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章 走,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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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腳踹開第一間營房的木門,看也不看,先往裏扔了兩顆手榴彈。
    “轟!轟!”
    伴隨著兩聲巨響,整間屋子都晃了晃,裏麵傳來幾聲短促的慘叫,隨即歸於寂靜。
    “進去!”
    錢大壯帶著幾個戰士衝了進去。
    屋子裏硝煙彌漫,血腥味刺鼻,幾個美國兵的屍體以各種扭曲的姿勢倒在地上。
    一個還沒死透的,正掙紮著想去夠身邊的步槍。
    “噗!”
    一個戰士眼疾手快,一刺刀就結果了他。
    “安全!”
    他們用同樣的方式,清理了第二間、第三間屋子。
    這種簡單粗暴的戰術,在麵對這些從睡夢中被驚醒,建製完全被打亂的敵人時,有效得可怕。
    然而,當他們踹開第四間屋子的門時,意外發生了。
    這間屋子明顯更大,像是個小型的俱樂部。裏麵的白頭鷹並沒有被剛才的爆炸全部炸死,
    七八個殘存的敵人正躲在翻倒的桌子和沙發後麵,看到衝進來的援朝軍戰士,立刻瘋狂地開火。
    “噗噗噗!”
    密集的子彈瞬間打了進來,衝在最前麵的一個戰士胸口爆開幾朵血花,悶哼一聲就倒了下去。
    “臥倒!機槍!壓製他們!”錢大壯怒吼一聲,和幾個戰士迅速撲倒在地,躲在門口的掩體後麵。
    一挺歪把子機槍被迅速架了起來,對著屋裏開始瘋狂掃射。
    木屑和棉絮在屋裏亂飛,美國兵的火力被瞬間壓製了下去。
    “衝!”
    趁著這個空檔,錢大壯帶著另外幾個戰士,從側麵的窗戶翻了進去。
    屋裏的空間不大,雙方幾乎是臉貼著臉。
    子彈已經失去了意義,在這種距離,誰先開槍,誰就可能先被對方的刺刀捅穿。
    戰鬥,在一瞬間,退回到了最原始,也最血腥的肉搏狀態。
    <1加蘭德步槍,狠狠地刺向錢大壯。
    錢大壯側身一躲,步槍的槍托狠狠地砸在他的肩膀上,疼得他半邊身子都麻了。
    他顧不上疼痛,順勢抱住對方的槍,身體猛地向下一沉,同時右腿膝蓋狠狠地頂在了對方的下腹部。
    那白頭鷹士兵發出一聲野獸般的痛嚎,手裏的槍脫手了。
    錢大壯沒有絲毫猶豫,拔出腰間的刺刀,反手一刀,從對方的肋下狠狠捅了進去,再用力一攪。
    溫熱的鮮血,噴了他一臉。
    “小猴子!”不遠處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
    錢大壯回頭一看,雙目欲裂。他手下一個叫“小猴子”的年輕戰士,因為經驗不足,
    <1刺刀齊柄沒入了他的胸膛。
    那個美國兵獰笑著,正要拔出刺刀。
    “我操你媽!”旁邊另一個戰士瘋了一樣撲了上去,用步槍的槍托,照著那個兵的腦袋,一下一下地猛砸。
    “砰!砰!砰!”
    沉悶的撞擊聲,像是砸在西瓜上。紅的白的,濺了那戰士一臉。
    但就在他分神的瞬間,另一個美國兵從背後悄無聲息地摸了上來,手裏握著一把工兵鏟,照著他的後頸,狠狠地劈了下去。
    “哢嚓”一聲脆響,那戰士的身體軟軟地倒了下去,再也沒了動靜。
    “啊——!”
    錢大壯發出一聲悲憤的怒吼。他扔掉手裏已經打空了子彈的衝鋒槍,像一頭被激怒的熊,撲向了那個用工兵鏟偷襲的白頭鷹士兵。
    那個士兵顯然沒料到錢大壯的動作如此迅猛,他剛想舉起工兵鏟格擋,錢大壯已經撞進了他的懷裏。
    錢大壯的身體像是一塊沉重的鐵砣,兩人一起翻滾在地。
    他死死地壓住對方,無視對方打在自己背上和頭上的拳頭,用兩隻手,
    像一把鐵鉗,死死地掐住了對方的脖子。
    那美國兵的臉,從漲紅,到青紫,再到煞白,眼球因為缺氧而暴突出來,雙腿無力地蹬踹著。
    錢大壯的眼睛血紅,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殺了他!為死去的弟兄報仇!
    他不斷地收緊手指,直到感覺到對方喉骨碎裂的輕微聲響,直到對方的身體徹底停止了掙紮。
    他這才鬆開手,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屋子裏,漸漸安靜了下來。活著的,隻剩下錢大壯和另外三個戰士。
    地上,躺著七八個美國兵的屍體,和兩個他們再也無法醒來的戰友。
    一個戰士默默地走過去,合上了“小猴子”那雙圓睜的,還帶著一絲驚愕和不甘的眼睛。
    <1步槍,檢查了一下彈藥。
    他沒有說話,隻是走到門口,看著外麵依舊火光衝天的營地,和不斷傳來的槍炮聲。
    他臉上的血跡已經半幹,和灰塵混在一起,像一張猙獰的麵具。
    尖刀已經捅了進來,但要把敵人的心髒徹底攪碎,還需要流更多的血。
    屋子裏的血腥味濃得化不開,錢大壯靠在牆上,點了一支煙。
    煙是繳獲的駱駝牌,很衝,嗆得他眼淚都流了出來,分不清是因為煙,還是因為別的。
    他看著地上那兩具被戰友用雨衣蓋住的遺體,心髒像是被一隻冰冷的手攥住了,生疼。
    “連長……”一個戰士走過來,聲音沙啞,
    “一排長他們,已經打到前麵第三個路口了,碰上了硬茬子,被敵人的一個地堡給擋住了。”
    錢大壯把煙屁股狠狠地摁在地上,站了起來。“走,去看看。”
    當他趕到時,一排的戰士們正被壓製在一個小廣場的邊緣,廣場的另一頭,是一個用沙袋和水泥構築的半永久性地堡,
    <2重機槍正從射擊孔裏噴吐著致命的火舌,沉悶的咆哮聲在整個山穀回蕩。
    子彈打在他們前麵的掩體上,迸起一串串火星和碎石,壓得戰士們根本抬不起頭。
    “他娘的,這是個烏龜殼啊!”錢大壯貓著腰,躲在一輛被擊毀的吉普車後麵,舉起望遠鏡觀察。
    那個地堡的位置十分刁鑽,正好扼守住了通往營地核心區域的一條主路。
    地堡周圍被清空了一片開闊地,任何想從正麵衝過去的人,都會被那挺重機槍撕成碎片。
    “無後坐力炮呢?”錢大壯吼道。
    “打光了!”一排長灰頭土臉地從旁邊一個彈坑裏探出頭,
    “剛才路上碰見兩輛裝甲車,都用掉了。
    巴祖卡也隻剩最後一發了,剛才試了一下,根本打不穿這玩意兒!”
    錢大壯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