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拉薩德中將是在劇烈的震動中被驚醒的。
    作為白象國陸軍王牌第四師的師長，他有著豐富的作戰經驗，幾乎在第一時間就判斷出，這是大規模的炮擊。但他想不通。
    敵人的炮兵陣地遠在數十公裏之外，怎麽可能打得這麽準，而且威力如此巨大？
    更詭異的是，他沒有聽到任何炮彈出膛的呼嘯聲，爆炸就仿佛是憑空出現的。
    “怎麽回事？是空襲嗎？”他衝出指揮帳篷，厲聲質問著同樣驚慌失措的參謀長。
    “報告將軍！不是空襲！我們的雷達沒有發現任何敵機！”
    參謀長臉色煞白，指著側翼山穀的方向，“炮火……是從那邊打過來的！我們的後勤基地和炮兵陣地……全完了！”
    普拉薩德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隻看到那邊的夜空被映得一片血紅，爆炸的火光如同地獄的業火，舔舐著山穀。
    他感到一陣徹骨的寒意從腳底直衝天靈蓋。
    側翼？那裏怎麽可能有敵人的重炮？除非……除非他們長了翅膀，飛過了班公洛天險！“瘋了……龍國人一定是瘋了……”
    他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語。他的噩夢，才剛剛開始。
    就在他還在為後勤基地的損失而震驚時，一陣更加恐怖、更加密集的呼嘯聲，由遠及近，仿佛死神的鐮刀，從他的頭頂掠過。
    “隱蔽！！”他隻來得及發出一聲嘶吼，整個人就被巨大的氣浪掀翻在地。
    趙鐵山的猛虎團，終於趕到了戰場。
    十幾門130毫米火箭炮，在牛大膽部隊的側翼迅速展開。
    這些比107毫米火箭炮威力更大、射程更遠的“大炮仗”，將攻擊目標，直接鎖定在了普拉薩德的師指揮部區域。
    “給老子放！敞開了放！讓對麵的王牌師嚐嚐咱們的‘雷公之怒’！”
    趙鐵山站在一輛卡車頂上，揮舞著手臂，興奮地咆哮著。
    數百發130毫米火箭彈，如同一場狂暴的金屬風暴，精準地覆蓋了第四師的指揮係統和預備隊集結地。
    通訊線路被瞬間切斷，指揮所被炸成一片廢墟，正在集結準備反撲的預備隊，還沒搞清楚狀況，就在密集的彈雨中土崩瓦解。
    整個第四師的指揮體係，在不到十分鍾的時間裏，陷入了徹底的癱瘓。
    前線與後方失去了聯係，各個部隊成了沒頭蒼蠅，隻能各自為戰。
    而這，正是馬援朝等待的時機。
    “命令！全線總攻！”這位“瘋子”師長，在師指揮部裏，發出了早就準備好的命令，
    “牛大膽的第一團，從側翼給我捅進去！趙鐵山的猛虎團，炮火前推，實施滾動壓製！
    其餘各部，正麵強攻！我要在天亮之前，把這個所謂的‘王牌師’，給我切成八塊！”
    “是！”命令被迅速傳達下去。
    戰場上，出現了軍事史上極為罕見的一幕。
    牛大膽的第一團，甚至懶得再構築固定的炮兵陣地。
    戰士們將107毫米火箭炮架在任何可以找到的平地上，
    甚至是卡車的車頂、傾斜的岩石上，對著任何敢於冒頭的火力點，就是一輪齊射。
    十幾秒的火力準備，然後步兵衝鋒，占領陣地，再用十幾秒架設好火箭炮，繼續對下一個目標進行轟擊。
    這種“打了就跑，跑到就打”的遊擊炮戰，將白象國的士兵們徹底打蒙了。
    他們引以為傲的堅固工事，在這種不講道理的飽和攻擊麵前，跟紙糊的沒什麽區別。
    一個據守著山頂要塞的白象國連隊，剛剛用重機槍打退了龍國軍隊的一次試探性進攻，連長正得意地用步話機向上級邀功。
    “放心吧，長官！中國人上不來！我的陣地堅不可摧！隻要我在這裏，他們就別想……”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一陣奇異的“咻咻”聲。
    他疑惑地抬起頭，看到十幾道火龍，正朝著他的頭頂撲來。
    這是他人生中看到的最後一個景象。山頂在一片火光中消失了。
    攻山的步兵連長放下望遠鏡，由衷地讚歎了一句“他娘的，炮兵這幫孫子，現在比咱們步兵還能搶人頭了！”
    一個戰士笑著接話“連長，這哪是打仗啊，這就是武裝拆遷啊！”
    整個戰場，變成了一場單方麵的碾壓。
    王牌第四師的防線，在兩個火箭炮團的輪番“犁地”下，從側翼開始，如同被推倒的多米諾骨牌，一片接著一片地崩潰。
    士兵們失去了指揮，失去了建製，失去了鬥誌。
    他們扔掉武器，哭喊著向後方潰逃，卻發現後路早已被趙鐵山的遠程炮火所封鎖。
    絕望和恐懼，像瘟疫一樣在潰兵中蔓延。天色微明。
    渾身硝煙的馬援朝，站在一處被炸平的山頭上，看著滿山遍野投降的俘虜和被摧毀的武器裝備，心中豪情萬丈。
    這一仗，打得太痛快了，太解氣了！他抓起步話機，
    接通了軍區司令部“報告李司令！我是馬援朝！我師已成功穿插至敵後，
    敵王牌第四師已被我部徹底打殘，指揮係統全滅，主力被分割包圍，正處於全麵崩潰之中！
    請求下一步指示！”電話那頭，李懷謙的聲音帶著掩飾不住的興奮和讚賞“打得好！馬援朝，你小子沒給老子丟臉！
    現在，我命令你，不要管那些俘虜，把他們交給後續部隊！你的任務，就是帶著你的兩個寶貝疙瘩團，繼續往前捅！
    給我像一把燒紅的烙鐵，狠狠地燙在白象的屁股上！我要讓他們的整條西線，都跟著燒起來！”
    “是！”馬援朝放下電話，轉頭看向身邊的牛大膽和趙鐵山。兩位團長雖然一夜未眠，卻精神亢奮，兩眼放光。
    馬援朝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聽到了嗎？別歇著了！帶著你們的‘拆遷隊’，給老子繼續前進！目標，前方，讓德宗！”
    一場席卷整個西線的鋼鐵風暴，就此拉開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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