侄子就能重見光明,生命也得以延續了。”
    女人抬起頭,眼中閃爍著瘋狂又期待的光芒:“書懷,老婆和兒子可以再有,可我和我侄子的命卻隻有一次啊!”
    停頓了片刻,她繼續添火:“書懷,你兒子給我侄子捐了肝髒不會有事的,肝髒是可以再生的。眼角膜給了我侄子,他就可以看見這個世界了,你難道忍心看著我的至親活在黑暗中嗎?”
    顧書懷還是在猶豫中沒有接話。
    女人見說不動男人,氣惱道:”他失去的不過是一雙眼睛,如果你不同意,你失去的可就是你的愛情啊!“
    藍羽感覺後背發涼,沒想到他們竟有如此喪心病狂的計劃。
    她強壓下內心的震驚,餘光瞥見許柏年同樣一臉不可置信。
    顧書懷沉默良久,終於緩緩開口:“寶貝,讓我再想想。”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眼神卻透露出一絲掙紮與狠戾。
    女人不滿地嘟起嘴,雙手環上他的脖頸,嬌嗔道:“書懷,你還要想什麽?難道在你心裏,我和我侄子的命還比不上你那老婆孩子?以後我也可以給你生孩子啊,我們的孩子一定是聰明漂亮的。”
    她的指甲輕輕劃過顧書懷的後背,語氣中滿是蠱惑。
    藍羽餘光瞥見許柏年掏出手機,無聲地用口型詢問是否要錄音。
    她微微點頭示意。
    許柏年悄悄打開手機錄音功能,將手機放在桌上一個不易察覺的角度,盡量靠近女人和顧書懷的方向。
    兩人不謀而合地都將手機關了靜音,以防手機發出聲音驚擾了對方。
    那邊的聲音又幽幽傳了過來,像魔鬼的詛咒,令人毛骨悚然。
    顧書懷終於咬牙點頭,眼底盡是決絕:“好,我答應你。不過此事必須做得天衣無縫,不能讓任何人察覺。”
    女人眼眸瞬間亮起,欣喜若狂地在他唇上落下一吻:“書懷你真好,等一切辦妥,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
    兩人又低聲密謀著細節,陰鷙的話語如毒蛇吐信,在藍羽和許柏年耳邊蔓延。
    他們甚至不敢動一下,生怕對方發現他們的存在。
    一個小時後,二人膩膩歪歪、磨磨蹭蹭地吃完飯,期間偶爾親吻對方的嘴唇,待女人和顧書懷勾肩搭背地走出餐廳,藍羽緊繃的身體才徹底放鬆下來,她和許柏年對視一眼後,不約而同地動了動僵硬的身體。
    一個小時不動,他們感覺自己都快石化了。
    藍羽揉著發酸的肩膀,剛剛太過緊張,竟連自己受傷的肩膀又開始隱隱作痛都沒察覺。
    許柏年小心翼翼地關閉錄音,聲音壓得極低:“小羽,這兩人你認識嗎?他們一進來我見你就開始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