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誅元者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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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旭日東升,沈逸之立於艨艟艦首,腰間銅鏡映著晨光。陳友諒的艦隊在身後列陣,聖火旗與丐幫蓮花幡交織如血浪,壓得湖麵暗潮翻湧。
    “沈教主當真要留張士誠一命?”陳友諒,“此人盤踞蘇杭多年,鹽梟出身,最善蠱惑人心……”
    “陳長老怕他詐降?”沈逸之輕笑,指尖金針挑起一片蘆花,“二十萬鹽兵不過烏合之眾,倒是他帳下新得的兩位幕僚——”
    蘆花倏然釘入船舷,針尾震顫如琴,“施子安善布奇門遁甲,羅貫中通曉兵法詭道,此二人才是破局關鍵。”
    話音未落,太湖濃霧中忽起號角。數十艘鹽船破浪而出,船頭立著錦衣玉冠的“吳王”張士誠,左右兩人氣度不凡:左側青衫文士手持八卦盤,步履間暗合九宮方位;右側布衣劍客背懸古劍,眉宇隱有殺伐之氣。
    “施先生以‘地澤二十四陣’困我先鋒營,羅先生‘疑兵渡江’斷我糧道——好手段!”
    沈逸之朗聲長笑,足尖輕點桅杆,青衫如鶴掠向敵陣。陳友諒咬牙揮旗,戰鼓震天,千帆如箭離弦。
    施子安八卦盤一轉,湖麵陡然升起迷霧,鹽船竟似遊魚般隱入陣中。羅貫中劍指長空,鹽兵隨旗號化作三股洪流,虛實難辨。“沈教主可識得此陣?”施子安聲如洪鍾,迷霧中隱現刀光。
    “坎位生門,離位死門——可惜陣眼在乾位!”沈逸之袖中金針連射,浪濤轟然炸開迷霧。乾坤大挪移氣勁如蛛網鋪展,竟將鹽船引向自家桅杆。
    木屑紛飛間,他淩空踏浪,降龍掌力直劈張士誠座船,“吳王若真為百姓,何故縱容鹽吏盤剝漁民?”
    鹽船崩裂時,施子安八卦盤脫手,羅貫中古劍錚鳴。沈逸之金針封住二人要穴,卻見張士誠癱坐甲板,懷中掉出一卷血書——竟是蘇杭百姓聯名狀,控訴其弟張士信強征民田。
    “沈某昨夜收到太湖漁戶密信,吳王可知?”沈逸之擲出血書,字字如刀,“你縱容親族橫行,卻讓施、羅二位先生替你收拾殘局,當真辱沒了他們的才學!”
    施子安長歎一聲,拾起碎裂的八卦盤:“主公當年賑濟災民,我等才願輔佐……如今看來,終究是錯付。”
    羅貫中收劍入鞘,眸光冷冽:“沈教主分田免賦之策,羅某在淮北親眼所見——若明教真能踐諾,我二人願效犬馬之勞!”
    陳友諒見狀急道:“不可留後患!”卻見沈逸之拂袖轉身,金針釘入張士誠肩頭:“這一針廢你武功,餘生去民間看看——你口中的‘子民’過的是什麽日子。”
    三日後,蘇州城頭換上聖火旗。沈逸之立於閶門外,看義軍開倉放糧。施子安捧來新繪的《江河布防圖》,羅貫中劍刻“誅元者張”四字於城門。陳友諒冷眼旁觀。
    濠州軍營,夜色如墨。 朱重八一腳踹翻案幾,粗陶碗碎作齏粉。李善長與徐達垂首而立,帳中死寂如墳。
    “姓沈的散播‘誅元者張也’,是要絕咱的路!”朱重八額角青筋暴起,破舊布衣下筋肉虯結,“明教要捧張無忌當皇帝,咱的‘朱’字倒成了笑話!”
    湯和抱拳道:“大哥莫急,眼下擴廓帖木兒大軍壓境,咱們若與明教翻臉……”
    “翻臉?”朱重八冷笑,“咱連翻臉的資格都沒有!”他抓起半張粗餅狠狠啃咬,仿佛嚼的是沈逸之的血肉,“施耐庵、羅貫中這等大才都被他收服,咱手下不過一群泥腿子!”
    李善長忽道:“陳友諒與沈逸之貌合神離,或可借力……”
    “那毒蟲?”朱重八啐出口中餅渣,“他連自己命都攥在別人手裏,能成什麽事!”
    帳外忽有親兵急報:“鳳陽糧倉被劫!”
    朱重八一拳捶向木柱,鮮血順指縫滴落:“好個沈逸之……這是逼咱當狗啊!”
    姑蘇台,星垂平野。沈逸之倚欄遠眺,銅鏡映出北鬥倒懸。小昭輕披狐裘於他肩頭:“陳友諒今日又暗中聯絡西域毒醫,怕是尋解藥去了。”
    “由他折騰。”沈逸之抿茶輕笑,“三屍腦神丹的方子變幻莫測,不知其毒藥搭配比例,縱使蝶穀醫仙胡青牛重生都未必能解,何況西域蠻醫?”
    湖風掠過案頭,吹開羅貫中所書《抗元策》,其中“民心如水,載舟覆舟”八字朱筆圈畫。
    沈逸之提筆蘸墨,在“朱重八”三字上劃了道斜線,自語道:“你若安分當把刀,將來或可留個全屍……”
    遠處太湖漁火明滅,恰似亂世中飄搖的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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