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月亮真圓，星星真亮。”白大夫抬頭看著天空感慨道，忽然驚呼：“糟了，今天是十五，我忘記在飯莊敬香了。”
    小順子不明白怎麽回事，之前好說歹說才讓白大夫同意留在這裏過夜，他還專門派人去通知長卿，讓他不要等白大夫了。
    “每逢初一十五，如果我方便的話，都要敬香的。這麽重要的事情，我居然忘記了。”白大夫解釋說，“今天晚上又沒有回去，想必長卿要生我氣了。”
    “夜深了，就算回去了估計要半夜才到，城門早就關閉了。”小順子開口說，“明日我們回去，你在敬香吧。心誠則靈，何必在乎時間呢。往後我提醒你敬香。”
    “明天我們早點回去，先去飯莊，”白大夫說，“然後在回東廠。”
    “好。”小順子回應一聲，心想明天什麽時候回去，還不是取決於你什麽時候醒來。
    “明天不能耽誤當值時間，我可是工作狂。”白大夫想起什麽說，“我得讓他們喊我起床，不能誤了時間。”尤其是如果她和小順子同時誤了上班時間，還同時回東廠。。。她剛剛維護起來的那些女眷追求聯盟會怎麽想。
    “嗯嗯，你是工作狂。”小順子笑笑說，“都走了半個時辰了，回去喝點山楂梅子湯吧。”
    兩人回到青華苑，他們在這裏休息。
    “爺，白大夫，你們回來了。”有一個太監恭敬的上前打招呼，“白大夫，您好，咱家是杜向南，叫我杜公公就好。”
    “杜公公好。”白大夫向杜公公行禮。
    “這是皇上賞賜的禦酒，請兩位共飲。”杜公公接著說。
    “皇上賞賜的？”白大夫有些懵，他們的待遇有這麽好？應該是說小順子的待遇這麽好。
    “爺對朝廷忠心耿耿，常常為皇上分擔憂愁而勞累身體，這還是爺第一次主動來這裏放鬆，皇上特意賞賜禦酒，讓您兩位在此多放鬆幾天。”杜公公回答。
    “還是給她山楂梅子湯吧，她現在不宜飲酒。”小順子說。
    “爺，您放心，皇上賞賜禦酒是桃花酒，清淡又富有香氣，不會輕易喝醉。白大夫可以小酌幾杯。”杜公公說。
    “順哥哥，我要喝桃花酒。”白大夫來了興趣，忍不住說，“就小酌幾杯。”這麽長時間她忌嘴，導致有很多東西都不能吃，所以現在太嘴饞了。
    小順子和白大夫入座，杜公公上前倒酒，又叫人來彈琴唱曲助興。
    “嗯，這個酒不錯，清淡爽口，”白大夫連喝兩杯，“香氣不絕。”
    擔心這酒會醉人，傷她身體，小順子連喝兩杯，細細體會，發覺這酒不會傷人，更沒有催情的熱藥，想必是自己想多了，才放心讓白大夫多喝幾杯。
    那琴聲婉轉入耳，歌聲悠揚動聽，白大夫左手托著腮，右手拿著酒杯喝著酒，心情很好。
    杜公公是小順子的心腹，平日裏要看小順子的臉色，不知今日怎麽大著膽子，連連勸小順子多喝幾杯。
    “爺，這酒難得，您要多品嚐幾杯才好。”杜公公又給小順子滿上。
    小順子不解的看著杜公公，杜公公隻是笑笑。小順子舉起酒杯喝下。
    杜公公又滿上一杯，開口說：“皇上特意交代了，讓爺多放鬆放鬆，這酒可以生新去舊，美容養顏，還能舒緩心神。”
    小順子舉杯飲下，已經喝了五杯了。杜公公又滿上，卻不再勸酒了。
    白大夫已喝數杯，此時閉著眼睛，右手時而叩擊桌麵，時而摩擦酒杯。看神情是很放鬆、享受的，但是那右手摩擦酒杯的力道卻有些大。
    “白大夫，您已連喝數杯，”杜公公輕聲問，“不知是否有醉意，身體可還舒服？”
    這酒在清淡，也是酒，喝多了一樣會醉人。
    白大夫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並沒有聽到那太監的話。
    “白薇，你還好嗎？”小順子見白大夫遲遲沒有反應，趕忙問她，並伸出手輕輕碰觸她。
    “嗯？”白大夫突然清醒過來，“怎麽了？”右手沒有留意，力道過大，導致酒杯碎裂在手中。
    “你怎麽了，手有沒有受傷？”小順子見狀趕忙查看她右手。
    意識到現實情況，白大夫說：“剛剛有些走神，手沒事。”
    立馬來人清理了酒杯碎片。
    小順子確認白大夫右手沒有受傷才鬆口氣，看到她神情沒有那麽活躍，目光有些呆呆的，好像醉酒了一般，“你喝多了，身體可還舒服？是不是困了？”
    “身體並無異樣，不必擔心。”白大夫有些憂愁的說，“隻是有些煩惱而已。”
    “爺，白大夫醉酒了，請就寢吧。”杜公公說完便和彈琴唱曲的人一起退出房間。
    “我沒有喝醉，雖然有些乏力，腦子可清楚了。”白大夫懶悠悠的說。
    小順子把白大夫抱在懷中，讓她坐在自己大腿上，看看她到底是不是喝醉了。如果她沒有喝醉，肯定會臭罵他非禮。
    “原來小祖宗也有煩惱，”小順子看著她說，“不知道何事讓你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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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大夫看著小順子，看的出神，順哥哥真是好看，長著一張迷惑眾生的臉。過了會，緩緩開口說：“我有三房，大房蠻橫，二房專寵，三房無辜。”居然還用手摩挲著小順子的烏發，玩弄起來。
    兩人泡完溫泉，並沒有束發，隨意將發頭都散在身後。
    這話甚是。。。有些意思。白大夫是女子，怎能娶妻納妾呢。但是她這話說出來的時候，小順子卻意會了意思。
    “願聞其詳。”小順子輕聲說，內心已經躁動起來，他努力放鬆心情，試圖讓心髒跳的不那麽快。自己就是那個三房，對不對？
    這個人的懷抱。。。就是那麽有魔力，能讓她放鬆自如，能安穩入睡。他獨特的氣質、他熏香的氣味、他心思細膩。。。他所有的一切都不讓她設防。
    白大夫把頭靠在他肩頭，兩隻手還在玩弄著他的烏發，沒有言語。
    “有什麽可以為你效勞的？”小順子側側頭，在她耳朵低聲呢喃道。他知道她的耳朵很敏感，仗著她醉酒，便大膽調戲她。
    他低沉、充滿磁性的聲音伴著他熾熱的氣息傳入她的耳道，莫名的酥酥麻麻的感覺，她身體本能的僵硬一下，又快速恢複正常。
    “我願意聽聽你的煩惱，為你分擔憂愁。”小順子繼續在她耳邊低聲呢喃。
    她挪動上半身，抬著頭看著他，緩緩抬起右手，撫摸著他的臉龐、下巴，眼神有些迷離，溫柔的開口道：“我隻愛二房，我要把大房嫁出去。”
    “那三房怎麽無辜了？”小順子勉強裝著平靜，那眸子深邃的的盯著她，輕輕問。被她用手撫摸、摩挲著臉龐和下巴，他竟內心緊張至極。
    “本就不存在三房，是那掌櫃們杜撰出來的，”白大夫手指不停的摩挲著他的下巴，現在又觸碰到他的嘴唇。她隻感覺那裏很柔軟很溫暖。他徹底不能控製了，心髒快速的跳動起來，臉龐、眼角、耳朵都泛起紅暈，眼睛放出貪婪又克製的光芒。
    “好好的哥哥不當，非要塞給我當小妾，”白大夫自言自語接著說，“不知道那些掌櫃他們想什麽呢。”
    “那你打算怎麽對三房？”他極力強裝鎮定的說，盡管他自己都覺得自己說出的話音有些顫抖。
    “我和三房是過命的交情，不是愛情，”白大夫突然雙手摟住他的脖子，將他的頭拉低，低到鼻尖快要對著鼻尖，彼此呼吸的氣息都能清晰的感受到。
    既然不愛，為何這般調戲？難道又是在試探他。看著她半眯著的眼睛，散出又迷離又勾人的目光，呼吸有些加重。。。那日她色誘試探他時呼吸都不曾這樣。她難道真是喝醉了？小順子不停的在心裏默念：一定要冷靜，這江湖騙子狡猾。
    “三房是個太監，卻是個例外。”白大夫氣息已經不平穩，絮絮叨叨的說，“小時候，為了活下去，我女扮男裝，長卿保護我，我們一起睡覺長大。長卿是唯一一個可以為我暖床、親近我的人。但是，”她停頓下來，右手又摸著麵前這張臉：他深邃熾熱的目光看的她都渾身暖呼呼的，那俊挺的鼻梁，顯得妖豔的嘴唇，他快速心跳的咚咚聲，極力壓製的喘息。。。
    “你這個太監卻是個例外，我一點都不反感你為我暖床，一點都不排斥你哄我睡覺。我喜歡你的氣味，喜歡你的懷抱，喜歡你的聰明，喜歡你無理取鬧。”她主動靠近他，鼻尖靠上鼻尖，她臉上紅起一片，整個人顯得越發誘人。
    聽到她說這些，尤其是用“你”，小順子更是心跳加快，居然喜歡自己這麽多地方，更是想要衝動一下，在低一點點頭就可以吃到她。他剛想衝動的時候，又想起“江湖騙子狡猾”，如果真是試探，怕以後連朋友身份都不能相處。她已經為情所困，困的傷痕累累，現在的她需要他。。。他不能破壞了眼前他倆之間的關係。
    可是有股力量將他們拉得更近更近，此刻她有些意亂情迷，隻想閉上眼睛，去嚐嚐他的味道。眼前這個太監。。。長得真是好看，妖嬈的不得了。太監。。。什麽也做不了。眼皮太沉重了，她閉上眼睛，隨著那股力量追隨內心感受，下巴輕輕一抬，親住他的豔唇，占領他溫潤又充滿桃花香氣的口腔，擒住他又滑又笨拙的舌頭，右手不自覺的遊蕩在他的脖頸處。反正是太監，隻能做這些。
    任由著她肆意攻占，小順子隻想一口吃下她，生怕酒醒了，她生氣離開或者老死不相往來，他都不知道大腦是如何發出的指令，他的兩隻胳膊悄悄的將她摟緊。。。更準確的說是囚禁在懷中。
    整個世界都仿佛靜止，隻有他倆的喘息和嗯呢之聲。大腦還有些空白，跟不上這節奏，隻有咚咚的心跳聲表明這個世界的真實。小順子不知她為何這樣，隻要不是試探就好，就讓他跟著她一起犯個錯，酒醒之後的事情。。。他現在不想去想。
    一番親吻過後，白大夫停了下來，閉著眼，貼著他的鼻尖，嬌喘著，那右手還在來回撫摸著他的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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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半眯的眸子睜開看著她，一副不夠不滿足的貪婪表情。為什麽要停下來，你調戲了我，就應該調戲到底，然後對我的後半生負責。看著她未有撤離戰場的打算，不知在想什麽。要酒醒了？還是吃幹抹淨要走人了？這哪裏是吃幹抹淨了？
    “當家的，可憐可憐三房，別丟下他一個人。”小順子克製著、嬌羞道。
    遊蕩在他脖頸處的手停頓下，繼而往下遊蕩：他的鎖骨、他的下巴、他的喉結。。。都被那隻手摸了又摸。她再次吻上去，如果剛才親的青澀，那這次親的很霸道，仿佛這天下，隻有她才能擁有他。
    他一直擰緊的心終於舒展開，高興？興奮？激動？。。。不知道是什麽心情，幸福來的太突然，自己還沒有做好準備。一隻手托住她的腦袋，主動發起進攻，侵占她的一切。
    腦子還沉浸在這份喜悅中，來不及發出其他指令，身體已經站起來，抱著這個人去了床上。
    他壓在她身上，毫無顧忌的親吻她的唇、她的額頭、她的眼睛、她的鼻尖、她的下巴、她的脖子、她的鎖骨。。。
    她雙手摟著他的脖頸，接受、享受著他凶猛、熱烈的吻，雖然偶爾會輕聲嬌嗔道“疼。。。嗯。。。弄疼我了。。。”，但她一直迎合著他。
    他不想停下來，那雙手已經不由自主的將她的衣服、他的衣服一件一件脫下來，散落在地上。
    他熾熱的身體，她軟糯的身體，那種肌膚之親的異樣感覺如同觸電般，讓他更加瘋狂。。。直到他看到她的守宮痣時，他如同被冷風吹醒一般，自己千萬不能這般莽撞。她在胡鬧，自己可不能胡鬧。她很少喝酒，就算醉酒也能克製自己，要不然怎麽會給井浩治病而保留清白。今晚是怎麽回事，她怎麽主動了？如果今晚占有了她，等她明日清醒了會不會要死要活的？他不能再傷她了。
    越想越不踏實，他把頭埋在她的頸間，雙手也停止在她身上探索，喘著粗重的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一下。輕輕一碰，給她點了睡穴。
    撤下床簾，輕嗬一聲：“小杜子，滾進來。”
    杜公公輕輕推開門，低著頭，不敢靠近，小聲說：“幹爹，有何吩咐。”
    “今晚。。。是哪裏有問題？”小順子不知道如何描述，看著自己懷中的人，開口問。
    “幹爹，皇上賜的酒叫做“心裏明白”，並不能催情，但是能攪動人內心深處的情愫。”杜公公回答，“之所以叫“心裏明白”，是因為有些事情，愛與不愛，喜歡不喜歡，人不自知，但人內心有最真實的反應。”
    心裏明白。。。內心有最真實的反應。。。小順子懂了。原來在她心中竟是喜歡自己的，隻是她不自知。小順子笑了，笑的那麽開心。
    “退下吧，不該說的不要說。”小順子說。
    “是。”杜公公退出房間。
    今晚是她主動的。。。
    她會不會一覺醒來，就忘記發生的事情。。。
    如果她醒來，記得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會不會惱羞成怒。。。會不會出手打傷我。。。
    她明明內心有我，為何毫無意識。。。怎樣才能讓她意識到這點。。。
    小順子的手自作主張的探索起她的身體，他的吻也同步跟進。。。反正她內心是有我的，我以後都會在她的世界裏，跟長卿學習學習，把那些情敵們都趕走。一定要把楊六公子趕走。
    撫摸著她身上的傷痕，他心疼的很。往後餘生，誰要動她一根毫毛，他就動手殺了那人。
    天剛剛亮，小順子從房間出來。
    “幹爹，你起床了。”杜公公輕聲問。
    “嗯，我回房間補個覺，白薇醒了記得告訴我。”小順子愜意的說，“早餐準備什麽了？”
    “牛乳、杏酪糕、三類包子、6樣醬菜涼菜、養胃小米粥。”杜公公回答，“昨天白大夫吃多了，今早特意準備小米粥這些好消化的東西。”
    “牛乳。。。從何而來。”小順子問。
    “是皇上賞賜的。”杜公公笑著說。
    “這牛乳之物，不像草原普遍，以後這種事情就不要勞煩皇上費心了。”小順子說。
    “幹爹，皇上說了，這白大夫走南闖北，見識的世麵多，是個難得的好媳婦，”杜公公笑著說，“婆家人莫要在白大夫麵前丟了分。皇上還特意賞賜了金華南肉、玫瑰鮮花餅、茉莉鮮花餅、桂花糯米糕、豆麵糕、山楂糕、杏仁玉露、花生玉露。”
    “讓皇上操心了。”小順子都不好意思了，皇上要崔自己抱得美人歸，還充當自己的家人。這皇上真是待自己如親生兒子般。早前給自己各種賞賜各種恩惠，雖然大部分都讓自己回絕了，但是皇上的心意，小順子永遠都記得。
    “這些糕點零食，都不是太甜，確保白大夫喜歡。”杜公公笑著說。
    趕快去補個覺，昨天興奮了一晚上，沒有睡多少覺。反正等白薇醒來的時候，我沒有在她床上，就算她依稀記得昨天晚上的事情又能怎樣。小順子心情很好，從未有過的興奮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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