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賈越山徒弟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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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的啥其實我也沒有仔細聽,心裏還尋思著剛才在醫院聽見趙寶鑫和謝鴻楨說話的事兒。
這時候前麵又開始堵車了,回去怎麽也得等半天。
燕至嘮叨起來簡直是沒清沒完,他還擱我耳朵邊上念叨著一些注意事項,剛才在醫院的時候,醫生早就叮囑過我了。
“小滿,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如果你不想在臉上留下麻子,就謹遵醫囑。”
“知道了,知道了。”
我突然想起來昨晚上還答應張翠鳳給它在十字路口燒紙呢,啥都能忘,就是這樣件事不能忘。
於是我趕緊重新給司機說了個地址,讓他把車開去最近的殯葬店。
燕至好奇的問,“去殯葬店幹什麽?”
“給人燒紙,我買點金箔紙,等會兒我教你疊金元寶,天黑之前都疊完。”
司機在下一個路口飛快地轉了個彎,最近的殯葬店隻有三公裏,隻要不堵車的話,十幾分鍾就能過去。
下了車之後,我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沒看見啥熟悉的人,這才把今天在醫院的事情和我為什麽要給人燒紙,全都一股腦的告訴了燕至。
燕至全程皺著眉頭聽完,然後十分嚴肅的開口說,“小滿這也太危險了,以後你不能跟那些東西。況且那個東西還是跟在周辛雅身邊的,萬一它翻臉了怎麽辦?”
“所以我來買紙錢元寶封住它的口啊。”我推門往殯葬店裏麵走,一邊走一邊說,“老板,我要一百塊錢的金箔紙,十三套紙糊的衣裳,再來些紅蠟燭。”
畢竟張翠鳳都已經去世好幾十年了,給它用白蠟燭也不合適,一般去世三年內的人才用白蠟燭,過了三年之後就要用紅蠟燭。
這對後世子孫來說,意味著血脈的延續,吉祥如意。
不過還有種說法是白色屬金,經常用於喪葬儀式,表示悼念。而紅色代表陽氣和生機,常用於婚慶,有些時候祭祀祖先也會點燃紅蠟燭,為子孫祈福。
要是張翠鳳吃不了紅蠟燭怎麽辦?想到這裏我又加了一句,“再來點白蠟燭吧。”
老板介紹說,“我們這兒還有電子蠟燭,刻字上供的蠟燭……”
“就要最普通的就行。”
“好嘞,要多少?”
“就要這一板吧。”我看著那白紙錢一包分量還是很大的,於是說,“再來點外圓內方的白紙錢,來三包吧。”
老板一邊給我打包裝一邊說,“買點冥幣不?新發行改版的,麵值一個億。”
嗬嗬,這種冥幣也就騙騙活人,在下麵根本不流通,燒下去全是假幣,拿它擦屁股都嫌刺的慌。
所以去買紙錢的時候,就買最簡單的白紙錢,和金箔紙疊成的元寶,這是可以流通,下麵人可以收到的。
老板還想給我推個殯葬大禮包的套餐,全都被我一一回絕了,花九百九十九買那個大禮包,除非我是二百五,把腦子給落在家裏了。
“不用,就這點就行。”我從口袋裏掏出錢包,“多少錢啊?”
老板看見我不接他的話茬兒,也沒聽他忽悠,於是說話就沒有剛才的熱情了,手劈裏啪啦的在計算器上算了幾下,有些不耐煩地說,“三百五。”
哈哈還好不是二百五。
燕至按住我的手,開始掏褲兜,“小滿,我來吧,我這裏有零錢。”
我直接拒絕他,利索的把三百五十塊錢拍到櫃台上,“我辦事當然得花我自己的錢,你別管這事兒了。”
這時候從外麵進來了個人,我抬眼掃了一眼,那人站在燕至旁邊,跟他差不多高。
老板見到又有新的客人進來,立刻迎上前去,開始熱情的介紹起來,他再次故技重施,這回給這人推了個一千九百九十九的殯葬大禮包。
那個人看起來歲數也並不太大,看起來在二十七八上下,長相周正,一頭板寸,膚色泛黃,一雙鷹眼,看人的時候眼神十分銳利。
從他一進門起就開始目不轉睛地盯著我跟燕至看,那眼神兒都把我給看毛愣了。
這人忒他媽沒有禮貌,我擋在燕至麵前,毫不客氣地瞪回去。
到時候他要問我‘你瞅啥’,我就說‘瞅你咋地?’他要是跟我動手幹架,我跟燕至倆人難道還按不住他一個?
但是他也沒按照我的套路走,而是問老板這裏賣不賣羅盤,他的羅盤壞了。
老板立刻就說,“嘿哥們兒!這你可來對了!我告你別的地兒都不賣,就我這兒賣!我這店在這兒都開幾十年了!打我爺爺那輩兒我們就幹這行,更早之前那可是給慈禧老佛爺看過風水的!別說羅盤了,我保你看風水下葬全都一條龍服務!”
現在時代真是不斷進步了,吹牛逼都能睜著眼說瞎話了,要是上稅的話,這老板都得山窮水盡。
那人說,“我要一個羅盤。”
眼瞅著這人對我們沒有敵意,也沒時間瞅著我們了,於是我拽了拽燕至,帶著他往外走。
一百塊錢的金箔紙都夠我疊倆個鍾頭了,得趕緊回去才行,畢竟天黑了我就得開始按照張翠鳳給我說的地址和方位開始給它燒紙。
這種事兒,一分鍾都耽誤不得。
等我們回去的時候,趙寶鑫已經到了家,但是燕青林不在家,她也懶得搭理我跟燕至,見我們倆拎著東西回來,她看都不看就上樓去了。
趙小飛就跟守著似的,噌地從沙發上站起來,他盯著我的臉看了幾秒,“小滿,你的臉沒事吧!不會真的毀容吧?”
“你丫才毀容!”這貨說話沒有一句是我愛聽的。
趙小飛盯著燕至手裏麵的透明塑料袋,開始刨根問底兒,“你們都買了什麽?怎麽拎著這麽多東西啊?買這麽多紙幹什麽?怎麽還有蠟燭?”
“關你啥事兒?用我就地畫個圈兒,給你燒點不?”
“我知道了,你用這些東西是不是來給鬼的啊?”趙小飛一下子就緊張起來,“家裏還有亂七八糟的東西嗎?”
“……”
燕至開口說,“表哥,這兩天是小滿家祖輩的忌日,買這些回來是要燒紙吊唁的。”
“哦。”趙小飛似乎是覺得這些東西晦氣,立刻後退了幾步,“你們可別在家裏燒啊,要燒去外麵燒。”
我擱你門口燒!
到天黑之前,我跟燕至疊的金元寶加起來怎麽也得有幾百個,我手指頭都快搓出火花子了。
燕至主動提出要跟我一起去燒紙,“小滿,晚上我陪你一起去吧。”
“別了,我自己去就行。我感覺它有點怕你,萬一你站在那裏,它不出來了咋整?”
燕至有些不理解的問,“怕我?”
“嗯,可能跟你的命有關吧。”我說,“再說我燒紙的時候可不是它一個人過來了,到時候陰氣多,衝到你怎麽辦?你就老老實實在家裏待著吧。我很快就會回來的,不用擔心。”
“那我到時候在門口等你。”
“那好吧。”
我等到深更半夜他們全都睡著了之後,這才偷摸拎著東西出了門,聽到我開門的動靜,燕至果然也跟著下來了。
他跟我說就在院子裏等著我,讓我燒完紙快點回來。
我點頭答應,然後飛快地跑了出去。我時刻謹記張翠鳳說的地方,隻不過不知道它能不能收到。
畢竟就算它感應到我叫它也得間隔半天才能飄過來,有這工夫早就被其他的孤魂野鬼給搶食完了。
我在十字路口找了個不太顯眼的樹下蹲下來,撿了塊石頭在地上畫了個有豁口的圓圈,然後把燒紙的盆給放進去。
張翠鳳大媽你趕緊過來吧,我這就要給你燒紙了,來晚了被別人搶走可別怪我沒給你燒啊。
我朝著西邊兒一邊燒紙一邊在心裏默念張翠鳳的名字,紙錢一被點燃就躥的老高,燒的十分迅速,很快就化為灰燼。
架勢這麽猛烈!
十字路口飄出一陣十分強烈的陰風,像是有無數隻看不見的小鬼兒爭先恐後地朝著這股煙灰味飛過來。
我靠!張翠鳳大媽你快麻溜的過來吧!雖然我在四周圈了個口,但也隻能保證不那麽快被搶走,可沒說不會被搶走啊。
又過了兩三分鍾,張翠鳳才姍姍來遲,好在我都留了個心眼,剛才隻燒了半包紙錢,金元寶衣裳啥的還沒動。
不過我估計那些玩意兒也一定就在旁邊守著,才不會放過搶錢的機會!
“都滾開!這是燒給老娘的!”張翠鳳一來就開始驅趕那些得了便宜的小鬼兒們,“再敢搶我的東西,看我不去城隍廟告你們的狀!”
“你可算來了!”我一股腦把金元寶和衣裳紙錢全都燒給它。
張翠鳳美的不行,我這邊剛燒完它那邊就收到了,它把十幾件衣裳全都穿在身上,懷裏抱著金元寶樂的見牙不見眼。
它美不滋兒的開口說,“哎呀!你說我啥時候摸到過金元寶啊!這可真沉啊!我外甥都沒給我燒過,我墳頭的草都長兩米高了。”
我擺弄著火盆沒吭聲,我可不能在這時候下什麽保證說‘你放心吧,以後我給你燒紙’之類的,一旦開了這個頭,可就沒完沒了了。
我問,“你咋來的這麽慢啊?”
“我也得趁著她睡著才能溜出來啊,否則會被她發現的。”
“她是不是在家裏請了個大仙供著,你偷摸出來不會被那個大仙發現告狀嗎?”
畢竟周辛雅可就是這麽忽悠我爸媽的,這我可得問清楚。
“什麽大仙啊!她供了一堆跟我差不多的孤魂野鬼!我們平常都在各自的牌位裏待著,它們不出來是不會發現我偷摸溜出來的。就算問起來,我也會說是我外甥給我燒的,大不了到時候分它們幾個金元寶唄!”
既然沒有供著什麽大仙,那麽周辛雅這老娘們兒可有幾把刷子,就是不知道她師承何人。
再說依照她的性格怎麽會老老實實的給人當小三兒呢!不應該像趙寶鑫那樣讓原配中邪,給老頭兒下情咒好對她死心塌地,徹底過上好日子嗎?
這老娘們兒心狠手辣,跟趙寶鑫不相上下,甚至在某種程度上比趙寶鑫都狠,畢竟是個人都能看出來趙寶鑫謀財害命。
但是周辛雅她圖的是點兒啥還真不好說。
我現在隻知道她對我的命很感興趣,之前幾次三番地給我媽吹耳旁風,想要害我,現在倒是能沉得住氣。
看來這裏麵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眼瞅著東西全都燒完了,火光一點一點的暗下去,我說,“我知道了。你趕緊回去吧,可千萬別被發現了。”
張翠鳳連連點頭,飛快地撿拾火盆裏的金銀財寶,等到撿完了之後立刻就消失不見了。
我在旁邊的灌木叢挖了個坑,把灰燼全都埋進去,這才拿起燒紙的火盆,打算回去,畢竟燕至還在院子裏等著我呢。
沒想到我剛轉身,就有個人悄無聲息的站在我麵前,這大晚上的,好懸沒給我嚇撅過去。
我完全不擔心這裏的安保設施,畢竟這是高端別墅區,沒有報備別人根本就進不來。
但是借著昏暗的路燈,我看清楚了那人的臉!
這不就是今天在殯葬店見到的那個人嗎?他咋盯上我了?不對,他咋進來的!
我幾乎是瞬間進入防備狀態,下意識就朝著他踹了過去,“在我麵前裝神弄鬼,滾你全家的!”
他立刻側身閃避,“我找你是有事想問你。”
“神經病,我都不認識你!”我張嘴就要喊救命把保安給招過來,卻被他立刻撲過來捂住了嘴。
我立刻照著他的腳背給他來了個踩爆地心,他咬牙切齒地低聲說,“你身上有謝鴻楨的味道,他在哪兒?!”
靠!這個寸頭不會就是謝鴻楨嘴裏的那個賈越山的大徒弟吧!
怪不得在殯葬店的時候,他一直盯著我跟燕至,看來在那時候他就察覺到了什麽。
我甚至懷疑他早在路上的時候就察覺到了謝鴻楨的氣息,所以才跟著我們倆到了殯葬店。
世界咋就這麽小!謝鴻楨那個老雜毛真雞賊,躲在醫院那種地方隱藏氣息,甚至現在早就坐飛機滾回了馬來西亞。
這玩意兒屬狗的,鼻子這麽靈,竟然真找到這裏來了!
我一把推開他,趁機在他身上報複性的踹了兩腳,“你他媽捂著我的嘴我咋說話?沒見過問人是這態度的!”
“他在哪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