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安安別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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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人或站或蹲,警惕地掃著四周,其中一個小弟模樣的男人問著另一個同夥:“那娘們怎麽還不來,不會是不來了吧?”
    同夥騰地起身皺著眉說道:“不知道啊,這都過去一個小時了,還沒來,不會是不敢來吧?”
    “那可保不準,正常人尤其是女人,哪裏敢單槍匹馬地來這種場合?”第三個人說道。
    其中一個像是頭目的壯漢說道:“雇主說,那個女人應該會來的,我們綁的這個人是那個騷蹄子的閨蜜,她們的關係特別鐵。”
    第五個人眼睛突然亮起:“老大,如果那個女人最後沒來,我們哥幾個可以玩玩這個女人嗎?我還沒有玩過富家太太呢,想嚐嚐滋味。”
    說著話,眼神還不停地瞟向正在昏迷中的蘇安晚。
    最先說話的那個男人一拍大腿:“是啊,老大,我們也想玩一下,你看這個浪貨,細皮嫩肉的,玩起來肯定很帶勁。哎呀呀,摸起來,手感一定很滑溜。”
    他剛想上手摸兩把蘇安晚的那對胸脯,就被為首的男人嗬斥道:“住手,你不要命了?我在綁人的時候,留了個心眼,特意去打聽了一下這個女人的底細,她可是一位手握權柄的高官太太,如果你想死,別拉上我們墊背。”
    他混這行多年,什麽人能得罪,什麽人不能得罪,還是分得清的。
    眼前的這個皮膚白皙、氣質高雅的女人就是他們招惹不起的存在。
    可以拿來當一下賺錢的工具,卻不能讓這個工具受到任何的傷害。
    為首的壯漢眼神陰鷙,冷冷掃過幾個蠢蠢欲動的手下:“都給我安分點!這女人是釣那條‘大魚’的餌,要是出了岔子,誰也別想拿到尾款,還得把命打進去!”
    蘇安晚頭枕在冰冷的機器邊緣,睫毛微微顫動,她能模糊聽到那些男人汙穢的對話,一股寒意從脊椎骨直竄頭頂,手腳卻因藥物作用使不上力氣。
    這些人是要用她來威脅小羽嗎?
    雖然藍羽的實力毋庸置疑,可她還是不可抑製地擔心起來。
    為自己擔心,也為藍羽。
    她不想自己和藍羽任何一個人出事。
    “老大,那如果‘大魚’一直不來呢?總不能幹等著吧。”又有個手下不甘心地嘟囔,眼睛黏在蘇安晚身上,像惡狼盯著獵物般泛著精光。
    壯漢煩躁地踹了一腳旁邊的鐵桶,發出刺耳的哐當聲:“雇主說了,那女人應該會來。再等等,若是到了晚上還沒動靜……”
    他頓了頓,眼神裏閃過一絲狠戾:“再想別的辦法,但這女人的身子,誰都不許碰!”
    第一個說話的小弟卻接著說道:“老大,你怕什麽,我們哥幾個把這娘們給輪了,艸的時候把她眼睛蒙上,或者事後直接幹掉不就好了。這樣神不知鬼不覺,誰會知道是咱們幹的呀?”
    壯漢一聽,臉色瞬間變得猙獰,抄起旁邊的一根粗木棍就朝那小弟揮去:“你他媽是活膩歪了!那些當官的手段你知道幾個,就敢在這裏大放厥詞?到時候被扒皮抽筋,你想找死別拉上我!”
    木棍帶著風聲砸在那小弟腳邊,濺起一片灰塵,嚇得那人一陣哆嗦,趕緊縮到了一邊。
    雖然不敢再吭聲了,但他看向那個老大的目光卻充滿了不服,而偷瞄向蘇安晚的眼神也越發下作。
    蘇安晚聽著他們的對話,心髒在胸腔裏跳得飛快。
    她能感覺到那些男人肮髒的目光在自己身上來回掃視,卻無能為力。
    她努力想動,可身體依舊軟綿綿的,隻有意識越來越清醒,恐懼也越來越加深。
    她知道藍羽一定會來救自己,可她同時也好害怕好友受到傷害。
    倉庫裏彌漫著一股鐵鏽和灰塵混合的難聞氣味,時間仿佛都變得粘稠起來,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
    藍羽暗暗觀察著幾人的動靜,卻始終沒聽到他們所說的雇主到底是誰,還挺謹慎。
    她悄悄將三枚特製鋼針扣在掌心,針尾裹著浸滿高濃度麻醉劑的棉絨,是她出門前從應急箱裏翻出的防身物,針身細如牛毛,在陰影裏幾乎看不見。
    方才那個最是急色的小弟盯著蘇安晚的眼神越來越露骨,甚至悄悄往前挪了半步,藍羽的心也漸漸沉到穀底,她決定現在就動手。
    藍羽微微偏身,左手撐在身後的木箱上穩住重心,右手手腕極快地一抖,第一枚鋼針“咻”地劃破空氣,精準地紮進那小弟的小腿肚。
    幾乎是同一秒,她指尖再彈,兩枚鋼針分射左右,左邊那枚對準正煩躁踢鐵桶的壯漢膝蓋後側,右邊那枚直取蹲在機器旁抽煙的男人小腿。
    緊接著她迅速換了個姿勢,手上不知何時再次扣著兩枚鋼針,手肘微抬,細針順著坍塌貨架的縫隙飛出,一枚射中嚼著口香糖的同夥腳踝,最後一枚穩穩釘在最外側那個張望的男人腿彎處。
    整個過程不過兩秒,快得讓人反應不過來。
    最先中招的是那色心難耐的小弟,鋼針入肉時他隻覺腿肚一陣刺痛,還沒來得及低頭查看,麻醉劑就順著血液快速擴散,小腿瞬間軟得像沒了骨頭,“噗通”一聲單膝跪地,嘴裏還嘟囔著“怎麽回事”,下一秒整個人就往前栽倒,臉頰砸在滿是灰塵的地上,哼都沒哼一聲就沒了動靜。
    嘖嘖嘖,看著就疼。
    壯漢剛想罵那小弟沒用,膝蓋後側突然傳來一陣麻意,像是被什麽東西蟄了一下,緊接著那股麻意順著腿骨往上爬,雙腿瞬間失去力氣,他踉蹌著往後退了兩步,後背重重撞在生鏽的機器上,“哐當”一聲響,還沒等他伸手去摸腿,眼皮就開始發沉,身體順著機器滑到地上,雙手撐著地麵想爬起來,卻連指尖都在發顫。
    剩下三人的反應也差不了多少,蹲在地上的男人剛掐滅煙,小腿就一陣酸軟,他以為是蹲久了腿麻,想站起來卻直接摔了個四腳朝天。
    嚼口香糖的同夥腳踝一麻,整個人不受控製地往旁邊倒,撞在堆著的木箱上,木箱上的灰塵簌簌往下掉。
    最外側張望的男人腿彎一軟,直接跪倒在地,他想喊人,卻發現喉嚨發不出聲音,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手慢慢失去力氣。
    不過半分鍾,五個男人就全倒在了地上,有的趴在地上一動不動,有的還在微弱地掙紮,卻連抬起頭的力氣都沒有,隻能粗重地喘著氣,眼神裏滿是驚恐和茫然,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被什麽東西打中了。
    工廠裏瞬間安靜下來,隻剩下鐵桶晃動的餘響和幾人的粗喘聲。
    蘇安晚原本還在因那些汙穢的對話渾身發顫,此刻聽到接連的倒地聲,睫毛猛地顫了顫,費力地睜開沉重的眼皮。
    她模糊地看到五個男人都倒在地上,而東南角的貨架旁,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從破布後站起身,逆著漏下來的光束,輪廓清晰又溫暖。
    這樣的畫麵落在蘇安晚的眼裏,藍羽仿若降下凡間的救世主,一下子從坐以待斃變成絕處逢生。
    “小羽……”蘇安晚的聲音沙啞得厲害,帶著劫後餘生的顫抖,還有抑製不住的安心。
    藍羽沒有立刻過去,而是先快速掃了一圈地上的五人,確認他們都動不了了,才貓著腰快步跑到蘇安晚身邊。
    她蹲下身,先伸手探了探蘇安晚的頸動脈,又摸了摸她的額頭,確認她隻是被藥物控製,沒有受傷,才鬆了口氣,聲音放得極柔:“安安,別怕,我來了。”
    說著她從口袋裏掏出隨身攜帶的多功能刀,快速割開綁在蘇安晚身上的繩子。
    繩子勒得太緊,蘇安晚的手腕上已經留下了紅痕,藍羽割的時候格外小心,生怕碰到她的傷口。
    “他們……對你做什麽了嗎?”藍羽一邊幫蘇安晚揉著發麻的手腕,一邊抬頭看向她,眼神裏滿是擔憂。
    蘇安晚搖了搖頭,眼淚卻忍不住掉了下來,她伸手抓住藍羽的胳膊:“我沒事……就是怕你不來,又怕你來了出事……”
    藍羽握緊她的手,指尖傳來的溫度讓蘇安晚安定了不少。
    她抬眼看向地上還在掙紮的壯漢,眼神冷了下來:“放心,他們動不了了,交給我處理。”
    藍羽扶著蘇安晚慢慢站起來,隻是她的腿還有些軟,剛勉強站穩,外麵便響起了汽車聲,緊接著是關車門的聲音。
    不多時,沈昭然便行色匆匆地走了進來。
    他一看到兩人,連忙將蘇安晚摟在了自己懷裏,問道:“發生什麽事了?安安怎麽會被綁架呢?”
    看向藍羽的臉上滿是焦急之色。
    蘇安晚看著地上的五個男人,又看了看身邊的好友和丈夫,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眼淚卻還在往下掉:“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下午剛逛完超市就被這些人迷暈了。”
    說完抬頭望著頭頂的男人問道:“老公,你怎麽來了?是歹徒通知的你嗎?”
    沈昭然卻搖了搖頭:“是淺淺在來這裏之前給我打了電話,因為當時我離這裏的距離比較遠,所以現在才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