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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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淩無奈搖頭。
    上官海棠掩唇輕笑:“這幾日敏敏總念叨著與你同眠,要不今晚你就留下陪她?”
    綰綰與黃蓉對視一眼,默契地退出房間,心意昭然。
    望著關上的房門,陳淩頭疼不已。
    若在往昔,便是清白如斯,此等行為怕也要遭重罰。
    所幸,此處是江湖紛爭之地,而非世俗拘束之處。
    陳淩無奈地輕點趙敏的額頭:“行了,快睡吧,今晚我在這守著你。”
    趙敏含糊地哼了一聲,翻了個身,依舊緊握著陳淩的手臂,半眯著眼睛,四仰八叉地沉沉睡去。
    陳淩自嘲一笑,指尖輕點她睡穴,抽出被她攥住的手臂,走向一旁坐下,開始整理今日所得的武功。
    首先是慕容家的“鬥轉星移”,與“乾坤大挪移”相似,性質相近,他直接選擇熔煉。
    “參合指”為他增添了新的攻擊手段,但他並未止步於此,繼續研習少林七十二絕技中關於指法的內容,將其融入“參合指”。
    隨後,他將所有掌法與腿法熔煉,而武器類的,則直接交由“金剛不壞神功”吞噬。
    麵對少林七十二絕技,陳淩並不貪婪。
    一來這些所謂“絕技”並非不可替代;二來這些武學需以佛法相輔,否則慕容博、蕭遠山乃至鳩摩智的下場便是警示。
    即便有“金剛不壞”護體,他也絕不會涉足這種得不償失之事。
    天光漸亮,新一天開始。
    趙敏揉著眼醒來,瞥見陳淩,噘嘴起身,赤腳跑到他身旁,攀上他的膝頭,環住他的頸項,直視著他:“你一宿都沒動?”
    雖未明言,陳淩心知肚明,抬手輕敲她的額頭:“你才幾歲?別想那些事,先穿鞋,洗漱,吃飯後咱們就出發!”
    趙敏嘟囔著嘴,低頭瞄了眼自己嬌小的身形,憤憤地從那人身上跳下:"不吃了,氣都氣飽了!"說完,轉身便走。
    片刻後,她端起一碗瘦肉粥,吃得滿嘴油光。
    吃完早餐,上官海棠到後院準備馬車,陳淩則帶著綰綰三人走出客棧。
    等候期間,一名踉蹌跑來的人映入眼簾,身後還跟著個駝背男子。
    駝背男子步伐緩慢,臉上掛著難以捉摸的笑意,目光一直追隨著前方的年輕人。
    嘭!
    年輕人突然摔倒在陳淩麵前,臉上交織著驚恐、憤怒、仇恨與絕望的情緒,猛然轉頭看向身後的駝背男子。
    黃蓉下意識想扶起年輕人,卻被陳淩製止。
    陳淩朝某處瞥了一眼,隨即,一個身穿東廠服飾的身影飛速衝出,擋在駝背男子前,沉聲問:"光天化日之下,你想做什麽?"
    東廠番子的突然出現讓木高峰措手不及,他停下腳步,古怪地打量眼前之人:"沒別的事,他是我遠房侄子,父母讓我帶他曆練,不會出人命的。
    "
    年輕人如遇救星般撲向番子,喊道:"他撒謊!他殺我父母,還想殺我!他是木高峰,一個狠毒的惡徒!"
    番子皺眉追問:"這情況屬實?"
    木高峰沉默片刻,搖頭否認:"不是這樣,他在誣陷我。
    "
    麵對兩方爭執,番子轉向陳淩求助,然而此刻陳淩已走向剛到的上官海棠。
    番子目光鎖定上官海棠,旋即又移向木高峰:"既然雙方各執一詞,都跟我回衙門,事情查清後自有分曉,走!"
    話落,年輕人立刻點頭跟隨。
    但木高峰卻猶豫起來。
    這段時間,東廠行事過於狠辣,無論是江湖人士、貪官汙吏,隻要涉及違法亂紀,都難逃他們的追捕。
    東廠名聲本就不佳,木高峰擔心一旦加入,恐怕此生都無法脫身。
    然而,麵對眼前東廠番子的威脅,又不能貿然行動,四周究竟隱藏了多少錦衣衛和番子不得而知。
    難道就此放棄?
    木高峰陷入沉思之際,東廠番子突然轉身,冷冷盯著他:“再不動手,你必死無疑!”話音剛落,木高峰迅速抬頭,意味深長地看了年輕人一眼,隨即飛速轉身逃竄。
    才跑出幾步,周圍便猛然躍出十幾人,將他包圍。
    與此同時,一支利箭朝他疾射而來。
    感受到箭矢中的致命威脅,木高峰渾身一震,試圖抓住身邊一名路人作為擋箭牌,但手臂尚未觸及,全身便僵立當場,一口鮮血狂噴而出,重重摔在地上。
    東廠眾人雖感意外,卻已猜到緣由,很快圍上前抬起木高峰。
    不遠處,上官海棠望著車轅上的陳淩:“你是在幫助那個年輕人?他是誰?”
    “為何要幫他?我隻是厭惡那些欺負普通人的惡徒。”
    陳淩輕啜一口酒,靠在車廂上悠然答道。
    確實,最後一擊出自陳淩之手。
    他出手的理由很簡單——在他眼中,江湖爭鬥本屬尋常,但他絕不能容忍江湖人對百姓下手,無論是田伯光還是如今的木高峰。
    至於林平之……
    許多人或許欣賞此人,但陳淩並不認同。
    單論他對嶽靈珊的態度,就讓陳淩難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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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海棠若有所思地問:“我們直接回京城嗎?”
    陳淩又喝了一口酒,笑著答道:“回去吧,不然有些人該急壞了。”說完,他轉身進了車廂。
    有人在等?是誰?
    陳淩的話讓上官海棠、黃蓉、趙敏以及綰綰都疑惑不解。
    這幾日她們一直跟著陳淩,他的行程大家再清楚不過,從未聽說京城有人在等他。
    見眾人疑惑,陳淩沒有解釋,進了車廂後輕輕拍了拍綰綰,她立刻坐正。
    他靠在她腿上閉目養神。
    正如陳淩預料,京城內確實有人按捺不住了。
    移花宮據點裏,邀月臉色鐵青地盯著屬下:“兩個月,他竟然讓我在這兒等了兩個月,廢物!”
    眾人都低下頭,不敢回應邀月的怒火。
    稍遠處,王語嫣和木婉清藏在門邊偷聽,聽到邀月的咆哮,王語嫣調皮地吐了吐舌頭:“邀月姐姐好凶。”
    ...
    木婉清欲言又止,心想陳淩從沒讓邀月等人過久,等兩個月純粹是邀月自己的選擇,她憑什麽生氣?但想到兩人修為差距,最終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萬一惹怒邀月,她們可能連如何死去都不知道。
    這時,邀月突然開口:“你們倆躲在外麵幹什麽?進來!”
    邀月能感知門外的人,這已成常態。
    王語嫣和木婉清好奇使然才來,加上邀月似乎對王語嫣格外寬容,她們才敢靠近。
    木婉清遞去一抹難堪的笑意,王語嫣急忙跑進屋,乖順地站在邀月身旁,“邀月姐姐,別氣了,為那種浪蕩子生氣不值得。”
    邀月冷哼一聲,神色未變,起身問:“那浪蕩子對你做了什麽?”
    王語嫣忙搖頭:“也沒啥,我都說了,我隻是覺得你不值,怎麽又扯到我身上了?”
    邀月猛然回頭,淩厲的眼神幾乎把王語嫣嚇得魂飛魄散。
    幸好她已漸漸習慣,短暫失神後便恢複平靜,低頭不語。
    片刻靜默後,邀月開口:“剛得信,陳淩殺了慕容博,正往京城趕,不出差錯,半月內必到京城。”
    此言一出,王語嫣雙眸驟然發亮,連木婉清也鬆了口氣。
    自大理至大明,再到如今,兩人在外漂泊近兩月,總算快見到人了,似是絕處逢生。
    對二人神情,邀月不置可否地哼了聲,轉身回房。
    目送邀月離去,木婉清轉向王語嫣,麵無表情道:“等這麽久,總算盼到人了,我也該回去了,出來太久,娘會擔心的。”
    王語嫣本因即將見到陳淩而欣喜,卻被這句打斷,怔怔地看著木婉清,眼眶漸紅。
    這段時日,都是木婉清陪伴她,助她走出失落、恐懼與迷茫,甚至絕望。
    在王語嫣心中,兩人情誼勝過親姐妹。
    她一直有意忽視木婉清要歸家之事,此刻卻被她直白點破。
    木婉清倔強地轉過頭,隻說一句“我先回去了”,便匆匆離開,朝小院走去。
    傷心中的王語嫣未察覺,木婉清也眼含淚光。
    顯然,被秦紅棉喚作“冰山女”的她內心並不如表麵那般冷靜。
    ……
    陳淩一行離開臨江城時,萬梅山莊內,陸小鳳手握酒杯輕轉,西門吹雪在一旁練劍。
    即便專注劍術,陸小鳳仍感受到西門吹雪劍中蘊含的強烈怒意。
    這怒火源自他對葉孤城的怨恨,認為葉孤城背叛了劍道,令他倍感被背叛的痛苦。
    紫禁之巔一戰匆匆結束,西門吹雪不僅未能精進劍法,反而顯出劍心動搖的跡象。
    陸小鳳正思索之際,西門吹雪忽然收劍坐下,目光堅定地宣布要去找陳淩。
    “你說什麽?”陸小鳳略顯疑惑。
    “我要去找陳淩!”西門吹雪語氣堅決。
    “可陳淩似乎不擅劍術,你為何要找他?”陸小鳳皺眉問。
    “他攜劍而行,必是劍道高手,我確信無疑!”西門吹雪倒酒後站起,“若無其他事,你可以回去了。”
    說完,他徑直走向房間,留下陸小鳳沉思。
    陸小鳳自語道:“陳淩帶著劍嗎?我竟沒留意。”回憶中,陳淩確實曾帶劍歸來,但之後再未見其使用,連上官海棠等人也未曾持有此劍。
    陸小鳳不解,從未見過陳淩用劍對敵,他真的精通劍道?
    “六七零”之際,陸小鳳對西門吹雪的信任開始動搖。
    難道這家夥在經曆葉孤城背叛後,連身為劍道高手的敏銳直覺都丟失了嗎?
    想到此處,陸小鳳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急忙追上前去:“喂,你——”
    話未出口,西門吹雪已背著行囊,毫不猶豫地繞過他,徑直朝萬梅山莊外走去。
    陸小鳳啞口無言。
    ……
    三天後,懷慶府,悅來客棧。
    夜深人靜,綰綰輕輕推開陳淩搭在身上的手臂,悄無聲息地起身,迅速穿戴整齊後,快步離開房間。
    直到房門關上,陳淩睜開雙眼,嘴角揚起一絲笑意:“陰後?或者……”
    片刻後,城外二十裏的小丘上,綰綰悄然落地,凝視著背對自己而立的身影,猶豫良久,終於鼓起勇氣走近,低聲喚道:“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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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
    毫無預兆的一掌擊中綰綰臉頰,她踉蹌倒退十餘步才站穩身形,卻並未反抗,而是雙膝一屈,對祝玉妍跪下,垂首道:“師父……弟子有錯。”
    祝玉妍麵容冰冷,步步逼近,一腳踢向綰綰:“我命你下山曆練,你卻荒廢本心,至今籍籍無名。
    綰綰,你令我大失所望!”
    “不是……”綰綰抬頭,話未出口,祝玉妍再度揮掌摑來,耳畔再次響起清脆的回音。
    “還想辯解?是因為那陳淩嗎?他的修為如何?還是其他原因?”
    這一刻,祝玉妍仿佛看見了過去的自己。
    當年,她同樣被石之軒欺騙,天魔功始終停滯於十七層,再難突破。
    她原以為綰綰會成為新的希望,卻沒想到,這個守護十餘年的徒弟,在初次出山時就重蹈了自己的覆轍。
    特別是此刻綰綰臉上那倔強不屈認錯的模樣,竟與當年的她如此相似,簡直毫無二致。
    或許當年師父看自己時,也是這種眼神吧?
    祝玉妍越想越氣憤,目光灼灼地盯著麵前的綰綰,恨不得一掌將她擊斃!
    但她同時更痛恨自己,為何要讓綰綰如此早下山?若能再晚幾年,或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作為祝玉妍最鍾愛的弟子,綰綰對師父的性格再熟悉不過。
    僅僅通過師父的表情,她就揣摩出幾分心思。
    為避免師父做出更極端的事,綰綰顧不上臉上的傷痛,掙紮著站起奔至師父麵前:"師父,此事全因而起,與我無幹……"
    "住口!"祝玉妍鐵青著臉嗬斥,直視她雙眸:"你可知,在陰葵派裏你是最有望修成天魔之人?你可知你的行為對本派意味著什麽?你可知……"
    "弟子明白,弟子知錯!"綰綰撲通一聲跪下:"師父,一切過錯皆由造成,若師父實在難消此恨,弟子願代其受罰……"
    "嗬,你竟敢威脅於我?"
    祝玉妍再度揚起手掌,然而就在她即將落下時,耳邊突然傳來一句沉穩話語:
    "陰後,常言道事不過三,兩記耳光已足,何況此事雖與綰綰有關,但主因並不在此,何必自尋煩惱?"
    聽到這聲音,綰綰渾身一震,迅速轉頭望去。
    與此同時,祝玉妍亦朝夜幕中看去,隻見百米之外,一人影如遊龍般掠空而至,幾個閃身便立於她們麵前。
    "你……你不該來!"綰綰眼中閃過驚喜,隨即被憂慮取代,頻頻向陳淩使眼色,催促他速離。
    畢竟暴怒狀態下的祝玉妍,足以讓整個魔門為之顫栗。
    陳淩輕笑著回應綰綰,隨後將注意力重新放回祝玉妍身上。
    一襲藍紫紗裙,淡雅妝容,祝玉妍宛如三十多歲的美婦。
    然而,這位在江湖成名四十餘年的女子已近古稀之年。
    陳淩目光掃來時,祝玉妍也在打量他。
    就是這個男人,摧毀了她的一切期望,更毀了陰葵派統領魔門的希望。
    對祝玉妍來說,陳淩無疑是她深仇大恨的宿敵。
    盡管如此,她不得不承認,陳淩確實出色,甚至堪稱完美。
    年輕時便達宗師之境,其容貌更是令無數人為之瘋狂。
    縱使當年的石之軒,也難以與其相比。
    這或許就是綰綰迅速陷入情網的原因。
    短暫沉默後,祝玉妍沉下臉:“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嗎?還是覺得你現在的能力能與我對抗?”話音剛落,她身上爆發出一股毀滅氣息。
    狂風呼嘯,飛沙走石,山頭上的樹木盡毀,連山峰也被削去三分。
    身處風暴中心的陳淩雖神色凝重,卻未顯慌亂。
    祝玉妍的實力遠超他,但與當日感受的張三豐氣息相比,仍相差甚遠。
    這時,綰綰掙紮起身衝到陳淩麵前:“你快逃,我師父已是半步大宗師,你不是對手!”
    “綰綰!”祝玉妍怒目圓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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