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的筆跡..."葉臨淵的拇指撫過銅人足底隱藏的凹槽，那裏刻著半句《靈樞》殘篇。全息投影在診室牆上投下幽藍的經絡圖，蘇清荷的指尖劃過其中一段異常波動的頻譜線。
    "量子糾纏。"她突然說，白大褂袖口滑落露出腕間的智能脈診儀，"祝由術裏提到的"感而遂通"，可能就是量子態的意識共鳴。"
    銀針在葉臨淵指間轉出半輪冷光。屏風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太素閣年會提前開始了。
    ——
    年會現場的水晶吊燈將大理石地麵照得雪亮。蘇清荷站在全息投影前，量子模型在她周圍旋轉成星雲狀。"當施術者與患者腦電波形成糾纏態..."她點擊空中某個光點，數據流立即幻化成古醫書上的祝由符咒，"這就是玄學所謂的"通神"。"
    台下響起茶杯重重擱置的聲音。白發蒼蒼的周長老撐著黃花梨手杖站起來："祖宗之法豈能用這些洋玩意褻瀆！"
    葉臨淵靠在雕花廊柱上輕笑。他看見蘇清荷耳後的碎發微微顫動——那是她強壓怒意的標誌。銅人在他背包裏突然發燙，燙得第十二根銀針自己跳進了他掌心。
    "請允許我演示。"葉臨淵走到聚光燈下時，銀針已沾了他指尖的血。角落裏有個被綁在輪椅上的癔症患者正撕咬約束帶，那是黃泉會屍毒試驗的幸存者。
    銀針破空的聲音像裂帛。十三道流光刺入患者頭頂時，葉臨淵的瞳孔泛起青銅器般的青綠色。全息投影突然實體化，將兩人籠罩在經絡構成的立體星圖中。
    "百會穴是量子隧穿的通道。"蘇清荷的聲音在數據風暴中異常清晰。她手腕上的脈診儀瘋狂閃爍，最終定格在與患者完全同步的腦波頻率。
    輪椅上的男人突然停止掙紮。他渾濁的眼球映出星圖倒影，啞著嗓子說："我看見...銀色的河..."
    滿座嘩然中，周長老的手杖哢嗒裂開。藏在杖中的蠱蟲剛要振翅，就被葉臨淵彈指射出的銀針釘死在投影幕布上。
    ——
    "你早就知道手杖有問題。"會後走廊裏，蘇清荷扯開領口的珍珠紐扣。全息儀還在她腕間發燙，記錄著方才異常的量子相幹性數據。
    葉臨淵把玩著那根染毒的銀針："蠱蟲嗜好檀香木，周長老的手杖卻是沉香。"銅人在他背包裏發出齒輪轉動的輕響，仿佛在應和。
    他們同時停步在落地窗前。霓虹燈下的江城天際線上，新落成的玄醫學院正在調試照明係統。蘇清荷忽然抓住葉臨淵的手腕，智能脈診儀顯示他的心跳頻率與銅人震動完全一致。
    "你祖父..."她的話被突然響起的警報打斷。學院方向升起詭異的青紫色光柱，與他們方才創造的星圖如出一轍。
    葉臨淵的銀針在指間結成北鬥陣型。銅人足底的刻痕在他腦海中閃滅——那半句殘篇的下文，此刻正在夜空的光柱裏完整顯現：
    【逆生九針，星為引，月為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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