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卿輕輕的移動胳膊，把胳膊從嬌嬌頭下挪開。
    不敢看她，她的紅唇微腫。自己。。。這是造什麽孽了。
    小心翼翼的給她蓋好被子，長卿大氣都不敢出，慢慢動著身子。
    嬌嬌動了動眼皮。。。她不會要醒了吧？要不要給她點睡穴？
    哎，遲早要麵對這一切。
    “嬌嬌。”長卿輕輕喊了幾聲。
    嬌嬌慢慢睜眼，看著長卿，臉一紅，抓起被子蒙住頭。
    “嬌嬌，是哥哥不對，下午哥哥酒後。。。糊塗了。”
    “我。。。你。。。”長卿不知道該說什麽好，給自己扇了兩個耳光。
    聽到聲音，嬌嬌露出頭，本想轉過身去阻止長卿，可是渾身痛疼，動不得身子，隻能伸出手臂攔住他。
    “長卿哥哥，我。。。我自願的，不怪你。”
    “我們都說好了，等我及笄了，我們便成親。”
    “你若是去帶兵打仗，我就去後方支援，我雖不懂武藝，可我可以學包紮，醫治外傷。”
    “你心裏苦了，可以和我說說，不要自暴自棄。”
    “我們不是都說好了嗎？”
    嬌嬌紅著臉低啞著聲音說。
    “我。。。”一時間下午零星片段閃入長卿的腦海中。
    下午長卿從東廠回來，在百福飯莊喝多了。嬌嬌過來找他，想要請教一些經營生意上的事情。
    本來正楠想要請蘭洛過來，畢竟蘭洛是開心果，長卿最吃她這一套。可是被嬌嬌攔下了。
    “長卿哥哥已經喝多了，蘭洛來了也無濟於事。我年長蘭洛幾歲，可以照顧長卿哥哥，還是不要請蘭洛過來了。”於是嬌嬌拿著濕帕子給長卿擦洗，聽著長卿酒後吐真言。
    “雪兒，你我從小一起長大，你救過我多少次，我救過你多少次，你為何不喜歡我？”
    “那年冬天，我們差點凍死在草原上，你我幾乎是光著身子摟在一起相互取暖的，為何你不能把心交給我？”
    “雪兒，你為何如此狠心，從小到大，我事事依你，這些年來，是怎麽照顧你的，你眼瞎心盲嗎？”
    “我默默的付出，終於等來六哥哥娶她人為妻，本以為你會選擇我，可為何，為何你偏偏喜歡上那個死太監？”
    “雪兒，你騙我，騙了我一次又一次。”
    “雪兒，你好狠。”
    “這個世上，再也沒有自己喜歡的人了。”
    “沒有人願意嫁給自己。”
    “這樣也好，到時候我去邊關，上戰場殺敵，死在那裏倒也清淨了，我給你們打下太平，給你們攢下金銀，祝你們百年好合，恩恩愛愛。”
    “這輩子命是你救的，我還給你，兩清了。”
    “不愛我，也不用委屈自己嫁一個太監，不用這般羞辱我。”
    “雪兒。。。我好愛你。”
    “雪兒。。。我恨你，更恨我自己。”
    “雪兒。。。”
    。。。
    長卿抓著嬌嬌的手一直在絮叨，嬌嬌勉強用另一隻手喂長卿喝醒酒湯。
    聽著長卿哭訴，嬌嬌感覺眼前這男人是個有血有肉的男兒，是個專情的好男人。
    “長卿哥哥，不管你做什麽，我都支持你。”
    “如果你去打仗，我就去後方當個軍醫，陪著你，不叫你孤單。”
    “你是個英俊瀟灑的好男人，應該要自信些，這世上有的是女人願意嫁給你。”
    嬌嬌安慰著長卿。
    “沒有人。。。沒有人嫁給我，因為沒有人喜歡我。”長卿有些頹廢。
    “長卿哥哥，”嬌嬌用帕子擦擦長卿的臉，原來男兒的眼淚很多，“你別這樣，我。。。我願意嫁給你。”
    “你。。。”長卿睜開眼，腦子暈暈乎乎的，“你嫁給我嗎？”
    “我嫁你，我嫁給你。”嬌嬌說，“你什麽時候來提親？”
    長卿隻覺得自己孤身在茫茫黑夜中，忽然看到亮光，指引他找到應該去的方向。
    嬌嬌突然被長卿摟在懷中，有些不知所措。
    “你真的要嫁給我？”在恍惚中，猶如當年的戰場上，拚殺過後，視線中失去白大夫的身影，長卿都會大聲呼喊她，她總會第一時間回應一臉笑容或是一臉淡然或是殺敵時的專注，她的眉眼是那樣的堅毅，她是那樣的拚搏，她是戰場上唯一的焦點，是天地間唯一的風景。
    “雪兒，你在這裏啊。”長卿好像看到白大夫在回應自己，好像聽到白大夫說要嫁給自己，心情激動起來，“雪兒，你嫁我，是嗎？我就知道你離不開我。”
    “長卿哥哥，我是嬌嬌，”嬌嬌感覺長卿有些異樣，趕忙解釋，“我是嬌嬌，不是雪兒姐姐。”
    “雪兒，不要再離開我。”長卿呢喃著。
    怎麽辦？嬌嬌慌亂起來，手腳並用反抗，可是自己那點力氣一點都不管用。
    “我是嬌嬌，不是雪兒姐姐。”
    “長卿哥哥，我是嬌嬌。”
    意識到反抗是沒有用的，嬌嬌害怕了，眼淚默默流下來。
    自己。。。是喜歡這個男人的，雖然不想現在把自己給了他，可是如果他要自己，自己願意給他。如果。。。自己成了他的女人，他肯定會娶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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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折騰了好久後，長卿睡過去，嬌嬌一副骨架子好似被拆散了，動彈不得。本想喊人，可是嘴巴張不開，太累了，便被長卿摟著睡去。
    長卿回想起這些片段，後悔不已。真不知道該說什麽。
    “我是不是醜？醜的你不想對我負責？”看到長卿欲言又止，嬌嬌不知道他想怎麽樣，難道他不娶自己嗎？
    “我娘親是美女，你也看到了。你且等上兩年，到時候我長開了定會長得漂亮。”
    “事情已經這樣，我已失清白，你若是不認，我隻能一死。”
    “你若不娶我，我不能奈何你。”
    “你。。。我知道你難過，隻希望你走出陰霾，振作起來。”
    嬌嬌隻能賭，賭長卿是個有擔當的男人。
    “我。。。我會娶你，”長卿恨死自己了，“我怎麽能對你下手，哥哥真是個禽獸。”
    “我前一段時間在皇宮過了生辰，如今已是待嫁年紀了。”嬌嬌說，“我。。。你什麽時候去王府定親？”
    “我。。。”想到自己要打仗，生死不知，長卿便說，“若我從戰場上活著回來，就直接娶你，若我有個三長兩短，你沒有這門婚約束縛，加上你年紀尚小，到時候督主定能給你尋個好郎君。”
    “既然都說好了，你去打仗，我在後方支援，”嬌嬌說，“要活就一起活著，要死就一起死，我絕不會讓你孤單。嬌嬌不是貪生怕死之輩。”
    一個小孩說要和自己生死兩相依不離不棄。。。比那個沒有良心的女人強多了。
    莫名的，長卿感覺心安，好像是斷線的風箏，找到了家，飄在了它自己的那片天空。
    沉默了一會，“好。”長卿開口道，“嬌嬌，你。。。身體有沒有不舒服，要不要讓清歡給你看看？”
    “我。。。我動不了。”嬌嬌羞紅了臉。她很疼，全身都疼。。。她不敢說，更是害羞的不能說。
    長卿穿好衣服，把清歡喚進來，清歡給嬌嬌穿衣服。
    劉掌櫃帶著大夫，弄清楚情況後，開了藥。
    怎麽和王府那邊交待？
    最終正楠親自去王府，說是嬌嬌小住幾天，和長卿學習經營之道。這是不合情理的，可是王府老閣老同意了。
    夏青感覺不妥當，想想嬌嬌身邊有貼身丫鬟，應該沒有啥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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