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黃泉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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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
    第一節:荒漠異象
    西域荒漠的夜空突然被血色浸染,蕭塵手中的星軌羅盤碎片劇烈震顫。投影出的紅芒位置,一座沙丘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沉,露出下方漆黑的玄武岩祭壇。
    "這不是自然塌陷。"柳青蹲下身,指尖輕觸沙粒。被淨世之淚改造過的雙眼能看到能量流動——所有沙粒都沿著固定軌跡滑落,如同被某種力量精確操控,"祭壇在主動上浮!"
    敖冰化出龍爪插入沙地,銀鱗瞬間蒙上灰敗之色:"死氣...比龍墓濃鬱百倍的死氣!"他猛地抽回手,爪尖已經腐蝕見骨。
    蕭塵胸口的紫金蓮紋自動浮現,九片花瓣中的三片轉為暗金色。自從融合青龍殘魂後,他對危險有著近乎本能的預感:"退後!祭壇在吸收活物精氣!"
    話音未落,三匹誤入此地的沙漠狼突然栽倒。它們的血肉如蠟般融化,白骨上浮現出與九幽鎖鏈同源的黑色符文。更駭人的是,這些符文正向著祭壇中央匯聚,逐漸拚湊成一道門扉的形狀。
    "黃泉引路符..."青銅燈中的敖晟龍魂突然開口,"有人在強行打開陰陽路!"
    第二節:故人再現
    血色門扉成型的刹那,一道銀色身影從眾人身後掠過。銀月尊者殘破的白袍獵獵作響,手中托著的竟是另一盞青銅燈——隻是燈焰呈慘綠色!
    "老狗休走!"敖冰龍尾橫掃,卻被突然從沙中鑽出的骷髏大軍阻擋。這些骷髏通體漆黑,每根骨頭上都刻滿與墨玄脖頸處相似的金蓮逆紋。
    蕭塵運轉龍力一掌拍出,紫金龍影所過之處骷髏盡碎。但令他毛骨悚然的是,那些碎骨落地後立即重組,而且每次重組都會多生出幾條手臂!
    柳青突然按住太陽穴:"有人在用神識幹擾...是墨玄的氣息!"她的鮫人血脈雖已轉化,但對精神波動的敏感度反而倍增,"不對...還有另一個人..."
    祭壇中央的血色門扉突然洞開,伸出的是一隻覆蓋著機械鎧甲的巨手。手掌中心鑲嵌著墨玄的麵容,正發出不似人聲的嘶吼:"玉塵子...你騙了我三千年!"
    "機械黃泉臂?!"敖晟龍魂在燈中劇烈搖晃,"這是西極魔宗的禁術!"
    銀月尊者趁機將綠焰燈擲向門扉。兩盞青銅燈相撞的瞬間,時空仿佛被撕裂。蕭塵看到無數記憶碎片在裂縫中閃回:年幼的墨玄被強行植入黑色龍鱗、玉塵子與鮫人女皇密談、銀月尊者跪拜一個籠罩在鬥篷中的身影...
    最令人心驚的是最後那個畫麵——鬥篷人轉身時露出的,赫然是蕭塵自己的臉!
    第三節:雙燈之謎
    "輪回往生,因果倒置。"銀月尊者的聲音突然變得年輕,他撕下偽裝,露出的竟是張與蕭塵七分相似的麵容,"弟弟,三千年輪回,該歸位了。"
    柳青的淨世之眼看到真相:銀月體內流淌著與蕭塵同源的血脈!但更驚人的是,他手中那盞綠焰燈裏,沉浮著半條黑色龍魂——與敖晟龍魂正好一正一邪!
    "你是我...兄長?"蕭塵的龍角不受控製地生長,腦海中被封印的記憶開始鬆動。他隱約看見三千年前的九轉門,自己或者說前世的自己)將一枚黑色龍鱗按入墨玄後頸...
    血色門扉完全開啟,走出個由機械與血肉拚接的怪物。它頭部是墨玄的麵容,胸口卻嵌著銀月尊者之前使用的星軌羅盤,腹部以下完全由九幽鎖鏈纏繞而成。
    "玉塵子...不,現在該叫你蕭塵。"怪物發出金屬摩擦般的笑聲,"你以為當年分魂轉世就能逃脫宿命?"
    敖冰突然龍化撲向怪物:"裝神弄鬼!"他的龍爪穿透對方胸膛,卻抓出一把腥臭的黑土——那土中竟混雜著細小的青龍鱗片!
    "小心!"敖晟龍魂急喝,"那是..."
    怪物胸口羅盤突然逆轉,敖冰的龍爪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石化。蕭塵急忙揮出一道龍息切斷他的手臂,這才阻止石化蔓延。
    "黃泉土摻了敖晟逆鱗。"柳青用淨世之眼分析出成分,"能轉化一切活物為..."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銀月實為蕭塵兄長)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一根綠焰凝成的長針抵住她後心:"弟妹,把燈交出來。"
    第四節:前世真相
    蕭塵陷入兩難:交出青銅燈等於釋放敖晟龍魂,不交則柳青性命堪憂。就在此時,他胸口的紫金蓮紋突然自行脫落,化作塵老完整的虛影。
    "蕭炎,收手吧。"塵老直呼銀月本名,"當年你私自融合九幽龍魂,導致..."
    "閉嘴!"銀月——蕭炎厲聲打斷,"若非你偏心將正統傳給轉世後的我弟,九轉門怎會覆滅?"他扯開衣襟,心口處跳動的竟是半顆漆黑龍心!
    血色門扉中突然射出鎖鏈,將塵老虛影貫穿。怪物墨玄獰笑著收緊鎖鏈:"玉塵子,你分魂鎮守歸墟三千年,可曾想過今日?"
    記憶碎片如潮水湧來,蕭塵終於明白一切:三千年前,九轉門大師兄蕭炎偷練禁術走火入魔。為救蒼生,師尊玉塵子將畢生功力傳給小師弟蕭塵前世),並安排其轉世重生。而蕭炎懷恨在心,與九幽老魔殘魂融合,策劃了這場跨越三千年的複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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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做個選擇。"蕭炎的綠焰針又推進半分,"要敖晟龍魂,還是要她的命?"
    柳青突然反手抓住針尖,淨世之淚從眼角滑落:"蕭塵,記住歸墟底部的..."
    針尖刺入心髒的瞬間,她的身體化作萬千藍色光點。這些光點並未消散,而是湧入蕭塵手中的青銅燈,與敖晟龍魂融合成全新的青藍色焰心!
    第五節:淚焰焚天
    "淨世龍焰?!"怪物墨玄首次露出懼色,機械身軀連連後退,"不可能!鮫人皇族早已..."
    蕭塵握緊青銅燈,青藍焰光照亮整片荒漠。那些被石化的沙粒重新煥發生機,敖冰斷臂處甚至長出了新的龍爪。更神奇的是,焰光所照之處,血色門扉開始崩塌!
    "你算計了一切,卻漏算了柳青的身份。"蕭塵的聲音帶著龍吟回響,"她母親盜走的孕靈珠,本就是為今天準備的!"
    蕭炎麵色大變,急忙催動綠焰燈抵擋。兩股焰光相撞的刹那,時空出現短暫凝滯。在這萬分之一秒的間隙裏,蕭塵看到柳青的意識存在於焰心之中,正向他傳遞關鍵信息:
    "黃泉古道盡頭...有創世青龍的..."
    凝滯結束,爆炸衝擊波將眾人掀飛。蕭塵在沙地上滾出數百米,青銅燈卻始終緊握不放。當他掙紮著爬起時,血色門扉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條深不見底的地縫。
    地縫中傳來鐵鏈拖動的聲響,仿佛有什麽龐然大物正在蘇醒。敖晟龍魂突然激動起來:"這是...父王的氣息!"
    上篇完)
    下)
    第六節:龍皇枷鎖
    地縫中升起的不是預期中的巨龍,而是九根通天徹地的青銅柱。每根柱子上纏繞著比九幽鎖鏈粗百倍的暗金色鏈條,所有鏈條共同束縛著一枚...龍形琥珀!
    "父王的龍皇本源?!"敖冰試圖靠近,卻被鏈條散發的威壓逼退,"怎麽會封印在西域?"
    琥珀中的迷你青龍突然睜眼,目光直接鎖定蕭塵:"玉塵子,三千年之約已到。"它的視線轉向青銅燈,"我兒敖晟的魂魄可還安好?"
    蕭塵還未來得及回答,地縫中突然竄出密密麻麻的機械觸手。這些觸手表麵覆蓋著與墨玄相同的鎧甲,頂端卻鑲嵌著人類頭顱——赫然是曆代九轉門弟子的麵容!
    "小心!"敖晟龍魂從燈中衝出,半截龍軀擋住觸手襲擊,"這是西極魔宗的"百首千機陣"!"
    蕭塵催動青藍焰心,淨世龍焰所過之處觸手紛紛消融。但每消滅一根,就有更多觸手從地縫湧出。更可怕的是,被淨化的觸手會釋放出黑色黏液,這些黏液落地即化作人形黑影,實力堪比化形境修士!
    "沒用的。"蕭炎的聲音從地底傳來,"黃泉古道連接著萬魂淵,你有多少靈力可以消耗?"
    敖冰突然衝向青銅柱:"我來解開父王封印!"龍爪剛觸及鏈條,整個人就被彈飛。那些暗金鏈條上浮現出密密麻麻的九轉金蓮紋——分明是九轉門最高封印術!
    "需要正逆雙法同時施展..."蕭塵想起玉塵子道痕的提示,卻苦於柳青不在身邊。就在此時,青銅燈中的青藍焰心突然分裂出一縷,化作柳青的虛影。
    "我還在。"她的聲音直接從蕭塵心底響起,"淨世之淚讓我暫時與燈焰共生。"
    第七節:正逆合璧
    柳青虛影與蕭塵背對而立,兩人同時結印。正轉九轉塵神訣的紫金光華與逆轉之法的青藍焰光在空中交織,形成完美的陰陽魚圖案。
    當這個圖案印上青銅柱時,奇跡發生了——九根柱子的排列方式突然改變,從鎮壓陣型轉為守護陣型!暗金鏈條自動解開,龍形琥珀緩緩飄向蕭塵。
    "接住本源!"青龍皇的聲音穿透琥珀,"這是對抗黃泉的..."
    一道綠光突然從地縫射出,精準擊中琥珀。蕭炎的身影在綠焰中浮現,手中握著一枚漆黑龍鱗:"多謝弟弟幫我找到最後一把鑰匙!"
    黑鱗與琥珀接觸的瞬間,恐怖的能量風暴席卷荒漠。風暴中心,蕭塵看到蕭炎將琥珀按入自己胸口,而墨玄的機械身軀則分解重組為鎧甲覆蓋其全身。
    "原來他們早就..."敖晟龍魂恍然大悟,"墨玄隻是容器,蕭炎才是九幽老魔選中的..."
    話未說完,新生的怪物已經完成最終進化。它保留著蕭炎的人類麵容,但全身覆蓋機械龍鱗,背後展開的骨翼上掛滿骷髏頭。最駭人的是額心那枚豎瞳,裏麵沉浮著半條黑色龍魂!
    "現在,該結束這場輪回了。"怪物蕭炎抬手虛抓,九根青銅柱拔地而起,在空中組合成巨型炮管,"讓你們見識下...黃泉龍息!"
    第八節:皇血蘇醒
    炮管中凝聚的不是常規能量,而是濃縮到極致的死氣。蕭塵毫不懷疑,這一擊足以毀滅半個西域!千鈞一發之際,龍形琥珀突然從他懷中飛出,自動嵌入胸口。
    "父王?!"敖冰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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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龍皇的本源之力在蕭塵體內爆發,他的龍化程度瞬間突破臨界點。當黃泉龍息轟至麵前時,眾人看到的是一條真正的五爪青龍——而非之前的能量虛影!
    龍息與青龍對撞產生的衝擊波,將方圓百裏的沙丘全部夷平。當煙塵散去時,蕭塵恢複人形單膝跪地,嘴角溢出金色血液。而怪物蕭炎隻是後退三步,炮管微微發紅。
    "徒勞的抵抗。"蕭炎抬起機械手臂,炮管開始第二輪充能,"沒有完整的青龍皇血脈,你..."
    他的話突然中斷。炮管表麵出現裂紋,裏麵滲出銀藍色液體——那是柳青通過淨世龍焰反向注入的黃泉淨化劑!
    "你忘了燈焰的特性。"蕭塵擦去金血,"淨世之淚能滲透一切能量結構。"
    趁蕭炎分神壓製體內紊亂,敖冰與敖晟龍魂同時撲向炮管。兩條銀龍自爆產生的衝擊力,終於將這恐怖武器炸成碎片。
    第九節:古道真容
    炮管殘骸墜入地縫,引發連鎖反應。整片荒漠開始塌陷,露出下方縱橫交錯的青銅管道——這就是真正的黃泉古道!
    管道中流動的不是水,而是粘稠的血色能量。更令人作嘔的是,能量中沉浮著無數殘缺魂魄,它們拚命想爬出管道,卻被管壁上的逆紋金蓮鎮壓。
    "看到了嗎?"蕭炎展開機械骨翼升空,"這才是九轉門最大的秘密!所謂黃泉古道,根本是抽取生靈魂魄滋養龍脈的..."
    "謊言!"青龍皇的本源突然從蕭塵胸口脫離,在空中凝成虛影,"這是西極魔宗仿造的贗品!"
    虛影張口吐出青光照向管道。在真實之光照耀下,管道表麵的青銅褪色,露出內部漆黑的活性金屬——與墨玄的機械身軀同源!
    "真正黃泉古道在歸墟之下。"青龍皇的虛影開始變淡,"那裏鎮壓著創世之初的..."
    蕭炎突然俯衝而下,機械利爪貫穿虛影:"老東西話太多!"虛影破碎成光點,卻有意無意地飄向青銅燈。
    第十節:龍魂歸位
    光點融入燈焰的刹那,異變陡生!敖晟的殘魂突然凝實,與柳青的意識完美融合。青藍焰心暴漲,化作一條兼具龍與鮫人特征的奇異生物。
    "這是...龍鮫?!"敖冰的認知被徹底刷新,"兩種至尊血脈怎麽可能..."
    龍鮫仰首長吟,聲波所過之處,仿造管道紛紛崩解。蕭炎見大勢已去,咬牙撕開空間裂縫:"下次見麵,就是在真正的黃泉古道了!"
    就在裂縫即將閉合時,一道銀光閃過。柳青的意識體從燈焰中分離,將半枚淨世之淚打入裂縫:"找到我母親!"
    荒漠恢複平靜,隻剩殘缺的青銅管道見證這場大戰。蕭塵捧著光芒微弱的青銅燈,發現焰心中的龍鮫已重新分離——敖晟龍魂陷入沉睡,而柳青的意識則化作藍色光點沒入他胸口。
    "她去了哪裏?"敖冰焦急地問。
    蕭塵撫摸心口銀蓮紋:"去完成淨世之淚最後的使命。"他望向西方天際,"我們也該出發了...去真正的黃泉古道。"
    敖晟龍魂沉睡前的最後訊息,此刻清晰回響在蕭塵腦海:
    "歸墟最深處...藏著創世青龍的逆鱗...和玉塵子的..."
    第34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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