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爭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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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柳哼了一聲,覺得這個女人大驚小怪。

    現在每個家庭小孩都不少,哪有不打鬧的,雖然她是一個成年人內芯的偽小孩,雖然心眼小,但下嘴力道心裏有數的。

    她敢肯定那小子肉乎乎的手臂最多就是多幾個牙印,哪有像她喊的出血那麽誇張。

    “大姐,實在不好意思,我這閨女自小被她爸爸寵壞了,有些霸道。”齊永涵不好意思的說著,低頭瞪了楊柳一眼。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楊柳知道齊永涵的脾氣,不甘不願的說著。

    可她也不是吃悶虧的主,委屈摸摸自己的胳膊,露出紅腫的傷處,有眼睛的人都知道那邊更嚴重。

    齊永涵瞧著自己女兒紅腫的胳膊,一下子便心疼了,拉著她的手小心的撫摸著。

    朱芳自然也看到了,可她才不管誰對誰錯,隻知道自己兒子哭了這事就不能善了。

    她本就不是息事寧人的主,在東坡村裏也是霸道慣了,再來自己兒子老早就看上那彈弓又受了委屈,說什麽都不能這麽算了。

    “我看這丫頭不僅是霸道連心眼都爛透了,我朱芳活了這麽大歲數就沒見那個女娃不分青紅皂白張口就咬人的,連村口的野狗都不會這麽幹。”

    說話間,她伸手就往楊柳懷裏的小背包去,想著即便這座位不能搶過來,那個彈弓也得歸自己兒子。

    齊永涵見她罵的難聽,氣的胸口上下起伏著;見她伸手往自己女兒身上去,也顧不上檢查楊柳的傷勢,立馬阻攔。

    “大姐,你這是做什麽,那彈弓是別人送給我閨女的。小孩之間總有爭吵,更何況我女兒已經道歉了,你講講道理。”

    “不就是一個彈弓,我兒子拿來玩玩怎麽了?這個小丫頭片子把我兒子咬了,一句道歉就想了事嗎?我兒子多金貴,拿你一個彈弓算是便宜你了。”

    朱芳蠻橫的說著,顯然是不準備大事化療,見對方不肯讓步直接動手就要搶。

    齊永涵自然不可能讓她得逞,將楊柳整個人護在懷裏,往王熾所在方向挪了挪。

    文人和潑婦理論就算你有兩張嘴也未必能贏,更何況齊永涵本來戰鬥力就弱,自然隻有退縮一途。

    楊柳見自己母親吃虧而對方氣焰囂張不依不饒,周圍的人隻顧著看熱鬧並不勸架,不知道情況的人覺得太吵,七嘴八舌開始抱怨。

    楊柳覺得自己被鬧的頭都要炸開了,幹脆閉眼就嚎。

    “哇壞人,你搶我媽媽座位,還要搶我小哥哥送的彈弓,壞人。我爸爸是營長,我秦叔叔是連長,我一定會和他們說你欺負小乖的。”

    對於這樣得寸進尺又厚臉皮的人根本就沒必要客氣,不僅要在氣勢上打壓,更要釜底抽薪,如果不一次將她拿下那麽他們這一路上可就有罪受了。

    楊柳琢磨著這個女人是個眼界窄又霸道的婦女,仗著有個排長丈夫平日裏霸道慣了,不然也不會如此堂而皇之奉行強盜理論。

    楊柳覺得如果不好好懟她一頓,都不不起那個和自己搶彈弓的小子,有這樣的媽三觀早晚會崩壞。既然你是軍屬我也是軍屬,那麽就敢看看誰更囂張霸道,就當做日行一善了。

    朱芳沒想到眼前這個女人的男人官當的那麽大,心裏有些發怵,自己這回被丈夫趕回老家就是因為得罪了他們指導員的愛人。

    可一想這火車上又沒人認識自己,對方也不知道自己丈夫在那個單位,膽子便又大了起來。

    “小丫頭不學好,倒是會惡人先告狀,我瞧著你們母女倆不容易好心幫忙,你還咬我兒子,倒是成了我們的錯。你們說說,我這是招誰惹誰了。”

    “大姐,你怎麽能如此顛倒是非黑,明明是你自己湊過來一屁股坐下,我看你帶著小孩不容易好心幫你一把,可你兒子上來就搶我閨女的東西。”

    齊永涵脾氣算是不錯,可這回是被惹毛了。

    “別喊我大姐,你是不是好心我可瞧不著。可我兒子手上這麽深的牙印大夥都瞧見了,你就說怎麽辦吧。”

    朱芳是個習慣不講道理又厚臉皮的人,她見齊永涵氣憤的站起來,抱著自己的兒子一屁股穩穩的坐在座位上,一臉我看你怎麽辦的模樣。

    “你知人知麵不知心,唯小人和女子難養也,我倒是見識到了。”氣極反笑的楊柳,開始口不擇言。

    “哎喲,還是個讀書人,不知道是不是‘狗崽子’!”朱芳一下子硬氣起來。

    齊永涵握著楊柳的手緊緊,麵上倒沒有退縮。

    楊柳覺得同這人簡直沒法用言語溝通了,頭一歪靠到齊永涵懷中,壓低聲音呻-吟:“疼,媽媽我頭疼,胳膊頭,渾身都疼,好難受。”

    掙紮間楊柳一下子將自己頭上的毛線帽子扯了下來,露出腦門上滿滿的針孔和紅腫烏青的傷處,很是嚇人。

    車廂內的眾人倒吸一口氣,這孩子一看就是生了重病的,怪不得坐著推椅上車,怪可憐的。

    朱芳也被眼前的情景嚇了一跳,一下忘記質問,又見眾人的眼神一下子變得不友善,慌亂後退一步,不小心踩到過道內的人。

    “怎麽了,小乖別嚇媽媽。藥,媽媽給你拿藥吃。”齊永涵嚇了一跳,趕忙從座位底下拉出小包打開,不要命的往外掏藥。

    “這位女同誌別著急,可別把藥拿錯了,那就糟糕了。”王熾看了一眼將頭埋進齊永涵懷中的楊柳,不敢肯定是不是自己看錯了,這丫頭鬼靈的厲害。

    可他轉頭看了看慌亂不已將藥瓶小桌板齊永涵,又覺得自己多慮,謹慎說道:“告訴我是什麽藥,我來找。”

    周圍人見狀知道楊柳病的不輕,也不再看熱鬧趕忙幫忙遞熱水。

    “讓讓,都往旁邊讓讓,花生瓜子”售賣的小車緩緩移動,往日裏配合的人群這回沒有配合,乘務員扯著嗓子喊道:“幹嘛呢,都擠在這裏幹嘛?”

    王熾見楊柳吞下藥丸,起身說道:“同事您來的正好,這個女同誌也不知道是那個車廂的,過來一屁股就坐在哪位女同誌座位上;她兒子也是霸道的,搶小姑娘的玩具,弄的她都發病了。”

    “你這人怎麽回事,別亂說話。”朱芳警告的說著,廁所眼神有些閃躲。

    “我從一上車就坐在這裏,你欺負她們母女倆我可是看的一清二楚。”王熾虎著臉說道,一臉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