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解除婚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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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驚寒坐進駕駛座,發動車子時側頭對藍羽說“北方的臘梅比南方的耐寒,開得也更烈些,放在車裏能增加些趣味。”
    顏穆卿趴在後座,鼻尖湊到臘梅前輕嗅,又伸手去夠儲物格裏的巧克力罐“姐姐你聞,好香啊!比宴會上的香檳還好聞!”
    許柏年的車跟在後麵,他從後視鏡裏看著前方白驚寒的車,指尖輕輕敲著方向盤。
    雪粒子打在車窗上,發出細碎的聲響,路邊的路燈在雪幕裏暈出暖黃的光圈,覆雪的鬆柏像裹了層白紗,一路往後退去。
    四十分鍾後,車子緩緩駛入一處別墅區。
    遠遠望去,白驚寒的別墅是淺灰色的石材外牆,門口掛著兩盞紅燈籠,雪落在燈籠穗上,紅與白相映,倒有幾分年味。
    院子裏的鬆柏修剪得整齊,枝椏上積著厚厚的雪,像一幅素淨的水墨畫。
    車剛停穩,顏穆卿就迫不及待地推開車門,踩著積雪跑到院子裏,伸手接住飄落的雪粒“哇!雪好軟啊!白二哥,我們現在能堆雪人嗎?我想堆個戴禮帽的雪人!”
    白驚寒走下車,無奈地搖搖頭,卻還是從後備箱裏拿出副防水手套遞給她“先戴上手套,別凍著手。”
    藍羽和許柏年也下了車,寒風掠過臉頰,卻帶著雪的清冽氣息。
    她抬頭望著別墅的落地窗,裏麵亮著暖黃的燈,隱約能看到客廳裏的暖爐輪廓。
    “進去吧。”
    白驚寒走過來,做了個邀請的手勢“暖爐裏的炭火已經讓管家提前點上了,煮了普洱,正好暖暖身子。”
    眾人走進客廳,暖意瞬間裹住全身。
    暖爐裏的炭火劈啪作響,火光映在牆上掛著的油畫上 ,那是蘇黎世湖的冬景,畫裏的雪和窗外的雪相映成趣。
    客廳中央的花架上擺著一盆水仙,白色的花瓣襯著嫩綠的葉片,清新雅致。
    顏穆卿放下手套就跑去暖爐邊,伸手烤了烤手“好暖和啊!”
    許柏年走到暖爐旁,拿起桌上的紫砂壺倒了杯普洱,遞到藍羽麵前“嚐嚐,是老茶,入口醇和。”
    藍羽接過茶杯,指尖觸到溫熱的杯壁,暖意順著指尖漫到心裏。
    她抬眼看向白驚寒,見他正站在窗邊打電話,語氣溫和地叮囑管家準備些熱食,想來是怕眾人在宴會上沒吃好。
    “姐姐你看!”
    顏穆卿忽然指著樓梯方向“樓上是不是有觀景台?雪天站在上麵看風景,肯定特別好看!”
    白驚寒掛了電話,笑著點頭“等會兒喝完茶,帶你們上去看看。從觀景台能看到整個別墅區的雪景,晚上亮著燈,像撒了一地星星。”
    藍羽抿了口普洱,茶香在舌尖散開,暖意在胸腔裏漫開。
    就在這時,口袋裏的手機嗡嗡嗡地響了起來。
    她掃了一眼屏幕,劃過接聽。
    “嗯。”
    在這個場合她沒有喊出電話那端的人名。
    “現在回家,我想你了。”
    “嗯。”
    藍羽掛了電話,來到白驚寒麵前“二哥,我現在有事,要先走,今晚就讓卿卿留宿吧。”
    “啊?”
    白驚寒驚訝了一瞬,他都已經讓人把他們的房間整理了出來。
    “你這就要走了?”
    他們這麽久沒見了,他以為藍羽會激動地與他秉燭夜談。
    誰曾想,多年未見,藍羽早已不複小時候那般活潑愛鬧了。
    似乎有些……曆盡千帆後的沉寂。
    “嗯,有點私事。”
    白驚寒正想問她什麽事,小時候他們可是無話不談的。
    就是來例假這樣的小事,他看到了藍羽用過的衛生巾,還會貼心地問她肚子疼不疼。
    但他再看藍羽,發現她好像並沒有很強烈的分享欲,長大了的小姑娘有了自己的小心事,和小時候不一樣了。
    他愣愣地“哦”了一聲,套上外衣送藍羽出門。
    藍羽要走,許柏年自然是不好厚著臉皮留下的。
    “那我也走,就讓卿卿留下吧。”
    他還記得剛剛藍羽說了這句話。
    那他必須助攻啊!
    顏穆卿有些不願意讓藍羽走,她可是身負霍衍之交付的重任的。
    苦於不能告訴白驚寒,她有些小煩惱。
    “姐姐,我想跟你回家。”
    她也跟著來到了室外,拉著藍羽的手不停地撒嬌。
    而白驚寒也算是看出來了,藍羽今晚是想讓顏穆卿留下的。
    他不知道她們之間在搞什麽,但他肯定是站在藍羽這邊的。
    親疏遠近他還是分得清的。
    “行,卿卿今晚留宿,妹妹放心回去吧。”
    話落,他給了管家一個眼神。
    管家的實力可是不弱於顏穆卿的。
    他心領神會地夥同另一個身手不凡的保鏢,半拖半拽地“熱情”將顏穆卿重新“請”回了客廳。
    “姐姐,我要跟你走。二哥,你快點讓你家的管家放開我……”
    她使盡全身力氣,也沒撬動管家和保鏢的鉗製。
    就跟鋼鐵似的。
    藍羽看了一眼門口的方向,轉而對白驚寒說了句“二哥,外麵冷,快回去吧,我看著你進去了,我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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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白驚寒驚訝了一瞬,他家小妹現在可真懂事啊。
    從前她可是被眾星捧月的小公主,哪裏會想到這些。
    她這些年到底經曆了些什麽,變得這般……“賢惠”。
    “那我進去了。”
    白驚寒指了指門口,轉身回了大廳。
    藍羽看著緩緩合上的大門,對著身旁正饒有興致盯著自己的許柏年問“你那什麽眼神?”
    她自然是想到許柏年心裏正猜測著些什麽。
    許柏年笑著摸了摸鼻子“走吧,我送你回家。先到車裏,外麵風大。”
    說著,半推半摟地將人送進了副駕駛。
    路上,藍羽透過車窗望著疾馳而過的沿途風景,經過鏡湖灣的時候,她好像又看到上次阿岩接送lena的那輛車子暢通無阻地駛了進去。
    心中頓時有了某種猜測。
    回到家的時候,阿岩果然不在。
    鏡湖灣。
    lena剛想將手搭在阿岩的肩上,阿岩卻巧妙地避開。
    他眼神中閃過一絲嫌棄。
    lena也不覺得尷尬,她起身時,被阿岩伸出的腳絆了一下,順勢跌進了他的懷中。
    她以為這下定然是要坐到他的腿上了,哪曾想,阿岩的速度更快。
    快得lena以為那不是人該有的速度。
    若非她是個無神論者,肯定要懷疑阿岩是某個神仙轉世了。
    lena猛不防跌進了沙發裏,又沒有人扶著她,摔得姿勢有些許狼狽。
    她調整姿勢坐好,幽怨地看了一旁麵無表情的阿岩一眼,臉上閃過惱怒。
    “rocky,你這是什麽意思?這樣對待自己的未婚妻,未免太不紳士了。”
    阿岩指尖漫不經心地劃過沙發扶手上的冰裂紋理,目光落在窗外鏡湖灣的冰麵上,薄冰映著霓虹燈的七彩色,連飛鳥都不願多停留。
    他抬眼時,眼底的冷淡像結了層霜,語氣沒半分起伏“紳士?對故意借絆跌糾纏、連‘未婚妻’名分都想靠投機取巧攥緊的人,不需要。”
    lena 的臉瞬間漲紅,手指攥緊了裙擺上的水鑽刺繡,聲音拔高了些“投機取巧?rocky,你別忘了,當初你走投無路時,是我讓我的保鏢救了你!”
    他比 lena 高出大半個頭,陰影落下來時,竟讓她莫名發怵。
    阿岩整理了下西裝下擺,戴著麵具的臉上冷若冰霜“救了我?”
    他譏誚地笑了笑“這些年,在歐洲市場,若非還你的救命之恩,你以為你的家族能順利爭取到那麽多壟斷性的資源和項目?你的救命之恩,我早就還完了,婚約自然作廢。”
    lena 眼中閃過恨意“你要跟我解除婚約?”
    他怎麽敢的?
    “對。”
    阿岩眼中滿是不屑“我從頭到尾都沒想過娶你,當初定下婚約,不過是權宜之計。你以為你和你的家族還能一直趴在我身上吸血?”
    北方的冬夜總來得凜冽,窗外的雪粒子砸在落地窗上,發出細碎的 “沙沙” 聲,室內暖爐裏的炭火雖旺,卻驅不散兩人間的寒意。
    lena 僵坐在沙發上,手指深深掐進裙擺的水鑽刺繡裏,鑽麵硌得指腹生疼,也抵不過心口的憋悶。
    “趴在你身上吸血?”
    lena 突然笑出聲,笑聲裏滿是尖銳的不甘“rocky,你敢說你在蘇黎世那次商業危機,不是靠我父親的人脈才壓下去的?現在翅膀硬了,就想一腳踢開我?”
    她起身逼近一步,香水味混著寒意撲過來“你以為解除婚約是你一句話的事?我的家族在歐洲的勢力,足夠讓你在華國的項目寸步難行!”
    阿岩沒動,隻是抬手撚了撚袖口的褶皺,目光掠過她因激動而泛紅的眼眶,語氣依舊冷得像窗外的冰“蘇黎世的危機,我用三倍的利潤還了;你父親的人脈,不過是我故意放出的誘餌,引開那些盯著我底牌的人。”
    他頓了頓,視線落回窗外結冰的湖麵“至於你家族的勢力……你以為你父親最近收到的那些‘匿名舉報’,是誰送的?”
    lena 的臉色 “唰” 地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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