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虛偽指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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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文華提著袋子裏麵是她特意找食堂師傅燉的排骨湯,雖然每月的工資肉票不多,可全家因為秦默的事情都豁出去了。
她已經從金團長那邊得知結婚報告已經提交審批,那麽她就是名正言順的秦太太的,所以她才會到營地來,不然會惹人說閑話的。
鄭文華心情愉悅的大步向前,剛到秦默營房門口,就見到從裏頭衝出來的秦椋。
“小椋,你也在這邊呢,阿姨帶了排骨湯過來,你和你爸正好一起喝。”她興衝衝同秦椋說著,卻不想被他推了一把,嚇了一跳的同時還被潑了一盆涼水。
秦椋抬頭雙眼通紅大聲吼著:“虛偽,你這個虛偽的女人!我知道你討好我是為了嫁給我爸,你想當我媽,做夢。她比你好聰明比你漂亮,比你好一千倍一萬倍。”
鄭文華被他突如其來的指責震的臉色發白,反應迅速的左右打量。
辦公樓是營地的正中央,雖然現在是訓練時間但不排除有人經過,他吼得這麽大聲隻要不是聾子都能聽見。
她因為出身問題十分的好麵子,最害怕別人的指指點點。
秦椋吼完也不管她的想法邁開自己的步子,快速奔跑。他要離開這裏,再也不想見到這些人。
追出來的李舒暢正好聽見秦椋的吼聲,想閃躲的已經來不及了,和鄭文華麵麵相覷。
“鄭幹事來找營長呢,真巧。”他敬禮問候完後覺得更尷尬了,懊惱的撓撓自己的頭,“營長讓我跟著小椋,先走了。”
李舒暢逃一般跟隨秦椋的步伐跑開,心裏叫苦。
這叫什麽事,今天怎麽盡遇到尷尬的場麵,若知道自己能出門會遇上話題女豬腳,還不如去陪張景跑操場呢。
他們兄弟們私底下討論,本以為自己領導結婚後他們的日子會好過一些,看情況,難。
鄭文華提著袋子的手緊了緊,抬著張望高傲的看向前方,餘光瞥見除了剛才離開的小李外,樓裏還有兩個守衛探頭看她,想必也是聽到剛剛話,麵色難看。
她閉上眼,深吸一口氣,不停的做著心裏建設。
不能生氣,千萬不能生氣,一切正朝著自己既定的方向前行,成功的道路本來就不可能沒有阻礙,這是對你的考驗,馬上就要成功了,千萬不能放棄。
鄭文華平複自己的情緒才提步往秦默辦公室走去。
叩叩叩!
她抬手敲門,聽見裏頭傳來熟悉的男聲,推門進屋。
“在忙呢,我燉了湯,先休息一下吧。”鄭文華微笑舉止自然仿佛不是第一次到訪一般。
她打量一番秦默的辦公室,挑了一張稍微空一些的桌子,打開自己帶來的飯盒。
“是你呀,怎麽來了!”秦默見到來人有些失望,打起精神說道。
“你以為是小椋吧,我看著他生氣的跑出去了。怎麽你罵他了?”她動作麻溜的打開袋子,將飯盒拿出來。
秦默不想鄭文華知道秦椋對她的情緒,畢竟自己工作繁忙往後兩人相處的時間多一些,殊不知兩人早就有了正麵衝突。
他轉移話題道:“又讓你破費了,之前你托人帶的湯我收到了,很好喝。”
鄭文華紅著臉說道:“你喜歡就好,以後我天天給你做。”
“好!”秦默笑著說,聽著她的溫言軟語緊張的情緒放鬆下來,突然有種這才是他理想中伴侶的感覺。
這評價並不是相對的,沒有將兩人分高下的意思。
如若拿鄭文華和秦椋母親做比較,鄭文華肯定是比不上大家出身又接受過高等教育張新興。
當年所有人都說他們的才女配英雄,天作之和,隻有彼此相處之後才發現並不合適。
兩人無論是背景和脾氣十分相似,性格又十分好強聚少離多摩擦自然就多,走到相敬如賓冷漠以對的地步,兩人都有問題。
其實他隱隱有所察覺,在那場浩劫來臨前張新興有攤牌結束兩人婚姻關係的想法,隻是沒想到意外先到來。
不過現在說什麽都沒有意義了,人都不在了。
鄭文華見秦默的氣消了不少,趁著收拾這飯盒的空擋柔聲道:“秦默你別怪我多嘴,秦椋畢竟還小,作為父母再著急也不能罵,得好好講道理。”
“翻過年就七歲了,還小?”
“瞧瞧,又急了不是?你這脾氣也該改改了和孩子較真什麽,最後還不是自己一個人自己生悶氣。”
秦默現在隻要一想起秦椋的臭脾氣就上火,歎氣說道:“文華,我知道你為了父子好。但這事你別管,讓他出去跑跑冷靜冷靜,慣得這臭毛病。”
鄭文華見好就收,笑著說道:“好,我不說了。但是我得提醒你,現在的孩子不比我們那時候,你一上來不是打就是罰,若是他惱了離家出走,你可別後悔。”
“他敢,看我不削死他。”秦天條件反射的回道,瞪著自己的雙眼。
鄭文華噗嗤一下笑出了聲,道:“你呀你,真該拿個鏡子讓你瞧瞧自己吹胡子瞪眼的模樣。心裏明明心疼牽掛,卻口不對心的說著狠話。”
秦默被她的笑晃花了眼,抓著她的手捏了捏,得到對方一個嗔怪的眼神。
秦默辦公室內發生的事情,秦椋自然看不到,他繞著操場一圈一圈跑著,氣息越來越不穩。
呼呼的寒風刮的他臉和眼睛都疼,可惜他卻不想停下來。
雖然他記憶中母親的容貌老早已經模糊,可他不想有別的女人替代自己母親位置。
此時他的腦海裏突然閃過楊柳說的那句話:他們不要你我要你,以後我媽媽就是你媽媽。
小乖,他們都不要我了,怎麽辦?
張景受完罰,聽說秦椋哭著跑出去不放心便來到了小操場,遠遠的便見他跑的緩慢,腳步淩亂,氣喘籲籲的便站在一旁的李舒暢。
“這是第幾圈了,罰夠重的呀。”
“第八圈了,這小子意誌力堅定,一聲不吭,倒像是我們部隊的少年郎。”李舒暢笑著說道,對於這家屬院裏的一霸很是欣賞。
“八圈,開玩笑呢,怎麽也不攔著點。不行,再跑下去得出事。”張景驚訝出聲,拔腿便衝進操場。
他畢竟和秦椋處的時間多,知道這個小子雖然倔強,內心很是敏感。
“秦椋,你這是準備一直跑下去嗎?停止,立馬停止。”
秦椋瞧見張景心裏更難受了,一下子撲見他懷中大哭道:“張哥,我想小乖了,很想很想。”
張景是知道小乖的,有幾回還是他去醫院接的秦椋,對於那個堅強活下來又古靈精怪的小丫頭印象深刻。
他知道他們關係很好,更難得的是秦椋將自己從不讓人碰的彈弓送給那小丫頭。
“想就去看她,估計她也想你了。”他拍著秦椋的背哄道:“不哭了,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留淚。”
秦椋緊緊的抱著他的腰,將頭埋進他的懷中一聲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