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贈你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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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9章 贈你一言
    “靠!”
    我心裏飛過一萬頭草泥馬,小嬰兒止不住的啼哭和亂成一團的保姆月嫂的聲音夾雜在一起,震得我心口猛跳,腦瓜子都快要炸開了。
    我看著已經沒了呼吸的趙寶珠,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真恨不能這是一場大夢,全都是假的。
    正在我掙紮著想要離開這裏的時候,就感覺一個大耳光朝我臉上呼了過來,啪的一聲直接把我給打醒了。
    “尼瑪打臉上癮了是不!”
    我猛地睜開眼睛坐起來,視線逐漸從模糊變得清晰,我看著眼前那倆人影,愣了得有好幾秒才看出來是馬道長和燕青林。
    嗯?趙寶珠呢?棺材呢?!裝我的棺材呢?
    咋沒了?
    我忙四處看了看,發現我自己竟然在冰涼的地上躺了不知道多長時間。
    真尼瑪不講究,不知道給我蓋床被子啊,著涼了可咋整?
    嘶,我後知後覺感受到臉上火辣辣的疼,看來剛才不是做夢,是真有人打了我一耳光。
    看見我茫然的表情,馬道長和燕青林都趕緊湊了過來,燕青林著急的問,“小滿你沒事吧?你怎麽睡在車庫了?著涼了怎麽辦?”
    咋辦問你媳婦兒去啊。
    不管我用得著我還是用不著我,都把我給騾子使喚,一會兒抽我給我整棺材裏,一會兒來人了又給我撇地上的。
    我盯了燕青林好一陣,大概是把他給盯毛愣了,他有些不太確定的問我,“小滿,你這麽看我幹什麽?”
    我剛想問問他有沒有說過瞎話騙人,剛張嘴還沒出聲兒呢,他就擺手趕緊說,“剛才不是我打的你,我沒動手打你。”
    “是我打的你,是我打的你,小滿。”
    馬道長還毛遂自薦咋回事?
    我還是第一次見打了人都主動上前澄清的,他就不怕我給他訛住。
    聽他那語氣沒有半點的不好意思,“你剛才撞邪了,怎麽叫都叫不醒,隻能把你給抽醒。”
    這老頭兒還很認真的跟我解釋,“手掌正反主陰陽之氣,手指分三節,乃‘天、地、人’三才紋是也,五指分五行也定四方。這也就是有些人魔怔的時候為什麽要揮手抽他。”
    “你放心吧,我剛才叫醒你的時候,揮動手掌的瞬間已經充分調和陰陽之力,盡量讓五根手指全都按你臉上,雖然有傷大雅,但是你現在也清醒了。”
    尼瑪,我簡直歎為觀止。
    咱還是第一回聽說動手抽別人耳光子,還能說的這麽清新脫俗。
    他說的還挺理直氣壯,整的還挺像那麽回事兒。
    我說,“馬道長,我都不用看,我就知道你一定用了十成十的力道給我驅邪。幸虧我醒得及時,否則再接你一巴掌,牙都好懸被你給扇下來。”
    馬道長也如釋重負的呼出一口氣,“是啊,幸虧你醒了。”
    他還擱這兒是啊,合著我剛才要是不醒,他真能再抽我一個耳光子。
    咱已經數不清楚這是今天挨的第幾個耳光了,我是該遭罪還是出門沒看黃曆?
    燕青林問,“小滿,你還好吧?”
    你看我這德行像是還好的樣子嗎?車庫被我給造成這樣,他咋也不問問呢?
    我可是差點兒就把車庫給他拆了。
    我從地上爬起來,歪著脖子沒動,這是落枕了還是被馬道長抽的?
    燕青林見我歪著脖子瞅他,猶豫了兩秒,又繼續說,“小滿,你怎麽把那麵牆給拆了?”
    我轉了個身朝著那麵倒塌的空心牆看過去,雖然仍舊是一片狼藉,但是經幡符籙什麽的已經完全不見,隻剩下那座鍾馗像還屹立在那裏。
    隻是可惜鍾馗像手裏的寶劍已經被折斷,除非重鑄,否則也不靈驗了。
    也不知道燕青林知不知道地下車庫有個法陣的事情。
    一瞬間我腦瓜子轉得飛快,如果他知道那就是他把趙寶珠給封在這兒的,如果他不知道,他咋可能不知道?
    這裏可是他家!
    “我看那麵牆裂了個縫,伸手鼓搗了兩下誰知道它咋倒了。”我跟沒事人似的問,“燕叔,這車庫有啥玩意兒啊?咋還弄個隔斷牆請鍾馗鎮在這裏啊?”
    “前幾年一直不安生,所以我請人請了鍾馗鎮在這裏。本來是要鎮在院子裏,但是鍾馗是陰神,所以隻能鎮在地下。”燕青林說,“現在牆倒了,鍾馗像也破損,這法陣應該起不了作用。”
    他有些苦惱的看向馬道長,“既然馬道長在這兒,請您幫我看看吧,還需不需要重修一個法陣來鎮邪?”
    馬道長說,“我看別墅一派清明,何須鎮邪?”
    剛才你們沒過來的時候那邪氣陰風可老大了,現在趙寶珠肯定早就開溜了,當然啥也沒有了。
    “小滿,你剛才暈在這裏,應該是被裏麵的東西給衝到了。不過沒被衝掉魂魄就沒事,一會兒我給你寫個方子,熬中藥喝幾天就行。”
    “謝謝馬道長。”
    “不用謝。”這老頭現在終於開始有些不好意思了,他看了看我的臉,又說,“我再給你寫個消腫的方子,你隻需要喝一天藥,臉上的手指印就能消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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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嗬嗬一笑,皮笑肉不笑,“我真是太謝謝你了。”
    燕青林卻始終有些忐忑不安,他說,“不妨告訴您,自從我妻子去世之後,家中時常會出現一些奇怪的事情。我之前請人來做了法事將我妻子超度,她仍不願離開,我沒有辦法才請人弄了這個陣隻是困住她,家裏這才安定了很長時間。”
    果然是你幹的!你這個撒謊的中年騙子!
    我冷眼看著他,就尋思他能演到啥時候。
    眼瞅著他說完就不說了,我就想拆他的台,“燕叔,你不是說你媳婦兒是難產大出血去世的嗎?我聽你這意思是你媳婦兒死的不安生,才折騰別墅裏的人?又不是冤死的,咋這麽大怨氣呢?”
    燕青林臉上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眼神裏麵也湧出些無法抑製的難過,“我……”
    你什麽你,我看你能狡辯啥!
    “燕先生有些事既然是傷痛,沒必要反複揭開自己的傷疤。”馬道長倒是十分的善解人意,語氣溫和的勸慰他,“這裏陰氣已散,我想應該是你的妻子也已經離開了。你們夫妻姻緣一場,即使陰陽兩相隔,也請勿要留些情麵。”
    看看,這就是人家大師風範,好像一眼就看透了啥似的,擺明了不願意管他這點破事兒,還是得給大家都留些麵子才好看。
    “那……”燕青林欲言又止,“我其實不知道這個陣是不是真的管用,上次去烏頭山的時候,我兒子看見他媽媽跟著我們。如果我妻子被困在這裏,她當時又怎麽會出現在山上?”
    馬道長並沒有告訴他為啥,隻是說了這麽一句話。
    “有句話說的是,‘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這天道本就不齊全,凡事皆留一線生機,你妻子或許就是這個其一。”
    他看著燕青林的眼睛,“燕先生,上天自有安排。”
    “可我……”
    馬道長輕輕抬手製止他說的話,然後朝著他微微一笑,“多謝燕先生款待,馬某來的唐突,不便久留,這就要離開了。”
    “啊?馬道長你這就要走啊?”
    他咋每回都以讓人意想不到的方式出場,又這麽風風火火的離開?
    就跟火燎腚似的,咱也不知道山上到底有誰在啊?
    能讓他急匆匆地來,又急匆匆地走。
    “小滿。”馬道長朝我一笑,伸手在我腦袋上輕撫,“我贈你一言。”
    我下意識地問,“什麽鹽?”
    他還要送我東西啊?是吃的鹽還是啥鹽?吃了能變強嗎?給我的時候能不能贈點配菜?要不然齁嗓子。
    馬道長說,“‘失之而後得,得之而後失,孰知其極?’”
    我人都傻了,萬萬沒想到他贈的我是文言文啊,就咱這語文考倒數第一的損色,能證明白他說的這話嗎?
    “啥,這是啥意思啊?”
    馬道長很貼心的給我解釋,“如果人生路上注定起落無常,注定要不斷得到又失去,你,還會義無反顧地往前走嗎?”
    我也不知道啊,以後的事兒誰能說得準?
    既然是沒影的事兒,我可不敢輕易回答他,到時候我說能做到,萬一做不到那不是打自己的臉嗎?
    “為啥這麽問啊?”他這問的我有些犯毛楞,我直接化身成為十萬個為什麽。
    馬道長隻是對我一笑,緊接著就大步流星地往外走,“等你還有力氣站起來的時候,就來烏頭山找為師吧。”
    嗯?為師?!
    “馬道長?不是呸!師父?!”等我反應過來往外追的時候,馬道長早就消失不見了。
    他咋跑那麽快?是不是找地兒藏起來裝神秘呢!
    馬道長又顛兒了,速度之快,真是讓我一百個佩服。
    但這意思是不是馬道長能收我當徒弟了?到時候那些法寶,還有厲害的術法都能傳給我?
    那真是給我提前過大年!我就差擱燕青林家門口放炮仗提前慶賀了!
    但是燕青林家差點兒就被我給造成毛坯房,我臥室的門被老三角眼給幹碎了,三樓的欄杆被馬道長給一巴掌拍碎了,地下車庫的空心牆被我給鑿碎了。
    我們仨要是還能站一起,燕青林再睜開眼,自己辛苦打拚十幾年,一覺醒來連褲衩子都得剩不下。
    家裏用了一個多禮拜才修好,人家工人過來還合計世界向我們幾個宣戰了。
    趙寶鑫不知道是被嚇得還是咋的,總之一直沒回來,趙小飛嚷嚷著找媽嚷了幾天也接受他媽不在這兒,沒人給他撐腰的現實,不再折騰。
    他之所以安靜,是因為我一拳把他門牙給幹掉了。
    這都新世紀了,家家戶戶都用上燃氣了,隻要趙小飛一說話,豁口的門牙就呼呼漏風,不知道還尋思誰們家經濟水平倒退二十年,不用燃氣改拉風箱了。
    燕青林隻能帶他去看牙醫,尋找解救私生子門牙的辦法。
    既然危機短暫的解除,燕至當天下午就背著書包回到了家,他就住宿幾天,整個人看著都瘦了一些。
    我對著他左看右看,才問了一句,“你沒睡好還是沒吃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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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覺吃飯這可是一等一的大事,吃飽了飯才能有力氣做事,睡不好覺好幾天都沒精神。
    想要做個成功人士的第一步,就是吃好喝好,保持充沛的精神。
    “我就是住宿有些不習慣,小滿,你這幾天還好嗎?聽爸爸說我小姨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你管她去哪兒呢。”我摸了摸口袋掏出一張卡遞給他,“給,這是我坑你爹……不是,這是燕叔給我的零花錢,我也沒有花錢的地方,給你吧。”
    燕至垂眼看著我,有些忍俊不禁,半天沒說話就那麽笑眯眯的看著我。
    他到底咋的了?總是這麽看著我也不是回事啊。
    於是我沒素質的說,“看毛啊看。”
    看的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小滿,我覺得你好可愛。這錢是你專門從爸爸那裏要過來,給我攢著的嗎?”
    他咋就是不開竅呢!多讓人操心啊,我說,“你就多長個心眼咋了?人家趙小飛補個牙都好幾千呢。”
    燕至好奇的問,“趙小飛牙齒怎麽了?”
    我毫無心理負擔,毫無歉意的開口說,“掉了唄。”
    燕至將刨根問底的風格發揚光大,“牙齒怎麽掉了?”
    問什麽問,有啥好問的!
    “哈哈哈被我一拳幹掉了。”我忍不住想笑,“他這人就欠收拾,前幾天還想改個跟你同音的名字呢,你爸本來說要帶他去改,但是你小姨跑了,這事兒就給暫時擱置下來了。”
    “跟我相似的名字嗎?”燕至毫不在意地開口說,“那也沒關係。”
    我就說他指定是缺點兒什麽玩意,都啥節骨眼了,他還覺得沒關係呢。
    等人家把你給完全替代了,你就是想哭都沒地兒!
    我急赤白臉地說,“你是不是腦子被門夾了?你咋一點兒都不著急?”
    “小滿。”燕至噓地一聲,伸出食指按在我的嘴上,“你有沒有聽見什麽東西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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