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譚，一處狹窄逼仄的公寓中。
    電腦對麵的裏昂麵容憔悴。
    他的胡子已經很久沒刮，頭發也布滿油膩。
    撓著亂糟糟的頭發，有些不舍的扔掉手裏的煙屁股。
    他拿起一旁的啤酒猛灌了一口。
    “叮咚。”
    郵件聲音響起。
    鼠標點擊郵件圖標。
    最上方的一行文字深深的刺在他的眼中。
    《解雇告知》
    裏昂憤怒的將易拉罐捏碎，猛的砸了一下桌麵。
    “法克！該死該死該死該死該死！”
    他拍打桌麵，站起身來拿起鍵盤想要砸掉電腦。
    但最後關頭他還是沒舍得砸。
    他站起身來在屋子裏不斷走動，想破壞點什麽搞點大動靜，但又害怕樓下的黑幫壯漢上來找麻煩。
    在屋子裏轉了幾圈，裏昂癱坐在椅子上，他深呼吸一口，他將手放在臉上狠搓了一通。
    他那缺德父母前段時間剛剛去世，留給他的隻剩下一大堆債務。
    操辦葬禮之後他僅剩的積蓄也所剩無幾。
    之後的幾天，女友又卷著他僅剩的2000美金跑路。
    在後來。
    催債的電話和銀行貸款的電話不分晝夜的連番對他轟炸。
    到了公司，同事們排擠他，侮辱他，甩鍋給他。
    領導拿他當牛馬，幹著最累的活，拿著最少的錢。
    回到家，又會被隔壁那隻瘋狂亂叫的泰迪嚇一跳。
    終於。
    昨天在公司又一次將修改了十二次的稿子交上去之後，領導又一次對他進行了痛罵。
    忍無可忍的裏昂站起來與領導對罵，最後將辦公桌掀翻回了家。
    現在，他接到了解雇告知書。
    裏昂抱著腦袋蜷縮在凳子上痛哭出聲。
    “叮鈴鈴。”
    電話鈴聲響起。
    裏昂不想動。
    任由刺耳的鈴聲不斷震動。
    一遍又一遍。
    裏昂猛的衝過去拿起手機按下了接聽鍵。
    “你他媽的！你他媽的！艸你個媽的！我沒有錢！你們聽不懂嗎？艸艸艸！你們是要把老子逼死！他媽的狗屎！賤貨！該死的資本家！你們全都他媽的應該下地獄！”
    罵了一大通。
    裏昂狠狠掛掉電話。
    “叮鈴鈴~”
    鈴聲再次響起。
    裏昂將手機扔到一旁，癱坐在 沙發上。
    鈴聲就這麽一遍又一遍的不斷重複著。
    裏昂舉起手機猛的砸向地麵。
    碎了一地的手機。
    還在響。
    那些碎片都在震動。
    裏昂深吸口氣，緩緩吐出。
    “幻覺！一定是幻覺！手機都碎了怎麽可能還在響呢？”
    “我一定是壓力太大了！好好休息一下， 明天去找個工作慢慢還債！”
    裏昂將自己蜷縮成一團，窩在沙發角落，堵住耳朵。
    “你甘心嗎？你不想複仇嗎？難道你就這樣欺騙自己，然後接受自己的命運？指望著上天給你個奇遇？”
    電話鈴聲停止，轉而是一道低沉的嗓音。
    裏昂用力堵住耳朵，渾身開始顫抖。
    “不不不！房間裏隻有我自己！沒有人在說話！”
    他自言自語，不斷重複。
    “你這個孬種！廢物！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麽嗎？你就像一隻該死的鴕鳥！遇到危險隻會將腦袋插進土裏！
    “活該你被人欺辱！活該你被人踐踏！
    “你就應該這樣！你就是這樣的人！
    “你怕死！怕失去！你怕你的父母，你的女友，你的同事和老板，樓下的黑幫，甚至是鄰居家的泰迪！你懼怕所有！
    “你這樣的人不值得被拯救！
    “你就這樣苟且活著！
    “直到死亡！
    “你的墓碑上會被人刻上孬種和軟蛋的字樣。
    “所有人都會唾棄你的墳墓！
    “就連那隻泰迪都會對著你的墓碑撒尿！”
    陰暗潮濕的公寓中，若有若無的薄荷香氣與空氣中的煙味混雜在一起。
    沙發的角落。
    聽著愈發尖銳聲音，裏昂不斷喘著粗氣。
    他的身體不斷顫抖，雙拳緊緊握著，發出哢哢的聲響。
    他臉憋的通紅，最後終於大聲吼了出來。
    “不！我他媽的不是孬種！不是軟蛋！你這個該死的家夥，你到底是誰？你到底在哪？出來！滾出來！”
    裏昂站起身，拿起一旁的椅子不斷砸著地上的手機碎片，一下又一下，用憤怒掩蓋著恐懼。
    “冷靜一些，我知道你不是孬種，看過來。”
    聲音再次響起，裏昂用布滿紅血絲的眼睛看向聲音的來源。
    那是他的電腦。
    在屏幕上，一個大大的紫色按鈕在閃爍。
    紅色按鈕上，用綠色的線條勾勒著revenge的字樣。
    “如果你想要複仇，那就按下這個按鈕，我會給你所有的支持。”
    聲音繼續傳出。
    裏昂撲到電腦前，用顫抖的手挪動鼠標，在紅色按鈕上用力點了一下。
    “叮鈴鈴鈴鈴鈴~~~~”
    “局長！第三街區又發生了一起謀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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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譚警局。
    戈登局長心裏咯噔一下。
    “這是第幾起了？為什麽這段時間會發生這麽多謀殺？”
    這名警員歎了口氣。
    “第八起了局長。”
    戈登皺著眉。
    “先派人封鎖現場，等二組處理完手頭的案子在過去查看。”
    “叮鈴鈴鈴鈴鈴~~~~”
    “局長！阿爾泰公寓又發生謀殺！”
    戈登頓時扶額，他大聲吼著：“讓他們等著！”
    匆匆安排了一下工作，戈登急忙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拿起電話，撥通了一串數字。
    “蝙蝠俠！到底發生什麽了？為什麽一天之內會有九起謀殺？死的還不是那些火拚的黑幫或瘋子，全都是正經人！你那邊有什麽頭緒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半晌。
    低沉的聲音傳來。
    “不是九起，而是十二起，我已經處理了三個罪犯。”
    蝙蝠洞中。
    布魯斯麵前是三個五花大綁的人，他們身上帶血，癱倒在地上雙目無神。
    “我正在嚐試從他們口中逼問情報，甚至動用了靈魂搜查，但結果他們都是自己想要殺人，沒有任何人指示。”
    戈登皺著眉。
    “聽著蝙蝠俠，你不能自己決定凡人的生死，他們需要法律來審判。”
    蝙蝠俠的嘴角向下撇了撇。
    “現在不是爭執這些的時候，我這邊還有發現。”
    戈登心裏又是一咯噔。
    “什麽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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