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血色預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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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承錦站在院子裏,正午的陽光穿過樹葉縫隙,在他腕間的星痕和星力手環上投下斑駁光影。昨日記憶碎片裏父親摧毀星痕祭壇的場景,如同烙印般刻在他腦海,母親欲言又止的神情更讓他滿心疑惑。他下意識摩挲著手環,金屬表麵傳來的涼意竟帶著一絲異樣的震顫,仿佛有生命在蟄伏。
突然,一陣刺骨的寒風毫無征兆地呼嘯而過,卷起地上枯黃的樹葉,在空中瘋狂旋轉,形成一個個小型漩渦。霍承錦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脖頸後的汗毛根根豎起。緊接著,一聲尖銳的嘶鳴從天空深處傳來,那聲音像是無數指甲同時刮擦金屬,又如受傷巨獸的悲鳴,震得他耳膜生疼,整個村莊的空氣都隨之震顫。
他猛地抬頭,隻見原本湛藍的天空邊緣泛起詭異的猩紅,如同被無形巨手撕開的傷口,不斷滲出鮮血。猩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霍承錦感覺腕間的星痕突然發燙,仿佛有一團火在皮膚下燃燒。他低頭看去,星痕銀白色的紋路正瘋狂閃爍,如同即將爆裂的燈泡,光芒忽明忽暗,每一次閃爍都伴隨著一陣刺痛。而星力手環表麵的幽藍光暈也開始劇烈扭曲,那些鑲嵌的星隕鐵顆粒如同沸騰的水珠,不斷跳躍、碰撞。
隨著天空的血色愈發濃鬱,霍承錦感覺體內的星力開始不受控製地亂竄。它們像脫韁的野馬,在經脈中橫衝直撞,每一次湧動都帶來撕裂般的疼痛。他痛苦地捂住胸口,膝蓋一軟,半跪在了地上,喉間發出壓抑的呻吟。星痕的光芒與手環的幽藍在劇痛中交融,化作一道刺目的光柱直衝雲霄。光柱所到之處,空氣發出 “劈裏啪啦” 的爆裂聲,如同燃放密集的鞭炮。
血色天空像是被這道光柱激怒,翻湧得更加劇烈。濃稠如血的霧氣如同沸騰的鐵水,不斷變幻出扭曲的麵孔。這些麵孔有的猙獰可怖,有的滿是痛苦,它們大張著嘴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隻能無聲地呐喊。霧氣翻湧間,一個巨大的星痕形狀的標記緩緩成型。那標記泛著詭異的暗紅色光芒,邊緣流淌著黑色的煙霧,每一縷煙霧都仿佛是一隻無形的觸手,在空中肆意扭動。星痕標記每閃爍一次,地麵就劇烈震顫,院子裏的花草在這股力量的壓迫下,瞬間枯萎,化作黑色的灰燼,就連院中的石板都出現了細密的裂紋,裂紋中滲出暗紅的液體,散發著刺鼻的腥臭味。
“不好!” 正在屋內擦拭佩劍的霍遠山猛地抬頭,劍鞘 “當啷” 一聲掉在地上。他和妻子幾乎同時衝了出來,血色的光影在他們臉上跳動,映得兩人臉色蒼白如紙,眼中滿是驚恐與警惕。一陣狂風襲來,吹得霍遠山的灰色長袍獵獵作響,他死死盯著天空中的血色星痕標記,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指節因用力而發白,虎口處青筋暴起:“該來的還是來了,他們終究還是循著星痕的氣息找來了。” 此時,星痕標記突然迸發出一道強光,將他的身影照得忽明忽暗,他下意識地抬起手臂遮擋,影子在地麵上扭曲變形,宛如一隻張牙舞爪的怪獸。
霍承錦的母親伸手扶住搖晃的門框,繡著星紋的袖口滑落,露出同樣微微發亮的星痕。她聲音微微顫抖,一陣帶著腥甜氣息的風拂過,吹亂了她鬢角的白發:“怎麽辦?錦兒的星痕還未修複,以我們現在的力量,能抵擋得住嗎?” 她說話時,目光時不時瞥向霍承錦的手環,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似有隱情。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衣角,那裏藏著一塊與星力手環材質相似的碎塊,那是多年前一場大戰留下的秘密。而天空中的血色霧氣仿佛有了生命般,朝著他們三人緩緩聚攏,形成一個壓迫感十足的穹頂,穹頂之下,氣壓低得讓人喘不過氣。
霍遠山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血色的雲層在他頭頂翻湧。他轉身看向妻子,眼神堅定,卻藏不住眼底的擔憂:“先布置防禦結界,能撐一時是一時。錦兒,你立刻去將觀星客前輩請來,或許他有辦法。” 他一邊說著,一邊從腰間取下一塊刻滿符文的令牌,指尖在上麵快速劃過,令牌發出微弱的光芒。話音剛落,星痕標記再次發出刺耳的尖嘯,震得眾人耳膜生疼,地麵也跟著劇烈搖晃,房屋的瓦片紛紛掉落,一塊瓦片擦著霍承錦的肩膀落下,在地上摔得粉碎。
霍承錦重重點頭,剛要抬腳,卻被母親一把拉住。母親的手冰涼如鐵,緊緊握住他的手,指甲幾乎掐進他的皮膚,一陣帶著腐臭的陰風吹過,她眼中滿是不舍與擔憂,眼眶泛紅,聲音壓低,帶著幾分顫抖和急切:“路上小心,一定要盡快回來。如果…… 如果遇到什麽奇怪的人,千萬不要透露你手環的秘密,還有……” 她的目光掃過霍承錦的星痕,嘴唇動了動,最終隻是重重地歎了口氣,鬆開了手。她轉身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巧的香囊,塞進霍承錦手中:“這個帶著,關鍵時刻或許能保你平安。”
“放心吧,媽!” 霍承錦看著母親憔悴的麵容,心中一陣酸澀。他握緊香囊,轉身衝進彌漫著血色霧氣的街道,狂風裹挾著砂礫拍打在臉上,生疼無比。街道上,村民們驚恐地四處逃竄,家畜發出慌亂的叫聲。一個小孩在人群中摔倒,霍承錦急忙上前將他扶起,小孩的母親哭著對他道謝,聲音裏滿是絕望。他的身影在血色天空的映襯下顯得格外渺小,但腳步卻異常堅定,朝著觀星客常出現的那片山林跑去。每跑一步,他都能感覺到腕間星痕的跳動愈發強烈,仿佛在為他指引方向,又像是在警示前方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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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霍遠山夫婦迅速行動起來。霍遠山雙手結印,口中念念有詞,隨著咒語聲響起,他周身的星力瘋狂湧動,在身體周圍形成一個金色的光罩。血色的天空下,金色光罩與漫天血霧相互碰撞,發出 “劈裏啪啦” 的聲響,迸濺出無數金色火星。他大喝一聲,雙手猛地推向天空,金色光罩化作無數道金色絲線,朝著村莊四周飛去。這些絲線在空中交織成一張巨大的網,籠罩住整個村莊。每一道絲線都散發著耀眼的光芒,與天空中的血色星痕標記相互抗衡,而星痕標記仿佛被激怒了一般,瘋狂地閃爍著,釋放出一波又一波暗紅色的能量衝擊,每一次衝擊都讓金色絲網泛起劇烈的波動。
霍承錦的母親則從屋內取出一個古樸的盒子,盒子打開的瞬間,一道柔和的藍光綻放,暫時驅散了周圍的血色霧氣。裏麵裝著幾塊形狀各異的藍色水晶,這些水晶是他們多年來收集的珍貴材料,每一塊都蘊含著強大的力量。她頂著呼嘯的狂風,小心翼翼地將水晶分別放置在村莊的四個角落,雙手按在水晶上,調動體內星力。刹那間,水晶光芒大盛,四道藍色光柱衝天而起,與霍遠山布置的金色光網融合在一起,形成一個巨大的防禦結界。結界表麵泛起陣陣漣漪,如同水波般蕩漾,將村莊牢牢守護其中。
然而,天空中的血色星痕標記似乎感受到了結界的抵抗,變得愈發耀眼。它散發出的力量如同洶湧的潮水,不斷衝擊著防禦結界。結界在這股力量的衝擊下,泛起陣陣劇烈的波動,表麵出現了一道道細小的裂痕。霍遠山夫婦臉色凝重,他們加大力量注入結界,額頭布滿細密的汗珠,在血色的光影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呼嘯的狂風中,他們的身體也因過度消耗星力而微微顫抖。但他們不敢有絲毫懈怠,眼神堅定地注視著天空,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狂風暴雨。母親未說完的話究竟藏著什麽秘密?霍承錦能否及時請來回觀星客?這脆弱的防禦結界又能堅持多久?一場生死之戰,似乎已不可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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