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心淵迷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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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墜落的罡風如刀刃般割裂衣衫,風逍遙摟著雷雪急速下墜,身後翡翠雲層化作的巨臉仍在發出震耳欲聾的嘲笑。手中融合的殘章鑰匙突然發燙,表麵浮現出細小的裂紋,每一道裂痕中都滲出一縷黑霧,在空中凝成一行血字:“第三殘章,藏於虛妄。”
    “虛妄?”雷雪攥著染血的劍柄,脖頸圖騰的火焰已微弱如燭火,“難道是指...幻境?”她話音未落,下方星球表麵突然裂開一道時空縫隙,將兩人吸入其中。意識在扭曲的時空中翻滾,風逍遙感覺有無數冰冷的手指在扒拉他的記憶,熔爐深處的守序者意識也開始劇烈震顫。
    當光芒重新亮起,他們置身於一座古樸的庭院。青瓦白牆間飄著細雨,石桌上還放著半涼的茶盞。雷雪突然僵住——庭院角落的秋千架上,坐著一個紮著雙馬尾的少女,正是她兒時的模樣。“這是...雷族祖地?”她喃喃道,腳步不由自主地向前挪動。
    風逍遙卻猛地拽住她的手腕:“不對勁。雷族祖地在雷燼戰死後就已化作廢墟。”他握緊命運之刃,刀刃上的符文突然黯淡無光,仿佛被某種力量壓製。更詭異的是,遠處傳來的童謠聲竟是用混沌符文編成,每一個音符都在侵蝕他們的意誌力。
    兒時的雷雪突然轉頭,眼中閃爍著幽藍的光芒:“姐姐,你終於來看我了。”她站起身,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漆黑的匕首,“可是,你為什麽要拋棄我?”匕首破空而來,雷雪下意識舉劍格擋,卻發現自己的靈力如同泥牛入海,毫無作用。
    “這是...心魔幻境!”風逍遙運轉熔爐之力,試圖驅散幻境,卻發現火焰剛燃起就被細雨澆滅。他突然想起殘章血字中的“虛妄”,心中一動:“雷雪,別用靈力!用心去看!”
    雷雪聞言強行鎮定心神,不再執著於攻擊。當她放下防備的瞬間,眼前景象開始扭曲。庭院的牆壁上浮現出密密麻麻的黑色藤蔓,石桌上的茶盞裏翻滾著濃稠的黑霧,而兒時的自己,腳下正生長出與翡翠巨手相同的紋路。“這不是我的記憶...”她握緊拳頭,“是混沌執掌者製造的幻象!”
    風逍遙趁機將希望火種注入殘章鑰匙,鑰匙突然迸發強光,照亮了幻境的縫隙。在光芒中,他們看到了被封印在牆壁裏的第三塊天道殘章,殘章表麵布滿裂痕,每一道裂痕都在向外釋放著令人絕望的氣息。然而,當他們靠近殘章時,地麵突然裂開,湧出無數由記憶碎片構成的怪物——這些怪物的外形,全是他們內心深處最恐懼的存在。
    雷雪的麵前出現了渾身是血的雷燼,他空洞的眼神中充滿怨毒:“為什麽不救我?為什麽讓我獨自麵對黯淵?”怪物揮出利爪,雷雪的防禦在這飽含絕望的攻擊下不堪一擊。風逍遙則被無數個自己包圍,每個“他”都舉著染血的命運之刃,冷笑道:“你根本不配做鑄道者,看看你都守護了什麽?”
    “不對!這些都不是真的!”風逍遙突然將殘章鑰匙插入地麵,熔爐之力與希望火種形成結界。結界中的記憶怪物開始扭曲變形,露出其核心處跳動的黑色心髒。雷雪見狀,圖騰火焰突然暴漲,她揮劍斬斷纏繞自己的記憶鎖鏈,長劍直指怪物心髒:“我的記憶,由我自己掌控!”
    當兩人的攻擊同時擊中怪物核心,整個幻境開始崩塌。牆壁裏的天道殘章趁機飛出,卻在即將落入他們手中時,被一道紫色雷光劈成兩半。雷光中,一個熟悉的身影緩緩顯現——竟是本該已經消散的雷燼!此刻的他眼神冰冷,手中握著半塊刻滿混沌符文的玉簡,周身環繞著與神秘人如出一轍的黑霧。
    “哥哥?”雷雪的聲音顫抖,“你...你還活著?”
    “活著?”雷燼發出陰森的笑聲,玉簡上的符文亮起,將散落的殘章碎片吸入其中,“從被黯淵吞噬的那一刻起,我就隻是執掌者的棋子。你們以為收集殘章是在拯救世界?不過是在幫我們打開封印罷了。”他抬手一揮,時空再次扭曲,風逍遙與雷雪被傳送到一座布滿鎖鏈的監牢。
    監牢的牆壁上刻滿了九聖族長的臨終遺言,每一句都暗藏混沌執掌者的陰謀。而在監牢中央,懸浮著被雷燼奪走的殘章碎片,碎片之間由黑色鎖鏈相連,鎖鏈盡頭連接著一個巨大的齒輪裝置,齒輪每轉動一圈,外界的混沌之力就增強一分。
    風逍遙握緊拳頭,熔爐之力在體內瘋狂運轉:“雷燼,我不信你會甘心成為傀儡!”
    “傀儡?”雷燼的身影突然變得透明,露出其背後若隱若現的混沌執掌者虛影,“當你們在幻境中掙紮時,執掌者的意誌已經滲透到各個世界。看看這個。”他手中的玉簡投射出畫麵——機械星球的文明火種被黑霧包裹,魔法大陸的世界樹開始逆向生長,修真界的修士們互相殘殺,眼中閃爍著混沌的光芒。
    雷雪看著畫麵,淚水奪眶而出:“不...不可能...”
    “沒有什麽不可能。”雷燼操控玉簡,鎖鏈突然收緊,將兩人死死困住,“現在,該由你們來為這出戲畫上句號了。當第三殘章徹底融入齒輪,整個宇宙都會成為執掌者的棋盤。而你們,將是最好的祭品。”
    監牢頂部開始降下濃稠的混沌之雨,風逍遙與雷雪的靈力在雨中急速流失。千鈞一發之際,風逍遙懷中的殘章鑰匙突然與牆壁上的九聖遺言產生共鳴,鑰匙表麵的裂紋中透出一絲微弱的青光。他突然想起冰族大祭司的話,心中湧起一股決然:“雷雪,還記得力量的本源嗎?這次,我們要用絕望鍛造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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