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雙驕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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峨眉金頂朝陽東升,但禁地之內幽暗寂靜。
燭火下隻見“抓人如雞”王一抓、五台山黃雞大師、嘯雲居士、劍掌雙絕孫天南等江湖各路豪傑與峨眉派劍拔弩張,肅殺之氣彌漫四周。
神錫道長拂塵搭在臂彎,白眉下的目光如電掃過階下眾人——半月前慕容山莊關於藏寶圖是假的消息早傳遍江湖。
可眼前這些貪婪而來的“豪傑”,仍將峨眉禁地當作自家後院。
原來沈逸之雖冒燕南天之名重出江湖,但寶藏之事江湖卻越傳越真。
江湖傳言燕南天去惡人穀之前,為防不測,特意將所收集的寶藏和武功藏在峨眉秘境,這番說辭倒讓江湖客信以為真。
小魚兒蹲坐在地,指尖轉著片枯葉,輕笑:"看來慕容家的名頭也不管用啊,到底不如真金白銀動人。”
鐵心蘭苦笑道:"沈前輩料事如神,早說慕容家的辟謠鎮不住人心。"
張菁赤鞭纏腕,紅衣似火:“財帛動人心啊,別說是寶藏,就算是萬分之一的機會能得到燕南天的武功,這些狂徒也會蜂擁而至。”
慕容九素手輕撫石階,九陰爪勁氣暗吐:“自尋死路,天亦難救。”
顧人玉攥緊袖中判官筆正欲說話,忽聞環佩清鳴。
兩道白影如月下仙子,廣袖輕揚間已至禁地中央。
眾人望去隻見來人年芳二八,花容月貌。
"移花宮駕臨,峨嵋派還不開山迎客?"其中一女子高聲喝道。
峨眉派眾人聞言,勃然變色:“此人欺人太甚!”
幾名弟子怒而持劍擊出,但見那女子廣袖翻卷,袖風過處,長劍竟倒卷而回。
眾弟子急退三步,不是被自家同門削落半截道冠,就是被周邊弟子打傷手臂,滿場駭然——這正是移花接玉!
神錫道長拂塵一甩:"果然是移花接玉,不知移花宮的仙子到此處何事!"
“移花宮荷露,奉大宮主之命,請神錫掌門交出燕南天寶藏。”
神錫道長須發皆張:"荒謬!峨嵋禁地乃曆代祖師安息之所,哪有什麽燕南天遺物......"
"是不是荒謬,開棺便知。"荷露冷笑擲出一卷帛書,正是江別鶴偽造的寶藏圖。
"放肆!”神錫長劍出鞘,十三道殘影如星河倒卷,劍尖直指荷露眉心,移花宮侍女武功雖不錯,但麵對此等攻勢也反應不及,眼看馬上就要斃命。
突然一柄折扇破空而至,扇骨輕點,劍影如琉璃碎裂。
一名白衫少年飄落場中,眉目如畫,眸若寒潭:“神錫掌門何必與我侍女計較?”
滿場死寂。
神錫道長長劍懸在半空,劍尖微微發顫——這少年不過十五六歲,竟在瞬息間化去他十三道劍影!
這般眼力、這般速度,便是他苦修四十載的“流星趕月”劍法也難及萬一。
唯有小魚兒瞳孔驟縮,指尖掐入掌心。
銅先生當日所言“移花宮少主,白衣如雪,眸若寒星”與眼前人分毫不差!
“公子倒是慈悲心腸,”小魚兒躍下殿柱,忽然嬉笑:"孔聖人曾言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你家侍女張口便要人家打開先人棺槨,這般霸道,還不是仗著移花宮的勢,你怎好偏頗護短?!”
花無缺轉身,淡然道:“閣下是?”
“在下小魚兒,小人的小,魚目混珠的魚——”少年故意拖長尾音,如願看見花無缺眼底泛起殺意。
花無缺周身寒氣驟漲,氣息流轉如月華:"你便是江小魚?"
"正是小爺!"小魚兒笑道。
花無缺輕輕搖頭,麵露不忍,說道:“對不住了。”
小魚兒疑惑道: “對不住什麽?”
"奉家師之命取你性命,九泉之下,記住殺你的人是花無缺!"
話音未落,折扇已開合如刀,凜冽真氣割裂空氣。
小魚兒足尖急點,魚龍百變身法化作殘影,長劍專攻扇骨關節。
二人身影交錯如電,十數招交手已轉瞬即過,看得群雄目瞪口呆。
張菁赤鞭纏腕,指節發白;慕容九指尖扣住石欄,九陰神爪勁氣在青石上刻出五道深痕;
鐵心蘭與顧人玉對視一眼,五指已悄然扣住暗器。
五人同受沈逸之教導,可算有同門之誼,隨時準備得罪移花宮,救下小魚兒。
小魚兒本就是習武奇才,雖然初出茅廬,就遭到了慕容九的打擊,但在沈逸之的一月調教下,以往學過的武功重新突擊溫習了一遍。
不同於出穀前的散漫由心,此番學武,在眾人內卷的壓力下,可以說是突飛猛進。
近十年所學武功融匯一通,雖然沒有了五絕神功,但是武功長進也非同小可。
更何況小魚兒輕功獨步天下,已有沈逸之八九分火候,此番與花無缺交手倒也算將遇良才。
花無缺忽然變招,折扇化作漫天虛影,每一擊都暗含明玉功的森寒真氣。
小魚兒長嘯躍起,佛光普照淩空壓下。兩股真氣相撞,震得古鬆針葉簌簌如雨。
百招轉瞬即過。小魚兒招式五花八門,五大惡人及沈逸之教授的武學,層出不窮,看得人眼花繚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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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無缺卻守住本心,以快打快,折扇化劍招招致命。
移花接玉對上乾坤大挪移,明月功硬撼九陽神功,金鐵交鳴聲驚起滿山飛鳥。
"破劍式!"小魚兒長劍直刺花無缺氣海。
這一招倒有三分獨孤九劍真意,竟刺中花無缺一襲衣角。
花無缺眸中異彩閃過,這扇忽然脫手,化作流光直取小魚兒咽喉。
這一式"月落星沉"乃他得意之作,招未至,寒氣已席卷四方。
階下群雄早已瞠目結舌。
兩河十七家鏢局的聯盟總鏢頭,‘氣拔山河銅拳鐵掌震中州’趙全海”喃喃道:“這兩個少年的武功......好生厲害!”
“夠了。”
千鈞一發之際,銅鏡破空而至。鏡麵折射朝陽,刺目光華晃得花無缺目眩。
沈逸之如謫仙降世,雙指一探,電光火石間,夾住花無缺殺招:"有我在,今日小魚兒你是殺不了的。"
眾人隻見武功超一流的花無缺被來人一招所製,萬分震驚。
花無缺望向沈逸之,白衫無風自動:“前輩是誰?”
沈逸之不答,指尖輕彈,折扇倒飛回花無缺手中:“少年,世上最寶貴的就是生命!不問緣由,就奉命殺人,你與殺手何異?!”
不知為何,被沈逸之阻攔後,花無缺心中好似放下一塊巨石。
但他還是深深望了小魚兒一眼:“好,今日我殺不了你,但以後你我終有一戰。”
"隨時奉陪!"小魚兒桀驁一笑,眼底卻泛起異樣漣漪方才交手時,在這禁地幽暗處,他細細打量花無缺,兩人竟有三分神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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