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汙血之鑰與靜默之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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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冷的黑暗如同凝固的瀝青,沉甸甸地壓在化工廠地下管網層的每一寸空間。空氣粘稠得令人窒息,混雜著刺鼻的化學品殘留、濃重的鐵鏽味、黴菌的腐敗氣息,還有…一種若有若無的、令人心悸的甜膩腥氣,如同某種巨大生物在黑暗中緩慢腐爛的內髒。唯一的聲響,是頭頂鏽蝕管道裂縫中冷凝水滴落的“滴答”聲,規律而冰冷,如同為垂死者敲響的喪鍾。
    蘇晚晴跪在冰冷的、積著汙水的混凝土地麵上,懷中緊緊抱著林衍癱軟如泥的身體。他的頭無力地枕在她的臂彎裏,臉龐在從巨大管道裂縫透入的、慘淡到極致的月光下,呈現出一種死寂的灰敗。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帶著一種破舊風箱般的嘶鳴,胸膛的起伏微弱得幾乎看不見。冷汗和汙濁的泥水混合著,順著他毫無血色的下頜線不斷滴落。
    她的指尖冰涼,帶著無法抑製的顫抖,卻異常精準地按壓在林衍頸側的動脈上。那搏動…微弱、遲緩、時斷時續,如同風中殘燭,每一次短暫的停歇都讓蘇晚晴的心髒如同被冰冷的鐵手狠狠攥住,幾乎停止跳動!更讓她心膽俱裂的是視覺感知——在那層灰敗皮膚下,暗紅色的鏽蝕紋路如同貪婪的毒藤,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沿著他手臂的血管和神經路徑,朝著心髒和頭顱的方向瘋狂蔓延!那些紋路仿佛擁有生命,每一次細微的蠕動都帶來皮下組織的輕微痙攣,散發出一種令人作嘔的非人氣息。
    物理的創傷觸目驚心——焦黑的灼痕、深可見骨的撕裂傷、被能量擦過的大片皮肉翻卷…但這一切在蘇晚晴眼中,都遠不及那正在林衍體內肆虐的、名為“鏽蝕”的瘟疫致命!她的急救包早已在亡命奔逃中遺失殆盡,此刻僅存的,隻有她浸透了血汙和汙泥的襯衫下擺撕成的布條,以及…她腦海中所有關於人體結構和病理的知識。
    “冷靜…蘇晚晴…冷靜…”她強迫自己深深吸氣,冰冷的、帶著鐵鏽和腐敗味道的空氣刺入肺腑,帶來短暫的刺痛,卻奇異地壓製了翻騰的恐慌。她的眼神瞬間銳利如手術刀,進入了某種近乎機械的專注狀態。
    她首先將布條死死壓在林衍手臂上那道最深的、還在緩慢滲血的傷口上。指關節因用力而發白,用全身的體重施加壓力,試圖減緩生命之液的流失。同時,她的大腦在恐懼的狂潮中強行維持著一線可怕的清明,飛速運轉:
    汙染擴散速率: 依據紋路蔓延速度和色澤變化暗紅加深,邊緣出現金屬光澤),估算核心汙染抵達心肺區域時間…不足一小時。
    神經損傷征兆: 肢體末端指尖)已出現細微僵直和溫度異常下降…汙染已侵入外周神經。
    能量代謝紊亂: 體溫過低低於34°c),伴隨異常冷汗…核心體溫調節中樞正遭受侵蝕。
    意識深度:gasgo昏迷評分低於5分…深昏迷,腦幹功能瀕臨衰竭。
    每一項冰冷的評估結論都如同重錘砸在心坎上,指向同一個結果:死亡倒計時。
    “不…不能放棄…”蘇晚晴咬著下唇,幾乎要咬出血來。她猛地抬頭,目光如同探照燈般掃過這片冰冷的、充滿死亡氣息的地下墓穴。巨大的排汙管道、扭曲的金屬支架、鏽蝕的閥門…視線最終定格在頭頂上方那條不斷滴落冷凝水的裂縫深處!
    那裏!厚厚的鏽層覆蓋下,隱約可見幾株頑強生長的、形態奇特的蕨類植物!葉片邊緣呈現出一種病態的暗紫色,但在慘淡月光下,葉脈深處似乎還殘留著一絲極其微弱的、與紫金苔蘚同源的淡紫色熒光!
    變異植物!在化工廠高汙染環境下變異生存的物種!或許…蘊含著對抗汙染的物質?
    沒有絲毫猶豫!蘇晚晴小心翼翼地將林衍的頭輕輕放低,脫下自己僅剩的、相對幹燥一些的裏層薄衫,蓋在他冰冷的胸口。她猛地站起身,不顧全身的酸軟和傷口的刺痛,如同攀岩者般,手腳並用地沿著冰冷滑膩、布滿鋒利鏽片的管道壁,朝著那條裂縫艱難地攀爬上去!尖銳的鏽片劃破她的手掌和膝蓋,留下道道血痕,但她渾然不覺。她的眼中隻有那幾株在絕境中掙紮求生的暗紫色蕨類!
    冰冷的雨夜。城市邊緣的廢棄公路如同一條蜿蜒的、被世界遺忘的傷疤。渾濁的雨水在坑窪的路麵上肆意流淌,匯聚成肮髒的小溪。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濕氣、鐵鏽味和…一絲若有若無的、令人心悸的甜膩腥氣,仿佛來自遙遠南郊那片正被汙染吞噬的地獄。
    “嗬…嗬…”阿川的喘息沉重得如同破舊的風箱,每一次吸氣都帶著濃重的鐵鏽腥味。他背著老李,腳步踉蹌而沉重,每一步都深深陷入泥濘,濺起肮髒的水花。他裸露在外的脖頸和側臉上,那些暗紅色的鏽蝕紋路如同活著的烙印,在慘淡的月光下閃爍著不祥的微光。紋路邊緣呈現出一種令人不安的金屬光澤,每一次蠕動都帶來劇烈的痙攣,讓他整個身體如同承受著無形的酷刑。汗水、雨水和皮膚下滲出的、帶著鐵鏽色的粘稠液體混合在一起,順著他的臉頰和脖頸流淌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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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李趴在他背上,身體隨著阿川艱難的步伐而顛簸起伏。他渾濁的老眼半睜著,視線模糊地掃過阿川頸側那搏動得異常劇烈、幾乎要破皮而出的血管。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阿川的體溫高得燙人,皮膚下的肌肉如同鋼絲般緊繃、扭曲,仿佛隨時會崩斷!那隻唯一還能活動的手,依舊如同鐵鉗般死死扣在阿川頸側的大動脈上,粗糙的指尖因用力而深深陷入皮膚。鎖骨位置,那雙生花齒輪圖騰正以極其微弱的頻率閃爍著紫金色的光芒,如同在驚濤駭浪中頑強掙紮的孤燈。
    “娃…撐住…路…不遠了…”老李的聲音嘶啞得如同砂紙摩擦,每一個字都帶著血沫的氣息,微弱卻異常清晰地傳入阿川混亂的意識深處。他不再說什麽大道理,隻是將殘存的所有意念,所有對生的眷戀,對豆子、王嬸模糊麵容的思念,以及對林衍那微弱指引的絕對信任,源源不斷地、如同最純淨的電流,通過指尖的接觸,灌入阿川體內那狂暴翻騰的汙染能量場中!
    “呃…李…叔…”阿川喉嚨裏發出痛苦的嗚咽,眼中的暗紅漩渦劇烈地波動著。老李灌入的意念如同滾燙的熔岩,與他體內冰冷汙穢的鏽蝕能量瘋狂衝突、湮滅!每一次衝突都帶來撕心裂肺的劇痛,但也強行壓製著那滅頂的瘋狂!屬於“阿川”的、痛苦掙紮的清明,如同被狂風暴雨反複衝刷的礁石,始終頑強地露出一角!他那隻空著的手,指甲早已因痛苦而深深摳進掌心,流出的血液也帶著詭異的暗紅色澤。
    大劉和另外兩個漢子,如同驚弓之鳥,深一腳淺一腳地跟在後麵,警惕地注視著周圍濃重的黑暗和身後那似乎正不斷逼近的、令人心悸的甜膩腥風。他們不敢靠阿川太近,那不斷散發出的汙染輻射和狂暴氣息讓他們本能地感到恐懼,但也不敢遠離,老李那微弱卻堅韌的圖騰光芒是他們此刻唯一的心理支柱。
    就在這時——
    “嗡…!”
    一股微弱卻無比浩瀚、帶著熟悉溫和感的意誌波動,如同無形的潮汐,再次輕輕拂過所有幸存者的意識!是林衍!比之前更加虛弱,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疲憊和沉重,如同背負著萬鈞重擔,但那股意誌的核心——那雙生花圖騰的共鳴——依舊清晰!
    這一次,沒有具體的坐標路徑。隻有一個清晰的、帶著急迫感的意念信息:
    “目標:西郊‘古籍館’。地下密室。吳桐…關鍵…當心…陷阱…”
    西郊古籍館?吳桐?地下密室?
    信息量巨大!大劉等人麵麵相覷,臉上充滿了茫然和疑惑。吳桐?那個書呆子研究員?他怎麽會和什麽地下密室扯上關係?關鍵?陷阱?這又是什麽意思?
    然而,趴在阿川背上的老李,渾濁的老眼卻猛地爆發出最後一絲精光!林衍的意誌傳遞中那股難以掩飾的虛弱和沉重,讓他心如刀絞!但更關鍵的是,“吳桐”這個名字!他猛地想起了那個總是帶著眼鏡、說話文縐縐、眼神裏充滿了理想主義光芒的年輕人!他想起了在避難所時,吳桐曾無意間提到過,他在西郊的古籍館做過民俗調研,對那裏的建築結構“略有研究”…難道…
    “古籍…館…”阿川喉嚨裏突然擠出幾個破碎的音節!他猛地停下腳步,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臉上的暗紅紋路如同燒紅的鐵絲網般瞬間凸起、爆發出刺目的光芒!一股濃烈到令人窒息的怨毒、毀滅欲和一種…極其詭異的、被強行灌輸的“渴望”,如同失控的野火,從他體內猛地爆發出來!
    “鑰匙…鑰匙…在那裏!!”阿川的聲音陡然變得尖銳、扭曲,充滿了非人的狂熱!他猛地抬起頭,那雙被暗紅旋渦占據了大半的眼睛,死死地望向城市西郊的方向,仿佛穿透了無盡的黑暗和雨幕,鎖定了某個具體的位置!他背上的老李,被他這突如其來的狂暴動作甩得差點跌落!
    “阿川!冷靜!”老李死死扣住他的脖頸,用盡最後力氣嘶吼!他感覺到阿川體內的汙染能量如同被投入滾油的烈火,瞬間狂暴了數倍!那股對“鑰匙”的瘋狂渴望,絕非阿川本意!是汙染源!是他體內的汙染源對林衍傳遞信息中“古籍館”和“吳桐”這兩個關鍵詞產生了本能的、貪婪的共振!它在渴望!渴望得到那所謂的“鑰匙”!
    “放開我!鑰匙!拿到鑰匙!開門!”阿川發出野獸般的咆哮,開始不顧一切地掙紮,試圖甩開背上的老李,朝著西郊的方向猛衝!暗紅的紋路如同活物般在他皮膚下瘋狂蠕動,力量大得驚人!
    “攔住他!”老李朝著大劉等人厲聲嘶吼,聲音因急怒而變形!“不能…讓他去!那是…陷阱!”
    大劉等人如夢初醒,驚恐地撲上去,試圖抱住狂暴的阿川!一場力量懸殊的、充滿血腥和混亂的搏鬥,瞬間在冰冷的雨夜泥濘中爆發!
    西郊,“古籍館”。
    這是一座被時光遺忘的、哥特式風格的老舊建築。尖頂在慘淡的月光下投下猙獰的陰影,斑駁的石牆上爬滿了枯萎的藤蔓,如同垂死巨獸的血管。巨大的橡木門早已腐朽變形,虛掩著一條縫隙,裏麵透出深不見底的黑暗和濃重的塵埃氣息。空氣裏彌漫著紙張黴爛、皮革腐朽的味道,還有一種…若有若無的、冰冷的、如同金屬鏽蝕般的腥甜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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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籍館內部,空曠的大廳如同巨獸的腹腔。高大的書架如同沉默的墓碑林,大部分已空,殘餘的書籍散落一地,被厚厚的灰塵覆蓋。破碎的彩繪玻璃窗透下幾縷慘淡的月光,勉強照亮飛舞的塵埃。
    在靠近大廳最深處的一麵巨大、覆蓋著厚重塵土的壁畫牆前,空氣微微扭曲了一下。一道深灰色的身影如同從水波中凝聚,無聲無息地顯現。
    倒吊人。
    他依舊穿著那身纖塵不染的深灰工裝,與周圍破敗腐朽的環境格格不入。灰白的長發一絲不苟地束在腦後,在月光下流淌著水銀般的光澤。異色的雙瞳平靜無波,左眼的紫金齒輪精密運轉,右眼的星雲旋渦深邃如淵,目光緩緩掃過這片被遺忘的寂靜。
    他的狀態並不好。覆蓋紫金活體金屬的雙手手臂上,那些細微的裂痕似乎更加明顯了一些,甚至在靠近手腕的位置,出現了幾處如同瓷器開片般的、細微的能量逸散光點。脖頸後方,那枚曾被女祭司詛咒烙印的位置,皮膚雖然恢複了正常,但仔細看去,依舊殘留著一圈極其細微的、如同灼燒後的淡粉色痕跡。顯然,林衍的淨化烙印和教皇的強製召回指令,都讓他付出了相當的代價。
    他的目光最終定格在那麵巨大的壁畫牆上。壁畫描繪著古老的神話場景,但大部分顏料已經剝落,畫麵模糊不清。倒吊人異色的雙瞳微微眯起,右眼的星雲旋渦旋轉速度悄然加快。在他的“視野”中,那麵看似厚重的石牆後方,一個被強大空間遮蔽力場保護著的、極其複雜的立體結構正清晰地呈現出來——那正是古籍館的“地下密室”。密室內,一個微弱的生命信號正如同風中殘燭般閃爍,周圍布滿了代表高能陷阱和能量禁錮的猩紅標記。
    “吳桐…”倒吊人無聲地低語。他覆蓋著細微裂痕的紫金右手緩緩抬起,五指張開,指尖延伸出無數細若遊絲、卻比之前更加凝練的紫金色能量流。這些能量流如同最精密的探針,無聲無息地刺入壁畫牆表麵的空間遮蔽力場,開始進行極其複雜的、無聲的解構運算。力場表麵蕩開一圈圈極其細微的漣漪,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
    教皇指令中的“遺落構件”…指向的就是這裏?指向這個被禁錮的民俗學者?倒吊人異色的雙瞳深處,左眼的齒輪轉動,右眼的星雲收縮,冰冷地分析著所有可能性。他必須確認,這所謂的“構件”,是否與那柄指向終焉的“汙血之鑰”存在關聯。
    化工廠地下,巨大的排汙管道裂縫深處。
    蘇晚晴的手指終於觸碰到了那幾株在鏽蝕與黑暗中頑強生長的暗紫色蕨類!葉片冰冷、堅韌,邊緣帶著細小的鋸齒。她不顧手掌被鋒利的鏽片割破的刺痛,小心翼翼地、盡可能完整地將它們采摘下來。一股極其微弱、卻帶著奇異清涼感的能量波動,順著指尖傳來,讓她因緊張和疲憊而昏沉的頭腦為之一清!
    她如同靈巧的猿猴,迅速從管道壁上滑下,落回林衍身邊。沒有絲毫停頓,她立刻將那些暗紫色的葉片揉碎、擠壓,混合著掌心的血水和汙垢,形成一小團散發著刺鼻草腥味和微弱紫光的糊狀物。
    “林衍…撐住…試試這個…”她低聲呢喃,聲音帶著孤注一擲的決絕。她掰開林衍緊閉的牙關,小心翼翼地將這團散發著微弱能量波動的藥糊喂了進去。然後,她又將剩餘的藥糊,仔細地塗抹在林衍手臂上那幾處暗紅紋路蔓延最迅速、顏色最深的區域。
    藥糊接觸皮膚的瞬間,發出極其輕微的“滋啦”聲。那些瘋狂蠕動的暗紅紋路仿佛遇到了某種克星,猛地收縮了一下,蔓延的速度似乎…真的減緩了一絲絲!林衍原本微弱到幾乎消失的脈搏,也似乎…稍微有力了一點點?
    這微小的變化,如同黑暗中驟然亮起的一點火星,瞬間點燃了蘇晚晴心中幾乎熄滅的希望!
    “有效!真的有效!”她激動得幾乎要落淚,手指因激動而微微顫抖。她立刻將林衍的身體小心地扶起,讓他半靠在自己懷裏,頭枕著她的肩膀。她撕下最後一點幹淨的布條,沾濕了冰冷的冷凝水,輕輕擦拭著他臉上和頸部的汙垢和冷汗,試圖讓他更舒服一些。
    就在她全神貫注照顧林衍的時候——
    昏迷中的林衍,身體突然極其輕微地抽搐了一下!他的眉頭緊鎖,仿佛陷入了極其痛苦的夢魘。沾滿血汙的嘴唇無意識地翕動著,破碎的音節混合著微弱的氣流溢出:
    “…鑰…匙…汙血…鑄…成…”
    “…門…扉…悖論…骨…”
    “…環…非鎖…暗影…執鑰…人…”
    “…宮殿…碎片…燃料…終焉…火…”
    這些夢囈般的詞匯,冰冷、破碎、充滿了難以言喻的恐怖意象!汙血鑄成的鑰匙?悖論骨構成的門扉?環非鎖,暗影才是執鑰人?宮殿碎片是燃料?終焉之火?
    每一個詞都如同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蘇晚晴的心上!這絕非無意義的囈語!這分明是林衍在意識瀕臨崩潰、被“記憶宮殿”門扉滲透的混亂力量侵蝕時,潛意識捕捉到的、關於“環之暗影”和“悖論之門”恐怖真相的碎片!
    鑰匙是汙血鑄成的!開啟的門扉由悖論之骨構成!所謂的“銜尾蛇之環”根本就不是枷鎖,而是被“環之暗影”操控的、遞送燃料林衍的力量碎片)的工具!最終的目的,是點燃那焚盡一切的終焉之火!
    蘇晚晴的呼吸瞬間停滯!巨大的恐懼和冰冷的真相讓她如墜冰窟!她低頭,看向林衍那緊握的、沾滿血汙的右手——那根曾指向“力量”、引動門後恐怖力量的手指。借著慘淡的月光,她驚恐地發現,那根手指的指尖皮膚,此刻正呈現出一種極其詭異的、如同被高溫灼燒過的、半透明的晶體化狀態!指尖內部,隱約可見極其細微的、如同星塵般的紫金色光點和…一絲絲遊走的、令人心悸的暗紅色能量流!
    這…這就是強行引動門後力量、對抗汙染的代價?他的身體…正在從接觸規則禁忌的邊緣…開始崩解?!
    “林衍…”蘇晚晴發出一聲壓抑到極致的、充滿了巨大恐懼和無助的悲鳴,將他冰冷的身體更加用力地抱緊。冰冷的淚水終於無法抑製,如同斷線的珠子,滾落在林衍那呈現出詭異晶體化的指尖上,瞬間被那異常的高溫蒸發,隻留下淡淡的淚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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