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屈若溪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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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輕聲安撫道:“別怕,媽媽在呢。”
歹徒們早已失了耐性,不再等待,一擁而上強行拖拽兩人。
屈若溪識相得沒有反抗,任由他們將自己和兒子粗暴地塞進麵包車裏。
她正要思考逃生之法,其中兩個壯漢卻突然用帶有迷藥的毛巾捂住了他們的口鼻,母子二人象征性地掙紮了兩下,便癱軟下去,失去了意識。
麵包車揚起一陣塵土,迅速消失在夜色中,隻留下空曠的別墅外寂靜無聲,唯有微風拂過樹梢,似在詢問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是何原因。
當屈若溪悠悠轉醒時,發現自己被綁在了類似於醫院的病床上,但看起來不太正規的樣子。
不像病房,似乎……
更像實驗室。
房間裏擺滿了各種陌生的儀器設備,散發著刺鼻的藥水味,頭頂的無影燈散發著慘白的冷光,將整個房間照得如同白晝。
屈若溪掙紮了一下,卻發現手腕被綁得死死的,麻繩深深勒進皮肉,傳來陣陣刺痛。
這時她暈眩的腦子才靈光了一瞬,厲聲問道:“我兒子呢?你們把我兒子怎麽了?”
她的心中湧過絕望,卻在扭頭時看到了另一張床上,顧沐澤同樣被綁在了上麵,小小的身軀一動不動,手上被紮著針頭,不知在輸著什麽不明液體。
那些儀器上的顯示屏不斷跳動著數據,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響。
她像瘋了般聲嘶力竭地質問道:“你們給我兒子輸的是什麽?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麽?是誰派你們來的?”
屈若溪瘋狂扭動身軀,眼中滿是血絲,聲音因過度憤怒而變得嘶啞破碎。
就在這時,房間一側的鐵門發出刺耳的摩擦聲緩緩打開,一道妖嬈嫵媚的身影走了進來。
她嬌笑著說道:\"若曦姐姐,你這是怎麽了?為什麽這麽生氣啊?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
她的表情虛浮,動作誇張,笑得花枝亂顫,與屈若溪此刻狼狽的樣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屈若溪定睛一看,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殷黛。
此刻她穿著一襲鮮豔的紅色,臉上化著精致的妝容,與這陰森的實驗室格格不入,透著說不出的詭異。
這個女人在他們還在國外的時候,就敢當著她的麵勾引顧書懷,並不停地給她發他們做ove的視頻。
屈若溪看著殷黛這副做作又囂張的模樣,心中的怒火幾乎要將理智燒盡,她怒目圓睜,咬牙切齒地罵道:“殷黛!你這個蛇蠍心腸的賤人!你到底有什麽目的?”
殷黛邁著貓步走近,伸出塗著鮮紅指甲油的手指,輕輕劃過屈若溪的臉頰,語氣陰陽怪氣:“姐姐何必這麽激動~ 好好配合,說不定還能少吃點苦頭呢。”
說完也不等她回複,便咯咯笑著後退兩步,抬手理了理耳後的碎發,眼中閃過一絲陰鷙:“姐姐……”
她走到操作台邊,指尖劃過一排閃著幽光的儀器,金屬碰撞發出細碎聲響:“這可是我專門為你們準備的驚喜,相信會讓你終生難忘~”
”賤人,賤人,賤人……“屈若溪眼中閃著濃濃的恨意。
如今殷黛乃是刀俎,而她卻為魚肉。
”動手!“殷黛的聲音突然變得狠厲。
話落瞬間,房門被推了開來,陸續走進了幾個穿白大褂的男人,像是醫生。
”你們要幹什麽,放開我!“屈若溪意識到危險來臨,瘋狂地掙紮著,可她的反抗在幾個男人的壓製下顯得徒勞無功。
”姐姐,我來告訴你他們要幹什麽。我對阿懷說,我的心髒和腎髒與你配型合適,而我侄子的眼角膜和肝髒與你們的寶貝兒子顧沐澤配型也合適,咱們四個應該做器官移植手術呢!“殷黛撩人的聲音仿佛在述說吃飯喝水這樣普通的事。
屈若溪乍聞這樣驚世駭俗的信息,如遭雷擊,瞳孔猛地收縮,渾身血液仿佛瞬間凝固。
她難以置信地瞪著殷黛,喉嚨裏發出破碎的嗚咽,聲音因極度驚恐而變得尖銳扭曲:“你瘋了!你這個瘋子!我們母子什麽時候和你們姑侄做配型對比了?你這樣做顧書懷不會放過你的!”
殷黛聽了她這天真的言論,故作誇張地捂住鮮紅的嘴巴:”哎呀!姐姐,這可怎麽辦呢?阿懷他已經同意了呀!“
屈若溪瘋狂搖頭,淚水模糊了視線:”你胡說,你胡說,他就算不要我,也不會放棄沐澤,他可是他的親生兒子啊!“
她仿佛已經知道殷黛所說屬實,聲音哀嚎不已。
”可是我說,如果他同意了,你的兒子不過是失去一雙眼睛,若是不同意,那他失去的將是他的愛情。我又說我也可以給他生孩子,我們的孩子必定比你們的兒子更加聰明漂亮。他立馬就同意了哦!“她得意地看著漸漸瀕臨絕望的女人。
屈若溪努力想要掙脫束縛,卻起不了任何作用。
殷黛不再多言,抬手做了一個動手的手勢,穿白大褂的男人們便走到了顧沐澤床邊,將他的衣服扒了個精光。
手術刀劃開了顧沐澤細嫩的皮膚,鮮血瞬間湧出。
屈若溪發出淒厲的慘叫,身體拚命扭動,繩索在她手腕上磨出更深的傷口,鮮血混著汗水滴落。
男人們粗暴地將顧沐澤的器官一一取出,放在一旁冒著冷氣的金屬托盤上,鮮血順著托盤邊緣不斷滴落,在地麵匯成暗紅色的血泊。
屈若溪感覺自己的心髒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每一次跳動都伴隨著劇痛。
她目眥欲裂,眼睜睜看著自己如珠如寶養大的兒子小小的身體在手術台上抽搐、顫抖,生命的氣息漸漸消逝,卻無能為力。
殷黛伸手接過那些器官,捂著口鼻舉到屈若溪麵前,笑得一臉明媚:”姐姐,你看,我將這些包成餃子好呢還是包成包子更合你口味?“
屈若溪被血腥味刺激得胃部翻湧著強烈的惡心感,頓感天旋地轉。
她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心中明白今日她也難逃一死。
”我和你到底有什麽深仇大恨,你要這樣報複我?“她想在臨死之前要一個真相。
”哈哈哈,姐姐想知道嗎?“殷黛輕輕拍了拍屈若溪的臉蛋,像在逗弄一隻不聽話的雀兒。
屈若溪抬眼望向殷黛,眼中滲出血淚,卻沒接話,直直等著死刑判決書。
”姐姐,你是不是看出來了,我殺你並非因為顧書懷?“殷黛撫掌大笑,豔麗的臉龐因扭曲的表情顯得猙獰可怖。
她將頭置於屈若溪上方,陰森森說道:”姐姐在國外是做什麽的?“
屈若溪渾身血液瞬間凝固,瞳孔劇烈收縮,她終於明白殷黛為何如此瘋狂。
原來,她作為y國在華國的間諜身份已經暴露,才因此連累了兒子。
她好恨啊……
”屈若溪,有人要你的命,我也沒辦法。你是奉命行事,我又何嚐不是呢?“
頓了頓,她湊近屈若溪耳邊,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語:“你以為你藏得很好?上麵早就掌握了你的全部罪證。姐姐,黃泉路上一路走好,我可是好心送你一程呢,你可不要在閻王爺那裏告我一狀哦!”
突然她神色變得森冷,親手將手術刀狠狠刺進屈若溪雪白的脖頸,鮮血如噴泉般湧出,濺了殷黛一身一臉,也染紅了雪白的床單。
屈若溪瞪大雙眼,嘴巴發出含糊不清的嗚咽,帶著無盡的不甘與怨恨,死不瞑目。
殷黛毫不在意身上被濺到的血汙,她隨手抹了一把臉,恐怖的笑聲在密閉的空間裏回蕩,刺耳又尖銳。
次日,警方在一處小巷裏發現了屈若溪和顧沐澤的屍體,現場慘不忍睹。
不僅是顧沐澤的器官散落一地,屈若溪通身的器官也被掏空,死狀淒慘至極。
消息傳開,震驚了整個a市。
顧書懷氣急敗壞地找到了殷黛,他赤紅著雙眼,一把揪住女人的衣領,怒吼道:“你不是說小澤不會死嗎?為什麽他們的器官被丟棄在地上?”
那些本該延續生命的器官早已失去生機,孤零零地散落著,無聲訴說著這場慘絕人寰的悲劇。
殷黛淚水漣漣地撲進男人的懷裏,死死摟著正在掙紮的腰身說道:“阿懷,不是我做的啊,我也不知道是誰幹的。”
顧書懷疑惑地扯開她,打量著眼前哭得梨花帶雨的女人,問道:“不是你做的?你不是說……”
殷黛不等他說完,便打斷了他:“是啊,我是說要和他們做器官移植手術,可他們母子的器官都被扔在了地上,並沒被移植到身體裏。我會拿自己和侄子的生命開玩笑嗎?”
顧書懷仔細看著她的眼睛,試圖從她的神情中找到一絲破綻。
可殷黛演技精湛,啜泣聲中帶著恰到好處的委屈與恐懼:“姐姐和小澤去了,我和侄子的器官配型也沒了著落……”
話裏都是失了希望的惋惜和遺憾。
殷黛邊說邊用手輕輕擦拭著眼角並不存在的淚水,嬌弱的模樣讓人心生憐惜。
顧書懷盯著地上刺目的器官,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兒子天真的笑臉,雙腿一軟,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