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相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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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她並未閑著,派人調查了許多關於陳淩的事。
在她得知的消息裏,有王語嫣入住陳淩別院之事,而且還是她主動前往。
然而王語嫣並未與李青蘿相認,非不願也,實不敢也。
年歲漸長,顧慮愈多,尤其對李秋水而言。
要說李秋水一生執念,必然是無崖子,畢竟二人曾共同生活近兩載,且他是她的師兄。
但若論心底的遺憾,唯有李青蘿這一女兒。
故而,即便明知李青蘿此舉稍顯魯莽,她也不敢當麵質問,甚至不敢告知對方自己的身份,因她懼怕被拒。
陳淩不曾理會李秋水的心思,待她讓開後,略作沉默,方開口道:“多謝,就此別過,他日有緣再會……”
話音剛落,他即翻身上車,安然坐於車廂內:“一刀,啟程!”
歸海一刀應諾,驅車前行,始終未曾瞥向李秋水一眼,盡管此人實力非凡,但他緊握刀柄從未鬆懈。
目送馬車漸行漸遠,李秋水驟然冷哼一聲,瞬間隱沒不見。
從她離去的方向可見,大宋武林恐怕又要掀起一番波瀾了。
次日傍晚,陳淩三人穿過西夏邊境,踏入大元地界。
趙敏原本活潑的身影此刻卻透出幾分不安,即便離大元京都尚遠,她仍止不住擔憂。
“父王定會同意我和陳淩的事,他一向疼我,怎會忍心讓我難過?”
“皇帝也定會點頭,隻是七王爺……紮牙篤……唉,煩死了。
早知不該回來,要不還是回去算了?”
“絕不行,陳淩已為我如此努力,我又怎能退縮?為何偏與紮牙篤訂了婚?真是氣煞我也。
不行,得想辦法讓他主動放棄我,對,就是這樣,趙敏最聰明,定能找到法子。”
車廂裏,趙敏思緒紛雜,念頭此起彼伏。
陳淩半靠在一邊,瞧著她因情緒起伏而變換的臉色,嘴角浮現出一抹笑意,伸手輕撫她的秀發:“怕了嗎?”
“誰怕了!趙敏何時懼過?哼!”她倔強地仰頭,卻藏不住慌亂的眼神。
陳淩大笑著把她拉到身邊,坐在自己膝上,指尖輕點她的鼻尖:“別怕,有我在,必要時我自會護你衝破阻礙,我們繼續回大明便是。
不過,若那時你不肯隨我同行,我就丟下你。”
“你敢!”趙敏瞪圓雙眼,又驚又怒,“不準丟下我,我可不要留在這兒,不然父王非逼我去嫁那紮牙篤不可,我才不幹呢。
況且,你說過我生是陳家的人,死是陳家的鬼,你豈能食言?”
“籲——”歸海一刀突然勒住韁繩,將馬車停下,轉頭稟報:“公子,前方有人負傷,似在逃命。”
車內陳淩略一沉吟,淡淡應道:“繞道避開,莫要多事。”
“是!”歸海一刀目光掃過倉皇逃竄的一老一少兩位女子,神色平靜如水。
慈悲之心並非全無,隻是極淡。
一因修煉霸刀之道,二則他見慣了生死離別。
尤其那女子明顯出身江湖,遭遇如此下場實屬尋常。
天下每日都有人慘遭殺害,難道他能一一插手?
然而,正當歸海一刀驅車欲行時,陳淩忽然叫住他。
陳淩唇角微揚,露出一抹玩味笑意。
察覺到陳淩神情的趙敏,不由自主地顫抖一下,迅速離開他的身旁,乖乖坐到一邊,還朝陳淩眨眨眼。
陳淩無奈地揉亂她的發絲:“丫頭,我有這麽嚇人嗎?”
“沒有!”趙敏忙搖頭,可終究抵不過內心好奇:“為何又停下?是要救人?”
陳淩伸展雙臂:“救人是其次,隻是碰見個故人,想看看她近況如何……”
趙敏輕哼一聲,對陳淩之言不以為然。
此時陳淩已走出車廂,未能看見趙敏的反應。
即便得知,他也不會多言,畢竟他不僅是好奇其變化,更欲將其徹底解決。
陳淩剛現身,熟悉聲音即刻響起:“逆徒,站住!否則你母女性命難保!”
話音未落,滅絕師太的身影顯現於陳淩眼前,身後跟著數名峨眉弟子。
不過,陳淩的注意力集中在前方奔跑的兩人身上。
母女?師徒?難道是紀曉芙和楊不悔?
麵對滅絕的威脅,紀曉芙渾身一震,背影未停:“師父,對不起。
待我把不悔送到光明頂,定回山領罰。
請師父放我一程!”
“大膽!放肆!逆徒!”滅絕臉色鐵青,宛如殺神:“私通妖人產子,竟還想護送孽種歸山!忘了自己的身份!速回!”
啪……啪……啪……
紀曉芙幾乎支撐不住時,耳邊忽然傳來一陣清脆的掌聲。
下意識抬頭望去,卻見陳淩的馬車早已在不遠處,隻是她深知師父的性格,不願牽連他人,選擇避開。
也正因如此,陳淩在關鍵時刻出手,打斷了滅絕師太的計劃。
解決滅絕師太,陳淩完全可以在她處理完峨眉事務後再動手,但他另有打算。
看到陳淩出現,滅絕師太冰冷的臉龐瞬間扭曲,怒喝道:“陳淩!倚天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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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陳淩讓歸海一刀停下,正是為此。
他可不想以後被峨眉派追討倚天劍,最好的辦法便是除掉滅絕師太,再把責任推給她。
至於江湖如何反應,那不是他該擔憂的。
倚天劍雖鋒利,但在大宗師眼中毫無價值。
正如原劇情中,張三豐並未奪取,而是將其留在真武大殿。
打不過搶不到,搶得到也沒用。
隻要解決了執念成魔的滅絕師太,峨眉派其他人自會放棄奪劍念頭。
麵對滅絕恨不得食其肉的眼神,陳淩玩味地搖頭:“當年我在武當說過,你想取回倚天劍,得先悟透佛門真諦。
可惜至今未見你有覺悟,反而更糟,劍,你別想了。”
話音剛落,滅絕師太徹底瘋狂,拋下紀曉芙,淩空躍起直撲陳淩。
然而,她不過先天後期修為,怎可能是陳淩的對手?
甚至陳淩還未靠近五十米,歸海一刀的霸刀便已出手,將她逼退數十步,直至撞上一棵大樹方才止住。
歸海一刀低頭問:“公子,是否動手?”
陳淩輕笑應允:“動手吧,入魔之人,留之無益。”
話音剛落,滅絕師太麵色驟變。
密林深處。
滅絕師太神情突變,峨眉眾弟子亦隨之變色。
雖滅絕非峨眉掌門,但她為第一長老,此行隨行皆是其親傳弟子。
縱使滅絕苛責薄情,弟子們也不忍背棄師門,麵對陳淩與強大的歸海一刀,她們不知如何應對。
歸海一刀卻不顧忌,陳淩話音未落,他已瞬移至滅絕師太麵前,手中黑刀直取她首級。
阿鼻道三刀!
刀光如電,刀氣縱橫,震天動地!
感受到刀光中的殺意與力量,滅絕眼中閃過驚愕,但仍下意識舉劍抵擋。
轟然巨響中,劍氣盡碎,滅絕師太身受重創,口中噴血,重重摔落在弟子群中。
幾名弟子欲上前查看,卻被歸海一刀喝止:“隻殺她,其他人退開!”
簡短八字,令十餘名弟子瑟瑟發抖,恐懼彌漫。
紀曉芙見狀亦渾身一震,抬頭望向陳淩,欲言又止,歸海一刀已揮刀刺入滅絕師太心口。
寂靜無聲!
滅絕師太逝去後,密林中一片沉寂,峨眉弟子互相對視,不知是否該為師太收屍。
或許她們擔憂的是,師父已逝,而她們卻安然回到山門,同門師姐妹們會如何看待此事?
就在這一刻,陳淩的聲音忽然響起:“回去後轉告獨孤一鶴,滅絕不改悔過,已然入魔,竟妄圖從我手中奪走倚天劍,自尋死路。
若獨孤一鶴有意為她求情,我近來暫留大元,隨時等待他的來訪。”
此言一出,峨眉弟子們的目光瞬間明亮,隨即抬起滅絕的遺體消失於林間,自始至終,她們未曾開口。
並非不願,而是歸海一刀之前的表現太過震懾人心,令她們不敢出聲。
此時,紀曉芙帶著年僅七八歲的楊不悔走近陳淩,神情複雜地看著他,最終深深行禮:“多謝公子救命之恩……”
陳淩略帶不屑地瞥了她一眼,這女子曾讓楊逍念念不忘,也讓殷梨亭為之癲狂,他淡淡回應一聲,轉身步入車廂:“一刀,啟程。”
“是!”歸海一刀應答後,躍上馬車,在紀曉芙驚訝的目光中驅車離去。
……
車廂內,趙敏好奇地盯著陳淩:“剛才那個女人那麽美,你怎麽不想把她送至光明頂?”
話音剛落,陳淩不悅地敲了下她的腦袋,沉聲道:“你當我是什麽人?見到女人就邁不開步子?要不要我現在就讓你一個人留在這裏,自己回大明?”
“你又打我頭,就不能打屁股嗎?”趙敏揉著被敲的地方,哼了一聲,“你到底是不是那種人,自己不清楚?看看家裏如今多少人就知道了。”
提到這些,趙敏眉頭緊鎖,她開始懷疑長大後的自己是否還有容身之地。
以往從未想過此事,但此刻,她真希望明天就能變成能生育的成年人……
想到隔壁偶爾傳來的聲音,她那張稚嫩的臉龐悄然泛起兩抹紅暈。
密林深處,馬車漸漸遠去。
紀曉芙輕輕握住身旁楊不悔的手,雖內心掙紮,仍堅定說道:“不悔,記住那位公子,他是我們的恩人,日後定要報答。”
楊不悔仰起臉,目光如星:“娘,我記住了。
我們現在去找爹爹嗎?”
“對,去找你爹!”紀曉芙複雜地點頭,最後望了一眼滅絕逝去之地,才牽著楊不悔走向光明頂。
……
峨眉金頂,大殿內,獨孤一鶴坐立不安,腦海中反複浮現江湖傳聞。
倚天劍被陳淩奪走之事尤為揪心,令無數江湖人心潮湧動,獨孤一鶴亦不能例外。
數月前,陳淩於武當山取走倚天劍,並聲稱隻有當滅絕悟透佛門真諦時才歸還。
幸有張三豐支持,他才未采取行動。
但獨孤一鶴難以置信,那個昔日籍籍無名的陳淩竟成了一代大宗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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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一鶴自視甚高,年僅四十餘歲已是宗師後期頂尖高手,聲名顯赫。
而聽聞陳淩不過二十出頭,這讓他倍感壓力。
忽然,獨孤一鶴臉色驟變:“不好……”
話音未落,一名弟子急匆匆趕來,遞上一隻信鴿:“師父,這是隨滅絕師叔下山的師姐傳來的情報。”
獨孤一鶴尚未拆閱信箋,心中已生不祥之感。
待讀完信中內容,他踉蹌坐下,喃喃道:“完了……倚天劍完了!”
確實如此,此刻的獨孤一鶴已徹底放棄了對倚天劍的覬覦。
身為大宗師,任何門派都不願輕易招惹,即便武當有張三豐坐鎮亦然。
許久,他緩緩吐出一口氣,說道:“派人去,把你們滅絕師叔的遺骸帶回安葬吧。”
此言一出,大殿中數十名峨眉弟子齊刷刷抬頭看向獨孤一鶴,直到看到他臉上的無奈、苦澀與不甘,才意識到滅絕又惹上了不該招惹的人。
這類事滅絕並非首次,以往有獨孤一鶴撐腰,旁人多少會顧忌幾分,但這次,得罪的人顯然毫不在意獨孤一鶴的存在。
從他的表情來看,對方是峨眉派絕對得罪不起的人物。
不少弟子心中暗自慶幸,畢竟滅絕素來刻薄吝嗇且好惹事生非,心胸狹窄,但她畢竟是同出一門的師叔,晚輩們也無可置喙。
如今有人出麵解決這個隱患,或許對峨眉派來說未必不是好事。
就在眾人思緒紛雜之際,獨孤一鶴忽然想到什麽,站起身道:“同時,向江湖同道告知,倚天劍歸有緣者得之,自此之後,倚天劍不再屬於峨眉派。”
此話一出,猶如晴天霹靂,整座大殿陷入沉寂。
倚天劍不僅是峨眉派的鎮派重寶,更是其象征,可獨孤一鶴卻宣布從此放棄它?
一時間,弟子們麵麵相覷,眼底流露出複雜的無奈與不甘。
兩天後,獨孤一鶴乘坐馬車踏入武當山地界。
時隔半年多,再次站在此處,即便陳淩也不禁感慨世事變遷。
回想起上次前來,他是為了避難,那時的實力僅達半步大宗師,江湖上不乏能取他性命之人。
如今,他的修為已與張三豐並肩,放眼天下,能對他構成威脅者不足十指之數。
刹那間,一股豪邁之情湧上心頭,仗劍江湖,他除了一柄稱手的劍外,已無懼於闖蕩江湖。
並非陳淩有意來訪武當,而是從西夏通往大元京城的近道便在此處,他不必為避武當而繞遠路,畢竟他並無隱瞞之事。
馬車緩緩行進,因武當庇護,此地較他處更顯繁華。
路過一家客棧時,陳淩忽令停車,抬頭望向日頭正盛的天空,略作沉思:“罷了,一刀,尋處歇息一日,安置妥當後,你去山上遞拜帖,明日隨我登武當,拜會張真人。”
歸海一刀應聲繼續前行。
趙敏聽聞此言,眸光微亮。
她尚未找到擺脫紮牙篤的方法,因此巴望陳淩多停留幾日。
來回武當少說兩三天,她又多了些籌謀時間,或許還能想出新法子。
難道他知曉她的打算,故意為之?不論真假,她如此想著,心中甜蜜,抱緊陳淩手臂,陳淩不明所以,滿臉疑惑。
半時辰後,武當山。
後山懸崖邊,張三豐含笑注視遠處練功的兩個孩子——張無忌與宋青書。
他對三代弟子一視同仁,卻對張無忌更為關注,既是彌補十年前疏忽,亦因張無忌天賦異稟,令他喜不自勝。
半年過去,這少年已從懵懂稚童成長為二流修為的高手,即便與自幼在武當山習藝的宋青書相比也毫不遜色。
尤其難得的是,他對張無忌所傳的武當九陽功與太極拳的理解更為深刻。
若論切磋,宋青書恐怕連十招都撐不過去。
此刻,張三豐心中微動,囑咐宋遠橋幾句後緩步前行。
他步伐雖緩,卻如瞬移般瞬間消失於後山。
武當前庭演武場外,歸海一人抱刀而立,神情冷峻。
他麵前,張翠山、張鬆溪、殷梨亭、莫聲穀四位二代弟子嚴陣以待,徹底封鎖了他的去路。
歸海一刀的氣息異常冷冽,雖不顯強橫,卻令人如墜冰窖。
作為武當重地的守護者,他們絕不會放任此人胡作非為。
要不是他還遞上了拜帖,恐怕早已動手。
忽然,一聲輕笑打破了僵局:“小友來訪,不知有何貴幹?”張翠山四人聞聲回身行禮:“師父……”
歸海一刀這才緩緩抬頭,說道:“在下歸海一刀,乃陳淩公子隨侍,特來遞交拜帖。
我家公子將於明晨辰時末到訪武當,欲與張真人敘舊。”
此言一出,張三豐尚未開口,張翠山便激動地問:“你是我陳兄弟的隨從?陳兄弟真的要來了?”
張翠山的反應不難理解,若非陳淩出手相救,當日麵對六大派圍攻時,他恐怕早已命喪黃泉。
張鬆溪三人麵麵相覷,目光中流露出一絲驚異,更多卻是難以言喻的怪異。
昨日峨眉傳來消息,得知陳淩擊殺滅絕,改寫倚天劍歸屬,他們不禁疑惑:日後武當與峨眉還能如往常般親密嗎?
張三豐始終平靜,唯獨聽聞陳淩拜山時,眼中閃過一絲光亮。
“陳小友的人?老道不得不歎服,短短時日,他已從半步宗師躍至大宗師。
拜帖我收下,轉告公子,明日辰時,我將親迎。”話音落下,張鬆溪三人如夢初醒,想起陳淩已成大宗師之事,不禁冷汗涔涔,對歸海一刀的視線亦有所回避。
歸海一刀點頭道:“晚輩謹記。
張真人自便,晚輩告退。”
臨行前,他朝張翠山示意,卻因不滿張鬆溪等人的目光,未打招呼便徑直離去,令三人頗為尷尬。
然此事非他人之過,隻因他們心存愧意。
若換作心胸狹窄之人,定會遷怒歸海一刀乃至陳淩,如滅絕般。
待歸海一刀身影消失,張三豐歎息:“你們三人去思過堂麵壁,明日向陳小友賠罪。”
“是,師父!”三人無奈苦笑,齊聲應允,走向思過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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