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孕吐驚喜,喜脈初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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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夏的蟬鳴剛在相府的槐樹上響起,蘇錦璃就對著一盆酸梅湯幹嘔起來。菱歌嚇得手一抖,青瓷碗摔在青石地上,碎成幾片,酸梅湯濺在她月白色的裙角,像落了幾滴血。
"夫人!"菱歌扶住她發顫的肩,"這是第幾次了?要不請個太醫看看?"
蘇錦璃擺擺手,扶著廊柱喘氣。腹中那股熟悉的翻攪感又來了,像有隻小手在裏麵亂抓。她想起上輩子病入膏肓時的幹嘔,心尖猛地一縮,隨即又被另一種滾燙的情緒燙得發熱——這不是病痛,是新生命的征兆。
"去,"她壓下喉間的酸意,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去前院請老爺,再派人去宮裏請張太醫。"
菱歌應聲跑開,裙擺掃過滿地碎瓷。蘇錦璃摸著尚且平坦的小腹,那裏藏著她和江硯的孩子,是她這一世最珍貴的蜜糖。
半個時辰後,相府正廳的檀木桌上擺好了脈枕。蘇相捋著胡須,孔雀藍的官袍扣錯了一粒,顯然是從書房匆忙趕來。江硯握著蘇錦璃的手,掌心全是汗,玄色常服的袖口蹭到她的腕骨,微微發顫。
張太醫放下脈枕,捋著雪白的胡須笑起來,眼睛眯成一條縫:"恭喜相爺,恭喜江大人,江夫人這是...有喜了!"
"轟"的一聲,蘇相手裏的翡翠扳指掉在地上。江硯猛地站起來,椅子向後倒去,撞在博古架上,震得青瓷瓶裏的孔雀翎毛亂顫:"您說什麽?夫人有孕了?"
蘇錦璃看著他瞬間泛紅的眼眶,忽然想笑,鼻尖卻酸酸的。上一世,她連個孩子都沒能留下,這一世,她終於可以抱著屬於自己的寶寶了。
"胡鬧!"蘇相撿起扳指,聲音卻帶著掩飾不住的顫抖,"還不快扶夫人回房!愣著做什麽?"
江硯這才反應過來,小心翼翼地扶起蘇錦璃,仿佛她是易碎的琉璃:"夫人,慢些...小心台階..."
攬月閣的軟榻上很快鋪滿了軟墊。蘇清瑤端著一碗蜜漬青梅進來,緋紅的裙擺掃過門檻:"姐,聽說了?"她把梅子塞進蘇錦璃手裏,指尖沾著酸甜的汁水,"我就說你這陣子愛吃酸的不對勁。"
蘇小侯爺扛著柄木劍闖進來,劍穗上的紅纓掃落帳幔上的流蘇:"姐!我要當舅舅了?"少年人滿臉通紅,像剛跑完馬球,"我給外甥做了個木馬!"
蘇錦璃咬著青梅,酸得皺眉,心裏卻甜得發膩:"弟弟,寶寶還小,木馬留著他會走路了再玩。"
正說著,宮門前的銅鈴響了。李公公的聲音隔著回廊傳來:"江夫人,皇上和太後聽說了,遣奴才送賞賜來了!"
一抬抬朱漆描金箱被抬進院子,打開來全是滋補品。太後送的千年人參堆成小山,皇帝賞的鹿茸血酒擺了整整一牆。蘇錦璃看著這些東西,忽然又一陣惡心。
"皇上還說,"李公公哈著腰,笑得滿臉褶子,"讓江大人明日進宮謝恩,他要親自給小皇孫...哦不,小公子小郡主選名字!"
江硯扶著蘇錦璃躺下,替她蓋好薄毯,指尖劃過她的鬢角:"夫人,辛苦你了。"
蘇錦璃看著他眼底的紅血絲,搖搖頭,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上。那裏現在還很平靜,但她知道,一個小生命正在悄然成長,將成為他們這輩子最甜蜜的負擔。
第132章 狀元失態,朝堂驚語
第二天清晨,江硯穿著簇新的官袍去上朝,嘴角一直翹著,鏡片後的眼睛亮得嚇人。同僚們見了他都打趣:"江大人今日紅光滿麵,可是有什麽喜事?"
江硯想起蘇錦璃昨夜孕吐後,靠在他懷裏說"寶寶踢我了"的模樣,心裏像揣了蜜罐,嘴上卻隻道:"沒什麽,沒什麽。"
乾清宮的早朝剛開始,皇帝就拍著龍椅扶手笑:"江硯,聽說你要當爹了?"
滿朝文武都看過來,江硯臉上的笑容更盛,拱手道:"托皇上洪福,臣...臣確實要當父親了。"
不知是誰先笑出聲,緊接著滿殿都是低低的笑聲。皇帝敲了敲禦案:"好啊!朕的"禦前辯冤使"有後了!說吧,想要什麽賞賜?"
江硯正要謝恩,腦海裏卻閃過蘇錦璃昨夜難受的樣子,脫口而出:"皇上,臣別無所求,隻求夫人和孩子平安。"
這話本沒什麽,偏偏他語氣激動,尾音都在發顫。皇帝歎了口氣:"難得江硯你一片癡心...不過規矩不能壞,賞黃金百兩,綢緞百匹,再賜"育兒經"十本,回去好好研讀!"
江硯躬身謝恩,心裏卻想著趕緊下朝回去陪蘇錦璃。誰知皇帝又道:"江硯,你且留下,朕有要事與你商議。"
其他官員陸續退朝,江硯站在殿中,心裏卻像長了草。皇帝慢悠悠地說:"朕在想,你家孩子出生後,要不要讓他進宮伴讀?"
江硯剛想回答,殿外忽然傳來喧嘩聲。一個小太監連滾帶爬地闖進來:"皇上!不好了!江大人在朝堂上...在朝堂上喊"我要當爹了",還跳起來撞翻了禦史大夫的笏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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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和江硯都愣住了。江硯記得自己明明沒做過這事,難道是太激動記錯了?
"胡說八道!"皇帝一拍桌子,"江硯好好地站在這兒呢!"
小太監嚇得磕頭如搗蒜:"是...是另一個江大人...哦不,是戶部的張大人聽錯了,以為江大人喊的,跟著喊起來,還把李禦史的笏板撞掉了..."
江硯聽著聽著,忍不住笑出聲。皇帝也樂了:"罷了罷了,看來這喜訊傳遍朝堂了。江硯你先回去吧,好好照顧夫人。"
江硯回到相府時,蘇錦璃正在院裏曬太陽。她穿著寬鬆的素色長裙,手裏拿著話本,臉上帶著淺笑。江硯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夫人,今日朝堂上鬧了笑話。"
他把戶部張大人的事說了,蘇錦璃笑得直不起腰:"看來這喜訊比長了翅膀還快。"
正說著,太後的賞賜又到了,這次是十車補品,從燕窩到雪蛤,堆得攬月閣外像座小山。蘇錦璃看著這些東西,頭疼地揉著額角:"再吃下去,孩子該叫"胖墩"了。"
江硯替她捏著肩膀,笑道:"太後和皇上也是一片心意。"
蘇小侯爺扛著個木馬跑進來,木頭屑還沾在他袖子上:"姐!你看我做的木馬!"
蘇錦璃看著那歪歪扭扭的木馬,哭笑不得:"弟弟,這木馬...能坐嗎?"
"當然能!"蘇小侯爺拍著胸脯,"我特意加固了!等外甥出生,我天天帶他騎木馬!"
蘇清瑤端著新調的胭脂進來,撇著嘴:"就知道做些沒用的。姐,你看我新調的"安胎紅",孕婦抹了氣色好。"
蘇錦璃看著姐姐傲嬌的樣子,心裏暖暖的。這一世,她不再是孤孤單單一個人,有家人,有愛人,還有即將到來的寶寶,曾經的委屈都成了過眼雲煙。
第133章 淑妃餘黨,暗中作梗
就在蘇錦璃安心養胎時,延禧宮的角落裏,一個小太監正鬼鬼祟祟地往外遞信。他是淑妃的陪房,趁著送飯的機會,把一張紙條塞進了禦花園假山後的石縫裏。
這一切,都被暗中跟著的蘇小侯爺看在眼裏。他剛給姐姐送完點心,扛著木劍在宮裏閑逛,沒想到撞見這一幕。少年人眼睛一亮,悄悄跟了上去。
紙條很快被一個麵生的宮女取走,轉身進了長春宮。蘇小侯爺撓了撓頭,長春宮住著的是賢妃,平時和淑妃走得近。他想了想,轉身就往乾清宮跑。
"皇上!"蘇小侯爺闖進乾清宮,差點撞翻了皇帝的風箏,"我看見延禧宮的太監給長春宮送紙條!"
皇帝正在和江硯下棋,聞言把棋子一拍:"哦?淑妃不是被禁足了嗎?還有餘黨?"
江硯放下棋子,鏡片閃過一絲冷光:"皇上,此事不可小覷。淑妃被禁足,難保有人想替她出頭。"
正說著,蘇錦璃的貼身丫鬟菱歌也氣喘籲籲地跑來:"夫人讓奴婢稟報,剛才有人往夫人的安胎藥裏加了東西,被廚房的張嬤嬤發現了!"
皇帝猛地站起來,龍袍掃翻了棋盤:"反了反了!竟敢動朕的"禦前辯冤使"!"
江硯立刻起身:"皇上,臣請旨徹查!"
很快,長春宮被搜查,從賢妃的妝匣裏搜出了那張紙條,上麵寫著"除掉孽種,扶我上位"。賢妃嚇得麵如死灰,跪在地上直磕頭。
"賢妃,你好大的膽子!"皇帝氣得胡子都翹了,"竟敢算計江夫人!"
賢妃哭著說:"皇上饒命!是淑妃答應奴婢,隻要除掉那孩子,就幫奴婢奪得後位..."
江硯看著跪在地上的賢妃,又想起蘇錦璃昨夜難受的樣子,眼神冷得像冰:"皇上,此風不可長。"
皇帝點點頭,沉聲道:"賢妃心腸歹毒,著即貶為庶人,打入冷宮!延禧宮的太監宮女全部杖責三十,發賣邊疆!"
消息傳到相府,蘇錦璃剛喝完一碗紅棗蓮子羹。她聽完菱歌的稟報,隻是淡淡一笑:"意料之中。"
江硯握住她的手,語氣帶著後怕:"夫人,以後一定要小心。"
蘇錦璃看著他緊張的樣子,心裏一暖:"放心吧,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我們的寶寶。"
蘇小侯爺在一旁揮舞著木劍:"姐!以後我天天守在你門口,看誰敢來!"
蘇清瑤翻了個白眼:"就你那點功夫,別讓人打趴下了。"
蘇錦璃看著弟弟妹妹鬥嘴,忽然覺得,這些小麻煩不過是生活的調劑。隻要家人在身邊,她就什麽都不怕。
第134章 話本熱銷,萌寶取名
安胎藥的風波過後,蘇錦璃反而放寬了心。她知道,隻要皇帝和太後護著,那些跳梁小醜翻不起大浪。於是她又拿起了筆,繼續寫她的話本。
"夫人,新一期的《飛天狐狸》賣瘋了!"書商王老板親自上門,笑得滿臉褶子,"這次加印了五千冊,不到三天就賣光了!"
蘇錦璃正在吃江硯剝的橘子,聞言笑了笑:"知道了,王老板辛苦了。"
江硯在一旁研墨,聞言道:"夫人,還是少寫些吧,別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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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蘇錦璃放下橘子,拿起狼毫,"寫點東西解悶。"
正說著,壽安公主抱著個布偶跑進來,後麵跟著氣喘籲籲的宮女:"蘇姐姐!我來聽故事了!"
自從上次珠釵事件後,壽安公主就成了蘇錦璃的小尾巴。她爬上軟榻,把布偶塞給蘇錦璃:"姐姐,給寶寶取個名字吧!"
蘇錦璃看著布偶歪歪扭扭的眼睛,笑道:"公主有什麽好主意?"
壽安公主歪著頭想了想:"叫"辣椒"怎麽樣?像姐姐一樣厲害!"
江硯剛喝進去的茶差點噴出來:"公主,這名字...不太好吧?"
壽安公主撅著嘴:"那叫"糖畫"?像江硯哥哥一樣甜!"
蘇錦璃笑得直不起腰,腹中的寶寶也輕輕踢了一下,像是在讚同。江硯無奈地看著她們,眼裏卻滿是寵溺:"夫人,你看公主..."
"挺好的,"蘇錦璃擦著笑出的眼淚,"至少比"胖墩"強。"
正鬧著,皇帝和太後也來了,後麵跟著抬禮物的太監。太後一進門就拉住蘇錦璃的手:"錦璃啊,哀家給寶寶選了幾個名字,你看看喜歡哪個。"
她展開一張紙,上麵寫著"江晏江寧江玥"等名字。皇帝在一旁插嘴:"母後,我覺得"江辣"不錯,夠威風!"
蘇錦璃和江硯對視一眼,都忍不住笑了。太後瞪了皇帝一眼:"胡鬧!錦璃,別聽他的。"
蘇錦璃看著紙上的名字,想了想:"太後,臣媳覺得"江晏"不錯,河清海晏,寓意也好。"
江硯點點頭:"夫人說得是。"
太後笑道:"好!就叫"江晏"!"
皇帝撇撇嘴:"行吧,聽你們的。不過小名叫"辣椒"!"
眾人都笑了起來。蘇錦璃摸著肚子,心裏充滿了期待。她的寶寶,將會在所有人的寵愛中長大,再也不會像她上輩子那樣,嚐盡人間苦楚。
第135章 臨盆在即,全家總動員
秋意漸濃時,蘇錦璃的肚子已經大得走不動路。江硯推掉了所有應酬,天天守在攬月閣,不是給她揉腿,就是給她讀話本。
"夫人,今日感覺如何?"江硯扶著她在院裏散步,聲音裏滿是關切。
蘇錦璃喘著氣,扶著腰:"還好,就是寶寶踢得厲害。"
正說著,她忽然皺起眉,手緊緊抓住江硯的胳膊:"疼..."
江硯臉色一變,立刻喊道:"來人!快請太醫!夫人要生了!"
相府瞬間炸開了鍋。蘇相在正廳來回踱步,把手裏的翡翠扳指捏得咯咯響。蘇小侯爺扛著木劍守在院門口,不讓任何人靠近。蘇清瑤端著剛調的安神香,跑進跑出。
江硯守在產房外,手心全是汗。他聽見蘇錦璃壓抑的呻吟聲,心就像被揪緊了。壽安公主拉著他的袖子:"江硯哥哥,蘇姐姐會不會有事?"
江硯摸了摸公主的頭,聲音有些顫抖:"不會的,太醫在裏麵。"
不知過了多久,產房裏傳來一聲響亮的啼哭。江硯猛地站起來,撞翻了身後的椅子。一個穩婆抱著個繈褓出來,笑著說:"恭喜江大人,是個小公子,白白胖胖的!"
江硯接過繈褓,看著裏麵皺巴巴的小臉,眼眶瞬間紅了。那是他和蘇錦璃的孩子,是他這輩子最珍貴的寶貝。
蘇相和蘇小侯爺他們都圍了上來。蘇小侯爺湊過去看了看:"姐!外甥長得像你!"
蘇清瑤撇撇嘴:"胡說,明明像江硯哥哥。"
正說著,皇帝和太後也來了。太後抱著小嬰兒,笑得合不攏嘴:"好啊!哀家的太孫!長得真俊!"
皇帝在一旁搓著手:"快讓朕看看!嗯,是個好小子!以後跟朕學放風箏!"
蘇錦璃被扶出來,臉色蒼白,卻帶著滿足的微笑。江硯立刻上前扶住她:"夫人,辛苦你了。"
蘇錦璃看著繈褓裏的孩子,搖搖頭,握住江硯的手:"不辛苦。"
陽光透過窗欞灑進來,落在嬰兒的小臉上。蘇錦璃看著身邊的家人,看著懷裏的孩子,忽然覺得,這一世所有的苦難都值得了。她終於把那些委屈活成了蜜糖,和愛的人一起,擁有了最甜蜜的生活。
"就叫他江晏吧。"蘇錦璃輕聲說。
江硯點點頭,握緊了她的手。窗外的秋蟬還在鳴叫,像是在為這個新生命歌唱。他們的故事,才剛剛開始,而未來的每一天,都將充滿蜜糖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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