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通靈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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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現在就想知道,辛雅那個陰暗批到底用了什麽辦法,能讓一個已經死透的人重新活過來。
    她讓我弟弟活過來的辦法,哪能是好道兒來的嗎?
    張翠鳳聽見我問這個,不由得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然後壓低了聲音小聲說,“棺材裏那個小男孩是你弟弟啊?”
    我一聽這話,有門兒。
    張翠鳳絕對知道點啥,於是我點點頭,“你看見我爸媽了嗎?是我爸媽帶我弟去的。”
    “我倒是看見了一對中年男女,不過看起來很憔悴,那女人頭發更是白了一半兒呢!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你爸媽,要不這樣吧……”
    除了我爸媽應該沒有人會去找辛雅,畢竟他們仨可是狼狽為奸了十來年,從懷我弟弟之前就已經勾搭在一起了。
    張翠鳳像是做了個為輩祖宗的決定,十分為難的說,“我給你通一下心竅,我當時看見了什麽你也能看見。不過你也知道我是個孤魂野鬼,雖然死了很多年,但是能量不大……”
    想咱都跟這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打過多少回交道了?
    那都是跟人精似的,我還能不明白張翠鳳這個鬼老娘們兒話裏意思的話,那可真是白活了。
    這不就是管我要東西呢。
    得,她既然也是真心實意的幫我,那我也絕對不能差事兒。
    她話還沒說完,我就立刻打斷她,“你給我指個地方,說個數,我到時候給你燒些元寶蠟燭下去。”
    張翠鳳眼珠子一亮,不過很快就擺出為難的模樣,開始跟我拉扯,“你看,你都幫我外甥把魂兒給藏起來了,我這咋好意思開口呢?”
    推搡啥玩意兒呢?
    你又沒管我要人民幣,那天地銀行的紙錢不是要多少有多少?我去殯葬店裏買點金箔紙自己親自疊元寶,再買點衣裳蠟燭,這前後也不過就花個兩三百塊錢。
    我不跟她廢話,直接說,“你就說多少,我明天給你燒下去。”
    張翠鳳一聽也不跟我客氣了,伸手指頭白扯了幾秒才說,“我這衣裳都穿三年了,你給我燒個五六七八九十套衣裳。我歲數大了,牙口也不好,市麵上的那種蠟燭太幹巴不好吃,你給我買一些好點的蠟燭。”
    “至於元寶紙錢啥的,你說我都這把歲數了還要啥自行車啊?你攏共就給我燒個八九十……五六百來萬吧。”
    噗!我好懸沒有一口老血噴出來。
    果然做人不能吹牛逼,容易遭雷劈。
    五六百來萬的元寶紙錢可是得用真金白銀買啊,這也得花不少錢呢!
    張翠鳳這老娘們兒真是逮著羊毛使勁兒薅,一整個獅子大開口啊。
    我幹脆利落的拒絕,“衣裳蠟燭我都能辦到,你這好幾百萬的冥幣擱我這兒整存整取呢?我是做法事的,不是開天地銀行的。你真是不客氣,不怕下麵通貨膨脹,閻王爺殺出地府找你算賬啊。”
    我朝著她伸出兩個手指頭,“我最多也就能給你燒兩筐。”
    瞅著張翠鳳那樣兒就跟吃了多大虧似的,唉聲歎氣的說,“兩筐就兩筐吧。你明天朝著別墅區對麵的十字路口,朝著西邊燒給我就行了。燒紙的時候心裏默念我的名字就行,這樣就不容易被其他鬼搶走了。”
    “知道了。這事兒我答應你就不會食言,我說到做到。”我往床上一躺,閉上眼說,“你快點吧,你答應我的事兒也得做到。”
    張翠鳳朝著我床邊飄了兩步,又立刻閃身後退,“你能把那個桃木劍放遠點不?”
    她還記著這茬兒呢!
    我把桃木劍放遠了一些,但是同時也多留一個心眼,從枕頭底下飛快攥了張符紙在手裏。
    畢竟張翠鳳可是個鬼,這鬼玩意兒跟人不一樣,雖然我們倆現在是同一條船上的螞蚱,但是我該防著還是防。
    萬一它突然變臉,對我來個黑虎掏心,那我不嘎嘣一下直接去見陸判官爺了嗎。
    張翠鳳這才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整個鬼瞬間如釋重負般。
    它飄在半空彎腰看著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可能有點埋汰,如果你覺得惡心,那就請多多見諒吧!”
    我尋思一個通心竅能有多埋汰?
    之前燕至他媽媽趙寶珠也給我通過好幾次靈,那不是手指頭一戳我腦門就行了嘛?
    結果這個張翠鳳大姐也不知道是本事沒到家還是咋的,我竟然親眼看見它從自己胳膊上搓了好大一條皴下來。
    這玩意兒就跟濟公從身上搓下來的泥一樣,這真是活得越久越有見識啊。
    沒想到鬼不洗澡身上竟然還有皴呢!
    它不會是要把身上的皴搓成泥丸喂我嘴裏吧!我心裏那真是一百個抗拒!
    我趕緊坐起來睜圓了眼珠子看它,“你!你要幹啥啊?我可不亂吃東西!你這身上的陳年老垢一進嘴,我拉稀了咋整!”
    “我都說有點兒埋汰了。”張翠鳳無視我震驚的目光,繼續勤勤懇懇的開始搓著胳膊上的陳年老垢,它這倆胳膊上的皴全搓完,我感覺它的魂魄都跟著輕了兩斤。
    這把我臥室給當成搓澡堂子整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甚至都感覺空氣裏彌漫著一股陳年棺材發黴的土味兒。
    過了好幾分鍾,它終於搓完了。
    我往後稍了稍,尋思這還不如嘎嘣一下死過去呢。我說,“得了,你還是直接給我口述吧。我覺得你這人兒特較真兒!”
    “你明天都要給我燒東西了,我拿了你的東西也得真心實意給你辦事兒。”
    張翠鳳兩隻手飛快地把從她身上搓下來皴,給揉成了一個大黑球,那玩意兒就跟烏雞白鳳丸似的。
    感覺吃完之後,明天的太陽就一去不複返了。
    眼瞅著它手裏捏著大皴丸子朝我飄過來,離我越來越近,我好懸沒有把手裏符紙朝它甩過去!
    張翠鳳朝我嘿嘿一笑,“你放心嗷,姨不白拿的東西,你就瞧好吧!”
    緊接著大黑皴丸子朝著我的臉就按了下來,我下意識捂住嘴,瞬間感覺腦門上涼颼颼的,還飄著一股棺材板子的味兒。
    它把整個玩意兒鋪在我腦門上,就跟敷麵膜一樣嬸兒的,一點一點的在我臉上塗抹均勻。
    我感覺那股子死味兒越來越重,鼻腔已經徹底被那股腐爛的味道給包圍了。
    張翠鳳在我臉上一陣塗抹,那認真的模樣就跟做啥臉部spa似的,“好了,你可以閉眼安息,不是,閉眼睡覺了。保管你一覺睡到大天亮!看見的那些東西就跟做夢似的。”
    我真是拿它沒招兒了,好懸被它身上的陳年老皴給整崩潰。
    “別人都是手指頭一點就能通靈,你這咋整的這麽埋汰呢!”
    “不跟你說了嗎?我能量很輕,要是沒周辛雅帶我來北京,我都進不來紫禁城!你說的那手指頭一點就能通靈的,那樣的可不是普通的鬼!”
    張翠鳳有些不滿的催促我,“你快睡吧,我這通靈的時間可就倆鍾頭啊,過了這個點兒不睡可就沒用了!”
    我真服了。
    我這邊剛閉上眼,張翠鳳就又趕緊絮絮叨叨地說,“那等明天她問我你都幹了什麽,我就說你一晚上除了拉屎撒尿,就是睡覺打呼磨牙放屁,睡的比豬都香啊。”
    就沒有些讓我體麵點兒的話術嗎?
    算了,還是隨它吧,它真給我整沒招兒了。
    我沒搭理它,而是匆匆閉上了眼。
    沒幾秒的工夫,我感覺周圍那股腐爛的味道越來越淡,眼前的畫麵卻越來越清晰。
    應該是張翠鳳給我通的靈起到效果了,這些畫麵就跟做夢似的清晰的在我眼前上演。
    畫麵中的周辛雅對著牌位剛上完香,看著地方燈光昏暗,就點了幾個蠟燭,周圍窗簾拉的死死的,半點不見光。
    突然原本燒的香啪嗒斷了一根,燒出來的香也是烏漆嘛黑的,她表情看起來十分平靜,伸手撣了撣落在手上的香灰,然後朝外麵走去。
    她住的地方像是個小洋房,隻有兩層,上香的那個房間就在一層最裏麵的一間屋。
    “寶貝,你去收拾收拾。”她對著坐在餐桌吃飯的小婉說,“一會兒你幹媽幹爸就過來了,你這衣裳不行太鮮豔了。去換個白色的。”
    小婉乖乖的點頭上樓,“知道了,媽媽。”
    又過了好大一會兒,屋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其中還夾雜著我媽歇斯底裏的哭喊聲。
    “辛雅!辛雅快開門呀!出大事了!天佑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