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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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我不舍,又有什麽用?難不成我要硬留綰綰,陳大宗師就不會帶她離開了嗎?”鬆了口氣的陰後難得開起了玩笑。
    陳淩眼中光芒閃爍:“也罷,那就多謝影後了。”
    祝玉妍揮揮手:“不必謝我。
    雖然這樣說可能有些過分,但我還是要提醒陳大宗師,小心中了某些人的圈套!”
    她瞥了一眼站在陳淩身旁的秦夢瑤。
    秦夢瑤輕歎一聲,轉身走向旁邊的馬車。
    與祝玉妍爭論不是她的選擇,這也是無奈之舉。
    當年碧秀心帶走的人正是陳淩的舊情,這是無法化解的宿命。
    盡管她已被逐出師門,但她在慈航靜齋成長的經曆讓她不得不背負這段因果。
    而且,慈航靜齋至今未公開她的行蹤,顯然仍在利用她的身份謀劃。
    不過,這些她已向陳淩說明,陳淩並不在意,她自然也不放在心上。
    畢竟,慈航靜齋不可能強迫她做什麽。
    陳淩含笑未語,沒有回應祝玉妍。
    作為陰葵派掌門,祝玉妍能壓製兩派六道而不生事端,不僅靠實力,也因她處事謹慎。
    她點到即止,見陳淩與秦夢瑤無言,也就不再多說。
    片刻後,一道火紅身影如歸巢乳燕般從祝玉妍身後撲來,輕輕落在陳淩身上:“陳大哥!”
    陳淩笑著將綰綰托高一些,輕輕點了一下她的眉心:“怎麽瘦了這麽多?最近沒好好吃飯嗎?”
    綰綰不安地垂下眼簾,偷偷吐了吐舌頭。
    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她迅速從陳淩身旁退開,規規矩矩地低頭站在一旁,仰著臉柔聲喚道:"師父,我……"
    祝玉妍冷哼一聲,斜睨著綰綰:"嗬,我的話你還記得幾分?"
    綰綰縮了縮肩膀,卻仍固守原地。
    她心底忐忑,生怕祝玉妍再次將她拖回那方寸之地。
    盡管密信提到陳淩已成大宗師,但她始終心存疑慮,未親眼見證前,她寧願相信自己的判斷。
    然而……他的氣場確實愈發強大了……
    祝玉妍注視著這位桀驁的弟子,眸光微涼。
    她轉向陳淩,語氣淡然:"急著趕路?不妨多留幾日再走?"
    陳淩含糊應允:"也好……"
    祝玉妍愣住,不僅是她,趙敏、周芷若等人也麵露疑惑。
    對此,陳淩無意多作解釋。
    他此行旨在見綰綰,同時也想證實另一件事——那個傳世已久的大宗師的存在與否。
    片刻沉默後,祝玉妍神情複雜地瞥了陳淩一眼,隨後道:"既如此,請隨我來。
    不過事先聲明,後山為禁地,即便我也不常涉足。
    若你惹出亂子,自行承擔後果!"
    言畢,祝玉妍轉身離去,順帶招呼著白清兒等人同行。
    周芷若欲言又止,被趙敏輕拉衣袖示意。
    待確定陳淩確有暫留之意,她便緊跟祝玉妍而去。
    至於風險?絕不可能存在。
    隻要陳淩在此,陰葵派上下誰敢不敬?
    秦夢瑤若有所思地望向陳淩,隨後帶領歸海一刀離開。
    轉瞬間,四周僅餘陳淩與綰綰二人。
    "啪……"
    一聲清脆的響聲讓綰綰猛地捂住翹臀跳起來,秀眉微皺,紅唇輕咬,目光亮晶晶地看著他:“你……大白天的……不理你了!”話音未落,她已撲進陳淩懷中,把臉貼在他的頸間:“我想你,以為你要幾年才來找我。”
    感受到肩上的濕意,陳淩哭笑不得地戳了下她的腦袋:“胡思亂想,是不是沒好好吃飯,隻顧修煉?”其實一見綰綰,他就發現她已達宗師初期巔峰,超越了師妃暄。
    短短半年跨越門檻,達到此境界,若非偷偷努力絕不可能。
    綰綰低聲道:“我隻是想快些見到你嘛,壞蛋……”擔心他再說奇怪的話,她急忙轉移話題:“對了,跟著你的那位姑娘是誰?”陳淩愣了下:“你不知道?”疑惑地看著她。
    “???”綰綰眨眨眼,搖頭:“不知道,為何問這個?”陳淩沉默片刻,在她額頭點了一下:“你平時都在幹嘛?連侯希白都知道的人,你竟不知,怎不去問師父?”綰綰嘟嘴:“不知她名,如何問?快說,你這陣子又帶了多少姐妹?”
    兩人有說有笑穿過駐地,幾個起落回到主峰。
    就在陳淩打算問住處時,綰綰不由分說拉他去了小院。
    夜深人靜,子時剛過,陳淩睜開眼,看了眼身旁熟睡的綰綰,悄然穿衣出門,身影瞬間隱於黑暗。
    另一處,祝玉妍望著山後掠過的身影,神色微凝。
    可細觀之下,卻能察覺她臉上的期待。
    “果然,你此行目的不隻是為了綰綰。
    罷了,兒孫自有其運,但願我的猜測不會成真。”
    說罷,她轉身回房,和衣躺於床榻,目光遊移,不知所思。
    片刻後,陳淩安然降落於一處幽靜峽穀,足尖輕點樹梢,屏息凝神探索四周。
    當感知延展至方圓一裏時,隱約一聲歎息飄來,隨即一股厚重而威嚴的氣息自天而降,將他完全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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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受到周遭氣息波動,陳淩渾身微顫,拱手說道:“晚輩陳淩,見過前輩。”
    “你不該來此,此乃絕境,我亦無意脫身,何故擾我?”四麵八方傳來無奈之音,清晰入耳。
    聞言,陳淩麵色驟沉,蹙眉道:“抱歉,純屬無意冒犯,若有不解之處,若前輩不願相告,晚輩即刻離去。”
    言畢,他未作遲疑,轉身欲返,然而……
    幻象!
    無盡幻象彌漫,將陳淩所在區域盡數覆蓋。
    縱使陳淩實力超群,麵對這些虛妄景象,仍有一種深陷其中的錯覺。
    “這是精神攻擊?簡直荒謬!”陳淩強行衝擊後,索性立定原地,雙目緊閉,體內先天罡氣洶湧翻滾,強大氣場直衝九霄,勉強撕裂了一道縫隙,得以暫窺四周。
    然而,僅此而已,雖能看清現狀,卻難以脫身,他意識到自身尚缺關鍵之物。
    “既已至此,又何必急於抽身?”縹緲之音再度響起,較之前多了些戲謔,少了些……威脅。
    陳淩目光微凝,深吸一口氣,試圖平複內心的波動。
    隨後,他迅速盤腿坐下,一邊調動內力護體,一邊帶著笑意說道:“晚輩似乎察覺到了一些異樣之事,而這事似不該是我所知,前輩是否介意我暫離?”
    四周的景象忽然停滯片刻,隨即恢複如初。
    下一瞬,陳淩感到周圍的一切崩塌,熟悉的環境重新浮現。
    幻境散去了?
    陳淩眉頭輕蹙,閉目感知一陣,隨即展顏一笑:“前輩,這般作態未免顯得多餘。
    若不願晚輩離去,直言即可,何須故弄玄虛?晚輩遠道而來,總該算是客人吧。”
    “哈哈……有趣的小子!”
    一道身影驟然閃現,宛如流星劃過夜空,在幻境中橫掃而過,最終停在陳淩前方不過十米處。
    然而,即便此人身形已現,陳淩依舊紋絲不動,仿佛視而不見,任其在近旁起落。
    良久,那人氣力耗盡,懶散地落於陳淩麵前,盤膝而坐,眯眼問道:“小子,你究竟發現了什麽?”
    陳淩這才睜開雙眼,仔細打量眼前的長者——麵容清俊,須發皆白,卻神采奕奕。
    若稱其為老人,未免不符,因其膚質細膩,至多二十許年歲。
    “晚輩探知,令東來大宗師並不在此地,前輩,這消息可是您傳出的?”
    空氣瞬間凝滯。
    伴隨著陳淩的話語,後山陷入死寂,連鳥鳴蟲吟皆消弭無形。
    一股難以言喻的壓力自來人身上彌漫開來,頃刻間覆蓋整片區域,而陳淩恰恰置身風暴核心。
    不過,這一次,他並未感受到先前的異樣。
    他甚至清楚地判斷出,對方的修為已臻極限,雖略勝張三豐一籌,卻也有限。
    大宗師圓滿者,且是遠超常人的巔峰強者。
    許久過去,來人再次歎息,眯眼道:“小友,你叫何名?江湖中似無你的蹤跡。”
    “晚輩陳淩,此話方才已言明。”陳淩淺笑回應,“前輩既答我問,晚輩亦有一事相詢,可否?”
    “汝欲知為何留於此處的是吾,而非令東來?”
    陳淩頷首。
    他確想知道為何江湖傳聞皆稱陰葵派由令東來守護,然無論前世或今生,他所知的令東來,乃是個正義感極強之人,更兼高傲。
    這般性格的他,斷不會在厲工敗北後仍留在此守護陰葵派。
    正因如此,他才答應祝玉妍留下,若能得見傳說中的無上大宗師自是幸事,即便不得見,亦能解答心中疑慮,無論結果如何,都不算虧。
    “汝倒坦率!”老者微笑揮袖,周遭幻象盡散,“既如此好奇,想必已知曉吾之身份。”
    “血手厲工之名,晚輩早有耳聞,畢竟五十年前,江湖唯前輩與令東來而已。”
    或許還應提傳鷹,但他五十年前剛踏入大宗師初期,雖有才華,卻難與厲工、令東來相較。
    厲工淡然一笑:“昔日吾邀令東來一戰,隻為探尋輪回天人之道。
    彼時吾等皆已達極限,若不求突破,生命將無意義……”
    回憶至此,厲工略作停頓,繼而輕歎:“那一戰曆時三月……”
    言及此處,他神情微黯:“吾敗矣,敗得徹徹底底,甚至差點道心破碎。
    此後閉關療傷,欲借此悟得天人之道。
    未曾想傷愈清醒之時,竟聞天下皆傳令東來坐鎮陰葵後山……”
    陳淩:“???”
    陳淩滿臉疑惑地看著厲工,後者忍不住笑了起來,抬手點著他的額頭:“小子,當初我聽到那個消息時也是這種表情……”
    話音未落,厲工的臉色驟然一沉:“但你知不知道?那個人散布謠言的目的,不是為了幫我們陰葵派立威,而是借此隱藏行蹤。
    五十年過去,你覺得他會躲在哪裏?”
    陳淩咂咂嘴,心裏暗道:這也太離譜了吧?
    不過仔細想想也能明白,天人之道不過是傳說中的存在,即便是令東來和厲工這樣的強者,也難以觸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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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原本的劇情,令東來把自己封印在十絕關,連行蹤都隻告知了侄子,在閉關十年後才透露。
    然而在這個世界裏,令東來更加狡猾,直接讓厲工成了他的替罪羊。
    作為巔峰大宗師,即便有人懷疑並來找令東來,也會被厲工的手段困住,不僅見不到人,甚至可能丟了性命。
    陳淩心中疑惑:被利用後的厲工為何不為自己辯解?
    察覺到陳淩的神情,厲工冷笑一聲:“你在想為什麽我不揭穿這謠言?”
    他沒有等待回答,接著說道:“沒什麽特別原因,令東來留下的所有武學心得,若我能參透,未必不能踏出天人一步。
    雖然希望渺茫,但總歸是一條路,所以我決定試試。”
    從他複雜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對令東來的武學心得已有相當理解,但修為提升有限,最重要的是,他始終找不到突破的方向。
    陳淩沉默不語。
    這是厲工與令東來之間的私事,外人無權幹涉。
    況且,他的來意基本已經完成。
    若非顧慮厲工可能暴起,他幾乎就要告辭。
    即便陳淩再自負,麵對這位成名近百年的頂級大宗師圓滿,他也毫無勝算。
    近來他結怨頗多,能避則避。
    於是略作沉吟,他問:“前輩為何願意見我?”
    厲工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唇角微揚:“你夠年輕,修為夠高。
    依我看,你不過二十一二,卻已近大宗師後期。
    這份潛力,連令東來當年都望塵莫及。
    所以,我想為自己另尋出路。”
    陳淩臉色驟變:“前輩能否直言?”
    “別緊張。”厲工隨手拋出一本泛黃古籍,“這是令東來的修煉心得與武學,你拿去參詳。”
    突如其來之舉讓陳淩愣住。
    他低頭看那仍留武道餘韻的書卷,再抬頭看向厲工。
    片刻後,他似有所悟:“前輩是想讓我驗證……這世上是否真有天人?”
    正是如此。
    原劇情中,厲工和傳鷹均是在令東來飛升後才取得突破。
    在此之前,他們的資質擺在那裏,卻停滯不前。
    對厲工而言,他需要的不是秘籍,而是方向——明確的道路。
    不僅是厲工,像李東來、張三豐等人也被困於大宗師圓滿,同樣在等待方向。
    隻是張三豐突破不久,還不如厲工這般急迫。
    畢竟厲工年近七十,若不突破,至多十年便壽終正寢。
    到那時,再驚才絕豔也難逃塵土之命。
    陳淩心中一鬆,隨手收起秘籍,向厲工拱手行禮:“多謝前輩厚賜,晚輩告退。”
    厲工目光深邃,背負雙手:“這本是你憑本事贏得的,若你是尋常人,我連見都不必見,早在你踏入禁地時便已取你性命。”
    陳淩沉默不語,雖心存疑慮,卻知此言無虛。
    厲工能有“血手”之名,絕非僅因實力超群,更因其冷酷無情,甚至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
    “對厲工來說,殺人不過是家常便飯,甚至比吃飯還容易。”略作思索,陳淩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前輩,若無他事,晚輩告辭。”
    厲工淡然揮袖:“去吧,待你突破天人時,記得通知我。
    不過動作得快點,否則我若撐不到那一天,說不定會親自尋你。”
    話畢,一股強烈的殺意再次從厲工身上彌漫開來。
    陳淩拱手領命,目光複雜地看著厲工:“前輩不怕晚輩突破後反噬您?”
    “哈哈,若真如此,倒是我求之不得了。”笑聲未落,厲工的身影已在原地消失不見。
    陳淩猛然醒悟,方才所見不過是厲工留下的殘影,甚至是某種幻象!
    心中驚駭,他趕忙掏出懷中的秘籍查看,慶幸秘籍真實無妄。
    轉念一想,若為虛妄,厲工又何必與其糾纏許久?
    一陣清風拂過,陳淩神誌略微清明,然而抬眼望天,繁星早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厚重如觸手可及的烏雲。
    雷光穿梭於雲間,狂風驟雨即將傾盆而至。
    陳淩凝視著眼前景象,忍不住揚起笑意。
    厲工果然名不虛傳,僅憑一手幻術便能掩蓋所有真相。
    若非他正在追尋天人之道,江湖恐怕早已陷入混亂。
    至於陰葵派,也不會任由慈航靜齋欺壓至此。
    片刻後,陳淩悄然返回綰綰的小院。
    他腳剛沾地,傾盆大雨便驟然落下,狂風呼嘯,天地為之震動。
    他不動聲色地步入房內,見綰綰仍在酣睡,不禁浮現出一抹寵溺之色,旋即隱去。
    意識到難以入眠,他索性端坐於燭火前,翻開一本秘籍細讀。
    此秘籍包羅萬象,囊括了令東來的諸多技藝——音波功、武道心法、心靈感應,乃至天文與易理……
    隨著目光遊走,秘籍中的信息化作靈光湧入腦海,體內真氣亦隨之洶湧流轉。
    然而,就在真氣開始運行時,陳淩迅速合上秘籍,麵露震撼之色。
    這秘籍的威力超乎想象,即便未曾拜讀四大奇書,他也明白,此物絕不遜色!
    “嚶……”
    忽然,綰綰含糊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她揉著眼睛望向他,迷蒙中問:“陳大哥,為何還不睡?”
    陳淩收斂心神,微笑上前:“無妨,我隻是睡不著,隨便坐會兒。
    剛剛有沒有打擾到你?”
    綰綰搖頭,將頭輕輕靠在他懷中:“沒呢,就是雨太大,睡不踏實。
    不過,主要是發現你不在我身邊,心裏有點慌。”
    望著這依戀的小姑娘,陳淩忍俊不禁,輕捏她的鼻子:“好了,快睡吧,明日我們就要出發了。”
    綰綰微微一愣,心頭泛起疑惑,卻依舊點頭答應。
    想起與陳淩往昔的點滴,唇邊笑意悄然綻放,難以掩飾。
    次日清晨,陳淩正打算向祝玉妍辭行,卻不料祝玉妍已候在小院門前。
    望著走出的陳淩,祝玉妍深吸一口氣,嘴角揚起一抹怪異笑意:“昨夜收獲如何?可有為難你?”
    陳淩神色微沉,搖頭道:“陰後是否知情?”
    祝玉妍一愣:“知何事?”
    見她茫然,陳淩無奈苦笑,輕聲道:“無妨,昨日所得頗豐,隻是……”
    兩日後,揚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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