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學徒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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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的黑暗還未完全褪去,鐵爐堡深處便傳來 “叮叮當當” 的鍛造聲。通紅的熔爐光芒穿透厚重的岩壁,將鍛造學院的入口照得如同白晝。霍承錦裹緊披風,踩著滿地的鐵屑與碎石,深吸一口混雜著硫磺味的熾熱空氣,推開了那扇刻滿矮人符文的青銅大門。
“來得比公雞打鳴還早啊,小子!” 格羅克師傅的大嗓門從熔爐旁傳來。這位留著火紅胡須的矮人正用鐵鉗翻動著燒得通紅的鐵塊,火星濺在他滿是油汙的圍裙上,瞬間熄滅。他轉頭時,胡子上還掛著沒擦淨的麥餅碎屑,“先把那邊的礦石按種類分好,別把秘銀和赤鐵礦搞混了,不然鍛造出的劍砍樹都嫌鈍!”
霍承錦快步走向礦石堆,腳下的碎石發出清脆的聲響。眼前堆積如山的礦石形態各異,有的泛著黯淡的金屬光澤,有的表麵布滿奇異的紋路。他彎腰拾起一塊灰撲撲的礦石,正要開口詢問,卻見莫格院長拄著手杖緩緩走來。老矮人渾濁的眼珠盯著礦石,布滿皺紋的臉湊近了仔細端詳,胡子隨著呼吸輕輕顫動:“這是普通的赤鐵礦,雜質多,硬度也不夠。你聽 ——” 說著,他用手杖敲了敲礦石,發出沉悶的聲響,“真正的好礦石,聲音該像戰鼓一樣清亮。記住,每種礦石都有自己的脾氣,就像我們矮人 —— 倔起來八頭牛都拉不回!” 說罷,自己先哈哈大笑起來,震得手杖上的符文都跟著微微發亮。
“院長又在給新人上課啦?” 獨眼矮人巴魯克晃了過來,獨眼上的眼罩隨著步伐輕輕擺動。他一把奪過霍承錦手中的礦石,用匕首刮下些碎屑放在鼻尖輕嗅:“看這紋路,像不像咱鐵爐堡的城牆?這是山岩鐵,韌性足,最適合打造盾牌。不過鍛造時可得小心,它發起脾氣來,能把鐵錘彈飛!” 話音未落,他突然將匕首往礦石上狠狠一刺,“嘶 ——” 一陣青煙冒起,“瞧見沒?這冒青煙的就是含鐵量過高,得先去雜質。”
接下來的日子,霍承錦就像塊幹涸的海綿,瘋狂吸收著各種知識。每天天不亮,他就跟著矮人師傅們進入礦洞,學習辨別不同岩層的礦石。“注意看岩壁的顏色,泛藍紫色的地方準有好東西!” 格羅克的聲音在礦洞中回蕩,手中的礦燈照亮了前方的岩壁。霍承錦舉著小鋤頭,小心翼翼地敲下一塊礦石,在燈光下仔細觀察:“師傅,這塊表麵有金色斑點,是不是您說的星隕鐵?”“想得美!” 格羅克一巴掌拍在他背上,差點把他拍倒,“這是黃鐵礦,中看不中用的家夥!星隕鐵比你腦袋還硬,哪是這麽容易挖到的!”
回到學院,錘煉金屬的課程更是艱難。霍承錦握著沉重的鐵錘,手臂早已酸痛不已,但依然咬牙堅持。燒紅的鐵塊在鐵砧上散發著刺目的光芒,熱浪撲麵而來。“用力要穩,節奏要勻!” 一位矮人師傅赤著結實的上身,肌肉隨著每一次揮錘隆起如小山,示範著標準動作,“看好了!鍛造就像跳舞,亂了節奏可不行!” 霍承錦深吸一口氣,揮起鐵錘砸下。“當!” 火星四濺,落在他的手臂上,燙出一個個小紅點。可鐵塊隻是凹進去一小塊,形狀歪歪扭扭。
“哈哈!比我學徒時強多了!” 格羅克湊過來,嘴裏還嚼著剛烤好的肉幹,“當年我第一次鍛造,打出來的玩意兒像坨熔了的史萊姆,被師傅追著罵了三條街!” 他一邊笑著,一邊抓起霍承錦的手調整姿勢:“手腕要放鬆,用腰部的力量帶動手臂。再來!” 在師傅們的輪流指點下,霍承錦的動作漸漸有了模樣,可離合格的鍛造品還差得遠。
這天傍晚,霍承錦獨自留在學院研究一塊深紫色的礦石。這塊星隕鐵礦石是他在礦洞深處偶然發現的,表麵布滿金色的紋路,在燭光下閃爍著神秘的光芒。當他將礦石放入熔爐加熱時,奇異的事情發生了 —— 胸口的星痕突然微微發燙,仿佛有一團小火苗在皮膚下跳動。他下意識地閉上眼睛,集中精神,竟 “看” 到了星痕與礦石之間若有若無的絲線連接,而礦石內部,能量如水流般緩緩湧動。
“格羅克師傅!快來看!” 霍承錦激動地大喊,聲音在空曠的鍛造學院裏回蕩。
格羅克叼著煙鬥衝了進來,煙鬥裏的火星撒了一路。看清狀況後,他猛地扔掉煙鬥,一把抓住霍承錦的肩膀,胡子都興奮得炸開:“諸神在上!這怎麽可能?大多數人得學上好幾年,才能勉強感知到礦石能量,你居然能看到能量流動?” 他轉身對著整個鍛造學院扯著嗓子吼:“都停下!咱們這兒出天才了!”
正在鍛造的矮人們紛紛扔下鐵錘圍過來,現場頓時炸開了鍋。“讓我瞧瞧!這可是百年難遇的天賦!”“這孩子簡直是星辰眷顧的鍛造師!” 各種驚歎聲此起彼伏。莫格院長拄著手杖匆匆趕來,渾濁的老眼裏泛起淚花。他顫抖著撫摸霍承錦胸口的星痕,聲音哽咽:“沒想到,真的沒想到…… 在矮人一族的曆史中,擁有這種能力的人寥寥無幾。當年我師傅臨終前,還念叨著何時能再見到這樣的天賦…… 孩子,你很有可能成為星痕強化領域的頂尖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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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以後,霍承錦的學習進入了全新階段。矮人們將珍藏的鍛造秘籍傾囊相授,連最保守的鍛造配方都拿了出來。“星痕強化的關鍵,是找到金屬與星痕的共鳴頻率。” 莫格院長一邊說著,一邊在黑板上畫出複雜的符文圖譜,“就像這樣,用寒冰符文降溫時,要配合星痕的水元素屬性,不然金屬會脆得像玻璃。”
“不對不對!” 另一位矮人師傅阿克斯突然站了起來,胡子氣得直抖,“明明得用火焰符文激發,才能讓金屬的韌性發揮到極致!我爺爺的爺爺就是這麽教的!” 兩人爭得麵紅耳赤,差點抄起鐵錘決鬥,最後還是霍承錦小心翼翼地開口:“或許…… 可以先降溫定型,再用火焰激發?” 兩位師傅對視一眼,突然同時大笑起來:“好小子!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
艾麗莎時常來鍛造學院看望霍承錦。每次她來,都能看到霍承錦滿身油汙,頭發被汗水粘在臉上,卻依然神采奕奕。“你看,這塊金屬在我的星痕影響下,內部結構變得更加緊密了!” 霍承錦興奮地展示著新成果,眼中閃爍著光芒。艾麗莎輕輕擦拭他臉上的汙漬,既心疼又驕傲:“別太累著自己,你的努力大家都看在眼裏。” 一旁的格羅克叉著腰,滿臉得意:“那當然!也不看看是誰教的徒弟!等他出師,整個大陸的鐵匠都得羨慕哭!到時候咱們鐵爐堡的名聲,肯定能傳到精靈族的月亮上去!”
夜晚的鐵爐堡又是另一番景象。結束了一天的學習,霍承錦總會被矮人們拉去喝酒。熊熊的篝火旁,大家圍坐在一起,喝著濃烈的麥酒,聽他們講述那些傳奇故事。“想當年,我單槍匹馬闖進巨龍巢穴,就為了搶它守護的那塊龍息礦!” 巴魯克一邊說,一邊揮舞著手臂,獨眼閃爍著興奮的光芒,“那巨龍的火焰差點把我胡子燒光!”“得了吧!” 格羅克嗤笑一聲,“你明明是被巨龍的呼嚕聲嚇得尿了褲子!” 眾人哄堂大笑,笑聲在山洞裏久久回蕩。
在鐵爐堡的每一天,霍承錦都能感受到自己的成長。他的雙手布滿老繭,眼神卻愈發堅定。每一次與礦石的共鳴,每一次成功鍛造出合格的金屬,都讓他離目標更近一步。而矮人們的熱情、豪爽與真誠,也讓他深深體會到,這片熾熱的土地不僅是鍛造的聖地,更是他第二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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