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南明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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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時的更漏聲被雨打芭蕉掩去,麗春院後巷的青苔吸飽了雨水,在燈籠下泛著幽綠的光。
    韋春花攥著褪色的鎏金佛牌,指尖摩挲蓮花紋路邊緣的裂痕——那是三日前沈逸之替她贖回的,裂痕間隱約可見"朱"字刻痕。
    "這勞什子是你爹留下的。"她突然扯開韋小寶的粗布衣襟,少年鎖骨處淡青胎記形如青龍,"那年他渾身是血翻進麗春院後牆,隻來得及塞給老娘半塊玉佩。"
    前廳忽起騷動。平日交好的小紅說道:"花姐!鑲藍旗的狗腿子圍了瘦西湖畫舫!"
    她話音未落,沈逸之已掀簾而入,銀針釘穿窗紙,慘叫聲中反手甩出三枚艾草香丸,辛辣煙霧瞬間彌漫廂房。
    "從暗道走!"他劈掌震開妝奩後的磚牆,露出潮濕的鼠道,"帶上陳總舵主,去城隍廟尋徐天川!"
    韋小寶泥鰍般鑽入地洞,懷中佛牌突然"哢嗒"裂開。夾層羊皮紙上,墨跡勾勒出瘦西湖十八道水灣,某處標記著前朝張士誠的"承天"私印。
    "這殺千刀的朱四!"韋春花被拽進暗道前啐了一口,"說什麽漕幫賬房先生,原來是天地會暗樁......"
    陳近南盤坐在城隍廟偏殿藥浴桶中,蒸汽裹著雷公藤的苦味。他指尖摩挲青銅虎符的裂痕,忽聽瓦片輕響——韋小寶倒掛在梁上,嘴裏還叼著順來的桂花糕。
    "總舵主!"少年翻落地麵,佛牌殘片與虎符缺口嚴絲合縫,"您瞧這紋路像不像運河暗礁圖?"
    徐天川搶步上前,虎符拚接處顯出一列小楷:"三渡口,石龜睜目。"老江湖的瞳孔驟縮:"是張士誠沉銀的謠傳地!當年朱元璋水師......"
    "咳咳!"陳近南的咳嗽聲打斷話頭,肋下繃帶滲出淡紅,"十五年前青木堂朱四兄弟奉命追查,卻在揚州失蹤。"他目光掃過韋小寶胎記,"如今看來,他倒是留了條血脈。"
    廟外忽起馬嘶。沈逸之閃身劈落兩枚透骨釘,釘尾係著的黃符燃起綠火——正是鼇拜府豢養的西域毒煙。
    "煩請徐兄弟帶小寶探三渡口。"陳近南撕下衣擺疾書,血跡在布帛上洇出北鬥陣型,"遇石龜向西七步,地下三尺有故人留書。"
    五更的瘦西湖浮著薄霧,漕幫貨船正在卸鹽包。
    韋小寶扮作挑夫混入隊伍,後頸突然一涼——王五的峨眉刺抵著他脊梁骨:"小兔崽子敢偷老子的骰子?"
    "五爺明鑒!"少年袖中滑出灌鉛骰子,"昨夜賭坊那局,可是鑲藍旗的羅參將動了桌板......"話音未落,沈逸之的銀針已釘入王五曲池穴。
    鹽包堆後鑽出徐天川,判官筆點住賈老六咽喉:"天地會兄弟借漕幫水道一用。"
    石龜雕像半浸在蘆葦蕩中,左眼被藤壺覆蓋。
    韋小寶按陳近南所述向西七步,鐵鍬撞上硬物——腐朽木匣裏躺著半截斷劍,劍柄纏著與佛牌同色的鎏金緞。
    "是朱四的追風劍!"徐天川撫過劍身"承天"銘文,忽見朝陽穿透霧靄,斷劍陰影指向上遊廢棄碼頭。
    沈逸之撬開龜裂的青石板,鏽蝕鐵門轟然洞開,甬道兩側的夜明珠照出壁上血書:
    "滿清韃子破城日,我發現張士城承天銀窖沉於此江,寶藏來不及打撈,盼望後人以此為根基反清複明——天地會朱四絕筆。"
    鼇拜的鑲藍旗精兵圍住碼頭時,韋小寶正蹲在銀窖口啃燒餅。二十箱貼著火漆的檀木匣堆在身後,匣內遼東寒鐵映著晨曦泛藍。
    "總舵主料得準。"徐天川點燃天地會傳訊煙花,"漕幫果然與鼇拜有所勾連,鼇拜所圖甚大,這寒鐵若是鑄成箭鏃......"
    沈逸之突然甩出銅鏡。鏡麵折射的日光晃得追兵睜不開眼,少年趁機將艾草灰撒向火藥箱。
    巨響震塌半座碼頭時,遙在隱藏點的韋春花哭鬧道:"禍事禍事,死小鬼!老娘當年就該把你塞回老娘肚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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