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懸壺濟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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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州城隍廟前的青石板上,沈逸之將褪色的杏黃旗插進石縫。
旗麵"懸壺濟世"四個隸書被晨風吹得獵獵作響,底下兩行小楷墨跡未幹:窮者隻收十文,富者十兩起算。
"小郎君好大的口氣!"賣炊餅的王婆掀開蒸籠,白霧裹著麥香漫過旗杆,"城東回春堂的坐堂先生都不敢這般誇口。"
沈逸之笑而不語,從粗布褡褳裏摸出包雷公藤粉末。
藥粉撒在青石板上,竟驅得蟻群繞道而行。這手驅蟲絕活引得早市百姓嘖嘖稱奇,不多時便有挑夫捂著心口跌坐在旗杆下。
"先生..."黝黑漢子額角沁著冷汗,"今早拉纖時突覺天旋地轉..."
三根銀針已刺入內關、神門、勞宮三穴。沈逸之指尖輕彈針尾,針柄震顫如蜂鳴。
方才還麵色煞白的挑夫忽然長籲口氣:"這胸口壓著的大石...散了!"
圍觀人群響起驚歎。沈逸之拔針時順勢按住漢子虎口:"暑氣侵心,午時莫要頂著日頭做工。"
說著從褡褳掏出個油紙包,"佩蘭、薄荷、金銀花各三錢,煎茶代水。"
挑夫摸著空蕩蕩的腰帶麵露難色,卻見杏黃旗在晨光中晃了晃。
沈逸之將藥包塞進他滿是老繭的手心:"明日帶二十個河工兄弟來施粥棚搭把手,便是診金。"
日頭漸高,鑲金錯銀的馬車在城隍廟前擠作一團。
沈逸之望著車簾上繡的"鹽"字紋樣,嘴角浮起冷笑。揚州鹽商的紫檀車架裏,飄出的沉水香都摻著血腥味。
"小先生。"錦袍老者撩開鮫綃車簾,翡翠扳指敲得窗欞叮當響,"都說醫者仁心,你這十兩銀子的規矩..."
"王老爺夜半足心痛如刀絞,近日可曾咳出鐵鏽痰?"沈逸之突然打斷道。
見對方瞳孔驟縮,他撚起片雷公藤葉,"《本草拾遺》有載,此物配伍得當可通十二經。隻是..."。
鹽商肥厚的下巴猛地一顫,對這遊醫故弄玄虛不滿,正要發作,膻中穴突然傳來銀針入體的涼意。
沈逸之收針時帶出縷黑血,老者頓覺足心刺痛消了大半。
"三百兩。"沈逸之突然豎起三根手指,"治標三十兩,治根三百兩。"話音未落,裝著金葉子的織錦荷包已砸在青石板上。
未時三刻,二十八個藥包在褡褳裏叮咚作響。沈逸之正要收攤,
三個敞懷露胸的潑皮晃到旗杆前。為首的刀疤臉一腳踩住杏黃旗:"爺們心口疼得緊,小郎君給瞧瞧?"
銀光乍現。潑皮們還未看清動作,膻中穴已各紮著枚顫巍巍的銀針。沈逸之指尖拂過針尾,三人頓時如提線木偶般手舞足蹈。
"氣血瘀滯之症。"他慢條斯理地收起金葉子,"跳上半個時辰,瘀血自化。"
人群哄笑中,有個泥鰍似的少年從潑皮腰間順走骰子。
沈逸之望著少年腦後晃動的鼠尾辮,忽然想起昨夜釘在賈老六手上的銀針——韋小寶偷梁換柱的手法,倒是與星爺電影裏的無厘頭一脈相承。
暮色降臨時,沈逸之在麗春院後牆支起藥爐。韋春花捧著妝奩出來時,正見他用艾草熏烤銀針。
"阿姐的跳蚤之患..."他遞上裝滿藥草的香囊,"佩蘭七分、雄黃三錢,置於枕下三日。"
韋春花嗅著香囊突然紅了眼眶。這些年姑娘們被跳蚤咬得渾身紅疹,龜公卻連硫磺粉都舍不得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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