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海外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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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龍江的寒風裹著冰碴子,刮得人麵皮生疼。
韋小寶蹲在龍船甲板上啃著凍硬的燒餅,鼠尾辮梢的冰淩子隨著船身搖晃叮當亂響。
昨夜沈逸之剖開羅刹傀儡核心時,北鬥銀針竟從齒輪夾層裏挑出片泛黃的羊皮紙——南洋呂宋島的香料航線圖,標注處赫然打著鄭家水師的朱砂戳。
“鄭克塽那龜孫,倒和紅毛鬼做起買賣了!”韋小寶啐了口餅渣,袖中寒鐵骰子“哢嗒”裂開,露出內嵌的微型羅盤。指針顫巍巍指向東南,正對琉球群島方位。
陳近南立在船頭,青衫被江風鼓成帆。他指尖摩挲著赤龍銃上新刻的北鬥紋,忽道:“台灣鄭家雖據海島,卻困守一隅。若要建長久基業,需尋一處清廷鞭長莫及之地”
“澎湖列島往南三百裏,有島名‘星槎’。”沈逸之的銅鏡折射朝陽,鏡緣“鎮煞驅邪”的刻痕在甲板上投出蜿蜒海岸線,“前朝張士誠舊部曾在此囤糧鑄炮,島中火山腹地更藏硫磺礦脈。”
韋小寶耳尖一動,想起五台山地宮那箱前朝火器——若能將星槎島與羅刹國的寒鐵、沐王府的苗銀勾連,天地會的“七星銃”怕是連紫禁城的銅牆鐵壁都轟得開!
戌時,海參崴暗港。
二十艘福船借著夜色悄然出港,船頭懸著“閩浙茶商”的燈籠。
韋小寶扮作賬房先生縮在艙底,蘸朱砂的毛筆在貨單上鬼畫符——墨跡浸了雄黃水,顯出的實則是“寒鐵三百斤、硝石五十擔”。
雙兒突然掀簾而入,發間銀鈴輕晃:“東印度公司的三條夾板船綴在後麵,甲板堆的全是荷蘭火繩槍!”
她袖中滑出半枚翡翠扳指,內側刻著鄭家暗碼——昨夜從紅毛船長屍身上摸來的交易信物。
沈逸之的銀針釘住海圖某處:“子時過黑水溝,借颶風掀了他們的貨!”針尾纏著的艾草線引燃磷粉,將航線燒出北鬥狀孔洞。
浪頭如山壓來時,韋小寶攥著《金剛經》贗品念“阿彌陀佛”。忽見荷蘭旗艦打出旗語,三門重炮齊齊調轉——炮口竟對準自家僚船!
“大夫哥這‘移魂散’果然霸道!”韋小寶扒著舷窗偷樂。
昨夜沈逸之將藥粉混入紅毛船員的煙草,此刻舵手眼泛青光,儼然成了天地會的提線木偶。
五更天,星槎島火山口。
滾燙的硫磺氣混著海腥味撲麵而來。韋小寶踩著焦黑的火山岩,看沐王府工匠將苗銀熔成螺旋膛線。
雙兒捧著的《天工開物》殘頁忽被熱浪掀起,墨跡遇硫磺顯形——竟是前朝“神火飛鴉”的改良圖!
“火山腹地做熔爐,荷蘭火炮為模,寒鐵苗銀淬火……”沈逸之將銅鏡壓在海圖上,鏡麵倒映的星鬥與火山裂縫重合,“三月之內,可鑄千杆‘北鬥銃’!”
陳近南撫過新鑄的銃管,忽聽島外傳來螺號聲。徐天川渾身濕透衝進山洞:“鄭家戰船圍島了!甲板上站著的……是馮錫範!”
韋小寶袖中骰子險些落地。那日雲南分別,馮錫範明明中了蘇荃的腐心蠱,此刻卻目光如炬,腰間長劍纏著詭異的赤龍紋——劍柄處寒鐵光澤,分明摻了神龍教的隕星砂!
“星槎島乃鄭家先祖所辟,豈容爾等宵小竊據!”馮錫範的吼聲震落岩壁碎石。他劍鋒一指,十二艘戰船炮口齊開,彈丸卻在半空詭異地拐彎,將荷蘭追兵的桅杆轟成齏粉!
沈逸之的銀針驟然發燙——彈頭嵌著的磁石與火山岩共鳴,正是《天工開物》記載的“指南轟雷”。
他反手將銅鏡擲向高空,鏡麵北鬥光斑如烽火點燃預埋的硫磺引線。
整座火山轟鳴震顫,岩漿裹著寒鐵苗銀噴湧而出,在海麵凝成一道灼熱的屏障。
馮錫範的戰船在熱浪中進退維穀,韋小寶趁機爬上了望塔,扯著嗓子嚷:“鄭家勾結紅毛鬼的證據可在小爺手裏!馮師傅若想保鄭克塽的項上人頭,不如改道去馬六甲剿匪——”
破曉時分,赤道無風帶。
天地會的福船靜靜漂在翡翠般的海麵上。
韋小寶攤在甲板啃椰子,看沈逸之將星槎島的硫磺混入暹羅香米。米袋縫線處暗藏苗銀粉,遇水即顯“反清複明”的密文。
“從暹羅運糧,借琉球中轉,以星槎為爐……”陳近南望向北方的海平線,那裏隱約可見倭國商船的帆影,“多鐸的綠營水師,怕是要在這張網裏困死了。”
雙兒忽然指著東南方驚呼。海天相接處,三艘懸掛骷髏旗的快船破浪而來——船首像竟是沐王府失傳的“鎮海麒麟”,桅杆飄著的卻是羅刹雙頭鷹旗!
沈逸之的銅鏡泛起血光,鏡緣裂痕如蛇蜿蜒:“洪安通到底和沙皇搭上了線……這海外棋局,倒是越來越熱鬧了。”
韋小寶吐出椰殼,鼠尾辮梢的骰子在晨光中滴溜打轉。他眯眼望著海盜船甲板上的倩影——那紅衣女子回眸一笑,梨渦裏盛著的,分明是蘇荃的毒與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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