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知曆史的江琛已猜其身份。
    “潘鳳難敵華雄，但能多支撐片刻！
    按劇情，接下來便是關羽揚名之時。
    或許，我可借曹操之力……”江琛摸著下巴，含笑看向李通。
    潘鳳！
    未幾，即喪於華雄刀下。
    聯軍兩戰皆北，中軍帳士氣萎靡。
    袁紹一邊撫慰袁術、韓馥，一邊環視眾人，低聲歎息：“若我麾下上將顏良在此，豈容華雄猖狂……”
    關羽聽聞，複睜眼，未及開口，袁紹傳令兵急入，向曹操稟道：“報！有自稱曹郡守麾下運糧官李通，求見。”
    李通！
    此刻來此何幹？
    莫非江兄有難？
    曹操不待袁紹發問，已厲聲道：“人在何處？”
    “回曹郡守，帳外候命。”傳令兵惶恐答之。
    眾人愈疑，袁紹更慌，外有華雄之患，內有袁術之亂，糧草之事又牽曹操。
    “還愣著作甚？速請！”袁紹搶在曹操前下令。
    孫堅遭袁術算計，曹操糧草官即至。
    袁紹恐曹操私見李通，累及袁家。若袁術所為，當麵澄清，或可挽回。袁紹下令，曹操雖知非糧草之禍，為釋疑，隻得強壓焦慮，再坐。
    李通忐忑入帳，覺數十道目光聚於己身。心中暗歎：江先生，遲早被你所累！所幸膽量過人，頂壓至曹操前：“拜見主公。”
    曹操淡道：“免禮，急見我，糧草有恙？”眾人皆凝神。
    關羽、張飛冷眼觀袁術，料定此事又與其有關。
    李通搖頭：“糧草無恙，江先生有言，讓屬下轉達主公。”
    第20章 杯酒斬華雄
    無事便安。曹操心安。
    袁術置身事外，痛失愛將。袁紹暗自慶幸，冷汗未消。
    “江兄何事遣你？”曹操問。
    “江先生讓屬下先尋曹老板，再轉告主公。此番黃將軍首功當屬汜水關守將華雄。平原令劉備劉玄德，麾下關羽、張飛，皆有斬華雄之能，需防爭功。”李通低語。
    曹操聞之，驚江兄神算，視劉備三人，果見關羽蠢蠢欲動，張飛躍躍欲試。
    不容遲！曹操示黃忠：“漢升，江兄之言，聞之否？”
    黃忠沉穩而出：“盟主，末將請戰，誓斬華雄！”
    “好！”袁紹讚道。曹操笑道：“此乃我曹營無雙猛將，黃忠，黃漢升！”
    無雙猛將？他也配？關羽視黃忠，心生不服。張飛則暗認之。
    “此人？”“曹孟德竟以兩千戰馬，換得黃漢升？”“看似平庸，且近不惑……”
    諸侯聞黃忠名，紛紛議論。
    “哼！無知怎識瑰寶？
    漢升，你攜華雄首級歸來，讓這群淺薄之人見識，何為世界遼闊，英雄無數！”
    憶往昔，為得黃忠，自己曾遭眾人嘲笑近月餘。
    曹操瞅準時機，大肆渲染，意在激起波瀾，待黃忠立功，上演反諷之戲。
    果如所料！
    袁術，俞涉手下敗將，率先挑釁：“孟德！
    西涼華雄勇猛難擋，休要妄言取勝。
    否則，恐顏麵盡失。”
    “公路，你將曹某麾下視為庸碌之輩？”曹操輕蔑一笑，袁術氣得渾身發抖。
    黃忠挺胸自信道：“此行若不能斬華雄，願以頭顱相抵！”
    見袁術受挫，韓馥，潘鳳之主，忙附和：“若戰敗，哪還有日後，早被華雄所殺。”
    二人正中曹操下懷，欲再言，忽聞李通低語：“全被江先生料中……”
    言罷，不待曹操詢問，已低聲相告。
    曹操聽後，眼神閃爍，忽而大喝：“來人，速備熱酒！”
    “喲，這是提前備好送行酒了？”袁術繼續譏笑。
    韓馥附和：“要不添碗飯，吃飽了好上路。”
    此番卻適得其反，眾諸侯怒目而視。
    袁術、韓馥，你二人究竟站哪邊？
    俞涉、潘鳳武藝不精，死於華雄之手，你二人有本事去助戰，一味嘲諷盟友算何本領？
    見二人激怒眾怒，袁紹忙打圓場：“公路、文節，少說兩句。
    若黃將軍凱旋，不也為俞涉、潘鳳  了嗎？”
    言畢，曹操親兵恰送酒至。
    曹操接過，置於袁紹前，眾人皆惑。
    “漢升，曹某令你，酒冷前取華雄首級，為袁盟主助興！”
    曹操此言一出，嚇得孔融、陶謙等人猛地站起。
    “末將遵命！”黃忠不顧那酒，拱手行禮，大步而出。
    包括袁紹在內，十數位諸侯，集體失語，呆望黃忠背影。
    片刻後，一黑臉大漢挺身而出：“漢升將軍，真英雄也！曹大人，俺去助黃將軍一臂之力！”
    “翼德！”劉備、關羽大驚。
    曹操捋須而笑：“好！翼德同往，華雄必除！”
    夏侯惇聞言，大步上前，拉起張飛：“走，你我共去，不可錯過黃將軍首戰！”
    見兩位粗獷大漢勾肩搭背、笑聲朗朗離去，在場那些自視甚高的勇將，誰又能安然端坐？
    或主動請戰，或由主公親往。
    原本擁擠的中軍大帳，轉瞬空曠，僅餘袁紹、袁術、曹操、韓馥、孔融和陶謙六人。
    “溫酒斬華雄？”有人質疑，“曹操，你這大話可說大了！”
    袁紹與袁術同時望向悠然自得的曹操。
    “孟德，寒冬之際，這杯酒，恐怕不久即涼……”袁紹意味深長地指了指麵前的酒杯。
    袁術冷笑：“兄長，曹兄那位用兩千戰馬換來的大將，對付華雄還不是易如反掌？或許都用不上多少時間！”
    韓馥在一旁嘲諷：“隻怕有人想搞大動靜，結果隻是虛張聲勢，自取其辱。”
    怎麽可能悄無聲息？
    我對黃忠雖有保留，但怎會懷疑江兄？曹操微笑，眼神深邃。
    孔融與陶謙正欲緩和氣氛，突然帳外鼓聲大作，喧嘩聲四起。
    “何事喧嘩？速去探查！”袁紹欲下令，狂風驟起，帳簾大開。
    “華雄首級在此，南陽黃忠交令！”黃忠手提華雄首級，大步進入，氣勢如虹，嚇得袁術與韓馥寶劍出鞘，顫抖以對。
    曹操大笑起身，拍黃忠肩：“本初，華雄頭顱已至，酒尚溫，請！”
    袁紹驚歎：“絕世猛將！孟德，劉表怕是要為兩千戰馬後悔了！”
    公孫瓚大笑而入，身後劉關張三兄弟跟隨：“精彩！一回合斬殺華雄！若非親眼所見，豈敢信世上有黃漢升這樣的猛將？”
    其他諸侯和將領趕來，他們曾嘲笑曹操奢侈，如今卻滿是羨慕與嫉妒。
    在這鬥將盛行的漢末，良將難求。曹操用兩千戰馬換黃忠，眾人曾嘲笑，現在卻眼紅。華雄擊敗孫堅，陣斬俞涉、潘鳳，誰料黃忠能溫酒斬華雄？
    袁紹豪邁下令備酒，親執酒杯敬黃忠，眾人驚愕。他們雖欲招攬黃忠，卻未料袁紹如此看重他。
    曹操拍黃忠肩，笑聲爽朗。黃忠謹慎望向曹操，得曹操點頭，才接袁紹酒杯。袁紹心中暗歎，知難以從曹操手中奪人。
    “黃將軍陣前斬華雄，當為聯軍討董首功！”袁紹宣布，雖有遺憾，但仍有顏良、文醜等將。
    “理應如此！”眾人附和。
    帳中諸侯皆讚同，黃忠戰功顯著，且有曹操為後盾，無人提出異議。
    袁紹隨即下令表彰，並以聯軍名義賜予黃忠：百萬錢、侍女兩名、頂級鐵甲一套、良駒一匹。
    至於“威揚將軍”的稱號，不過是暫時虛名，對失意之人或有  ，但在曹操與黃忠眼中，不過是額外點綴。
    袁術雖掌管聯軍財資，卻不敢違背曹操與袁紹之意，隻得勉強賜予。
    袁紹提議設宴慶祝，卻遭曹操與黃忠婉言謝絕。
    會後，兩人換上平民服飾，匆匆前往運糧隊尋江琛，欲在陳宮歸來之前相見。
    至後軍營地，已聞江琛抱怨之聲。
    李通回應：“江掌櫃，何出此言？黃將軍一刀斬殺華雄，那場麵，震撼至極！眾多諸侯將領皆目瞪口呆……”
    江琛更加氣惱：“你不說還好，一說我就來氣！你跑去看熱鬧，我卻離得老遠！兩騎交鋒，華雄便倒下！”
    整個過程，不過眨眼之間，遠不如潘鳳那一戰精彩！”
    曹操與黃忠在外，一人汗流浹背，一人滿臉疑惑。
    黃忠與江琛僅見過兩麵，不解其“愛豆”之意。
    但對“撲街”二字，黃忠似有所悟：“主公，江先生可是怪我勝得太快？”
    曹操與江琛相交一年有餘，自然明白其意。
    見黃忠神色不安，曹操輕聲說：“江兄對武將比拚的看法，似乎還停留在每場需鬥數十回合的階段……”
    “原來如此……那下次我便多周旋幾輪，好讓江先生看個痛快。”黃忠捋須說道。
    曹操聞言心中暗驚，對黃忠的實力更為震撼。
    戰場上，刀槍無情！
    既決勝負，亦定生死！
    黃忠竟能自如掌控戰鬥時長，曹操認為，這除了對自身實力的絕對自信，別無他因。
    “漢升，此事需從長計議，我們先去見江兄。”
    “主公，您先請。”
    “記得叫我曹老板。”
    “黃某記下了。”
    ……
    正當曹操與黃忠欲推門而入時，公孫瓚軍中，劉備攜關羽、張飛回到簡陋帳篷。
    望著麾下衣衫襤褸的十餘名士兵，劉備長歎：“文長、翼德，你二人武藝均不遜於黃漢升。
    可惜命運多舛，跟隨我這不幸兄長，難以施展抱負。”
    “大哥心懷漢室，又是宗室之後，終有一日會如龍  。”
    關羽觀戰後，不敢輕視黃忠。
    一刀斬華雄，即便是他全力施展，也隻有五成把握，無法如黃忠般輕鬆。
    張飛摸著鋼硬的胡須道：“大哥，曹郡守與咱們一同平定過黃巾之亂，在大帳中還替咱們說話，可見他是個好人。既然公孫太守那裏難有發展，咱們不如去投靠他……”
    劉備眼中閃過一絲怒火，但很快便克製住了。
    關羽捋著長髯沉默不語，因出身貧寒，他對權貴總是懷有偏見，公孫瓚尚且不放在眼裏，曹操更是如此。然而今日，關羽卻覺得張飛的話有些道理。畢竟與曹操相識以來，他的言行舉止都無可挑剔。
    劉備本以為關羽會反駁，卻見他一言不發。劉備眼眶微濕，輕歎道：“公孫兄既是同窗，又有舉薦之恩，我怎能因權貴而棄之不顧？文長、翼德，天下無不散的宴席。我劉備行事講道義，但也不能阻攔你們追求富貴……”
    關羽和張飛這兩位重義氣的豪傑，怎能不被觸動？
    張飛急切地跪下道：“大哥，無需多言！我們結義之時，便已誓同生死，不離不棄。”關羽則簡潔明了地說：“大哥去哪，我便去哪。”
    劉備掩淚痛哭：“好兄弟，都是劉備無能啊。”直至張飛勸慰，他才拭淚止泣。
    與此同時，在曹營後軍的運糧隊伍中，曹操擔心李通泄露機密，急忙帶著黃忠進入內帳。
    “江兄，此番多虧你相助！我家少主才能在聯軍中大放異彩！”曹操感激道。
    “老曹，你可算來了！”江琛起身迎接。
    李通行禮後退出備茶。曹操拉著江琛坐下，黃忠則恭敬地站在一旁。江琛詫異道：“黃大哥，你也坐啊。”黃忠得到曹操的示意，才謹慎地半邊屁股坐下。這樣的恭敬模樣，若被聯軍諸侯看見，定會驚訝不已。
    曹操道：“江兄，黃將軍托我向你致謝。他說此番立功全靠你推薦，隻因軍務繁忙無法親自前來，特讓我代為致謝。”說著望向黃忠，微笑示意。
    黃忠點頭指向帳外：“江掌櫃，黃將軍斬華雄有功，袁盟主賜了兩名侍女前來照料你的生活起居。”
    江琛眼中閃過光芒，正心動時，李通端茶進來道：“江掌櫃，我發現帳外站著兩位美女……”
    糟了！曹操心中暗叫不好，他竟忘了李通還在場。他不能讓江琛接受這份賞賜，因為這些古代名將大多重視部下的品德。
    今日若我答應，李通定會以為我貪戀美色，一旦他離去，我不就成了孤家寡人？
    江琛險些脫口而出“笑納”二字，但瞬間換上了莊重的神情：“軍營  現女子，無疑會擾亂軍心。黃將軍的好意我心領了，但這兩位姑娘，老曹，你最好還是妥善處理。”
    這是在拒絕嗎？果真是江大賢！
    曹操與黃忠聽後，皆露出欽佩的神情。他們讚歎江琛正值壯年，竟能抵擋住美色的  ，即便是古代的柳下惠也不過如此。“江掌櫃，李某真是佩服！”李通放下茶杯，目光炯炯地看著江琛。
    江琛心中暗自鬆了口氣，盤算著得讓老曹向黃忠解釋清楚，以免引起誤會。“老曹，請你轉告黃將軍，袁紹賜他美女，或許是想借此削弱他的鬥誌，不得不防。”
    黃忠誤以為江琛在提醒自己，額頭不禁冒出冷汗。曹操則大笑：“江兄，你未免太過小心了吧？軍中將士立下戰功，賜予美女，向來是軍中的規矩。”
    “老曹，你這麽說，可見你經商在行，治軍可就差遠了。”江琛鄙夷地看了曹操一眼，這讓黃忠和李通都愣住了。曹操治軍不行？
    曹操看了一眼兩人，低聲問道：“江兄，我這段時間一直和少主形影不離。不是我自誇，行軍打仗，我還是學到少主幾分真傳的。”
    “老曹，你還要臉嗎？你和少主比？人家平定黃巾之亂，曆經無數惡戰！若他在場，定會明白我的意思，哪會問出你這種問題。”江琛不屑地打量著曹操。
    此時，黃忠與李通都不敢插話，畢竟這樣的話，恐怕隻有江琛敢在曹操麵前說。
    曹操非但不惱，反而虛心求教：“江兄，那你覺得，為何少主在場會讚同你的話？”
    “這還用說？黃忠立下戰功，袁紹賜他美女。你想想看，夏侯惇會怎麽想？曹仁有沒有意見？曹洪、夏侯淵、李典、樂進他們呢？你有沒有想過，這營中的武將們心裏會不會平衡？戰事一起，短則數月，長則幾年。大家本就壓抑，突然黃忠有了美女，其他人卻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