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壓根就不給它動手的機會，純是把它給當出氣筒，一手掐訣製住它，一手咬破指尖對著它咣咣左勾拳右勾拳。
    它被我兩拳把腦瓜子幹報廢，我又一記佛山無影腳直接把它給掏心掏肺。
    “小王八蛋，還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
    沒了紙紮人做媒介，我餘光裏瞥見一抹灰色的東西嗖地跑了出來。
    我從口袋裏掏出符紙，上前兩步把它給按住，“你算是閻王桌上抓供果，純找死！我他媽幹不過吳老三，還打不過你？你真當老子是吃素的！說！吳老三讓你來幹啥的！”
    誰知道這玩意兒嘴還挺硬，愣是不說一個字。
    我加重語氣威脅它，手上也用了幾分力道，捏的它嗷嗷大叫，“說！不說我捏死你，打的你魂飛魄散！看你還敢不敢助紂為虐！”
    個小小的孤魂野鬼還不敢接去投胎，竟然跑我跟前撒野來了！
    老子現在可不是麵團子，能任由他們捏圓搓扁。
    一聽說我要把它給打的跟魂飛魄散，它立刻開口求饒，“別打了別打了！我就是想嚇唬嚇唬你，也沒想咋著你啊？你咋這麽不識逗呢？我要是想害你，還能讓你打我嗎？”
    “你是不想害人嗎！你那是沒這本事！有賊心沒賊膽的東西，你要是有本事害人，我小時候就被你給害死了！”
    我抑製不住怒氣，又隔著符紙咣咣揍了它兩拳，“是不是吳老三讓你過來害我的！”
    “別打了，你要把我給打死了！我都不知道你說的吳老三是誰。”
    都到這節骨眼了，這玩意兒嘴還挺硬！
    我打的就是嘴硬的東西，我一邊猛鑿它一邊氣憤的說，“裝！接著裝！不裝圓溜了我今天楔死你丫的！我打就是嘴硬的玩意兒！”
    它被我揍得哎哎直叫，聲音越來越虛，“我真不認識你說的那個吳什麽，是別人派我來的！你瞅我就是個孤魂野鬼，是有人供奉我我才能一直活著。”
    “人家給我口飯，讓我幹啥就幹啥，我也沒想害人，真沒想害人，就是先嚇唬嚇唬你。這樣我也好回去交差，說已經給過你教訓了。”
    “誰派你來的？”我腦瓜子飛快的運轉，除了吳老三父子還有誰想要害我，不過這玩意兒詭計多端的，很有可能說瞎話騙人。
    就在這時我腦子裏突然想到一個人，辛雅。
    “是不是姓辛的派你來的？”
    這老娘們兒可不是什麽好人，就喜歡供奉這些亂七八糟的，之前那個泥娃娃就是她讓我爸媽供奉保佑他們生兒子的。
    “姓啥？不是姓辛的，人家姓周！”
    姓周？我想不出來跟我有交集的人有誰姓周，可以說我是第一回聽見姓周的陷害我。
    “叫什麽？”
    “我說了你可別害我，要是被她知道我出賣了她，她不會給我好果子吃的！”
    我又給它一拳，“說！”
    “周辛雅！就是你幹媽！”
    靠！我萬萬想不到辛雅竟然姓周，我一直以為‘辛’就是她的姓。
    它瑟瑟發抖的小聲說，“你幹媽！她是你幹媽！”
    尼瑪！侮辱誰呢？
    “她是尼瑪！”
    我早就知道，辛雅這老娘們心術不正！
    沒想到我七八歲的時候，她就已經開始著手害我了。
    看來當初她是有預謀接近我爸媽的，怪不得對我爸媽有求必應，還要讓她閨女跟我一起過生日！
    看來惦記我命的人不隻有吳老三一個，但是辛雅跟我爸媽之前都不認識，她又是怎麽知道我命非同尋常的？
    以前想不通的事現在全都有了答案，她的目的隻有一個。
    那就是把我的命換給她閨女小婉，怪不得她之前總跟我媽說我命好，看來一切都有跡可循！
    她真是小看我了，竟然還覺得我跟之前一樣，被一個小小的紙紮人就能嚇破膽。
    符紙裏麵傳來它甕聲甕氣地聲音，“我，我全都告訴你了，你能不能放了我？”
    我眯眼看著它，“她讓你來害我。”
    它趕緊給自己辯駁，“我害不了你，我就混吃等死，沒想過害人。我就騙個香火吃，之前跟孤魂野鬼搶飯我沒有一回搶到，正好有人供奉我，肯定是她說啥就是啥。”
    哼，孤魂野鬼的嘴，騙人的鬼。
    信它說的話，我就是那個。
    它見我不說話，又趕緊說，“我也是幫人辦事，你饒了我吧。你看我今天剛說要嚇唬你，你就把老姨給一拳幹報廢了。”
    “她讓你來幹什麽？不說你瞅我抽不抽你就完事兒了！”
    “讓我來盯著你，看你每天都幹點兒啥。也沒尋思我這回能現身，前天晚上鎮裏有個紙紮店的小犢子半夜給紙紮人點了眼睛，這才被我給逮著機會附身。其實老姨就是想嚇唬嚇唬你。”
    “你說咱膽兒這麽小，也沒尋思能害誰附誰的身，就尋思有時間了能找個紙紮人玩兒玩兒，你放了我行不？”
    隻要一想到這麽多年一直有這麽個玩意兒盯著我，我就渾身犯毛楞。
    關鍵是我也太不警覺了，竟然一直都沒發現，也沒見過。
    “你一直都盯著我嗎？”
    它趕緊說，“沒有沒有！絕對沒有！你們家門口有門神平常我也進不去，你去北京的時候，那地方官煞太重，我這種小卡拉米根本就不敢過去。你能放我一馬不？老姨肯定記著你的大恩大德，以後可不敢招惹你了。”
    放了你誰他媽能放過我？
    我可算是知道唐僧取經的時候滿身唐僧肉是啥滋味兒了。
    要是擱以前我肯定直接整死它算完，但現在我成長了，心眼子更上一層樓了。
    我裝模作樣地說，“她供奉你那麽多年沒少給你上供燒紙吧，否則你也不會死心塌地的給她幹活兒。”
    “隻要能給我一口飯吃就行，那不比我自己在外麵漂泊遊蕩強嗎？咱們做人做鬼都是為了活著，你可別對我趕盡殺絕，這樣損陰德。”
    你他媽的幫人辦事嚇唬我的時候，咋不想著損你的陰德呢！
    我忍住一拳把它幹翻的衝動，繼續問，“是不是誰給你口飯吃，你就給誰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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